終極煉金師

第十七章:沉睡。醒來

楚雲的眼前一片漆黑。被木村拓哉砍倒之後,自己便陷入了一片虛無之中。天空是黑色的。地麵是黑色的。其實,已經不分天空和地麵。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自己處於一片混沌之中。虛無的空間。沒有聲音,沒有顏色,沒有氣味,沒有任何感覺。沒用幸福。也沒有痛苦。

難道自己消亡了?死亡,對於楚雲來說,是一個陌生的詞語,對於任何人也隻有一次。難道,自己真的死亡了?而現在,自己身邊的這一片混沌,就是死亡之後的世界?

無邊無際的黑暗水域,仿佛沉溺到了水底。——這就是楚雲現在的感覺。

前麵忽然出現了一座小橋。——是奈何橋嗎?怎麽沒有見到賣孟婆湯的?楚雲走過了小橋。眼前忽然一亮。一片綠色的草地。——這裏是哪裏?怎麽有些眼熟?

這是一片很熟悉的草地,似乎在哪裏見過。遠處有幾個秋千,幾個頑童在秋千上快樂地悠蕩著。不時發出快樂的笑聲。

楚雲覺得自己像是一陣風,沒有形體,沒有腳步,沒有賴以存在的身體。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鬼魂了嗎?

忽然,楚雲看到遠處走來了兩個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身材高挑,臉上掛著堅毅的笑容。女人身材窈窕,黑發如雲、娥眉露兩行新月,紅顏似玉,朱唇合一點丹砂。真是個美女。

楚雲忽然覺得眼眶一熱。一行清淚流淌下來。是的。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已經死去多年的父母。我怎麽又見到了他們?難道我死後來到了陰曹地府?不。我的父母應該在天堂的。對,這裏是天堂。

楚雲向著自己的父母呼喊。可是沒有一點聲音,父母對於自己既看不見,也聽不見。

隻見自己的父母向著在草地上玩耍的一個孩童走去。那個孩童臉上掛著天真而幸福的微笑。而那個孩童不就是自己嗎?隻見父母抱起了那個孩童——也就是楚雲自己。孩童快樂地在父親的懷抱裏玩耍,然後又投進了母親的懷抱。是的。當楚雲看到了此情此景的時候,又一次感到了那種莫名的幸福。

這個時候,草地消失了。母親和父親也都消失了。楚雲的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楚雲大喊一聲:“母親!”可是,那聲音如同陷入了海麵之中,很快地就消失了。

難道這隻是個夢?或者隻是幻象?

這時,楚雲的眼前出現了一條高速公路。公路上,一輛轎車正向著遠方飛速行駛。楚雲的靈魂飄在這輛轎車的上方。楚雲可以看到轎車內部,坐著四個人。一個是自己、其他的三個人是母親、父親和劉楠——那個時候自己的女朋友。

忽然,楚雲看的清清楚楚。汽車的一個輪胎一瞬間爆炸了開來,於是汽車飛速地衝出了護欄,掉落到旁邊深深的山澗之中。楚雲看的清清楚楚,有一根銳利而細小的飛釘,從旁邊的樹叢之中飛射出來。果然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但是那個飛射飛釘的凶手是誰?

隻見,那輛汽車在山坡之上翻滾墜落,當到達淵底的時候,汽車已經麵目全非了。楚雲看到自己的母親歐利亞在最後的時刻,用一團紫色的防護屏障將自己包裹起來,也就是這團防護屏障,保護了自己,自己才沒有在那場事故中死於非命。但是,母親、父親、劉楠三個人卻永遠地去了。母親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自己的生命。楚雲又一次不禁失聲,母親!兒子想念你啊!

這個時候,一個人的獰笑的臉,忽然出現在了楚雲的麵前,隨著那張臉的不斷清晰,楚雲發現那個人的臉是端木銳光。是他?是他嗎?楚雲終於在心中對端木銳光產生了一絲的懷疑。

端木銳光的臉消失了。在楚雲的眼前是一個女子的背影。楚雲不用看也知道,那個女子是蘇菲。畢竟他對於蘇菲太熟悉了。蘇菲蹲在一個角落裏,肩膀不斷地抽泣。在蘇菲的麵前有一具屍體。那是蘇菲父親的屍體。蘇秦那平靜的、失血的臉上,並沒有因為死亡而產生的痛苦、恐怖的表情,反而是一種釋然,是一種了然於胸的平靜。也許,在他的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這個年幼的女兒蘇菲了。

然後楚雲又看到了自己和蘇菲**時的景象,蘇菲那蝴蝶般的肩胛骨,如同一對小小的天使的翅膀,在蘇菲那光潔的後背上,楚雲似乎聞到了一股幽幽的清香。

景象不斷地變換,蘇菲消失了,轉而出現的是安如煙。是安如煙那如怨如泣的眼神。是安如煙那碧月清輝的麵龐。以及一句話:“楚雲,隻要你幸福。我就幸福。”

楚雲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要往哪裏去?

楚雲將自己的右手向著天空之中伸出去,因為在那天空之中,似乎有一種力量,正在召喚著楚雲。

楚雲的身體向著那幽黑的天空之中飄蕩而去。我要死了嗎?楚雲沒有絲毫的恐懼。隻有那種超然解脫的快感。

忽然一絲光線,穿透的那幽黑的天空。穿透了楚雲那漆黑的瞳孔,照射在楚雲的周身百骸,楚雲忽然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而那漆黑的、不見淵底的黑色也都一去不複返了。

映入楚雲眼中的,是翠綠的屋頂。那種竹製的,翠綠的屋頂。楚雲扭頭,看到身邊的竹製小窗,被一個竹竿輕輕支挑起來。清風和著一種清新的香氣,飄進來,飄進了楚雲那從獲新生的鼻腔和肺部之中,分外舒適。

——叢林浴女——楚雲,不知道自己在何地。身體非常的舒適通暢,所有的傷口似乎都已經愈合。楚雲想到了自己的機械鎧右臂已經被木村拓哉所斬斷,於是舉起了自己的右臂,卻發現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有血有肉的、皮膚光潔的真實的右臂。

咦?我那已經失去的右臂怎麽又回來了?楚雲從那個涼快的竹**下來,光著雙腳踩在地上,發覺自己隻穿了一個短褲,地麵也是由光滑的竹板鋪成。踩上去冰涼而舒適。

楚雲開到了窗口,發現窗外是一片幽幽的竹林,小屋旁有一個小橋。木質的小橋,古樸而充滿了野趣。小溪從小橋之下流淌而過。發出叮叮淙淙的聲音。如同,仙境。

我在哪裏?楚雲看著自己新長出來的手臂,問自己:我還是我嗎?難道,我又像許多網絡小說裏描述的那樣,穿越了嗎?我穿到了哪裏了?

這房間裏沒有一麵鏡子。於是,楚雲信步走出了小竹樓,來到了外麵的小溪旁。可是小溪淙淙,並看不到自己的樣子。

這時候,從竹林的深處傳出來女子的嬉笑之聲。

楚雲信步就進了竹林。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進入了竹林深處。

水聲,叮叮鈴鈴地作響,是一掛瀑布的聲音。原來,竹林之中有一掛瀑布。瀑布下是一潭清澈的湖。

而在湖中,正有幾個女子在湖中嬉戲、洗澡。她們……都沒有……穿衣服。楚雲看到了此情此景,忘記了回避,頭腦似乎停滯在了那裏。難道我穿越到了牛郎織女的故事裏?難道眼前的是七仙女嗎?而我,會是牛郎嗎?

楚雲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

這個時候,那幾個女子回過頭來。楚雲驚異地發現了在那七八個女子當中竟然有熟悉的麵孔——安如煙、洛麗還有蘇菲。

楚雲,於是下意識地呼喊了一下:“小煙、蘇菲、洛麗……”

於是,一片女子的喧嘩之聲傳來。所有的女子麵若桃花地看向了楚雲。有的在交頭接耳,輕語著什麽。而有的,慢慢地將自己的身體沉入了清澈的水中,用那碧綠的水波掩蓋住自己雪白的雙ru。

安如煙看到了楚雲,麵色緋紅,馬上蹲下,將自己的淹沒在水中。洛麗也假裝清純,大呼小叫著。蘇菲的一句話提醒了楚雲,“你到底要‘欣賞’到什麽時候?是不是覺得女人洗澡很好看啊?”

一句話讓楚雲醒悟過來,剛才恍恍惚惚的忘記了回避,也忘記了什麽是道德規矩。顯然這種忘記讓楚雲大飽了眼福。不過楚雲還是有著很強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意識。所以當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就含笑避開了。楚雲於是轉身向著竹林外麵走去。楚雲聽到了的自己背後一片女子爭相上岸,穿衣服的聲音。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啊?怎麽民風如此淳樸?難道是我們被木村拓哉殺害之後,穿越到了這個女兒國之中?楚雲又想起剛才女子在水中洗浴的情景,不覺麵上一紅。

楚雲又回到了竹樓之中,耳邊似乎還可以聽到女子的嬉笑聲。想到了剛才那些女子含情的媚眼和笑靨,心中又是咚咚地跳個不停。

楚雲看到了身邊有一壺,溫度尚好的清茶,於是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不知道這是什麽茶葉,隻覺一股清香潤澤唇齒,頓感頭腦清澈,如同洗濯過一般。

當一杯茶喝盡的時候,蘇菲、安如煙和洛麗,走了進來。門口還有幾個女子探頭探腦地看了看,然後隨著銀鈴般的笑聲而紛紛離開了。

蘇菲問楚雲:“什麽時候醒來的?”

楚雲說:“剛剛才醒來的。這裏究竟是哪裏?”

蘇菲巧笑問:“你猜呢?”

楚雲說:“難道這裏是天堂?我們死後都到了天堂裏?”

蘇菲笑著問:“為什麽覺得這裏是天堂呢?難道是因為這裏的女孩子洗澡的時候,你可以偷看不成?”

聽到了蘇菲的話,安如煙偷偷地捂著嘴笑。

楚雲麵色有些羞愧,說:“這是什麽話。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啊?我不是被木村拓哉刺死了嗎?為什麽我會在這裏?而且,我的右臂怎麽憑空長了出來呢?”

麵對楚雲的一係列提問。蘇菲歎了口氣,說:“這一切,對於你來說,可能覺得像一場夢一樣。但是,事實上,這個夢是真實的。這裏是哪裏並不重要。就好像傳說中的桃花源一樣,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逃避塵世喧囂的避難所。”

安如煙接過了話茬,說:“楚雲你還記得愛瑪這個人嗎?”

楚雲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說:“愛瑪?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對了,從我母親的日記中,我曾經見到過這個名字,他不是我母親的師傅嗎?小煙,你忽然提到了這個名字幹什麽?難道愛瑪與我們的境遇有關?”

安如煙點點頭,說:“是啊。就是愛瑪大人將我們救了。並且將我們帶到了這個碧竹山上。並且將我們安置在了這個簫雅軒中。”

“簫雅軒?”楚雲覺得這個名詞有些耳熟。

“是啊。”蘇菲搶過話頭,說:“在這碧竹山上,居住著許多年輕女子,都是愛瑪所收養的孤女。而且她們個個漂亮異常,而且重要的是,他們都接受過愛瑪大人的親傳,所以武藝高強,都是一流的異能者。你剛才看到的,和我們一起入浴的女子就這這些年輕女子中的一員。她們這個集體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做紅紗照。”

“紅紗照?”楚雲再次覺得詫異,他忽然想到了義和團時期的女性組織——紅燈照。

蘇菲說:“別看這些女子柔柔弱弱的,但是實際上她們都具有很厲害的異能力。其中的一些姐妹都和我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等等。”楚雲打斷了蘇菲的話,說:“你是說,她們都是愛瑪所收養的孤女。那麽愛瑪也在這裏了?愛瑪在哪裏?我能見到她嗎?”

蘇菲撇了撇嘴角,說:“要叫愛瑪‘大人’。愛瑪大人是我們父母的師傅,她應該是我們的師奶了。可不要那麽不敬地直呼愛瑪的名字啊。如果愛瑪大人生氣起來,可是很可怕的。”

蘇菲於是又說:“楚雲,你知道愛瑪大人到底有多厲害嗎?”

楚雲搖了搖頭,於是蘇菲向著安如煙一揮手,說:“還是讓小煙來給你描繪一下吧。我沒有親見,也是聽小煙講的。”

安如煙於是睜大了眼睛,問楚雲:“楚雲你見過雪狐嗎?見過獨孤化一嗎?你知道的,他們可都是超一流實力的高手了。”

楚雲咂咂嘴,說:“自然聽說過,不過還沒有親見過。怎麽,難道雪狐和獨孤化一昨天也加入了賢者之石的爭奪之中?”

楚雲很感興趣地問。而安如煙回憶起那時的情形,臉上又出現了驚慌的表情。

——去見愛瑪——安如煙激動地說:“當楚雲你被木村拓哉砍倒之後。不知生死。我於是使用幻術迷惑木村。希望可以借助幻術的力量來逃脫出木村的魔掌。但是,木村那個家夥很狡猾,將所有的可以出去的洞穴都用煉金術填死了。楚雲你也知道,我的煉金術一向很一般。當我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打通了一條可以出去的隧道的時候,我所施用的幻術就已經由於我內力的耗光而失效了。這個時候,楚雲你生死不明。蘇菲由於胸腔的劇烈疼痛也昏厥了過去。而洛麗已經先行一步,在洞穴外麵接應去了。我自己一個人麵對木村。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麽恐懼。我唯一可以逃過木村毒手的幻術本領也由於內力的耗光而無法施展。這個時候木村一手揪著我的脖領一手拿著一把匕首,眼看就要對我下毒手了。當時我隻有閉著眼睛等死的份。

“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的情形,獨孤化一和雪狐出現了。他們也是衝著賢者之石而來。於是,木村、獨孤化一、雪狐三個人打成了一團。正當他們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在這三個虎狼之間,出現了一個渾身散發出七彩光芒、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的人物。這個人就是——愛瑪大人!哦!天啊!我的救星出現了!真是太偉大了!

“隻見愛瑪大人用她那人神共敬的眼神看了那三個豺狼一眼,那三個不可一世的人物——雪狐、獨孤化一、木村拓哉就紛紛後退,差一點就給愛瑪大人跪下了。

“愛瑪大人瀟灑地用拐杖輕輕地一點地麵,於是地麵上就生長出來如同鋼鐵一般的七彩藤蔓,將那三個人捆縛在其中,任他們怎麽掙紮也無法掙脫那看起來就無懈可擊的藤蔓。最後,三個大神級的人物——雪狐、獨孤化一、木村拓哉,紛紛求饒,愛瑪大人才鬆開藤蔓放了他們一條生路。愛瑪大人真是帥極了!你是沒有看見號稱天下第一的雪狐是如何在愛瑪大人麵前卑躬屈膝的。那情形,如果你們親眼看見,一定會一輩子忘記不了的。”

安如煙說到了最後,不忘了加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補充了一句,“愛瑪大人永遠是我的偶像。我將永遠為愛瑪大人效勞。鞍前馬後,照顧好愛瑪大人。隻要愛瑪大人願意,我將永遠呆在愛瑪大人的身邊。”

安如煙那種心馳神往的表情,讓楚雲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做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楚雲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說:“我記得在和木村拓哉的戰鬥中,我的機械鎧右臂已經被他斬斷了。現在機械鎧手臂卻消失了,憑空長出來一條真實的手臂,難道我還在做夢嗎?”楚雲問道。

安如煙說:“這都多虧我們敬愛的、偉大的愛瑪大人。是愛瑪大人重新賜給了你一條手臂。”

楚雲心想,愛瑪果然是一個偉大的煉金術師,利用煉金術使一個殘疾人恢複正常,例如讓一個人重新長出一條手臂,在理論上是可能的。但是實踐上卻幾乎沒有人能夠做到。否則,自己的手臂早就長出來了,因為會煉金術的人太多了,自己就是一個。但是,恐怕在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愛瑪大人可以真正做得到吧。

楚雲忽然站起身來,說:“我想,見一見愛瑪大人。”

安如煙說:“好啊!那麽我們一起去見愛瑪吧。愛瑪大人就在竹林深處的相思穀之中。距離我們這簫雅軒,隻有三裏路。”

楚雲忽然想起了什麽,扭頭疑惑地看了看蘇菲,問:“蘇菲,你不是由於體內的賢者之石的波動而痛苦得昏了過去嗎?現在怎麽好了?”

蘇菲說:“多虧愛瑪大人用醫療煉金術,強行壓住了我體內賢者之石的波動。所以我現在暫時無礙了。”

哦。楚雲點點頭。說:“也就是說,那個眾人舍命追逐的所謂寶貝——賢者之石,還在你的胸腔之內?”

蘇菲點點頭,臉上有一種痛苦的表情,說:“是啊。現實就是這個樣子。愛瑪說,她壓抑住賢者之石的活性也隻是一種暫時性的行為,因為要想永遠壓抑住賢者之石的活性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以後,不知在什麽時候,這賢者之石還是會發作,讓我的胸腔疼痛得要死。”

楚雲問:“難道就沒有什麽一勞永逸的辦法嗎?我是說,就沒有什麽安全地從你的胸腔裏取出賢者之石的辦法嗎?”

蘇菲的臉上有幾分痛苦的表情,說:“這一點,愛瑪大人曾經說過。愛瑪大人說,賢者之石已經融入了我的心脈,既取出我胸腔裏的賢者之石,又保住我的性命,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楚雲抓住了蘇菲話語中的一個詞語,那就是“幾乎”。幾乎,也就是說,還有可能性。果然,蘇菲繼續說道:“愛瑪大人說,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可以既從我的體內將賢者之石取出,又可以保住我的性命。而那個人,卻也是一個怪人,據說是愛瑪大人的舊日情人,現在也已經九十多歲了。他住在離此地很遠的地方。一個叫做安源的地方,他的名字。叫做天風。是一個像愛瑪一樣高強的煉金術師,尤其精善於醫療煉金術。愛瑪說,也許世界上隻有這個天風可以救我的命了。”

楚雲點點頭,微笑著對蘇菲說:“會好的。蘇菲,你一定會沒事的。”

蘇菲笑說:“我知道。我這個人如此皮皮啦啦,一般的小災小難是無法讓我倒下的。上天一定會特別的關照我,我一直都是一個上天的寵兒,不是嗎?”蘇菲的笑容令楚雲感到一陣的心痛。

楚雲知道,也許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於是楚雲拍了拍蘇菲的肩膀,然後說:“走吧。我們去見愛瑪。”

——聖之愛瑪——三裏路,對於楚雲他們來說,就好像在房間裏去一趟衛生間那麽簡單。不過,路途的曲折、陡峭,還是讓楚雲大吃了一驚。

所有的路幾乎都是山路,一路上幾乎都是上坡下嶺,身邊都是碧色的竹子。竹葉青青,草木依依,微風拂過,一陣泥土的清香。這山中的空氣真是比城市裏那種受到汙染的空氣清新多了。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負離子、氧氣含量、清新度,都沒的說,好似一個天然的大氧吧。

楚雲不禁感歎一聲,說:“這裏的環境還真是不錯,如果我老了的時候可以住在這裏,也許也可以像愛瑪大人那樣,健康長壽呢!”

“嗯。”安如煙說:“我看到愛瑪大人的時候,還以為愛瑪大人也就是六十多歲的中年人呢,沒想到愛瑪大人現在已經九十八歲了。真是不可思議呢。而且,楚雲你是沒有見過愛瑪,愛瑪大人真的長得很美,就算是現在,也可以想象到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大美女呢!”

安如煙一提到愛瑪大人就雙眼放光,仿佛一個女孩子見到了自己喜歡的明星一般。有一種大呼小叫的氣勢。

終於,楚雲他們從竹林間的小路上,下到了淵底。淵底有一條小溪。楚雲等人踩著小溪中的石頭,越過了這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溪水從楚雲的涼鞋的縫隙裏接觸到了楚雲的腳丫,讓楚雲感到了一陣的清涼。

踏著沾滿了露水的青草,眾人終於來到了安如煙所說的相思穀中。楚雲在心中猜測,這裏為什麽被命名為相思穀呢?難道愛瑪大人也困於相思之苦不成?想到這裏,楚雲不禁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還真是想得不著邊際呢。

相思穀的三麵環山,另一側,是由許多小溪匯聚而成的一條小河,小河清澈見底,隱約可以從河裏看到手指長的小魚在河水裏遊動。風兒吹動四周的竹林,發出如同海濤一般的嘩然之聲。這裏幽靜得很,隻偶爾有一些鳥鳴,滲入眾人的耳底。

真是神仙之境啊!楚雲環顧了一下四周,蔚然歎道。

眼前有一個小木屋,做工極其精致,房頂上是暗紅色的琉璃瓦,而牆體幾乎是木材的本色。門窗都是竹製的。想必是就地取材。一根細竹竿支起了竹窗。竹窗之內,似乎有琴聲嫋嫋地傳了出來。

楚雲和蘇菲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推開了那扇竹門,走了進去。

楚雲睜大了眼睛,看到了一個中年的女子坐在一個竹榻上,身前的矮木桌上擺著一張古琴,女子身著白衣,手指輕挑,那美妙的琴音就是從這中年女子的指下彈奏出來的。

楚雲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中年女子,麵如冠玉、眉目清朗、瓜子臉,眼角微微有一些魚尾紋,發絲間有幾根白發。整個人給人一種非常健康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愛瑪大人?這就是那個據說九十八歲的老人?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甚至都不到五十歲的樣子。

楚雲看了看身邊的安如煙。安如煙點點頭說:“這就是愛瑪大人。”

於是楚雲躬身行禮,說:“楚雲拜見愛瑪大人。”

愛瑪輕輕一笑,說:“什麽大人不大人的?叫我愛瑪就好了。我可不習慣別人叫我大人。安如煙那小妮子我教導了她許多遍,她也總改不了口。”

看到楚雲微微啞然的樣子,愛瑪問道:“我新給你煉製的手臂,使著還方便吧?”

楚雲又是深深一躬,說:“多謝愛瑪大人,賜給楚雲一條新的手臂。這手臂就如同我自己的手臂一樣。失去了手臂都有幾個月了。這一次,就好像重獲新生一樣。真是高興得很。”

愛瑪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麽,隻是拿起了矮桌上的一杯清茶,微微品咂了一口。

楚雲又正色道:“這一次,多虧愛瑪大人相救,我們幾個人才逃脫了死亡的命運,如此大恩,不知道以何為報?”

愛瑪輕輕地歎了口氣,說:“報什麽報?趁著我老婆子還沒死,能救幾個人就救幾個人吧。我如此不中用,也不知能夠幹些什麽有意義的事情了。”

楚雲微微一愣,心想這愛瑪,說起話來卻沒有當長輩的那種威嚴和刻板。

愛瑪抬起頭,看了看楚雲,又看了看蘇菲。又是輕輕一歎。說:“真是很像,真的很像啊!”

楚雲和蘇菲都是互相一望,不知其所言。

愛瑪說:“楚雲的嘴唇和鼻子,都像極了我那死去的徒兒歐利亞。而蘇菲的眼睛和臉型,就活脫是孌婉的翻版。看到了你們,我就想起了我那三個不幸的徒兒。他們都正值大好的年華,卻死在了老婆子我的前麵。唉……”愛瑪連連歎氣。

愛瑪說:“如果我知道,究竟是誰幹的這件事,我一定會讓那個凶手付出代價。”

楚雲和蘇菲聽到了此言,也是悲從中來。

愛瑪咬牙說:“我平生無子,而我的那四個徒弟,就如同我的親生孩子一般。如今卻死了三個,隻剩下了最小的一個端木銳光還活著,我怎麽能不傷心?你們都是我徒弟的孩子,就如同我的孫兒一樣,我絕對不能讓你們再有個三長兩短了。”

楚雲聽到了端木銳光的名字,不禁不自覺地咬了咬牙,他問:“愛瑪大人,難道您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殺死了我們的父母嗎?”

聽到了楚雲的這句話,愛瑪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的哀傷,那種哀傷的神色似乎出自愛瑪的內心,那種痛苦的表情,讓人心碎。但是,愛瑪咬了咬嘴唇,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殺了那個凶手,來給我的徒弟們報仇的。”

楚雲卻說出了一句讓眾人都大吃一驚的話:“難道您就沒有想過,也許凶手就是您的另一個徒弟,端木銳光嗎?”

愛瑪聽到此話,眨了眨她那痛苦而迷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