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笙

第77章 師父去哪兒?

第七十七章 師父去哪兒?(閬苑仙葩+5,要要,切克鬧,粉紅粉紅來一票)

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重笙》更多支持!張寄北和高祁因為政見不合,往常兩人也是一見麵就冷嘲熱諷。

高祁占著忠君的大義,而張寄北卻挑動了羽音社裏很多樂師對京中玄音閣的不滿,占了人心。兩個人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得誰。

這一次也是如此,好好的盛會,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文笙跟著厲建章回厲家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便打算起程返回大興。

在鄴州呆了這麽多天,她認識了很多樂師,長了不少見識,但文笙私心裏卻覺著遠不如呆在青泥山上和師父在一起的日子自由自在。

所以一完成戚琴的托付,將那新得的琴譜貼身藏好,她便覺著歸心似箭了。

同厲家人告了別,文笙和吳伯牽馬走出繁華的南街。

吳伯來一趟長暉,抽空上街給家裏人買了不少東西,看文笙兩手空空,隻馬背上放著一張古琴,笑道:“這麽大老遠難得來一趟,不逛一逛買點兒東西,就這麽回去?”

文笙想起沒有給師父帶禮物。

但老王昔那脾氣,給他買東西不見得討好,還不如把厲家的琴書默一本給他。

可也說不定,他老人家早就看過了,對其中有些記載還不以為然。

她牽著馬韁繩。沿著大街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看有沒有什麽東西能討老人家歡心。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聽到後麵有人在喊她留步。

喊的是“顧九”。

文笙停下腳步,回頭循聲望去。

一位錦衫公子帶著幾個侍從正由後匆匆追來,竟是姚華。

那幾個侍從腳步輕盈,在如織的人流中須臾不敢離開姚華左右,文笙登時便想起昨天會上張寄北所說的那番話。

不知這位背景深厚的年輕樂師叫住自己意欲何為?莫不是正逛著街湊巧遇上,要追上來打個招呼?

她等著姚華走近。互相見了禮。

姚華不以吳伯看上去年紀老邁,穿著破舊而瞧不起他。很客氣地也打過了招呼,方同文笙道:“顧姑娘,我猜你今天要趕回大興去,特意早早去厲前輩家。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咦?這姚華竟是專程來找自己的。文笙不免有些莫名其妙,詫異道:“不知姚公子急著找我,有什麽事?”

姚華猶豫了一下,似是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臉上帶了些窘迫。

吳伯見狀便笑道:“姑娘、姚公子你們慢聊,老頭子還要再買點兒東西,先去附近逛逛。”

姚華見他誤會,臉色更紅,連忙道:“別。我就耽誤二位幾句話的工夫。是這樣,顧姑娘,我昨天在寒蘭會上見了你。思量很久,覺著有樣東西還是應該送給你。”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話,卻又咽了回去,自袖子裏取出一個精致的方盒,遞向了文笙。

文笙怔住。沒有伸手去接,先問他:“姚公子。這是……”

姚華拿著方盒的手沒有收回,神情變得鄭重起來:“這是對姑娘的一點補償。雖然不是什麽價值連城的東西,還望姑娘看過之後不要外傳。”

文笙見他甚是堅持,隻好道了謝,滿頭霧水地先收下來。

姚華點了點頭,同她拱手作別。

文笙和吳伯牽著馬走出二三十丈遠,回頭再看,那姚華已帶著親隨消失在川流的人海中。

吳伯在旁笑嘻嘻地打趣她:“快別找了,那大家公子早走得遠了,不看看他送了什麽寶貝給你?”

文笙將那方盒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端詳,不忙著打開,口中問道:“吳伯,你怎麽知道他是大家公子?”

吳伯哈哈一笑,得意地道:“你別看吳伯年紀大了,可還沒有老眼昏花,你看他穿戴,再看帶的侍衛,不說別的,老頭子敢打賭,就是咱們知府老爺家的公子都不可能有這等氣派。”

是啊,這姚華不知是何方神聖。

等出了長暉城,路上前後不見人煙的時候,文笙按捺不住好奇,在馬背上將那方盒打開,盒子裏麵是厚厚的一摞紙。

打開來看,墨痕簇新。

姚華所說應該不假,他是在寒蘭會上見到文笙之後,才生了此念,趕著空兒寫出來的。

這竟是一張減字古琴譜,除了減字之外,還密密麻麻標注了許多符號。在紙張的最後,詳細標注了這些符號的含義。

文笙暗自不解:“這姚華到底什麽意思,專程跑來給我送了張琴譜,說是什麽補償,還叮囑我不要外傳,難道這張琴譜連師父和戚老也要瞞著?他又何時害我有過損失……”

突然之間,文笙腦海中靈光一閃,猜到姚華這送給自己的是什麽了。

妙音八法!

看這篇幅,應該是妙音八法略窺門徑的第一法。

他說要補償自己,想必是因為當日費文友答應了李錄事,要介紹自己進玄音閣,卻因為鳳嵩川由中阻撓,害她不得不知難而退。

這姚華大約覺著對不起自己,所以才以妙音八法相贈,就算她當初順利進入了玄音閣,結果也不過如此。

叫人不解的是,這姚華到底是什麽來頭,妙音八法是玄音閣的看家絕技,他竟是說送就送,而且明明是鳳嵩川、費文友這些人的事,他有什麽必要攬到自己身上?

文笙帶著重重疑問把這張琴譜放回到盒子裏,珍重收好。

她並不打算學習妙音八法。

一則沒有搞明白姚華的用意。文笙不想糊裏糊塗地受人恩惠,再者,若按老王昔那執拗的脾氣。一旦知道她學了妙音八法,隻怕立刻就會把她掃地出門,她還想著跟師父繼續學琴呢。

回程一路順利,同樣的路,回來比去少用了大半天時間。

文笙回到之前居住的鎮子上是在午後時分。

連去帶回,加上住在厲家等待的那麽多天,文笙算一算。自己這一走竟然快有一個月了,不知道戚琴的傷有沒有痊愈?師父那麽大年紀了。身體好不好?

雲鷺傷得太重,全好利索是不可能的,不過若是傷勢穩定,也該搬回來住了吧。

吳伯將她送到門口。戚琴的小院門是虛掩著的,文笙推開院門,脆生生喊了一聲:“師父,戚老,我回來了。”不見有人出來,屋子裏也沒有人應聲。

大白天家裏靜悄悄的,人呢?怎麽出去了也不關門落鎖?

文笙心裏說不出的奇怪,快步走到正屋門口,邁過門檻進去。

屋子裏有些淩亂。床榻上被褥散落,一旁桌子上還丟著喝藥的碗,這到沒什麽。住著兩位老人家,一個還受了傷,本來也不會幹淨整潔到哪去,可是文笙隨手在桌子上一抹,指腹已經變成了黑灰色,要落這麽厚的一層灰。恐怕是得十天半個月沒人收拾了。

廚房裏還有剩飯,早已經變餿發黴。

家裏家外沒找著人。連戚琴的胡琴和師父的古琴都跟著一起消失不見。

文笙隱隱覺著不妙,若說那二老是有急事離家,不會一點兒都不收拾說走便走,而且他二人明知自己很快會回來,總該留下封書信,好歹告知自己去哪裏和他們會合。

難道是又有東夷人找上門來了?

商其和那姓黃的已經死了,他們後頭還有個鬼公子。

戚琴雖然厲害,身邊卻沒有雲鷺保護,至於師父王昔,那更是白給……

對了,還有雲鷺!

文笙飛奔而出,匆匆趕往醫館。

幸而之前雲鷺養傷的醫館文笙去過,離著戚琴的住處不是很遠,文笙一口氣趕至,進去拉了個夥計便問雲鷺是不是在。

醫館平素不留病人,為雲鷺破例是因為他傷得太重,加之館主同戚琴認識。

所以夥計一聽就知道文笙要找的是何人,沒好氣地道:“找那位爺啊,沒在!”

文笙心中一寒,幸好那夥計又跟著氣呼呼地連聲抱怨:“剛撿回一條命來就整天往外跑,萬一有個好歹,傳出去別人還當我們館主手藝不行,醫死了人。你得勸勸他,別仗著底子好就不當回事,不好好養著,落下病根是一輩子的事。”

文笙聽得雲鷺無恙,似乎正在到處奔走,長長鬆了口氣,問那夥計:“他什麽時候回來?”

“那誰知道,有時候一兩天,有時候三五天回來看看傷,換換藥,什麽時候會來,端看那位爺的心情。”

文笙無奈,先跑了一趟青泥山,果然山上還是師徒二人離去時候的模樣,她隻能返回來,在醫館裏強忍心焦等著。

好在沒有叫她等太久,入更前雲鷺帶著一身疲憊回來換藥。

文笙一見他不禁嚇了一跳,難怪夥計那般抱怨,不到一個月的工夫,雲鷺瘦得幾乎脫了形,麵色蒼白透著青,走路都在打晃,一副隨時會倒下再也爬不起來的樣子。

他的精神也不大好,看到文笙先是恍惚了一下,方道:“你從鄴州回來了?”

文笙扶著他慢慢坐下,問道:“我師父和戚老不在家,你可知他們去了哪裏?”

雲鷺歎了口氣:“我發現他們兩個突然不見,還是七八天之前。他們接連好幾天不來醫館,也沒有信傳來。你回家去看過了吧,當時就是那樣子,我和你知道的一樣多。”

“那這些天……”

“這些天我四處托朋友打聽,認識的黑白兩道都求遍了,官府也報了案,顧姑娘,咱們這次怕是遇上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