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變數

令人吃驚的場景是，瓦格手下的四路大軍——童炘的中央軍、司馬怒雲的第二軍、馬斯坦的第五軍和羽林翔的第六軍，竟然在同一時間裏，倒戈相向，竟然同端木的克拉斯軍團一起，向著j城的城門攻過來。而且，就在這同一時間裏，阿姆斯特朗的第七軍，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攻向j城的西側。而在j城北麵，韓非和華君以及四季殺手所率領的血月聯盟組員，大約四五萬人開始進攻j城北麵。

瓦格幾乎在一瞬間，發現，自己周圍竟然四麵楚歌。連自己最親信的中央軍和第二軍都變成了端木的同夥。

瓦格不明白為什麽一向對於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竟然在關鍵時刻倒戈相向，而連自己最信任的司馬怒雲都變成了自己的敵人？

瓦格看了看天空，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難道真是天意如此嗎？”

端木站在城下，冷笑著說：“你一定想不到，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自己最親信的部下，何以叛變？哼哼，還是多虧安如煙的幻術能力。否則，我又如何擊敗你最強悍的中央軍和第二軍呢？”

端木在幾個衛兵的簇擁下，隨同士兵的狂潮，向著j城走去。

此時，楚雲正率領自己的第八軍，迅速向端木的大軍攻來。看到對麵發生的景象，不由得大吃一驚。楚雲揮揮手，示意自己的軍隊停止進攻。楚雲不明白瓦格的軍隊為何倒戈？

洛麗在一旁說：“現在瓦格的二十幾萬大軍都倒戈相向。即使我們的三四萬人投入戰鬥，也會迅速被敵人和瓦格的軍隊迅速消滅，不足以影響大局。我們現在隻能迅速東撤。才可以避免覆沒的命運。”

楚雲回頭，看到安如煙還在自己的身邊。安如煙也說：“此時，已經不宜進攻了。因為於事無補。我不明白，為什麽連司馬先生的第二軍都投降了端木？端木到底使用了什麽手段？”

楚雲說：“如煙，你應該能看出來。端木這一次使用的不是別的手段，正是你所擅長的幻術啊！”

安如煙的瞳孔一大，意識到了什麽，說：“難道端木已經掌握了幻術的精髓部分？天啊！如此，我們該怎麽消滅他啊？”

楚雲對洛麗說：“帶領部隊，迅速撤向第四區的江流城。那裏的防禦體係還是很完備的。我們也許可以守上一段日子。”洛麗點頭，帶領部隊向東撤去。

楚雲迅速地向著部隊的後麵走去。

楚雲在人頭攢動的隊伍之中尋找蘇菲的影子。“蘇菲！蘇菲！……”楚雲不斷地呼喚著蘇菲的名字。就好像這個名字和自己血肉相連。

最後，在隊伍的一個角落裏，楚雲找到了蘇菲。在蘇菲的身邊，站著另一個男人安天瑞。

楚雲竟然有些生澀。楚雲走過去對蘇菲說：“我們必須撤退了。因為形勢更加的危急。蘇菲……”楚雲看了看安天瑞，說：“你一定要保重啊！因為我也許照顧不了你那麽仔細，也許我會有事不在你的身邊。”

蘇菲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風刺痛。

安天瑞從一旁走過來，拍了拍楚雲的肩膀說：“楚雲。這就對了。蘇菲依然是你的。我和蘇菲隻不過是在和你開個玩笑而已。”說罷。安天瑞離開了蘇菲，向著自己所部的第二師走去。

第八軍迅速向著東麵急行軍。戰士們在厚重的機械鎧裏麵流下的汗水，順著排汗管，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

楚雲和蘇菲一起沉默地隨同大部隊向東撤去。楚雲看了看蘇菲的麵龐，驚訝地發現，蘇菲的麵龐竟然恢複了原樣。原來的那張傷口縱橫交錯的臉，已經變得完好如初。

楚雲忽然站住，一下子拉住蘇菲的手臂，定定地看著蘇菲的臉。“蘇菲，你的臉，恢複原樣了！我沒有看錯吧？”

蘇菲笑了笑，說：“你沒有看錯。”

楚雲笑了！笑得那樣幸福。蘇菲已經好久沒有看到楚雲這樣笑了。

“笑什麽？像個孩子一樣。”蘇菲笑著說。

楚雲說：“上帝保佑。這樣才是公平的。真是老天開眼！”

蘇菲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說：“你不是不喜歡我了嗎？難道你不是已經不在乎我了嗎？難道你喜歡我，就因為我的這張臉嗎？”

楚雲愣了愣，說：“蘇菲，……”楚雲似有千言萬語，但是此刻一句也說不出。“蘇菲，你可以有你自己的選擇。如果你此刻選擇和安天瑞在一起。我也同樣不會有半點怨言。我隻是希望你可以幸福。”

“是嗎？”有一瞬間，蘇菲好想抱住楚雲。但是蘇菲沒有。

楚雲拍了拍蘇菲的肩膀，說：“照顧好自己。我相信，你現在有能力照顧好自己。你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

蘇菲笑了笑，說：“在我母親死之前，也就是十年之前，我的母親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她說：‘你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哈哈。”蘇菲的眼淚終於滑落。

楚雲對蘇菲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蘇菲看著楚雲一邊揮手讓戰士們跟上，一邊迅速尋找各個師團的師長。楚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蘇菲的視線裏。蘇菲一個人跟著部隊，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為什麽跟在這個部隊後麵。不過，自己無依無靠，父母早就離去。唯一的丈夫楚雲，與自己的關係又如此微妙。蘇菲覺得有些累。甚至想要坐下來，小憩片刻。但是，部隊正在一路小跑，前行。

蘇菲的腳下一疼，原來是一根荊棘，刺穿了運動鞋的鞋底，刺入了自己的腳底。蘇菲咬牙坐下來。脫下鞋子，拔出了那根棘刺。咧嘴想哭。但是最後卻笑了笑，說：“別哭。蘇菲，你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不是嗎？”

這個時候，東方的朝陽，已經躍出了地平線。身後遠處是黑漆漆的j城。它已經變成了陰森的鬼城。而前方太陽升起的方向，是遙遠的第四區。熟悉的江流城就在那裏。

蘇菲穿上鞋，站起來，跟著部隊前行。她知道，自己有留下來的理由。

————楚雲的第八軍連續行軍三晝夜，終於在第四天的早晨，抵達了第四區的江流城。有一些江流城的市政官員出來迎接楚雲。楚雲顯得很疲憊。應對了幾句，然後，命令部隊到營房休息。

士兵們經過了如此長距離的奔徙。許多戰士的腳都走出了水泡。水泡磨破了，滲出血水來。雖然機械鎧在保護性能和舒適性上，都很出色。但是很多戰士本來在戰鬥中就已經受傷了。再經過如此長途的奔徙，都已經疲憊不堪，甚至處於崩潰的邊緣。

士兵們一進入營房，大多數都倒在**無法動彈。

楚雲召集了部下。在會議室開會。

洛麗的臉上有塵土還來不及洗去。三腳貓本來是異能高強，此時也是一個勁兒地打哈欠。安天瑞手裏拿了一小瓶烈酒，沒事兒就喝一口。用來解乏。洛克的槍不離手。隻是胡子拉茬，顯得極沒有精神。溫麗幹脆趴在桌子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哈喇子都流淌下來。曉嵐用手抵住額頭，顯然是身體有些不適，也許是感冒引起的頭痛。安如煙坐在楚雲的身邊，一直看著楚雲的表情。似乎在猜測楚雲的心思。而蘇菲則沒有到場。

楚雲環顧了一下左右，問：“蘇菲呢？”

“哦，我去找她。”安如煙站起來說。

楚雲擺擺手說：“不用了。我們現在開會，研究一下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和計劃。”

安如煙對楚雲說：“我還是先把蘇菲找回來吧。這樣重要的會議，不能少了這麽重要的人。”

安如煙走出了會議室，一路小跑，向著蘇菲的房間跑去。打開門，去不見蘇菲的影子。沒辦法，隻能用幻術中的普讀術，來尋找蘇菲的蹤跡。安如煙閉上眼睛，整個營房及周邊一帶的情景盡收眼底。安如煙發現在營房邊的一個小樹林裏，蘇菲正坐在一塊石頭上。

安如煙於是向著小樹林跑去。

楚雲說：“我剛剛得到消息，j城已經陷落。端木占領j城。並且控製了幾乎所有的瓦格軍隊。而瓦格總統他已經……”楚雲停頓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哀傷，說：“他已經被囚禁了。生死未卜。現在中央政府也已經被端木控製。我們的形勢非常危急。我們現在必須製定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用以，應對以後的變數。”

幾乎沒有人說話。洛麗說：“我們現在很危險。這大家都知道。我們剩下的四萬人士兵不足以對付端木現在幾乎超過三十萬的士兵和克拉斯大軍。但是我們不能夠就此失去鬥誌。我們還有希望。”

“還有什麽希望？”安天瑞說：“這就好像，一盤棋。對方車馬炮俱全。我們隻剩下了幾個卒子。你說，這誰勝誰負不是一眼就看清了嗎？”

洛克瞪了安天瑞一眼，說：“就算是隻剩下了一盤殘棋，勝負已定，但是我們不戰鬥到最後一刻，就不能認輸。作為一個槍手，在沒有打完最後一顆子彈之前，我是不會認輸的。我想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麵臨的問題是如何自保和扭轉戰局。而不是如何繳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