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天下

第二十八章 名花無主

話未說完,麗姬妲妮已嬌靨一紅,“噗哧”一笑輕睇嬌嗔道:“你這人白白活了八,你不會看嗎?”

許格非聽得一愣,不由再度去看一麵吃一麵仍望著他和麗姬妲妮低叫的兩隻大白猿,但是他看了一會兒,兩隻大白猿依然是都有一副紅撲撲的麵孔,兩隻金光閃閃的眼睛!

麗姬妲妮一看,不由氣得一跺小劍靴,再度一睇許格非,忍笑嗔聲道:“你怎麽這麽傻?

它們不是一個公的,一個母的嗎?”

許格非一聽,立時恍然大悟,同時也“噢”一聲笑了,隻得自我解嘲地笑著說:“原來這樣的分辨法?”

麗姬妲妮立即起身撫摸著一隻雄性白猿,說:“這隻叫金睛兒,這隻叫紅臉兒!”說著,玉手已移到另一隻雌性白猿的頭上。

兩隻大白猿一見,似乎也知道麗姬妲妮在為它們介紹,隻樂得在那裏不停地低叫輕跳。

介紹完了的麗姬妲妮,卻順手拉開樓門,愉快地嗬斥道:“出去!出去!”

兩個大白猿非常乖順,立即吱叫著愉快地竄了出去。

許格非立即讚聲道:“這兩隻大白猿十分可愛,倒是滿逗人喜歡的……”

話未說完,麗姬妲妮已有些懊惱地說:“有時也會惹麻煩,常常有人追它們到此來……”

許格非聽得俊麵一紅,不由不安地說:“非常抱歉,在下……”

話剛開口,麗姬妲妮已趕緊搖頭笑著說:“你不要多心,我不是說你,你和他們不同!”

許格非不由“噢”了一聲問:“我有什麽不同?”

麗姬妲妮被問得嬌靨一紅,突然詞拙,不由忍笑嗔聲道:“不同就是不同嘛,何必要問?”

許格非被說得一愣,他鬧不清他問得有什麽不對。

麗姬妲妮一看,立即明媚地一笑道:“你到現在還沒有答複我的問話呀?你是在什麽地方看到金睛兒和紅臉兒的?”

許格非見問,突然“噢”了一聲道:“第一次就是在龍虎寺前的突崖上!”

麗姬妲妮一聽,嬌靨突然紅了,立即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噢,那是我特地派它們兩個去給你警告……”

許格非這時已經完全明白了兩個大白猿的能力,因而也斷定麗姬妲妮完全是命令兩隻大白猿到騰木峰上把他引來此地的。

因而,神秘地一笑道:“於是,你也派它們兩個把我引到這兒來?”

麗姬妲妮一聽,嬌靨突然一紅,立即生氣地說:“我方才已經說過,我不知道你由什麽地方追它們兩個來,但我可以對你說,我是要它們找一找你們去了哪裏了,誰知你竟追來了!”

許格非一聽,立即歉然一笑道:“非常抱歉,是我會錯意了,因為金睛兒和紅臉兒一直逗我,我追它們,它們就跑,我不追了,它們也不跑了,而且向著我又跑又叫……”

麗姬妲妮一聽,立即一笑道:“這不怪你會錯了它們的意,而是金睛兒和紅臉兒會錯了我的意!”

許格非一聽,覺得這話也有道理,白猿再通人性,終歸是不會言語的動物,因而一笑道:

“它們兩個總算替你找到了……”

麗姬妲妮立即一笑道:“所以我要賞它們嘛!”

說此一頓,特地又認真地問:“它們是在什麽地方找到你的?”

許格非立即道:“是在數裏外的騰木峰上!”

麗姬妲妮一聽,立即失聲一笑道:“這樣說來,一定是它們正巧碰到了你們,它們經常到騰木峰上偷果子吃!”

許格非聽得心中一動,覺得也的確有這個可能,因而頷首道:“不錯,可能是這個樣子的!”

麗姬妲妮突然笑著問:“你那幾位妻子怎麽說?”

許格非聽得一愣,不由迷惑地自語說:“我哪幾位妻子?……”

許麗姬妲妮立即正色含笑道:“是呀,你的妻子不是叫堯庭葦嗎?”

許格非聽得心頭猛地一震,俊麵立變,不由急聲問:“姑娘,你怎地知道!”

麗姬妲妮立即一笑道:“你緊張什麽?我也是聽一位認識你的姑娘說的!”

許格非立即關切地問:“那位姑娘是誰?”

麗姬妲妮迷然一笑道:“你別慌,我自然會告訴你……”

許格非不由驚異地問:“這說,你完全知道我們的來曆底細了?”

麗姬妲妮立即含笑問:“你的名字不是叫許格非嗎?而且轟動了整個中原武林,有時候發起脾氣來不分好壞得亂殺人……”

許格非一聽,立即憤聲道:“不,這是別人故意惡毒中傷,絕不是事實。”

麗姬妲妮一看許格非的氣憤相,不由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會信那些話的。”

說此一頓,特地又正色關切地問:“聽說你們前來天山是找人,你們找誰?”

許格非立即道:“我們不是來找人,我們是來救人?”

麗姬妲妮聽得柳眉一蹙問:“救人?救誰?”

許格非覺得對方既然知道了他的底細,隻得說:“救在下的師祖!”

麗姬妲妮聽得神色一驚,不由驚異地問:“你的師祖被誰劫來了?”

許格非立即憤聲道:“瘦柳仙和胖彌勒!”

麗姬妲妮一聽,立即蹙眉沉吟道:“瘦柳仙?……胖彌勒?……”

許格非一看,不由焦急地問:“姑娘不認識這兩個人?”

麗姬妲妮立即搖頭道:“天山各路英豪中,似乎沒有這麽兩個人物……”

許格非立即焦急地解釋說:“他們不是天山地區的人,也不是天山英豪,他們是住在霍尼台,噢!胖彌勒是住在長白山……”話未說完,麗姬妲妮似有所悟地恍然道:“聽說你把病頭陀的東北數座大寨都給燒光了?”

許格非一聽,立即焦急地解釋說:“那是他們自己放火燒的!”

此說一頓,突地“噢”了一聲,立即恍然道:“麗姬妲妮姑娘……”

話剛開口,麗姬妲妮已含笑嗔聲道:“你喊這麽一大堆名字你也不怕繞舌頭?”

許格非聽得一愣,不自覺地遲疑問:“那?……那我……”

麗姬妲妮立即爽朗地說:“要不就喊妲妮,要不就喊妮!”

許格非一聽這麽親昵的稱呼怎麽敢喊,隻得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還是喊你妲妮姑娘好了!”

麗姬妲妮自然地一笑道:“隨你,喊什麽都可以。你方才要說什麽來著?”

許格非立即道:“噢,方才你談到了病頭陀?我們也正為這件事找你……”

麗姬妲妮聽得黛眉一蹙,問:“找我?”

許格非立即頷首道:“是的,我們很想知道姑娘前去東北找病頭陀為了何事?”

麗姬妲妮一聽,反而蹙眉迷惑地問:“怎麽,已經被你收買在你身邊的那個古老頭,他沒有告訴你?”

許格非急切地想知道麗姬妲妮前去東北找病頭陀的真正朋,進而判斷一下,看看是否與劫師祖前來天山有關,因而也懶得解釋,隻得道:“他隻說姑娘是為了爭霸中原!”

麗姬妲妮一聽,不由“格格”笑了,同時笑著說:“憑我這點藝業,隻能說防身自保,哪裏談得上爭霸中原?再說就我這麽一個十的女孩兒家,帶著兩個大猴子去中原闖天下呀?……”

話未說完,再度“格格”地笑了。

許格非聽得劍眉一蹙,不由迷惑地問:“那你前去找病頭陀……?”

麗姬妲妮立即道:“我師父以前拜托他,代找一個人,我每年都要前去問他一次,問他找到了沒有!”

許格非趁機肅容問:“請問令師是哪一位前輩異人?”

麗姬妲妮見問,立即斂笑凝重地說:“別人問起,我絕對不會告訴他,不過你是當今天下第一位高手……”

許格非聽得悚然一驚,趕緊正色否認道:“姑娘千萬不要這樣說……”

麗姬妲妮正色道:“怕什麽?本來嘛,連老魔毛司康聽說你去了都嚇跑了,別人還有誰是你的對手?”

許格非趕緊道:“至少姑娘你的藝業就比在下高!”

麗姬妲妮一聽,突然失聲笑著問:“真的呀?那我聽了高興得真想跳起來。”

許格非立即正色道:“不過,在下還是希望姑娘告訴我,令師是哪位前輩高人?”

麗姬妲妮立即愉快地說:“我師父號稱‘了緣’,人們都尊稱她老人家‘天山神尼’!”

許格非一聽天山神尼,十分動容,不自覺地說:“天山神尼?中原武林的老一輩人物都傳說,神尼她老人家早年即已超過百壽高齡了?”

麗姬妲妮一笑道:“她老人家究竟多大年紀我也鬧不清楚,她老人家不說,我也不敢發問,反正年壽很高了就是!”

許格非更加關切地問:“那麽神尼老人家拜托病頭陀要找的人究竟是誰呢?”

麗姬妲妮突然凝重地說:“是她老人家早年一個不肖的徒弟!”

許格非不自覺地問:“那人是誰?他可是隱藏在東北山區中?”

麗姬妲妮歉然一笑道:“非常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我那位不肖師兄是誰,至於他的藏身處,雖然已經探聽出來了,可是他最近又搬離了那地方。”

許格非—聽,不由“噢”了一聲,自是不便再問。

但是.麗姬妲妮卻繼續說:“其實,我師父一直在托人四處找他,也並不是要處死他,因為師父在數十年前即已戒殺,隻是希望他交回師門一部秘籍,並發誓不傳那門歹毒武功!”

許格非“哦”了一聲,會意地點點頭。

麗姬妲妮卻又拉回正題問:“你們隻是根據瘦柳仙留下的一句話,以及自己的聯想和臆測便遠來天山,你們不覺得太冒險了嗎?”

許格非隻得道:“我們剛剛到達沒幾天,本來對姑娘抱有極大的希望,其次就是騰木峰上的那位老前輩了!”

麗姬妲妮立即道:“你說的是騰木散人呀?”

許格非聽得一愣道:“騰木散人?……”

麗姬妲妮正色道:“是呀,你不是要找騰木峰上的那位老前輩嗎?數十年來就他一個人住在那上麵,當然是他了?那位老前輩就是古老頭的師祖,古老頭隻知道他師祖姓江……”

許格非疑惑地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你見過他?”

麗姬妲妮立即頷首道:“不錯,我以前小時候曾經見過他……”

許格非立即關切地問:“那麽他現在去了哪裏呢?”

麗姬妲妮不由一歎道:“他早在三年前已經仙逝了!”

許格非心頭一震,脫口輕啊,不由黯然道:“古老頭還以為他師祖出外雲遊,甚或遷到別的洞府去住了呢!”

說罷起身,拱手和聲道:“這件事我得馬上回去告訴他,有關尋找在下師祖下落的事,今後很可能還要請姑娘協助!”

麗姬妲妮也急忙起身道:“沒問題,隻要不出天山,我都會答應你,因為我已經在師父彌留時,答應她老人家,我終生不遠離她老人家的修真靈地!”

地字方自出口,樓外院中,突然傳來兩隻大白猿的驚急嘶叫聲,那聲音就像一箭被人射中一樣。

許格非和麗姬妲妮同時大吃一驚,呼了聲“不好”,拉開樓門飛身縱了出去。

兩人一到欄台上,立即凝目察看,隻見兩個大白猿正一麵嘶叫著,一麵向係有絲索的崖邊如飛縱去。

許格非一看,立即聯想到可能是堯庭葦和丁倩文等人找來了。

但是,身邊的麗姬妲妮卻脫口急聲道:“不好,我們快去。”

說話之間,兩人飛身縱下小樓,以快如星走丸射般的速度向崖邊撲去。

飛撲中,許格非凝目一看,隻見對崖一道纖細白影,正盡展輕功,直向正南馳去。

一見那道纖細白影,許格非立即聯想到是雪燕兒,因而脫口急呼道:“雪妹,我在這兒!”

但是,那道纖細白影,理也不理,反而加速馳去。

飛撲中的麗姬妲妮,一聽許格非高呼那道白影“雪妹”,知道是和許格非在一起的那幾名美麗少女中之一。

正待詢問許格非什麽,發現已到崖邊的兩隻大白猿正在那裏惶急蹦跳,吱吱驚叫。

許格非凝目一看,脫口急呼道:“小心!絲索不見了!”

急呼聲中,伸手將麗姬妲妮的玉臂拉住,兩人同時急忙刹住身勢。

麗姬妲妮一看,絲索果然不見了,嬌靨大變,低頭一看,這一頭的絲索仍在,因而惶聲道:“啊,絲索被你的雪妹在那邊解開了!”

許格非一看,果見絲索直垂到深澗下麵,不由懊惱地一跺腳道:“她為什麽如此任性胡來呢?少時回去,我絕對輕饒不了她!”

話聲甫落,麗姬妲妮突然噙淚嬌叱道:“你還想回去嗎?我們都要老死在這裏了!”

許格非聽得渾身一戰,俊麵立變,不由焦急地問:“你?你說什麽?”

麗姬妲妮立即憤聲道:“我說我們兩人都要老死在這座潭峰上了!”

許格非聽得渾身再度一戰,道:“那?那……那這條絲索是誰拉過去的?”

這時麗姬妲妮已忍不住哭了,因而流淚道:“是我師父她老人家!”

許格非立即焦急地問:“她老人家是怎麽拉過去的呀?”

麗姬妲妮流淚道:“不是拉過去,而是拉過來……”

許格非立即焦急地正色道:“是呀,當初她老人家是怎麽拉過來的呢?”

麗姬妲妮舉袖拭了一下眼淚道:“當初她老人家是用老鷹,在它爪腿上係上一條絲繩,放開它讓它飛過峰來,等它落到樹上,絲繩纏住樹枝,然後再設法將另一頭繞住崖邊的樹根或岩石上,她老人家再飛身渡過來!”

許格非一聽,立即正色道:“我們也捉一隻老鷹呀……”

話未說完,麗姬妲妮已嗔聲道:“這裏隻有兩隻猴子,哪裏有老鷹?”

也在一旁嚇呆了的兩隻大白猿,似乎也知道麗姬妲妮在罵它們,因而同時惶急地吱叫了兩聲。

許格非一聽,也不由傻了,因為這麽高的天山絕峰,遠超雲上數百丈,幾乎到了鳥獸絕跡的境地。

心念間,發現麗姬妲妮不停地舉袖拭淚,隻得寬慰地說:“別哭,別哭,我們總會想出辦法來的……”

麗姬妲妮立即哭聲道:“我不是為我哭,我是為你哭!”

許格非聽得一愣,不由驚異地問:“什麽?為我哭?”

麗姬妲妮立即道:“可不是嗎?本來你和你的幾位妻子逍遙自在地生活在一起,今天天南,明天地北,該是多麽幸福?如今,被困在這兒,隻有等到老死……”

許格非一想到堯庭葦和丁倩文等人,真是憂心如焚,想到雪燕兒的妒嫉任性,更是可惱可恨。

這時聽了麗姬妲妮為他著想的話,不由也歎了口氣道:“你還不是一樣!”

麗姬妲妮立即道:“我和你不同,我本來就發誓老死在這座潭峰上,而你……”

許格非一聽,不由懊惱焦急地說:“對於生死我早巳置之度外,隻是我還有師祖沒有救出來,而且……而且也太對不起,葦妹妹了!”

麗姬妲妮立即問:“你說的葦妹妹,可就是你曾經為她跋涉萬裏,由天南的‘邊關’找到恒山,又由恒山找到關外的堯庭葦吧?”

許格非聽得深身一戰,不由吃驚的問:“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麗姬妲妮立即舉袖拭淚,正色道:“我不是對你說了嗎?也是一位曾經喜歡過你的美麗姑娘嘛。”

許格非心中一驚,立即想起了遠在東南際雲關的魏小瑩,不由關切地急聲問:“她是誰?

可是魏小瑩姑娘?”

麗姬妲妮一聽,突然嬌哼了一聲,嗔聲道:“難怪她說你到處留情,風流成性,現在除了你身邊的六七位美麗少女,還有一個曾經喜歡過你的魏小瑩!”

許格非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怒聲問:“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麗姬妲妮一聽,不由也怒聲道:“現在這座孤峰上隻有你我兩個,今後要共同生活在一起,一直到老死,你不能用這種粗暴的態度對待我……”

許格非立即怒聲道:“我不會老死在這上麵的,我會想辦法過去!”

麗姬妲妮哼了一聲道:“你別做夢了,除了將絲索拉過去,便是你能生出兩隻翅膀!”

許格非立即道:“我不信,我一定有辦法過去,現在隻請你告訴我,那位姑娘是誰?”

麗姬妲妮立即道:“白素貞!”

許格非一聽“白素貞”,腦際“轟”的一聲,渾身猛地一戰,身形一連晃了兩晃,險些一頭栽在地上。

麗姬妲妮一見,急忙將許格非扶住,同時急聲道:“你怎麽了?”

許格非急忙捺一捺倏起的怒火和殺機.恨聲道:“是她,是她,方才解開絲索的正是她……”

麗姬妲妮一聽,嬌靨立變,不由也震驚地說:“不錯,我現在也想起來了,方才匆匆逸去的那道白衣身影正是她!”

許格非立即憤怒的說:“我現在真的恨不得立時插翅飛回騰木峰,現在葦妹她們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我必須馬上趕回去才可以……”

麗姬妲妮立即道:“聽說你那葦妹的武功,不是十分驚人嗎?”

許格非不由焦急地說:“可是她們現在發現了我不在峰上,必然下峰四處尋找……”

麗姬妲妮聽得一愣,不由吃驚的問:“怎麽?你追金睛兒來此,她們都不知道哇?”

許格非立即焦急地說:“我當時一人在後峰散悶,突然發現了金睛兒和紅臉兒去偷果子,我就一段一段地追來了!”

麗姬妲妮一聽,嬌靨上突然布滿了慚愧與歉意,不由黯然不安地說:“現在她們一定急死了!”

許格非不由焦急地說:“所以說,你現在必須想辦法讓我趕回去!”

麗姬妲妮也焦急地說:“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可想,隻有想辦法把索係到對崖的鐵杵上。”

說此一頓,不由目閃淚光地繼續說:“許格非,我不會害你的,我也不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法留下你,害得那麽多女孩子因我而痛苦一輩子!”

許格非立即埋怨道:“現在說這些都晚了,你該早在談到那個曾經喜歡過我的女孩子的時候,就該告訴我她就是白素貞……”

麗姬妲妮立即噙淚解釋道:“因為她說她曾經喜歡過你,所以我想逗一逗你,沒想到竟鑄下這麽大的錯……”

許格非立即怒聲解釋說:“她師父玄令老怪被我斬斷雙手,她弟弟白俊峰又被我斬斷一條胳膊,你想,她還會喜歡我嗎?喜歡我還把絲索解開,準備把我困死在這上麵嗎?”

麗姬妲妮聽得神情一呆,脫口驚異地說:“可是,她並沒有對我提到這些事呀?”

許格非立即沉聲問:“她怎麽說?”

麗姬妲妮道:“是我先問到了你,她老說她曾經和你相愛過,她又說,因你風流成性,見一個愛一個,所以她隻好傷,心地和你分手了……”

許格非一聽,不由氣得渾身顫抖,連聲恨聲道:“胡說,胡說,簡直是胡說!”

麗姬妲妮也幽幽哀怨地說:“是呀,現在我也知道她說謊了,因為,我們兩人單獨相處這麽久,你也沒有表示你喜歡我!”

許格非聽得一愣,不由又氣得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她的話你怎麽也信以為真呢?

你別看她那麽美麗嫻靜,她的心腸比誰都狠毒,她曾經一次毒死過二三十名佛門尼姑……”

麗姬妲妮立即嗔聲道:“我不信……”

許格非立即一指垂進深澗的絲索,怒聲道:“現在不就是一個絕狠至毒的例子嗎?她硬是狠得下心把兩個活生生的人困死在這座潭峰上。”

麗姬妲妮卻黯然幽幽地說:“可是她對我非常尊敬,說話也中規中矩……”

許格非聽得劍眉一蹙,不由迷惑地問:“奇怪,你怎地會認識她的?”

麗姬妲妮立即道:“她的師父就是被我師父逐出門牆的不肖徒弟……”

許格非立即似有所悟地脫口問:“神尼委托病頭陀代找的不肖徒弟,可就是白素貞的師父玄令老怪?”

麗姬妲妮立即點點頭,幽幽地說:“不錯,就是他!”

許格非懊惱地搖搖頭,不便再說什麽,但他對白素貞的在此出現,很可能與他被劫持前來的師祖有關。因而放緩聲音問:“她還說了些什麽?”

麗姬妲妮幽幽地說:“她說她師父早已改惡向善,重新做人……”

許格非立即道:“這都是騙人的話,絕對不可信!”

說此一頓,特地又關切地問:“她可曾談到我師祖被劫持前來天山的事?”

麗姬妲妮立即搖頭道:“沒有,她隻談她師父深悔以往的過錯,愧對我師父,他決定回來陪我共同守護師父的靈體……”

許格非聽得神色一驚,不由關切地問:“你答應了他們沒有?”

麗姬妲妮搖頭道:“沒有,因為我不敢違背師父老人家臨終時的遺命。”

許格非哼了一聲道:“現在他們還未到絕望的地步,所以還沒有向你下毒手……”

麗姬妲妮一聽,突然嗔聲道:“他們絕對不會,白素貞對我很尊敬,一口一個師叔喊我……”

許格非一聽,不由既懊惱又無可奈何地說:“你太天真了,這樣你總有一天要吃虧的!”

說此一頓,特地又焦急地說:“一時之間我也無法對你解說得清楚,現在請你告訴我,我如何才能過去。”

麗姬妲妮一聽,立即震驚焦急地瞪大眼睛說:“我不是對你說了嗎?除了這條絲索,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渡過去!”

許格非一直認為絕對還有地方可以渡過崖去,是以,這時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怒聲道:

“我不信,我要自己去找!”

說罷轉身,沿著崖邊,飛身向後峰繞去。

麗姬妲妮一見,一麵在後麵追趕,一麵惶急地解釋說:“那邊距離更寬,更不可能過去?”

許格非理也不理,繼續加速向東馳去。

馳至東崖一看,果然寬達十丈,因而繼續向北繞去。繞至北崖一看,他完全絕望了,寬度竟在百丈以上,唯一不同之處,峰崖較有些許坡度。

許格非向下一看,水聲隆隆,一片漆黑,因而心中一動,立時想起了丁倩文當初被騙進九曲穀的往事!

那時的丁倩文,就是順著穀中的水流下遊,才能活命逃出了九曲穀。

現在,他已具備了驚人的武功,又在東南褐石穀魏小瑩家學會了精絕的水功,他深信他能由水中遊到對崖去。

站在一旁,神情惶急地麗姬妲妮,一看許格非探首打量下看的神情,不由緊張地問:

“你想幹什麽?”

許格非怒聲道:“不要你管,我要在這兒下去……”

麗姬妲妮一聽,慌得急忙將許格非拖住,同時急聲道:“不可以,這裏絕對不能下去……”

許格非一心想著堯庭葦等人的安危,以及趕快回去追察白素貞師徒和如何去救師祖,這時一見麗姬妲妮將他拖住,更加怒不可抑,不由大喝道:“不要拖我!”

我字出口,右臂猛地一甩.麗姬妲妮一聲嬌呼,身形就像被甩出的皮球,直向數丈外的菜圃間滾去。

許格非看得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麗姬妲妮拖住他時不但沒有防範,也沒有凝聚功力,心中—驚,飛身撲了過去,伸臂將麗姬妲妮的嬌軀攬住,同時急呼道:“妲妮姑娘,妲妮姑娘!”

被許格非伸臂攬住的麗姬妲妮趁勢偎依在許格非的懷裏,不由放聲哭了,同時哭聲道:

“許格非,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我們今後要相依為命,共同活下去,我不能讓你下去送死……”

許格非聽得先是一愣,接著也不由焦急地說:“你知道,我必須馬上趕回去,我留在此地不但師祖的性命不保?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女孩子也會隨時死去……”

麗姬妲妮立即哭聲道:“你如果活著,她們不但不會死,我也會活下去……”

許格非聽得心頭一震,不自覺地脫口;問:“你?……”

麗姬妲妮哭聲道:“是呀!如果你不死,我們兩個還可以彼此慰藉,相依為命地活下去,如果你死了,我一個人在這座孤峰上,怎麽活下去呀?”

許格非立即解釋說:“我不會死,我具有極高的武功和水功……”

麗姬妲妮立即抽噎著說:“會水功沒有用,下麵都是翻滾的黏性泥漿,就是一片羽毛都會卷進泥漿裏去的,你會水功又有啥用?”

許格非聽得渾身一戰,脫口輕啊,頓時愣了。

麗姬妲妮繼續抽噎著說:“這麵的峰崖看似是有坡度,其實,十數丈以下,突然內凹,形成一道奇險懸崖,莫說人,就是兩隻大白猿也無法由此下去……”

許格非心中一動,立即急忙問:“什麽地方可以下去?”

麗姬妲妮嗔聲道:“能下去又有什麽用?最近的前崖就是五十丈以上的泥漿,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捉到一隻老鷹……”

許格非一聽,再度呆了!

在這一刹那,他突然想起了苦命的堯庭葦和丁倩文,他覺得他許格非老死在這座孤峰上也無所謂,隻是他太對不起她們兩個了!

堯庭葦對他恩隆義重,癡愛情深,丁倩文對他更是照顧有加,情愛不渝,因而,他不自覺地仰望夜空,潸然淚下,自語道:“葦妹妹和文姐姐她們現在怎樣了呢?……”

而這時候的堯庭葦和丁倩文等人,俱都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找遍了騰木峰的峰上峰下,人人惶急得有如喪家之犬,惶懼、頹廢、焦急、不安!

天光漸漸亮了,分批尋找了大半夜的人,俱都按照堯庭葦的規定,拖著疲憊的身體,懷著焦急不安地心,回到了峰上的茅屋裏!

大家黯然頹廢地圍坐在厚厚的白氈上,每個人都眼淚汪汪地低頭不語。

堯庭葦強自提一提精神,先望著古老頭和單姑婆,黯然問:“你們兩人可有什麽發現?”

古老頭黯然回答道:“老奴兩人找遍了峰南邊,什麽也沒發現!”

堯庭葦又望著丁倩文和鄔麗珠問:“倩文姐和珠妹妹呢?”

丁倩文和鄔麗珠,俱都流淚搖頭道:“一點也未發現有可疑之處!”

堯庭葦一聽,不由黯然一歎,剛剛轉首看向楚金菊和雪燕兒,淚人兒似的雪燕兒已失聲哭了,楚金菊也搖了搖頭。

單姑婆則兩手一拍,噙淚焦急地說:“少主人到底哪裏去了嘛,怎地會一點蹤影都沒有呢?”

雪燕兒突然流淚怒聲道:“一定是著了老魔和瘦柳仙他們的道兒了……”

楚金菊則遲疑地說:“我看那個自稱神扇書生的最可疑!”

單姑婆立即不解地問:“你說他最可疑,他是用什麽方法把少主人擄走的呢?”

楚金菊略微沉吟才說:“當然是用迷香一類的東西……”

話未說完,單姑婆已哼了一聲道:“告訴你吧牛夫人,不是單姑婆看扁了那小子,他連騰木峰都上不來!”

楚金菊也是眼汪汪的,她心裏這時比誰都難過,她不但自怨命苦,而且還埋怨自己以前克死了丈夫,如今又害得許橫非不明下落。

這時雖見單姑婆說話有嗬斥她的意味,她也無心計較了。但卻幽幽地說:“我是說,那個神扇書生聯合了天弓幫的兩個孿生堂主黎多申和黎多金,共同來對付許格非弟弟!”

單姑婆依然一揮手,肯定地說:“這也沒可能,莫說他們三個,就是再加上他們幫主,也不是少主人的敵手!”

堯庭葦立即道:“單姑婆,話不能這麽說,天下沒有絕對不可能的事……”

古老頭卻正色道:“以老奴的看法,屠龍老魔和瘦柳仙等人都有可能,但要說,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形下將少主人劫走了,的確,誰也不可能!”

雪燕兒突然生氣地哭聲問:“那許哥哥為什麽不見了呢?”

古老頭見問:“老奴認為隻有一個可能……”

堯庭葦和丁倩文等人這時都已方寸大亂,心亂如麻,一聽古老頭的話,俱都脫口急切地問:“什麽可能?”

古老頭立即道:“那就是少主人自己下峰去了……”

話未說完,單姑婆已瞪起小眼怒斥道:“簡直是胡說,少主人離開峰頂他會不告訴葦姑娘和丁姑娘一聲?”

古老頭一聽,也不禁生氣地說:“你先等我把話報告完好不好?……”

堯庭葦急忙道:“古老頭說的話不無道理,我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古老頭,你繼續說下去!”

單姑婆見堯庭葦也讚成古老頭的說法,隻得悻悻地白了古老頭一眼不吭聲了。

古老頭則繼續解釋說:“我說的少主人自己下峰去,其中還有兩個原因或可能……”

堯庭葦深怕單姑婆再打岔,立即以鼓勵的目光望著古老頭,催促道:“你說下去!”

古老頭微一頷首,繼續說:“一個可能是少主人看到某處發生異樣,而這種異樣,就是老魔、瘦柳仙,甚或是那個自稱神扇書生的中年人率領著黎多申和黎多金兩兄弟故意造成的,專為引誘少主人前去……”

話未說完,堯庭葦和丁倩文等人已紛紛讚同地緩緩點頭稱是。

古老頭則繼續說:“另一個可能是少主人在這座峰上,發現了老奴師祖的遺物或洞府,由於好奇,信步走了進去……”

如此一說,堯庭葦等人都聽得精神一振,紛紛頷首道:“不錯,很有這個可能!”

單姑婆立即沉聲問:“還有兩個原因呀?”

古老頭正色道:“兩個原因當然是一到發生異樣的地方就著了那些人預設的道兒,另一則當然是少主人發現了洞府,覺得進去看看就退出來,誰知,待進入洞府,卻出不來了!”

堯庭葦等人一聽,俱都一致認為第二個可能性大,因而齊聲問:“古老頭,你和令師上次來時,可曾談及令師祖另有清修洞府的事?”

古老頭毫不遲疑地搖頭道:“沒有。不過這並不能說老奴的師祖沒有談起,在這座騰木峰上便沒有另一處清修的地方了!”

堯庭葦一聽,立即起身道:“古老頭說得不錯,現在天光已經大亮,太陽也升起來了,大家仍按方才分配的範圍去找,如發現可疑洞府,依然用嘯聲為連絡記號!”

隨之起身的丁倩文、鄔麗珠等人一聽,紛紛應是。

就在這時,屋外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衣衫磨擦花樹發出的“沙沙”聲!

大家神色一驚,突然齊聲驚喜地歡呼道:“許哥哥回來了,少主人回來了!”

歡呼聲中,大家奪門而出,舉目一看,不少人脫口輕啊,俱都大失所望而又驚異地刹住了身勢。

隻見十數丈外的花樹間,正有一位白衣背劍,長發披肩的美麗少女匆促地急步向這邊走來。

這位美麗的白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將許格非和麗姬妲妮困陷在潭峰孤頂上的蛇蠍美人白素貞。

丁倩文幾人都是見過白素貞的人,這時一見的確大感意外地愣了。

單姑婆知道這些人中隻有堯庭葦還沒有見過白素貞,因而立即低聲道:“葦姑娘,她就是白素貞,是個和司徒華一類型的蛇蠍女人!”

堯庭葦一看丁倩文等人的神色便心知有異,這時一聽單姑婆的介紹,不由“噢”了一聲道:“大家沉住氣,不要衝動亂來,她的前來頗不簡單!”

這說法和丁倩文等人的想法完全一樣,因為白素貞步履雖然匆急,但神色卻極鎮定,顯然是有恃元恐而來!

隻見白素貞絕美的麵龐上,雖然哂著一絲微笑,但卻暗透得意之色。

一側的古老頭卻恭謹地低聲道:“啟稟葦姑娘,她的前來可能與少主人的下落有關。”

鄔麗珠突然似有所悟地低聲道:“這麽說,許哥哥可能落在玄令老怪的手裏了?”

一提到玄令老怪,丁倩文也恍然低聲道:“不錯,一定是了,當初在恒山時,老怪就曾揚言前來天山邀請高手回去找少主人報仇的……”

鄔麗珠則焦急地說:“他們師徒一窩,都是使毒的卑鄙之徒,許哥哥一定是昨夜散心時,被他們在上風吹出了迷香毒物……”

話未說完,白素貞已到了四五丈外,是以她也急忙住口不說了。

麗質絕色的白素貞,豔美嬌靨上的笑意更濃了,直到走至大家麵前一丈五尺處,她才盈盈站住。

她看也不看堯庭葦等人,直望著鄔麗珠,自然地一笑,親熱地說:“怎麽?珠妹妹,見了貞姐姐招呼也不打一個?”

鄔麗珠哼了一聲,立即轉首向別處!

雪燕兒卻突然嬌叱道:“你是最下賤的女人,卑鄙無恥,誰願意跟你打招呼?呸!”

白素貞被雪燕兒罵得嬌靨一沉,但旋即又哂然笑了,同時刁鑽地說:“把你捆在許格非的身旁,那是天王前輩的意思,希望你這位許少夫人,能夠先和許格非圓房……”

一聽圓房,堯庭葦、丁倩文以及鄔麗珠三人的嬌靨都紅了!雪燕兒更是紅達耳後,不由怒叱道:“不要臉,不害臊,竟然說出這種見不得人的話來。”

白素貞哂然一笑道:“這有什麽不要臉的,有的人早就搶在你們之先這麽做了……”

楚金菊一聽,嬌靨突然漲得通紅,接著氣得鐵青煞白,渾身顫抖不停地暗咬玉齒。

但是,最令她痛心痛苦的是,雖然受了諷譏羞辱,卻又不能辯白,因而那樣反而讓堯庭葦諸女信以為真了。

單姑婆卻舉手一指白素貞,“嘖嘖”兩聲,搖頭無奈的諷譏說:“你呀!唉!你這麽大的一個姑娘家,臉皮之厚,可說已到寶刀寶劍都砍不透的地步……”

白素貞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厲叱道:“閉嘴……”

單姑婆卻更瞪起兩眼大聲道:“我偏要說,你下賤,你無恥,你不要臉……”

白素貞氣得嬌靨鐵青,嬌軀直抖,突然探手進入腰間的白絨繡囊內。

鄔麗珠、雪燕兒以及楚金菊幾人一見,同時一聲嬌叱,“嗆嗆”連聲中,寒光電閃,立時將刀劍撤出來。

堯庭葦一見,脫口沉聲道:“大家住手!”

如此一喝,鄔麗珠和雪燕兒,以及楚金菊幾人立即刹住飛撲之勢。

白素貞一見,突然冷冷笑了,同時也將春蔥般的玉手由絨囊裏撤出來。

堯庭葦竭力鎮定的望著白素貞,沉聲問:“白姑娘,請你說明來意,我許哥哥現在哪裏?”

白素貞淡然一笑道:“還是許家莊的正室少夫人有見地一開口就道破了我的來意……”

鄔麗珠、雪燕兒以及單姑婆等人一聽,白素貞果然知道許格非的下落,不由同時焦急地問:“我們的許哥哥在哪裏?我們少主人在哪裏?”

白素貞淡然一笑道:“你們用不著為他擔心,他現在不但享受著佳肴美酒,而且有藝冠天山的嬌娃服侍著……”

一直冷眼旁觀的古老頭,脫口恭聲道:“啟稟葦姑娘,不要聽她胡說,她可能是前來使詐……”

白素貞立即道:“那為什麽你們的少主人不在現場呢?”

古老頭怒聲道:“那是因為你剛才登上峰崖時,聽到我們 齊聲歡呼我們少主人回來了,因而斷定我們少主人不在!”

白素貞冷冷一笑,以諷譏的口吻,讚聲道:“古老頭,你的江湖閱曆雖然多,可也多不過屠龍天王,他利用你施展了‘金蟬脫殼’計,終於騙過了許格非,而順利地到達此地!”

丁倩文不由焦急地沉聲道:“白姑娘,我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那就請你說出我許弟弟現在什麽地方好了!”

話聲甫落,古老頭依然堅持道:“丁姑娘,不要聽她胡說,我們絕對不能上她‘趁火打劫’的當!”

白素貞冷冷一笑道:“那很好,既然你古老頭這麽說,我也隻好把真情實事說出來了!”

如此一說,堯庭葦、丁倩文等人,俱都屏息靜聽,目光一眨不眨地望著白素貞,每個人的心,似乎都提到了腔口,唯恐錯過一個字沒有聽清楚。

白素貞卻好整以暇,淡然一笑,才慢斯條理地說:“為了讓你們確實相信許格非的小命正握在天王的手裏,我可以說你們一進入哈密縣境,直到現在的每一階段的行動……”

丁倩文首先忍不住連連頷首道:“我們相信,我們相信,就請你姑娘快說吧!”

白素貞理也不理,繼續淡然道:“你們進客棧,寄馬匹,購買入山應用的東西,以及在龍虎寺遭麗姬妲妮嬉戲而誤闖天弓幫,以致險遭亂箭射死……”

鄔麗珠一聽,不由焦急地怒聲道:“好了好了,我們相信你,我們相信你,現在就請你趕快說出來,我許哥哥他現在哪裏?”

說至最後,幾乎是在尖聲怒吼!

白素貞聽而未聞,卻故意正色問:“你們可知道癡心多情的依莉莎嬉已和她的父親鬧翻了嗎?她不但不辭而別去了天山派,而且那位美麗的女堂主麗娃美露也跟去了……”

古老頭不由怒喝道:“你說這些廢話幹什麽?”

白素貞卻正色道:“對於你們的安危關係至大,怎麽可以說是廢話?”

堯庭葦目注白素貞一言不發,她不但在心裏計劃著如何應付這件突發的驚濤駭浪事件,她還在注意白素貞的話意、眼神和臉上神色的變化。

丁倩文等人見堯庭葦不言不語,因而也都沒有答腔發話。

白素貞卻自動地繼續說:“現在天弓幫老幫主,已經率領著數百箭手和兩位堂主兩位總武師,到處搜捉你們……”

單姑婆和雪燕兒則同時怒聲道:“我們不怕,你要他們來好了!”

白素貞突然冷冷一笑道:“那也隻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他們馬上會找到峰上來,那時,哼……”

話未說完,古老頭已忍怒正色道;“白素貞姑娘,如果你還自認你自己是一位姿容端莊,美麗大方的女孩兒家,老朽就請你尊重你自己,說出我們少主人現在何處,你來此的目的,有什麽條件,和有什麽要求……”

白素貞一聽,卻望著古老頭,刁鑽地問:“古老頭,這麽說,你是承認我知道你家少主人現在身在何處了?”

古老頭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嗔目怒聲道;“白素貞,我告訴你,你若是把我古老頭逼火了,我可輕饒不了你!”

白素貞卻“格格”一陣冷笑道:“古老頭,莫說你的本領在本姑娘手下走不了三招,就是你能勝得了本姑娘,又能怎樣?”

古老頭老臉鐵青,須發俱張,內心的殺機完全抖露出來,這時一聽,不由厲喝道:“我自然有辦法要你說出我家少主人的下落來!”

白素貞再度“格格”一笑道:“古老頭,莫說你是個奴才,就是許格非的老婆,豔妾,情婦們,又有誰敢奈何我?告訴你,我白素貞如果怕死,我也不來了!”

堯庭葦一聽,不由嬌叱道:“白姑娘,你說這些話對我們並無大礙,但對你自己的人格、品德和清譽卻損失太大了!”

白素貞卻淒然一笑道:“你們害得我弟弟死,師父傷,等於家破人亡,我哪裏還顧到自己的人格品德,甚至於廉恥?”

堯庭葦立即道:“既然你這麽說,我們也就無話好說了,但我們也不希望彼此浪費時間!”

白素貞讚同地微一頷首道:“好!不過,你們應該知道天王派我前來的用意和他需要的東西!”

堯庭葦聽得心頭一震,知道老魔是要白素貞前來索要那後半部秘籍。

她雖然知道這後半部秘籍現在藏在於倩文的貼身褻衣內,但她絕不能就憑白素貞的一句話就將秘籍交給她。

再說,當初在恒山時,許哥哥曾經寧願犧牲了她堯庭葦的性命,也不把後半部秘籍交給老魔?可見這本秘籍的關係之大。

是以,心念電轉,毫不遲疑地微一搖頭道:“你不說出你的來意,我們怎知天王要的是什麽東西?”

白素貞一聽,不由哂然笑了,立即道:“葦姑娘,我白素貞隻知道你的武功高出我白素貞多多,沒想到,你的機智也不輸我!”

堯庭葦淡然道:“你白姑娘太客氣了!”

話聲甫落,古老頭突然似有所悟地說:“葦姑娘,老奴總覺得這裏麵有詐!”

堯庭葦和丁倩文等人一聽,紛紛關切地向古老頭望去,白素貞當然也不例外。

單姑婆卻怒聲道:“既然看出破綻來,就當著她的麵把它揭破!”

話未說完,古老頭已望著堯庭葦,恭聲道:“姑娘想一想,自從少主人下山以來,屠龍老魔一直跟蹤少主人身後,不時設陷阱,布騙局,唯獨這一次,自從離開了病頭陀的東北大寨,直到現在才現身,何況上人還控製在瘦柳仙和胖彌勒的手中……”

古老頭如此一說,堯庭葦等人俱都深覺有理。

但是,白素貞卻冷冷一笑道:“你們不提到長白上人,我還忘了告訴你們,你們的少主人,這時正和他的師祖住在一間房子裏!”

話聲甫落,單姑婆已怒喝道:“你胡說,我們不信!”

白素貞立即鎮定的繼續說:“我還可以再告訴你們一件更令你們吃驚的事情,病頭陀已經被掌斃了……”

單姑婆立即不屑地說:“他死不死與我們有什麽相幹?”

白素貞立即道:“很有關連,因為他是被天王帶到天山後才在瘦柳仙和胖彌勒兩人的麵前被掌斃的,至於瘦柳仙和胖彌勒的命運如何,我不說你們也該知道了!”

單姑婆立即沉聲道:“說這些都沒用,我們希望知道的是我們少主人現在哪裏……”

白素貞正色道:“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他現在正和他的師祖長白上人在一起嘛。”

單姑婆突然怒聲道:“光憑你的嘴巴說,我們怎能相信?”

白素貞一聽,立即道:“既然你們不信,你們先派一個人跟我前去好了,待等見過了許格非,咱們再談條件也不遲……”

話未說完,單姑婆猛地用杖一搗地麵,憤然道:“我老婆子跟你去!”

去字方自出口,雪燕兒已急切地要求道:“不,我去,我不但可去看看許哥哥,還可以看到我爺爺!”

話聲甫落,古老頭斷然道:“不,誰也不能去,去了又被他們多扣下—個人質。”

白素貞冷冷一笑道:“其實你們根本用不著派人去,你們想像也想像得到,除了屠龍天王,矚目當今天下,誰能製服得了許格非?”

單姑婆則哼了一聲道:“就是老魔動手也勝不了我家少主人!”

白素貞哂然一笑道:“天王的武功雖然沒有許格非強,但天王的機智謀略可比許格非高多了!”

這是一句實在話,因而連單姑婆也頓時感到嘴鈍詞拙,無話可駁了。

白素貞不禁得意地一笑道:“天王對許格非的心理早巳揣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隻要他一現身,許格非必然窮追不舍,勢必置天王於死而後止……”

單姑婆立即冷哼一聲,自語似的沉聲道:“我們少主人發現了老魔會不發出怒喝?”

白素貞冷冷一笑,譏聲道:“單姑婆,姑娘我要說你白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你一定無話可駁,你想一想,許格非發現了天王,唯恐你們在身邊礙事,他還會要你們知道嗎?再說,他也擔心你們不慎落人天王之手,又多了一個人質!”

如此一說,單姑婆的確無話可答了,而且,這話正說中了堯庭葦和丁倩文兩人心中所思想的。

鄔麗珠和雪燕兒雖然沒想到這些,但這時經白素貞一提,深覺有理,認為許哥哥如不是怕她們被老魔設計捉去,一個人下峰,不可能不打一聲招呼。

就在這刹那岑寂之際,楚金菊閃身而出,同時沉聲道:“白姑娘,我隨你去!”

白素貞一聽,立即有些不滿意地皺了皺眉頭。

但是,堯庭葦卻脫口阻止道:“牛夫人,你不能去!”

楚金菊立即認真正色道:“葦妹妹,隻有我去才最合適,我相信屠龍天王不會為難我,我親自見過了許弟弟後,我會馬上趕回來……”

話未說完,古老頭已搶先道:“葦姑娘,牛夫人說得不錯,隻有她去才最合適,我們這些人中,任何一人前去都別想回來!”

堯庭葦覺得為了許格非的事要楚金菊去冒險,實在於心不安,但想想在場的這些人,去了都很難被放回來,心中實在難以取決!

白素貞靜立等待,顯然也不希望楚金菊前去。

古老頭似乎有很多話當著白素貞的麵不便出口,隻得焦急地催促道:“葦姑娘,您就別再猶豫了!”

堯庭葦本來不準備讓楚金菊前去的,這時經古老頭一催促,加之白素貞的不表示意見,覺得這裏麵一定有蹊蹺,因而歉聲道:“牛夫人,那麽就辛苦你一趟了!”

楚金菊毫不遲疑地說:“我理應前去,義不容辭,你們諸位放心,我一定要求天王準許我親眼看見許弟弟!”

說罷轉身,立即望著白素貞,和聲道:“白姑娘,我們走吧?”

白素貞到了這時候,隻得無可奈何地說:“好吧,我知道你們不親眼看見許格非和長白上人他們在一起,你們是不會死心的!不過,我可先把話說在前頭,天王準不準你見到許格非,到時候那要看你的運氣了。”

楚金菊立即道:“你放心,隻要我見到了天王,我自然有辦法說服他!”

白素貞隻得道:“好吧,我也隻好領你前去碰碰運氣了!”

說罷轉身,即和楚金菊向西南崖邊走去!

堯庭葦一見,心中突然一陣難過,雙目中立時湧滿了淚水,不自覺地脫口急呼道:“楚姐姐……”

楚金菊聞聲回頭,她的一雙明目中也早已湧滿了淚水,但她卻淒然一笑道:“我命雖苦,天必助我,雖蒙不白,神明自知,諸位賢妹放心,我絕不負所期!”

說罷轉身?展開身法,直向前麵的白素貞追去。

白素貞一聽身後衣袂風響,也急忙展開身法,直奔崖邊,和楚金菊兩人身形一閃,直向峰下瀉去。

雙目噙淚的堯庭葦,直到楚金菊跟著白素貞縱下峰去,才忍不住雙手掩麵哭了,同時哭聲道:“不知怎地,我總覺得她此去凶多吉少!”

一旁的古老頭不由黯然搖頭歎了口氣!

丁倩文和鄔麗珠隻得雙雙扶住堯庭葦,同時寬慰地說:“也許她前去真的能見到上人和許弟弟!”

堯庭葦搖頭哭聲道:“不會的,老魔不會讓她見到的!”

古老頭卻正色道:“姑娘說錯了,老奴認為,隻要老魔在,老魔不但讓牛夫人看到少主人,很可能還親自領著她去看……”

堯庭葦不由失聲痛哭,搖著頭說:“找這時方寸已亂,心神不寧,覺得疲倦極了!”

如此一說,丁倩文、鄔麗珠以及雪燕兒和單姑婆,俱都驚惶地戚聲道:“您現在是我們大家的柱石依靠,您要是再不堅強起來,那我們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一談到“死路一條”,堯庭葦心中一動,突然止哭抬頭,自語似的說:“這件事會不會與麗姬妲妮有關?”

單姑婆立即道:“她們狼狽為奸,確有這個可能!”

古老頭也在一旁憂慮地說:“老奴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

堯庭葦和丁倩文聽得神色一驚,不由關切地問:“你是說?……”

古老頭黯然道;“如果唆使白素貞前來的不是老魔,牛夫人的性命恐怕就不保了!”

如此一說,堯庭葦和丁倩文幾人俱都聽得嬌軀一戰,麵色大變,同時脫口輕啊!

單姑婆則埋怨道:“既然你想到了,你為什麽不早說?”

古老頭立即正色道:“這是明擺著的事實,何必說破,難道牛夫人她不知道?再說,她不去又怎知是不是老魔的傑作呢?”

雪燕兒不由流著淚問:“如果真的是老魔呢?”

古老頭毫不遲疑地說:“牛夫人很快地就回來,不但帶回來少主人的話,也帶來了老魔的索求!”

丁倩文聽得心頭一震,不由關切地問:“要是我們拿不出來呢?”

古老頭不由正色道;“丁姑娘您怎地這麽傻,就是我們拿得出來也不能給他呀!”

堯庭葦和丁倩文幾人立即迷惑地問:“那我們該……?”

古老頭立即斷然道:“該馬上設法救少主人和上人!”

如此一說,丁倩文的目光倏然一亮,突然似有所悟地望著堯庭葦,急切地問:“葦妹,你覺得你有沒有打勝老魔的把握?”

堯庭葦立即懊惱地說:“我參研的都是老魔秘籍上的絕學,我師父鐵杖窮神和堯恨天所授的劍法,也隻能應付一二流的高手,何況老魔的功力又比我深厚?”

丁倩文一聽,立即毅然道:“好,現在我們幾人都要有一決死戰的決心,我相信我們幾個人都曾被許弟弟暗中指導傳授過,以我們現在的功力,對付天山一帶的一流高手,獲勝雖無把握,但都可以自保……”

鄔麗珠、雪燕兒和單姑婆.俱都同意地點了點頭。

丁倩文則繼續說:“現在,我們唯一感到困難的,就是誰能勝得了老魔,以前是許弟弟,現在許弟弟不在了,我們幾人中,必須有一人能勝過老魔才能保住大家的性命……”

單姑婆一聽,突然想起當初在東海狼沙三尖島上,許格非由古洞前口進去,殺了堯恨天後,突然由峰上下來的事!

當時她就覺得其中有異,果然一出了三尖島,屠龍老魔立即懷疑許格非得到了島上異人的另一部秘籍。

心念及此,立即正色道:“丁姑娘說得不錯,現在不管誰擁有能敵得過老魔的奇絕武學,而自己的功力又達不到學習境界的,都應該拿出來供葦姑娘研究……”

丁倩文一聽,立即頷首讚聲道:“單姑婆說的話,正是我心裏要說的,現在我就擁有幾招極需深厚內力才能施展的絕學,我想先請葦妹妹研究,這時我們唯一可以活命而又救出許弟弟和師祖的可行之路……”

話未說完,單姑婆已揮手一指茅屋道:“好,那就請你和葦姑娘進屋裏去研究吧,我老婆子和鄔姑娘、雪姑娘輪流在這兒為你們兩位護法!”

古老頭立即道:“那我就去前麵崖邊上察看一下動靜去!”

說罷,一俟丁倩文和堯庭葦進入茅屋後,也立即展開身法向西南崖邊馳去。

鄔麗珠和雪燕兒當真以為丁倩文有什麽祖傳秘技,隻有單姑婆清楚,許格非在狼沙三尖島上得到的那本秘籍,一直放在丁倩文的身上。

一個上午過去了,僅在吃中飯的時候,堯庭葦和丁倩文才出來問了問動靜。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紅日已有些偏西,午飯後再去守峰崖上的古老頭,突然神情慌張地飛身疾馳了過來。

守在屋門外的單姑婆一見,心知有異,立即沉聲問:“有什麽發現嗎?”

古老頭尚未刹住身勢,已急聲催促道:“快請葦姑娘和丁姑娘出來!”

話聲甫落,倒身在外間白氈上的雪燕兒和鄔麗珠已飛身縱了出來,同時關切地問:“可是又有人上來了?”

古老頭立即道:“可能還是白素貞!”

聞聲隨後縱出的堯庭葦和丁倩文,聽得神色一驚,立即焦急地問:“就她一個人?”

古老頭有些憤怒的說:“好像就她一個人,看來牛夫人是凶多吉少了!”

丁倩文則寬慰地說:“大家先不要慌,看她到來時怎麽說!”

古老頭立即憤然恭聲道:“葦姑娘,不管白素貞說些什麽,都是耍奸使詐,絕不可信,請您等她到達就把她拿下……”

鄔麗珠立即焦急地說:“可是許哥哥還在老魔的手裏呀!”

古老頭斷然道:“老魔根本沒有跟來天山,如果老魔真的在,他一定會把牛夫人放回來,由她證明少主人確在他手裏,而由她轉達老魔所要的東西!”

雪燕兒卻焦急地說:“萬一我們將白素貞留下來,他們一氣之下將許哥哥殺了呢?”

古老頭斷然肯定地說:“絕對不會,因為我們手裏也有他們的人,再說,對方見白素貞久久不回去,必然會再派人來,我們照樣的將他拿下,逼得他們的首腦人物前來,隻要他們的首腦人物一露麵,一切難關便迎刃而解了。”

單姑婆立即讚聲道:“不錯,等到把他們的賊頭給逮著了,還怕他們不說出少主人和長白上人的下落嗎?”

鄔麗珠卻憂慮焦急地說:“萬一前來的首腦人物是屠龍老魔呢?”

古老頭立即道:“那更好,因為老魔還需要咱們少主人為他效力,他絕不會傷害少主人,再說,少主人在老魔的心目中,當然比白素貞重要得多,而且,就是老魔親自來了,也不敢對我們如何。”

雪燕兒卻不解地問:“怎麽呢?”

古老頭正色道:“因為老魔一方麵要利用少主人,一方麵也急切想得到他希望得到的東西,因而也不敢得罪少主人而為難我們……”

話未說完,西南峰崖邊白影一閃,飛身縱上一人,立即向著這麵疾馳奔來。

堯庭葦等人凝目一看,正是早晨來來過的白素貞,但距她—塊前去的楚金菊卻沒有跟著她回來。

古老頭立即低聲鄭重地說:“葦姑娘,請您千萬不要對她寬大客氣,隻要您能把她擒住,老奴一定能從她口裏問出少主人和牛夫人的下落!”

堯庭葦一聽,略微沉吟,毅然應了聲“好”。

大家舉目再看,略顯焦急的白素貞已到了十數丈外。

白素貞一見堯庭葦和丁倩文等人,個個神情冷漠,俱都麵透慍色,似乎也看出了情勢不妙,但她卻依然一麵前進,一麵焦急地埋怨道:“我當時就曾說過,不要讓那位楚金菊去,結果,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天王十分震怒,立即把她和許格非押在一個房間裏……”

話未說完,已到近前,就在兩丈以外刹住身勢。

白素貞見堯庭葦六人俱都滿麵煞氣地冷冷望著她,俱都沒有要理她的意思,心中當真的慌了,因此隻得焦急地說:“這一次天王十分震怒,一是把秘籍交出來,一是葦姑娘隨我去,否則,天王就要殺我治罪!”

堯庭葦冷冷一笑道:“這兩樁事你是一樣也辦不到。第一,秘籍就在許格非的身上……”

白素貞聽得大吃一驚,脫口輕啊,花容立時變得煞白,不自覺地退了一步,震驚地說:

“那?……那許格非為什麽對天王講,秘籍是放在他的簡單行李裏?”

堯庭葦雖然斷定這是許格非在萬不得已的情形下,拿來應付白素貞等人的,但她卻不得不照實哂然一笑道:“你白姑娘是最聰明的人,怎地也這麽糊塗?這等重要的秘籍許格非會放在他簡單的行李裏嗎?告訴你,他那是對你們的應付之詞!”

白素貞立即憤聲焦急地說:“事情既是這樣,那就請葦姑娘隨我辛苦一趟……”

堯庭葦立即冷冷一笑道:“白姑娘,你不但天真得可笑,也把我們都看成是三歲的小孩了……”

話未說完,白素貞突然麵現緊張地舉手一指堯庭葦六人,怒叱道:“你們膽敢違膽天王的命令?”

單姑婆“嘿嘿”一笑道:“白素貞,你恐怕對我們葦姑娘估計錯了,我們葦姑娘早巳有了殺死屠龍老魔的本事!”

白素貞渾身一戰,險些脫口驚啊,但她仍強自鎮定,舉手一指單姑婆,怒聲道:“單姑婆,你居然膽敢說出要殺天王的話來,好,我回去報告天王後,要他親自來收拾你們……”

話未說完,轉身就待離去。

堯庭葦立即沉聲道:“慢著!”

白素貞神色一驚,立即緊張地怒聲問:“你要幹什麽?”

堯庭葦淡然一笑,尚未開口,古老頭已沉聲道:“我家姑娘念你這樣為人奴才,跑來跑去的太辛苦了,所以決定請你在我們這兒休息幾天……”

話未說完,白素貞的粉麵再變,不由厲聲道:“你們敢,如果我在天黑之前不能趕回去,天王自會親自趕來!”

單姑婆立即冷冷一笑道:“莫說老魔要來早該來了,就是他不來,我們幾位姑娘還要去找他呢!”

話聲甫落,目閃驚急的白素貞,突然探手絨囊內,顯然是去掏暗器。

丁倩文、鄔麗珠以及雪燕兒五人一見,紛紛向四下裏散開了。

但是,就在白素貞探手囊內,單姑婆五人紛,紛縱開的同時,堯庭葦已嬌叱一聲“住手”,玉手倏揚,纖指疾彈,一縷指風,直向白素貞射去。

白素貞的玉手尚未撤出,已嬌哼了一聲,倏閉眼睛,旋身跌倒地上。

古老頭和單姑婆一見,飛身撲了過去,立即將白素貞的手由絨囊裏撤出來。

但是,躍退到一旁的鄔麗珠和雪燕兒卻看得驚喜地呆了,這時,她們才知道,堯庭葦的功力不知高出了她們多少倍!

丁倩文卻急忙道:“先把她身上的毒物和寶劍除掉……”

話未說完,雪燕兒早已拿了一根繩子來,一俟單姑婆解下絨囊寶劍,立即和鄔麗珠兩人合力將白素貞捆了個結實。

堯庭葦這才舒掌將白素貞的穴道解開。

白素貞悠悠醒來,神色一驚,倏然睜開了眼睛,一看自己被綁了,不由怒極厲聲道: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單姑婆立即道:“放開你不難,快告訴我們少主人和牛夫人現在什麽地方……”

白素貞憤然搖頭,怒聲道:“不知道!”

堯庭葦立即吩咐道:“把她抬到廚房裏去!”

古老頭和單姑婆一聽,應了一聲,立即雙雙過去就待將白素貞抬起。

白素貞一見,立即扭動著嬌軀,嘶叫道:“古老頭,不要碰我!”

古老頭哪裏肯聽,順手提起白素貞的一雙穿著白絨小劍靴的天足,立即和單姑婆將白素貞抬起來,逕向廚房裏抬去。

白素貞到了這時候,怨毒地說:“好,你們等著瞧,起更時分我還沒回去,天王馬上就會派高手趕來……”

話未說完,古老頭和單姑婆已把她抬進廚房內,順手丟在一堆幹柴上。

單姑婆立即望著古老頭,沉聲道:“古老頭,一切任由你處置了!”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白素貞見堯庭葦等人都沒有跟進來,這時又見單姑婆走了,不由大驚失色,立即嘶喊道:

“單姑婆不要走!單姑婆你不能走!”

走到門口的單姑婆,立即止步一笑道:“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多一個人都不行!”

白素貞一聽,不由更加惶急地嘶聲道:“不,不,單姑婆,你不能走……”

說話之間,發現古老頭已打著火種在灶內升起了火,正將一把炒菜的鐵鏟子放進了火苗內。當她想到古老頭要用鏟子做什麽的時候,更加惶急地嘶聲道:“古老頭,我說出長白上人和許少俠現在什麽地方來……”

古老頭哼了一聲,理也不理.繼續燒他的鏟子。

白素貞雖然知道她這一次冒險行動,已經完全失敗了,很可能因此丟掉了性命,但在還沒有到那一步境地前,她必須盡量掙紮。再說,就是死也得死個痛快,決不能臨死前還要被古老頭燙得渾身手臉都是疤。

這時一見古老頭哼聲不理,不由惶懼地急聲道:“古老頭,我說實話,許格非和長白上人都被捆在天弓幫的地牢裏,天王已答應天弓幫,前去天山派追回依莉莎嬉去了……”

古老頭看也不看,僅哼了一聲道:“不給你一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說實話的!”

說罷起身,拿著燒熱的鐵鏟子,逕向白素貞身前走去。

白素貞一見,大驚失色,不由慌懼地嘶叫道:“古老頭,我說的都是實話,我說的都是實話呀!”

就在這時,屋外已響起堯庭葦的阻止聲音道:“古老頭,你出來吧!”

古老頭急忙走了出來,立即望著堯庭葦,恭聲道:“葦姑娘,您不能輕信她的話!”

堯庭葦立即道:“我們先等到天黑再說,也許他們那邊會再派人來。”

時光一刻一刻地過去,轉眼紅日已經下山了。

夜色降臨,天地昏暗,接著現出了繁星萬千,一鉤新月斜掛高天,不覺已是三更過後了。

心情焦慮,惶惶不安的堯庭葦,不由以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丁倩文、鄔麗珠,以及雪燕兒和古老頭與單姑婆五人。

而他們五人也正以詢問的目光向她堯庭葦望來,似乎都在問,我們該怎麽辦?

他們哪裏知道,白素貞將許格非和麗姬妲妮困在孤峰上?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呢?尤其糟糕的是,她還沒有時間回去報告給她的師父玄令老怪知道。

現在,堯庭葦和丁倩文幾人枯坐苦等,希望對方久等白素貞不回再派人前來,她們恐怕要等到地老天荒,許格非和麗姬妲妮都餓死在峰頂也不會等到有人前來的!

(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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