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不是鏡花水月

楚雲夢見了那個女子——劉楠。那個在自己認識蘇菲以及安如煙之前，自己就已經深愛過的女子。楚雲幾乎將這個女子忘記了。在那次前往墓地去祭奠自己祖父母的時候，劉楠也隨同前往。似乎那個時候，劉楠已經被自己的父母默認為自己的兒媳婦。而劉楠也是那樣善良溫順，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劉楠對著自己發脾氣。但是，就在那次前往墓地的路上，發生了嚴重的車禍，父母以及劉楠都在這次車禍中死去了。自己的母親歐利亞是一個幽冥級的煉金術師，而且是愛瑪大人的徒弟，端木銳光的師姐。一次簡單的車禍怎麽可能要了她的性命呢？後來知道，這完全是端木銳光在暗中暗害的結果，而端木暗害自己母親的原因，就是因為聰明的母親察覺到了端木銳光害死了蘇菲的父母蘇秦和孌婉的事實。端木害怕事情泄露，所以，下狠手設局殺害了母親歐利亞。而沒有異能的父親以及女友劉楠，也成為了無辜的犧牲品。至今，楚雲仍然對於劉楠懷有一種深深的歉意。

而為什麽，在今夜，自己又一次夢到了劉楠呢？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夏日午後，在一個綠樹成蔭的公園裏，劉楠坐在秋千裏，而自己在劉楠的身後推著她的身體，在空氣中來回的擺動。

這樣的場景，不僅在劉楠身上發生過，而且在蘇菲的身上發生過。似乎，可愛的女孩子都與秋千有緣。劉楠的身影和蘇菲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成為一種夢魘般的瑰麗色彩。

夢幻並沒有延續太久，當夜色已深的時候，楚雲已經醒來。因為，楚雲知道，要想在這個越來越殘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就必須努力地使自己變強、再變強，最後成為所有人都不敢輕視的對象。

弱國無外交。同樣弱者也不會受到尊重。

而要想強大起來，就首先從修身開始，強健自己的骨骼。以修心為本，強壯自己的神經和心理素質，讓自己的心智更加成熟起來。隻有當自己無懈可擊的時候，才可以在殘酷的現實中生存下來。

楚雲從夢中醒來，看了看表，已經深夜兩點。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夜闌無聲，天空黑如漆墨。

楚雲穿著停當，洗了一把臉。然後，一路小跑來到了城市的郊外。那個昨天夜裏，自己就開始修煉的公園。

楚雲決定今天開始修煉對於“木”這種物質的操控能力。木是一種有機物，而且是生命體。存在某種具有新陳代謝功能的生命力。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和人體煉成具有相似的地方。

對於人體煉成已經掌握得很熟練，而且具有相當心得的楚雲，當然對於木的煉成感到易如反掌。

————不過，如果想將木之術，運用到戰鬥之中，這就需要精巧的構思，和對於木之術的出神入化的掌控能力。

楚雲將右手的手指輕輕地在地麵上一點，頓時，地麵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煉成陣花紋。

楚雲一個個將這些煉成陣發動。頓時，出現了種種不可思議的現象。

在煉成陣的中央的地麵上，頓時出現了一株株幼苗那稚嫩的綠色嫩芽。然後，就如同電影快放一樣，這些幼苗瘋狂地生長起來。如同某種藤蔓植物。四處擴張著自己越來越粗壯的藤條。

一條如同蛇一樣的藤蔓迅速地將地麵上的一塊巨石纏住，巨石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隨後，巨石便如同石灰塊一樣，被巨型藤蔓碾成了齏粉。

這是多麽驚人的力量，甚至超過了金之術的那種銳利的效果。金之術可以讓對手一劍封喉，而木之術則可以像一條巨蟒一樣，將對手困住，然後生生將對手碾成一團肉泥。

如果對於木之術的控製達到某種境界的時候，那麽完全可以和一個個戰士相媲美。那個時候，每一棵樹都會成為自己的戰士，而隻要有土地，有適合植物生長的環境，就可以利用木之術製造出可以幫助自己的木之戰士。

楚雲控製著植物的藤蔓四處生長、侵略。所向之處，無不傾頹。

泥土是植物生長的環境。楚雲打定主意，三天之後的晚上，自己就可以修習土之術。土是大地。是流沙。是木所依賴生長的根源。所以土之術應該具有更強悍的力量。如果運用得當的話，定然可以發揮出更強大的威力。

楚雲滿意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實話，發動這樣大規模的木之術，的確很耗費內力。這需要精神力和體力的結合以及堅強地意誌力和內力的控製。

楚雲將內力收回之後，整個公園裏麵四處擴張的藤蔓就安分下來，並且不斷地萎縮，最後，消失不見。

楚雲坐在自己昨天晚上打坐時的那塊石頭上，繼續閉目養神，打坐調息。在大規模的內力催動之下，內力會稍顯混亂，這就需要在收功的時候，打坐調息。這種休養，也是提高自己內力的最好時機。這也遵循著一張一弛文武之道的規律。凡事都有規律，如果你強行打破這種規律，就會受到一些懲罰。諸如在你進行過大強度的煉金術操控之後，就需要一定時間的休息和調整。如果你一直進行大強度煉製而不休息，就會對身體以及血脈產生不可預見的傷害。這種傷害如果延續很長的時期，就很可能導致走火入魔。雖然可以在短期內提升自己的煉金術能力，但是它所帶來的副作用，會引起身心的損傷。從長期看，反而得不償失。所以，無論是習文還是習武，都需要保持一種平衡。這種平衡、中和的狀態，才是修習之人最可貴的狀態。

楚雲打坐直到天明。這種半睡半醒的狀態，和內心的寧靜反而產生了一種意想不到的休息效果。等到天明時，朝陽穿透晨曦的時候，楚雲睜開眼睛，覺得神清氣爽、耳聰目明。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新的開始。這無數次的開始和結束，又有什麽特殊的意義？生命曆程的目的，如同朝霞下的晨霧一樣迷離而看不清楚。

楚雲知道，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楚雲決定去麵見一次瓦格。因為，在楚雲的心中的確有許多想要對瓦格說的話。

而主要的內容，就是關於人造人集團的事情。楚雲非常想和人造人集團形成一種默契的關係。這不但關乎於地區的穩定，而且關乎於自己手下五萬名士兵的性命。但是，楚雲知道，要想征服人造人集團，其難度甚至遠遠地超過了與肖塔克和馬爾高軍團的對戰。上一次，自己的幸運，是否可以延續到下一次，這是很難說的事情。

但是，楚雲知道，要想爭得瓦格的同意，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自己說話的方式，也需要斟酌考慮。一旦瓦格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楚雲利用融合術前往第六區的j城。因為路途遙遠，開汽車需要一晝夜。楚雲並沒有那麽長的時間可以耽誤。融合術更省時省力。現在華夏國的交通狀況真是糟糕透了。

當楚雲出現在第六區j城總統府門口的時候，已經早晨七點了。按照瓦格的工作習慣，現在早就已經進入工作狀態了。像瓦格這樣的國家統帥，必須具有超乎尋常的充沛精力。他夜以繼日的工作，並不像平常人以為的那樣風花雪月，美女如雲，生活享樂而放鬆。相反，巨大的壓力，讓他的生活也顯得枯燥而乏味。但是，這是一場身體上和精神上的博弈。瓦格在這場博弈之中享受著一種戰鬥的快感。

楚雲走進了瓦格的辦公室的時候，瓦格正在辦公桌前看似輕鬆地工作著。

楚雲已經事先給瓦格打了電話。所以當瓦格看到楚雲的時候，並沒有感到吃驚。

“坐吧。楚雲。”瓦格說。不知道什麽時候，瓦格已經直呼楚雲的名字。這是親近的表現。如果他稱呼楚雲為楚將軍、或者楚先生，反而會讓楚雲感到不自在。

楚雲坐在一側的沙發上，說：“總統閣下，我今天來，有些事情想對你說。但是，這卻是一件很**的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說這件事。也不知道能夠得到您的認可。”

楚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稱呼你還是您。不知道自己和瓦格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麽樣的程度。

瓦格笑了笑，說：“但說無妨。隻要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我都會給予支持的。”

楚雲說：“我知道，您很忙。所以我也就直接進入主題了。”

瓦格點燃了一根煙，說：“不忙。不忙。對了。蘇菲和安如煙這兩個女人你都搞定了嗎？你該怎麽處理這麽紛亂的感情問題呢？我很好奇，你該如何搞定兩個如此漂亮的女人的。我們不妨嘮嘮家常。”

楚雲苦笑了一下，說：“蘇菲和安如煙都出走了。我都不知道她們是否能再次回到我的身邊。唉，我在愛情方麵，其實也是一個失敗者。這也都怪我花心。如果當初就和蘇菲一個人憐愛的話，就不會出現現在的這種狀況了。可是安如煙也懷孕了。我真是感到有些虛脫無力。”

瓦格彈了彈煙灰，說：“虛脫無力，也許是腎虧了。吃點中藥補一補吧。我給你介紹一個老中醫看一看？”

楚雲笑了笑，說：“謝謝您的好意。我的腎真的不虧。”

瓦格說：“讓兩個漂亮女人都懷孕了，不虧才怪呢。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到底有什麽事兒？”

————楚雲正色道：“是關於人造人的問題。”

哦？瓦格說：“難道人造人已經開始向你所統轄的區域進攻了？我並沒有收到這方麵的消息啊！”

楚雲說：“不。他們並沒有開始向我軍進攻。但是，我是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楚雲偷眼看了看瓦格，見瓦格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打鼓。

楚雲說：“人造人集團雖然凶惡。但是，屬下有決心，將他們消滅。而且，如果瓦格閣下一聲令下，屬下就算肝腦塗地，也要帶領手下的五萬人，衝鋒陷陣。屬下對於閣下的忠心，天地可鑒。而且屬下也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隻是對於現在的形勢，我覺得還有幾個選項可以選擇。也許，效果，比直接進攻人造人集團更好些。”

瓦格有些驚訝，說：“哦？楚將軍還有什麽更好的計策，可以不戰而勝呢？”

楚雲試探著說：“瓦格閣下，有沒有想過和人造人集團和平共處呢？”

瓦格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用冷冷的眼神，看著楚雲說：“你是說，和人造人集團和平共處？這是什麽意思？”

楚雲的心中有些擔憂，也許瓦格並不會同意自己的意見。楚雲說：“人造人集團，據我考察，人數已經超過了五萬人。每一個普通人造人的戰鬥力可以相當於兩到三個普通戰士。而每一個克拉斯的戰鬥力，即使是十個戰士也無法抵擋。也就是說，人造人集團的可能人數大約在七八萬人的樣子，因為，現在還有大量的遊散人造人在向第四區集合。我估計人造人集團的人數在七八萬人是比較可靠的。而他們的戰鬥力，大約相當於五十萬普通人類士兵的戰鬥力。五十萬！瓦格閣下，您可以想一想。這是一種怎樣可怕的戰鬥力。我手下區區五萬人的士兵，又如何能夠抵擋住人造人集團的進攻呢？雖然，我楚雲並不怕死，我手下的五萬士兵也不怕死。但是這種無謂的犧牲，到底是不是值得。瓦格閣下可以考量一下。”

楚雲頓了頓，看到瓦格正在鎖眉思考。楚雲接著說：“瓦格閣下手下的士兵，中央軍、第二軍、第五軍、第六軍、第七軍、第八軍，總的人數加起來，一共隻有四十一萬多人。可以說，人造人的戰鬥力，已經稍稍超出我們軍隊的戰力。如果真的和人造人打起來，勝負還很難說。更何況，我們的敵人並不隻有人造人集團一個。端木銳光的血月勢力。以及m國的威廉教皇，無不對華夏大地虎視眈眈。所以，我認為，對付人造人集團的方法，隻可以智取，不能夠強攻。”

瓦格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那麽，以楚將軍來看，該如何智取呢？”

楚雲見瓦格微微表示同意，心中很高興。於是，接著說：“瓦格閣下，是否能夠允許人造人在這個世界上，具有合法的身份和地位呢？也就是說，讓人造人具有和人類同樣的身份和地位。讓他們在某塊土地上生存。這樣，人造人就不會針對人類，進行仇恨的報複了。”

————瓦格低頭思索了一下，說：“這恐怕很困難。如果一旦人造人擁有合法的地位，那麽必定對人類產生更大的威脅。而且，憑借人造人的異能力，恐怕到時候，人類隻能淪為克拉斯的奴仆。這種情況，我是絕對不能允許它發生的。人造人本來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所以要想讓我承認他們的合法地位，我是不能允許的。”

楚雲微微蹙眉，他知道瓦格所說的話，也許是有道理的。但是，現在的情勢已經不允許有其他的選擇了。

楚雲這個時候，已經不好說什麽，隻能說：“那麽，按照瓦格閣下的意思，該怎麽處理現在的危局？”

瓦格說：“現在人造人立足尚未穩固。他們的統治結構也很鬆散。所以，雖然克拉斯的戰鬥力超常，但是，在訓練有素而且懂得配合、遵守紀律的人類軍隊麵前，仍然是不堪一擊的。你們第八軍，很輕易地就擊敗了肖塔克和馬爾高聯軍，所以，戰鬥力已經得到了檢驗。所以，你們和人造人集團的鬥爭，勝敗尚在兩可之間。你不能對自己和自己軍隊的戰力喪失信心，也不能抱有懷疑。憑你的實力，戰勝人造人集團是很有把握的。人造人集團絕對不能承認其合法地位，隻能給予消滅。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現在，不能夠將人造人的星火熄滅，早晚會成為燎原之勢。楚雲，這個重擔就肩負在你的身上了。”

楚雲心中一涼。看來瓦格對於承認人造人的合法地位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了。如此，也就意味著，和人造人集團之間的合作，成為了泡影。

楚雲決定再次爭取一下，說：“難道我們不能夠利用人造人的力量，與之合作，從而使自己處於有利的地位，從而在麵對端木和其他勢力的時候，可以占據優勢嗎？”

瓦格的心中微微一動，說：“聽楚將軍的話，似乎，對於和人造人合作這件事情上，已經有了某種把握。要知道，人造人集團中無論是普通的人造人還是克拉斯，都對人類懷有一種深刻的仇恨。所以和他們進行合作幾乎是不可能的。楚將軍，何以對此十分執著呢？這是一件鏡花水月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