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空中圍堵
“……。每一個鬼魂都有他存在的痛楚。”我站在這間客廳之中，四周的景象逐漸變得飄渺和模糊起來。
或者是因為安迪已經被我封印進我的意識世界之中了吧。既然這樣，一切也算是完成了，我轉回身子，闖過格得號的飛機的機身緩緩地走進了我們的直升飛機莫亞370號之中。
所有的人都在屏息著望著我冰冷的身體，我正欲躺下，卻不忘看一眼此時的哈斯頓，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額角正在流汗，那應該是發自本心的擔憂吧，他是我這一生經曆這麽多苦難所能夠遇得到的那個可以依靠的人嗎？我不知道，我之所以不知道，或許是因為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對他真正的敞開心扉吧？我的身份太過複雜，我不敢承諾什麽，也不敢接受什麽，如果有一天我的任務完成了，而我的身份也終於明朗了，我終於知道了我自己的前世今生和我自己的來曆，那個時候，這份感情還能夠支撐下去嗎？又或者當謊言終究是沒有辦法再被那些更多的謊言支撐住的時候，是不是所有的美好都會變成碎裂的鏡子一樣，連那當空的一彎明月都掩映的破碎琉璃不堪入目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罷了。
這樣想著，我緩緩地躺在了我的身體之中，逐漸和我那冰冷的軀體融合在一起，體溫逐漸回轉，身體的肌膚也有了觸感。
我的眼睫毛沉沉的，我睜開眼睛，他望著我，終於是舒展開了緊緊皺在一起的眉毛，溫潤地笑了。
“你回來了？”吳大師這樣問著，卻整個人無力地靠在了機身上。
“你沒事吧？吳大師，看你的臉色倒是非常的清冷啊。”茉莉上前問道。
“我無關緊要的。”吳大師呼了一口氣說道：“這種巫蠱之術本就算得上是一種禁術，我支撐這麽久難免會折損我的壽命，不過還好，你能回來就值得。”
“怎麽樣？你還好吧？”哈斯頓問道。
“還好，就是有些倦意罷了。”我輕輕地揉了揉我的太陽穴說道。
“你見到那個鬼魂了嗎？”mike著急地問道：“怎麽樣？他放過我們了嗎？他放下了嗎？”
還沒等我回答，茉莉忽然望著玻璃外麵喊道：“大家快看啊，那架格得號轟炸機逐漸變淡了，就好像是影像一樣。”
我抬頭望過去，那飛機已經逐漸消失在陽光之下。
“辛苦你了。”康普頓望著我點了點頭說道。
我搖搖頭，也是沒有力氣回答，哈斯頓扶著我靠在了位子上，我閉上眼睛，獨自養神。
“儀表盤已經恢複正常了！”茉莉急急忙忙地坐回到了直升飛機駕駛座的位置上麵大聲喊道：“太好嘍！埃及我們來啦！”
飛機裏麵一片歡呼聲，我卻高興不起來，安迪的故事和經曆依舊在我的耳邊回蕩著，人世間醜陋的東西太多太多，當你真正相信一個人的時候，或許下一秒他就會成為傷害你最深的人，我禁不住聯想到我自己，我的人生為什麽就是這樣的坎坷到讓我覺得我自己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是不是上帝冥冥之中為我施展了無法被愛的詛咒，從留美之後的慘不忍睹的遭遇，染上毒癮而無法從中走出，以至於身體瘦削墮落至不成人樣，欠債退學流落街頭，然後就被地痞流氓抓起來關在地窖玩弄淪落失節，直到遇到馬修，自以為遇到了一個可以愛的人，但如今還不是被當做一件工具而已？而後，本以為能夠以朋友相稱的德裏克卻在月圓之夜對我施以侮辱，雖然或許是狼人本性在圓月之夜難以掩蓋，但是倘若他無私心，又怎會對我做出那種事情，再到今天，我看到了太多太多的醜惡。blake的愛情悲劇，安迪的人生慘劇，我看得多了，也就逐漸對這個世界上僅存的情感失去了信心，我是不是該相信，又或者應該一直警惕，所有的情感都是圖謀不軌？所有的關心都是另有目的？我不知道現在我身邊的這個哈斯頓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放開心和他敞開心扉的交流呢？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愛的能力，又或者自己配不配被愛呢？
這樣想著想著，我也隻是覺得心累，就這樣恍恍惚惚地睡過去了。
隻是一陣顛簸，我覺得飛機好似正在回旋，睜開眼來，隻看見外麵已是一片夜空。所有人倒是都醒著一個個的神情緊張。
“怎麽了？”我問道。
“我們可能被包圍了。”哈斯頓低聲說道。
“被包圍了？”我坐起身來，看過去，之從玻璃外邊望過去四周大概有三四架類似戰鬥機一樣的飛機在我們周圍。
“是哪裏的？”我問道：“是埃及軍方還是？”
“埃及軍方。”哈斯頓點點頭說道：“看起來他們的低空偵察係統做的進步還是很大的。”
“我們正在嚐試和他們進行通話。”康普頓說道：“如果溝通的不好，搞不好得用暴力解決問題。但是少不了會引起國際爭端，畢竟我們的身份不明朗，被懷疑做美國或者其他國家的間諜也說不準。”
“你不好催眠他們？”我望著哈斯頓說道。
“催眠？”哈斯頓搖了搖頭說道：“戰鬥機的機甲本身很厚，我的催眠電流很難穿透過去，再說他們也是地麵的基地派上來的，知道的人估計遠遠不止這幾個開飛機的人，催眠了他們又有什麽用處呢？”
“也比困在這裏強。”我說道：“那你們這樣僵持著是要怎樣？等著他們逼我們迫降？”
“……你這話說得也的確。”康普頓道：“我們現在已經這樣了，何必要顧慮這麽多，如果我們在這裏就被抓住了，那麽一切都是那一個邪惡的一方得逞了，我們也就幾乎沒有什麽出爐了。”
“冰雪！”我低聲嘟噥一句，那些戰鬥機的螺旋槳發動機的位置就全部被我的冰雪凝固影響住了，冰雪不斷地覆蓋，幾架戰鬥機全部都墜落下去。
“還不快跑？！”我道。
“哦哦。”茉莉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連忙驅動飛機加速，快速移動。
“我看你是休養調息過來了。”哈斯頓說道：“居然用魔法用的這麽順溜。”
“他們不會有事吧？”康普頓問道。
“放心吧。”我道：“要是他們連這麽點冰雪都弄不了，那也別想著包圍祖國了好不好，你也不用擔心。”
“馬上達埃及的鄰國蘇丹的邊境隱蔽位置降落。”康普頓碩大：“埃及方麵已經鎖定了我們我們很難擺脫，隻有馬上出境，他們才會停止信號捕捉，即便他們和蘇丹方麵聯係，蘇丹的力量也不見得能夠立馬對我們做出判斷，我們有機可乘。”
“知道了。”茉莉說道：“幸好我們入鏡不遠，預計兩個小時之後就可以降落在蘇丹的附近。”
“什麽叫蘇丹的附近？！”康普頓說道：“趕緊找一個具體的安全的位置。”
“你別著急。”茉莉說道：“我們還早不是。”茉莉這樣說著，儀表盤就開始在蘇丹和埃及的交界進行著快速的掃描。
“好了。”茉莉說道：“埃及和蘇丹的東段邊境有一段”奇怪“的邊界線。大概是一條按北緯22度劃界，而另一條則向北偏移，形成了一塊三角區域。這塊區域就是哈拉伊卜三角區又叫做”halaibtrile“，麵積20，580平方公裏，位於非洲紅海沿岸。其中最大的城鎮是哈拉伊卜。而哈拉伊卜周邊的野山比較多，山林掩映土石交界，完全方便隱蔽降落，而且這個鎮子的經濟並不發達，我們完全可以在其中休憩再作打算。”
“那就全速前進。”康普頓命令道：“千萬不要給他們機會追上我們。”
“放心吧。”茉莉信誓旦旦地說道：“就憑借我的駕駛技術，和宇宙飛船比比還是有信心的。”
沒等他說完，機艙裏麵的人基本上就是一陣驚叫和眩暈，看來茉莉的確不是說說而已，因為她的時速已經達到了我們難以接受的一個程度。
“感覺比分子重組要舒服吧？”茉莉邊開邊道。
“少來。”哈斯頓低語說道：“我的分子重組可沒有這麽暈車的副作用。”
“這可不是暈車是暈機！”茉莉笑著一路飛速過去。
“這種速度一晚上繞地球一拳我看都沒有問題。”mikee禁不住吐槽道。
“沒有你快。”茉莉沒好氣地搭腔道。
一秒鍾的沉默，然後就是爆笑，這種緊張氣氛之中，難得還有這種單子可以聽。
看起來大家都懂了這個關於“mike快”的段子啊。
“笑什麽笑啊！”mike喊道：“有什麽好笑的！茉莉你可不要太過分了啊。”
“你什麽態度啊！”茉莉道：“mike你居然還敢對我用這種態度，你再這樣，小心我把關於你的長短的笑話也說出來和大家分享。”
“你說啊！”mike看來也是蠻拚的，他說道：“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問問在座的大家，各位男同胞這個短粗總比細長要好得多吧！”
“短粗？細長？”哈斯頓已經笑得傳不動起了。
“哎呀…。哎呀。”康普頓搖著頭，也是笑得滿臉通紅，他隻能指著尷尬不已的mike說不出話來。
“哎呀，你們小兩口的生活倒是很有樂趣啊。”吳大師說道：“年代也是開放了，我那個年代哪裏敢把這些房中的事情說出來啊。”
吳大師這樣一說，茉莉和mike這才意識到自己兩個人又暴露了兩個人私底下的生活，茉莉嘟著嘴繼續開飛機，而mike也是通紅著臉，悶悶地不做聲，坐在一邊的位子上，一個人低著頭。
“這一路上有你們這一對冤家可真是有意思啊。”康普頓笑道：“你說說你們當年不是死對頭嗎？怎麽就成了小夫妻了呢。”
一路上笑聲不斷，我微微地跟著笑著，但是時不時地隻覺得窗戶外麵的雲彩多變，似乎這一次的任務又必然是充滿了險惡與艱難啊。
“你啊，就是心事重重的。”正笑著的哈斯頓低下頭來，在我的耳邊低聲悄悄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女人啊，越是心事重重越是老得快。”
“看來你是比我更了解女人了？”我也低聲說著，沒好氣地望了他一眼。
他倒是一點沒有緊張，反倒是調笑著說道：“隻認識你一個就夠了。”
我也不好搭腔，隻好裝作沒聽見，繼續跟著大夥樂。
時不時地瞥一眼哈斯頓，這小子正偷著樂呢。
就這樣我們的目的地變成了蘇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