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我也沒想有到,你能夠將孩子找回來
那導醫說出了“容容”兩個字的時候,霍熠謙就已經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確定那兩個護士談論的男人應該就是江航碩,而被認為的江航碩的妻子,那就幾乎沒有懸念的,就是蘇容容了。
伸手接回掛號單和醫保卡,霍熠謙開口詢問:“你好,剛才你們說的那個男人,他是不是來幫他身邊的女人看病的?身邊有沒有一個小孩子,還有,他掛號掛的是哪個科室?”他一口氣拋出了好幾個問題,臉上寫滿了焦急之色,卻連半點掩飾的意圖都沒有。
畢竟一旦事關蘇容容,霍熠謙就會很容易失態。
這些問題其實已經超過了他可以詢問的範圍,但畢竟是美色誤人,顏值高就是有他的好處,而這一個護士一個導醫顯然也不夠有職業道德,聽霍熠謙問起,稍一猶豫就給出了答案。
“他的妻子似乎受了點傷,掛了個急診科,剛進去不久。那個女人手腕處有一道傷,不過好像不深,已經包紮過了,看起來也沒有傷到動脈,跟著他們的還有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看起來特別萌,好像很擔心她媽媽,想哭又不敢哭。”
手腕處有傷!霍熠謙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割腕自殺,聽到動脈沒有傷到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隻感覺這次事情的背後愈發撲朔迷離,原本以為抓住的重點也很有可能抓錯了的。不過,聽了護士說的這些,他倒也基本上可以確定,在他之前看病的幾個人,必然是江航碩和蘇容容了。
“好的,”霍熠謙衝兩個女人點了點頭,“麻煩你們了。”他轉身邁步,或許是因為記掛著蘇容容的緣故,他的心難受得很,反倒是將腿上的疼痛壓製住了一些,走路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而另一邊,蘇容容在江航碩的攙扶下走出了診室,坐在了門口的長椅上。
“航碩,”蘇容容麵色複雜地開口,“這一次真是謝謝你了。”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江航碩,隻是一直盯著被包紮過,但血跡仍然滲透出紗布的左腕。
在被關在小黑屋的時候,她的身上沒有了通訊工具,沒有辦法去呼救,好在綁架她的楚怡然似乎隻想害命,沒有考慮謀財,所以給蘇容容留下了個錢包。
謝天謝地!蘇容容上一次網購的時候得了贈品軍刀卡,被她當成平常的卡塞進了錢包,沒有被楚怡然發現取出,因此在這危機的時刻,身邊還是保留下了一件求生的工具。
那張軍刀卡作為贈品,顯然不是正版的,當鋸片用的雙排鋸齒完全用不上力,而束縛她和霍一諾的是打了八字結的9毫米傘兵繩,靠這不夠鋒利的鋸齒用難以使力的姿勢去解開,顯然是癡人說夢!蘇容容無法,便隻得轉而調用了軍刀卡上的側刀。
這裏的側刀刃口鋒利,平時都是拿來開罐頭的,鐵皮都能切割開來,更遑論這小小的傘兵繩!隻是,蘇容容才割開了一半,門口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蘇容容手腕處的傷口,就是那個時候嚇了一跳,右手沒有拿穩軍刀卡,一不小心用上了力氣,把手腕給弄傷了。
彼時她讓霍一諾裝睡,將楚怡然糊弄了過去,而後用那側刀打開了身上的束縛。除卻有幾次沒有掌握好力度將自己的手腕給割傷,最後倒也成功了。
她當時帶著霍一諾想要跳樓逃出去,到了窗口才發現,不僅僅是窗戶開不開,沒有辦法鑽過去一個成年人,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楚怡然是怎麽安排的,居然把他們關在了九樓,這個高度就算是經過了訓練的男人都未必能夠駕馭,更何況是帶著個孩子的蘇容容。
也恰巧是蘇容容帶著霍一諾束手無策的時候,江航碩找了過來。他先想辦法聯係到了蘇容容中午乘坐的出租車得到了中央花園這一地點,又在觀光車司機的幫助下找到了那飯店的後門,最後才一路搜查和調看監控,找到了蘇容容的位置。
他當時一到,楚怡然就發現了。楚怡然的計劃顯然還沒有結束,本打算將蘇容容帶走的,卻發現蘇容容和霍一諾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自己解開了束縛,再要將人帶走就要耽誤時間。楚怡然怕在江航碩的麵前暴露,隻得匆匆逃離,也讓江航碩成功地將這一大一小救了出來。
“其實,我也沒做什麽。”江航碩搖了搖頭,開口是一如既往的謙遜。
蘇容容還記得,當她還在大學的時候,她是有多麽迷戀江航碩的謙遜,隻是沒有想到,她此時雖然還欣賞著這一品質,但實際上,現在卻喜歡上了一個屬性為霸道的男人。
“你能夠找到我和一諾,就足以我感激不盡。”蘇容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隻是她的眉峰底下還藏著愁緒,將整個笑容暈染得格外苦澀。
她的心事實在沒有藏好,就連霍一諾都看出來了兩分。霍熠謙伸手拽了拽蘇容容的衣角,扁了扁嘴,一副可憐兮兮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模樣,聲音軟軟糯糯地開了口:“嬸嬸,別擔心,我們沒事了。”
江航碩過來的時候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以至於霍一諾已經明白過來,她剛才和蘇容容一起並非是蘇容容所暗示的,兩個人在和霍熠謙玩躲貓貓的遊戲,而是在的的確確地被綁架!
蘇容容胡亂地點了點頭,用側臉和霍一諾的小臉相互觸碰。霍一諾的皮膚很水嫩,蹭起來就像是在蹭一塊特別棒的絲綢,特別的舒服。
“對,我們沒事了。”蘇容容喃喃自語,但聲音實在太小,以至於她自己都聽不清楚這話是不是自己說的。
要說是怨吧,她也是有點怨的,心中直怪霍熠謙太能夠招爛桃花,結果桃花都選擇對自己動手,對她不利了。
可是如果真的要說恨吧,她卻也不恨。她知道霍熠謙很忙,能夠來看她一次和她吃一餐飯,難度就已經很大了,到現在恐怕還不一定知道自己失蹤了的事情呢,又怎麽可能像是她心目中所想的英雄一樣,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從天而降,解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江航碩一時間沒有挺清楚蘇容容在說些什麽,便湊過腦袋去想讓蘇容容再說一遍。這個姿勢在外人的看起來很
是曖昧,就好像是江航碩湊過去在親吻蘇容容的耳垂——
霍熠謙拖著一身的傷走到急診科門口的時候,所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副景象。
他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早上再一次開始懷疑蘇容容曾經有過的那個孩子是江航碩的之後,他再看蘇容容和江航碩,總覺得這兩個人無比登對。
他看著一個老年護士捧著病例往蘇容容的方向走去,聽見那個略顯滄桑卻又十分溫和的嗓音響了起來:“你的胳膊雖然並不嚴重,但是最近一定要避開水。最近天氣比較冷,倒是不用太擔心發炎的問題……”
那護士說著看向蘇容容,隻是對上蘇容容臉的那一刻,就像是受驚了一樣,連連後退了兩步。
“怎麽……”是你?她將後兩個字吞回了肚子,眼神在蘇容容、江航碩和霍一諾之間徘徊不定。
雖然她沒有將話說全,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護士和蘇容容有舊。
蘇容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會在這裏遇見林柔,表情也因此僵了僵。
她不希望讓江航碩知道當年自己離開他的真正理由,那麽當年她曾經生過孩子這件事情,就不能讓江航碩知道。
“您好。”蘇容容衝著麵前的老護士點頭示意,臉上帶著疏遠的笑容。
若是在往常,素來懂得照顧病人情緒的林柔自然不可能錯過蘇容容的這個表情,從而判斷出蘇容容想假裝和自己不認識。隻是自從她看見了霍一諾,就心神劇震。
“你……找到你的孩子啦?”林柔雖然是對蘇容容說的,隻是眼睛卻一直盯著霍一諾不放。隻是蘇容容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否則她就會發現,林柔盯著的並非是霍一諾的這張臉,而是她耳朵上的一顆痣。
林柔的一句話讓蘇容容脊背一僵,嘩的一下站了起來,完全忘記掉她的腿還沒有好,起身的動作不能太猛。隻是她現在的心思也不在這裏,更沒有注意到自己腿上的疼痛。
“您……”蘇容容瞪大了雙眸,“您不是說我的孩子……”已經死了嗎?
林柔說出的那句話實在是太過於驚人,以至於蘇容容徹底忘記掉江航碩還站在身邊。
江航碩被蘇容容的話弄得摸不清頭腦,但直覺告訴他,蘇容容有事情瞞著他,而瞞著他的這件事情,很可能還會和當年的分手相關。他本非追根究底想探尋人心裏秘密的人,但是這件事情關係到蘇容容,就不能不令他動容。
他坐在蘇容容的身邊,保持著一個別扭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讓蘇容容想起自己,從而將這個話題錯了過去。
但江航碩想多了,那個孩子可謂是蘇容容心底最深處的痛,別說他想動一動,就算是他在邊上不顧一切地跳**,蘇容容也隻會嫌棄他吵。
林柔似乎沒有聽見蘇容容之前的話,她的眼裏似乎隻剩下了霍一諾。滿臉慈愛和感慨地開口:“我也沒想有到,你能夠將孩子找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