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拜訪瓦格總統

楚雲點點頭說：“不瞞您說，在人造人集團中，的確有屬下相熟識的人。所以，屬下才敢於說，剛才的那番話。但是，關於那個人屬下也隻是相識，卻談不上相知。所以，屬下也並沒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和人造人集團達成一種默契的關係。不過，卻有這種可能性存在。所以，屬下認為，一旦有這種可能性存在的話，如果可以和人造人集團達成某種默契的話，會對我們有利。雖然這種默契也許並不能維持太久。但是，即使是暫時的合作，也可以讓現在的危局，找到某種出路。”

瓦格既不讚同也不反對。而是態度曖昧地說：“這件事，暫時先擱下吧。當以後，條件成熟了之後，再予考慮吧。”

楚雲也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對於某種自己的確信，也隻能是自己的確信。與旁人無關。無論自己的信念多麽強烈。對於別人來說，都是形同虛設的薄薄紙張，不值一錢，而沒有任何意義。它的全部意義，就是，它對於你來說很重要。隻要你自己確信就好。

而你的觀點，也並不能強迫別人同意。無論它是否正確，如果你不是一件事情的決策者，你就無法讓它足夠有說服力。因為說服力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究竟是哪個人說了算。而楚雲，還不是那個人。

所以，楚雲現在很明白，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是愚蠢的。

瓦格站起身來，對著楚雲笑了笑，說：“楚雲。我帶你去看一看我的可控克拉斯軍隊如何？”

“什麽？”楚雲大吃一驚。“可控克拉斯軍隊？難道，閣下已經將可控克拉斯的技術完全掌握了？”

“是的。”瓦格看起來很愉快，說：“而且，最終的作品，是經過參考你的報告書之後，完成的。也就是說，在這份完成品的功勞簿上也有你楚雲的貢獻。走吧。你一定會被那個場麵驚呆的。”

楚雲忽然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有些冷汗。如果，這項技術還不成熟，如果那成千上萬的可控克拉斯沒有被真正的控製住，那麽，後果……

瓦格拍了拍楚雲的肩膀，說：“楚將軍在發什麽愣呢？走吧。那些克拉斯已經完全被‘魂之咒符’控製住了。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我的掌握之中。這其中的細情，我會在慢慢向你細說的。”

楚雲點點頭，控製住自己的擔憂的情緒。隨同瓦格下樓，坐進了加長型的雪弗萊轎車裏麵。很快，轎車就沿著j城的一條柏油路行駛向一個未知的地方。雖然楚雲是這個地方的本地人。但是，對於這次所來的這個處所，還是很陌生。在經過了幾個巨型閘門之後，轎車開入了一條無人的小路。並且在一片麵積廣大的如同廠房的建築麵前停下。

大門是關閉著的。楚雲已經隱隱地感覺到了裏麵一股奇異的力量和能量波動。透出一種邪惡的氣息。就算是那道厚重的閘門，也無法將這森冷的氣息壓抑住。那是一種克拉斯的氣味。和一種極其邪惡的、難以抑製的氣息。

楚雲隨同瓦格打開了最後的一道閘門。於是整個幾千平米的大廳之中，成千上萬的克拉斯呈現在楚雲麵前。楚雲偷眼看了看瓦格，隻見瓦格帶著一種極其享受的表情看著他的這些克拉斯士兵。

這些克拉斯筆直地站立著，如同沒有生命的木偶。隻有他們清澈的眼睛表明他們是活的生物。

楚雲問：“這些就是您所說的克拉斯部隊？”

瓦格點點頭，麵帶微笑，說：“是的。這些就是我重新掌控局勢的底牌。”

楚雲問：“在不久之前，你還說沒有掌握可控克拉斯技術，怎麽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這項技術呢？”

瓦格說：“這是我手下的一位煉金術大師，霍因海姆大師，研發出來的。霍因海姆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天才，什麽時候，你應該和他交流一下。”

“霍因海姆。”楚雲重複著這個名字，說：“我什麽時候，可以和霍因海姆見見麵。我依然有一些疑問，要問他。”

瓦格說：“154***。這是霍因海姆的電話號碼。不過，霍因海姆很忙，要找他談論問題，恐怕需要預約。不過，你如果想要見他，我會讓他安排時間見你的。”

瓦格和楚雲簡單地在這些不需要按時吃飯，每月僅需要食用一定量的紅石就可以維持體力和戰鬥力的克拉斯隊伍中看了看。就離開了這陰森的“軍營”。

在走出克拉斯軍營之後，楚雲問瓦格：“不知道，控製克拉斯的方法是什麽呢？”

瓦格說：“聽說是用一種煉金圖陣來控製的。思路基本上和你的研究一致。具體的方法你可以直接去請教霍因海姆。”

楚雲點點頭，在和瓦格告別的時候，楚雲說：“關於人造人集團的事情，我到底該怎麽做呢？”

瓦格堅定地說：“消滅它們。”

僅僅隻是四個字。但是，已經讓楚雲感到了絲絲的涼意。這意味著，和人造人和談的企圖，就幾乎不存在可能性了。

瓦格說：“在一個星期之後，就必須開始行動，針對人造人進行剿滅行動。楚雲。如果我們不能夠將人造人剿滅，那麽我們就會嚐到人造亂的苦澀滋味了。”

“是！閣下，我一定按照閣下的意思辦。”楚雲向著瓦格敬了一個軍禮。然後離開了瓦格，說想要自己在j城隨便走走，畢竟自己已經離開j城一個多月了。對於家鄉的一草一木還是很有感情。所以想要隨便走走看看。瓦格並不阻攔。給予楚雲足夠的自由。

當楚雲離開之後。瓦格走進總統府。迎麵走過來司馬怒雲和一個以前沒有見過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帶著眼鏡，卻身形矯健。

“剛才楚雲來過？”司馬怒雲問。

瓦格說：“是的。那小子竟然讓我與人造人集團合作，我覺得他好像有些怯戰。”

司馬怒雲說：“楚雲倒不一定怯戰。不過與人造人合作的想法的確不妥。一旦承認了人造人的合法地位，那麽後果就會變得不可收拾。畢竟人造人是比人類更強悍的存在，如果他們的數量達到了一定程度，並且可以自由繁殖的話，那麽我們人類的命運隻有滅亡了。”

瓦格說：“難道人類真的走到了盡頭？”三個人沉默了一會，然後瓦格說：“千百年來，煉金術師一直進行著人體煉成活動，而且秘密到不為人知的程度。經常有人造人逃逸事件發生，卻並不給予足夠的重視。現在積重難返，留下了這樣一個爛攤子，我也真夠倒黴的。”

司馬怒雲說：“總統閣下請放心。我會及時找楚雲溝通的。讓楚雲明白我們現在所麵臨的危機。人造人是必須要剿滅的。”

瓦格於是對那個中年男人說：“周澤厚。如果克拉斯軍團成型之後，你就是克拉斯軍團的統帥。克拉斯軍團編為第九軍。現在共一萬人。你是煉金術方麵的高手，人體煉成專家。在你的手上，十年來，從來沒有一例失敗的人體煉成。而且防護措施嚴密，構思精巧。這第九軍軍長的職務非你莫屬。”

中年男子並沒有顯現出高興的表情，一直陰沉著臉孔。但是，瓦格似乎很了解這個部下的脾氣，對於他的冷麵，也並不覺得生氣。周澤厚說：“恕屬下直言。我不願意擔任第九軍軍長的職務。”

“哦？為什麽？”

周澤厚說：“如果是一支普通的軍隊，我倒願意受命。但是如此一直克拉斯軍隊，我是在不願意去統領。”

瓦格微微倒吸一口冷氣，說：“難道這其中有什麽麻煩嗎？”

周澤厚說：“麻煩不止一點點。現在關於可控克拉斯軍隊的煉製技術還很不成熟。這就像是將某種不成熟的醫療技術應用於臨床一樣，也許會產生無法預料的後果。”

“哦？”瓦格有些感興趣了，問：“請周先生直言。”

周澤厚說：“我所擔心的隻是可控性和安全性。現在技術尚未成熟，就煉製出這麽多的克拉斯來，如果一旦出現了意外，就會產生不可預見的後果。其實，不用我多言。請瓦格閣下，隨同我前往監控室看一看監控錄像，就可以明白我的話了。”

瓦格很快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說：“周先生的意思是，霍因海姆的研究是有漏洞的？霍因海姆是政府帳下的首席煉金師。他的研究成果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周澤厚說：“閣下，還是隨同我到監控室去看一看吧。

瓦格點點頭，三個人於是沉默著走進了位於同一樓層的克拉斯軍營的監控室。

周澤厚很熟練地調出了前一天夜裏的監控錄像。

在很長時間內，這些克拉斯都是一動不動地站著。這是可控克拉斯的特性。在沒有命令的時候，會安靜地站立。就如同某樣物品擺在那裏一樣。

瓦格說：“不是一切都很正常嗎？”

周澤厚笑了笑，說：“如果是可控的克拉斯，應該沒有任何的意識，而又具備可以執行複雜命令的執行力。這種克拉斯在沒有得到指令的時候，應該沒有任何想法和欲念。但是，這群克拉斯卻不同。您可以仔細地看一看克拉斯的眼睛。”

說話間，周澤厚，將攝像頭的焦距拉近，給這些克拉斯的眼睛一個特寫。

這個時候，克拉斯的每一次眼球的運動都會被記錄下來。

瓦格驚異地發現，這些克拉斯的眼球並不是一動不動的，而是不規律地向四周張望。雖然運動的頻率很低，但是他們明顯地在觀察著周遭的情況。

周澤厚說：“他們眼球的運動，表明他們有觀察的，也就是說，他們具有自我意念。這種自我意念如果在某種特殊的條件下，就會轉變為自我的行動能力。”

周澤厚深深地吸了口氣，對著瓦格說：“所以，這批克拉斯一定要銷毀。而且現在就需要銷毀。否則，後果會很嚴重的。”

瓦格又一次倒吸一口涼氣。腦海中浮現著這群克拉斯具有自我意識以後，倒戈而起，攻向自己和普通群眾的場麵。

瓦格拍了拍周澤厚的肩膀，說：“周先生，看來，我們的確應該銷毀這批克拉斯軍人。我們必須以防萬一。這是一種危險的試驗，一旦出現失誤，就會造成毀滅性的後果。它的嚴重程度，已經可以和超核子彈相媲美。我們的確需要慎重。”

司馬怒雲說：“不過如果銷毀的話，那麽長達三年的可控克拉斯試驗，恐怕就要重新開始了。這對於我們來說，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如果讓端木銳光搶先一步的話，那麽我們的形勢，就岌岌可危了。”

瓦格深感憂慮地點點頭，說：“剛才楚雲仔細地向我介紹了人造人的情況。據說，人造人的數量在七八萬人左右，這個數字和我的情報部門所提供的數字相差不大。而據楚雲的了解，這七八萬人的克拉斯和人造人的戰力，恐怕要相當於五十萬的普通人類軍隊。可以說，人造人集團的禍亂的嚴重程度已經遠遠地超過了我的預想。能夠完全鎮壓下人造人的禍亂還在兩可之間。如果，端木再起風波，那麽我們的形勢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司馬怒雲點點頭，說：“所以，現在還不能急於將這一萬人的克拉斯軍隊銷毀。至少目前來看，這些克拉斯還是聽從命令的，也沒有做出什麽特別出格的反抗事件。所以，一旦形勢危急，它們還可以解一時隻需。”

周澤厚歎了口氣，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就隻能拒絕擔任第九軍軍長了。因為，我不想由於我的原因，而使第九軍變成一種不安定的因素。瓦格閣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瓦格也歎了口氣，說：“周先生難道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嗎？”

周澤厚說：“如果閣下非得讓我擔當此任的話，那是命令，屬下也隻有遵命，但是，如果真的出現了不想看到的後果，屬下怕此身無法擔得起這個罪過。”

瓦格笑了笑，說：“周先生放心。無論出現什麽後果，我絕對不會懲罰先生的。”

周澤厚歎了口氣，說：“那麽，屬下也隻有遵命了。”

三個人看著對麵的監控屏幕，黑壓壓的克拉斯士兵的身體上散發出一種令人膽寒的氣息。周澤厚深深地歎了口氣，心想，一向以認真謹慎著稱的司馬怒雲先生，為什麽這一次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而讓這支不穩定的克拉斯軍隊繼續存在呢？難道，形勢真的變得那麽嚴峻了不成？非得要承擔這樣大的風險才可以抵禦更加大的風險？

周澤厚偷眼看了看司馬怒雲的臉。隻見司馬怒雲緊皺著眉頭，眼睛裏有無限的憂慮。周澤厚和司馬怒雲接觸了這麽久，始終信服與司馬怒雲的精明幹練。雖然司馬怒雲年紀很大了，但是依舊樂觀開朗。周澤厚從來沒有見過司馬怒雲先生現在的這般憂慮。周澤厚隱隱從司馬怒雲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種不好的征兆。

再看看一向老謀深算的瓦格。卻看到瓦格的眼中有些暗淡無光。周澤厚歎了口氣，微笑著對瓦格說：“閣下不用擔心。屬下會盡量在近期內，對控製克拉斯的煉成圖陣，進行一些細節上的修改，好讓這些克拉斯軍人更加安全和聽從命令的。現在的形勢雖然嚴峻，但是事在人為，我就不相信，以閣下的智慧，多少大風大Lang都過來了。還邁不過現在這條小河溝？”

瓦格點點頭，說：“瓦格我何德何能？還不是由於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否則這天下怎麽會由我這個無德無能之人掌管呢？”

周澤厚說：“閣下過謙了。您作為華夏國的家長，華夏國的每一個百姓的事情，您都要去考慮，真是日理萬機。現在不幸逢這亂世，其實並不是閣下的責任。比如人造人之亂，那是千年來，人體煉成試驗積累遺留的結果。要應付著千年的積怨，也隻有閣下的大智大勇才可以應對啊。閣下還需要保重身體。”

瓦格看了看司馬怒雲說：“楚雲的第八軍對付人造人集團，也許有些吃力。是否應該給楚雲再劃撥幾萬人？”

司馬怒雲皺眉沉思了一會說：“暫時不用。楚雲雖然十分能幹，但是畢竟他帶兵經驗有限。如果出現了什麽閃失，以他現在的兵力，損失還不算很大。可以等候一段時間，看一看楚雲的戰果。如果順利的話，可以多劃撥一些軍隊給他，如果戰事不利的話，可以另尋有經驗的將軍帶領軍隊前去支援。這樣更把握一些。”

瓦格點點頭，說：“還是司馬先生考慮的周詳。不過，如此一來，楚雲所麵臨的壓力就更大了。”

司馬怒雲說：“就當是給楚雲的一次考驗吧。像他這樣的年輕將軍，應該經曆一些大風大L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