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東北辣妻不好惹

第76章 會遭報應的

桑小晚的眼球猛地一震,應該是想到那個地獄般的清晨了吧,她張了幾次嘴想說話,話到嘴邊,卻也隻變成虛弱的抽泣。

上輩子的陳立明溫潤儒雅,對桑榆特別好,據說夫妻倆從沒紅過臉兒,過得蜜裏調油。

他們幸幸福福的過了一輩子,沒有孩子,陳立明從沒對外說過桑榆一個不字兒,逢人問,就說是自己的問題,眼珠子似的寵了桑榆幾十年。

如果不是為這,她這輩子也不可能死心塌地就要嫁陳立明,更不會費盡心思懷上他的孩子。

在她看來,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兒子,更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自己是個絕戶頭子,連個後代也留不下。

怎麽輪到她嫁給陳立明,陳立明就變了呢?怎麽就會連親生的骨肉都被打掉呢?究竟哪裏出了錯!

桑榆才不管桑小晚心裏頭想的是啥,隻停下腳步穩穩的站著,兩隻大眼睛明亮而無辜,還有被無故咒罵而生出的幾絲委屈。

“小榆,怎麽說話呢?”趙三妹明明理虧,居然也要在桑榆頭上踩一腳。

為啥?因為她後悔了,但沒有臉說出口,隻能把怨氣往外人兒身上撒。

其實她是在怪桑榆,為啥能那麽簡單的就放棄和她兒子的訂親,沒有哭鬧,更沒有任何一點紅框的挽回。

就好像,她根本就是在等著他們老陳家去退親似的。

不得不說,趙三妹,她真相了。

桑榆無奈的歎了口氣,“陳嬸兒,說到底這是你們自己家的事,我不想說的。可是黃淑娟同誌非得把我扯上,我不能不為自己辯解吧。你們家的孫子沒有了,和我有沒有關係,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不然叫大夥兒過來問問?”

黃淑娟還要說,桑長河一聲吼,“閉嘴,特麽你閑地呀,在這沒屁擱浪嗓子。來小晚,爸背你回家。”

自己家的砢磣事兒,還得自己想招兒蓋上。

說完,桑長河走到桑小晚跟前,彎下腰,等著桑小晚爬上他的脊背。

他的個子並不高,身板兒不強壯,脊背也並不夠寬,但卻是他可以給女兒的,最安全的世界。

他不是個好人,但,是個好父親。

桑榆其實有點羨慕。

從小到大,記事以來,從沒有人背過她,哪怕病得多重,傷得多疼。

然而,不是所有的好,都可以被接納。

桑長河的意思,是背著桑小晚回自己的家,這也是趙三妹所願意的。

因為在桑長河彎下腰的時候,趙三妹很明顯的鬆了口氣。

可桑小晚卻並不配合,她後退了半步,躲到趙三妹身邊,啞著聲音說,“爸,媽,你們回去吧,我回家了。”

“回咱家,讓你媽好好伺候你。”

“不,”桑小晚蒼白著臉搖頭,“我要在這等立明回來。”

不論桑長河怎麽勸,桑小晩都鐵了心的,非得回老陳家。

桑長河無奈的重重歎口氣,扯著黃淑娟走了,經過桑榆時,還狠狠的瞪她一眼。

桑榆無辜的摸摸鼻子,無奈低笑,笑他們隻會遷怒。

不料,就是這麽個輕輕的笑,像是導火索一樣,還是快撚兒的,眨眼的功夫,就把桑小晚這塊不定時炸彈給引爆了。

“桑榆,你別得意。立明隻是誤會我了,我會和他說清楚的。這次沒成功,還有下一次,我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你等著看吧。看我怎麽把你踩死!”

“好吧,那祝你好運。不過,我想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懂嗎?少做點壞事,會遭報應的。”桑榆聳聳眉頭,沒理這些無腦的人。

陳家昌回來的比較早一些,聽說桑小晚的孩子沒有了,坐在外屋地抽了大半宿的煙。

那天桑小晚還沒到醫院呢,胎兒就流掉了。

醫生告訴趙三妹,是個男孩。

盼了好久的大孫子,就這麽沒了,陳家昌心疼的要命,恨二兒子下手太狠。

可是,這難道隻是陳立明一個人的錯嗎?

炸魚的餿主意是桑小晚出的,她是罪魁禍首。

可最後的主意是陳家昌他自己拿的,他也有責任。

如果他堅持不同意,陳立明就不會想招整兒炸藥,大孫子也不能就那麽沒了,兒子的工作也還能好好幹著。

焦頭爛額的陳家昌把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作為家長,他還是有點擔當的。

炸魚事件發生後的第四天,陳立明回來了。

那是個下著大雪的傍晚,因為有雪的存在,天色並沒有以往的那麽黑。

陳立明一個人,冒著大雪走了兩個半小時,敲開家門時,像地獄裏索命的白無常。

裏屋躺著養小月子的桑小晚和盼子成癡的趙三妹,一人抱著陳立明一條胳膊,哭得昏天黑地。

四五天不見,陳立明瘦得很厲害,皮膚灰白,雙眼呆滯無神,顴骨高高聳起,嘴唇呈紫灰色,下巴上的胡茬讓他看上去,仿佛是滄桑的老人。

他像根木頭棍子一樣,一動不動的站著,一直到趙三妹和桑小晚哭夠了,才摘下狗皮帽子,疲憊的歪在炕頭坐著。

趙三妹心疼兒子,把晚上新煮的大碴粥熱了一大碗,連同一碟子黃瓜鹹菜,一起端上來,把筷子塞在陳立明手裏,讓他吃飯。

陳立明木然的扒著粥,一塊鹹菜也沒有夾,吃到一小半,眼淚突然掉在粥裏。

等他哭夠了,抹掉眼淚,告訴他們,他被廠子開除了!

不僅開除,還將炸藥事件記入檔案,永遠跟隨著他。

也就是說,身背案底的陳立明,以後將很難再找到類似的工作。

“爸媽,以後,我和你們一起種地,你們也不用那麽累了。”

說完,他特別詭異的笑了,像是受到嚴重刺激,精神不正常了一樣。

陳家昌早料到會有這個結果,接受起來沒那麽困難。趙三妹隻盼著兒子沒事兒,務農就務農唄,全屯兒、全大隊、全鄉的人都務農,不是都活得挺好嗎?

唯有桑小晚,聽聞這個噩耗,差點昏死過去。

她仗著重生,扔了周南川,連臉都不要的搶了陳立明,就是為了報複桑榆那個野種,讓她這輩子像狗一樣的活。

結果呢,被他當成牲口一樣的打,懷胎數月的兒子掉了,而陳立明連工作都沒有了,鬧個人財兩空。

再看她最痛恨的桑榆,每次看到她都紅光滿麵的,聽說掙了不少錢,日子眼瞅著就要過起來了。

憑什麽呢?明明她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啊,憑什麽比她過得好!

她正在這咬著牙暗罵桑榆,陳立明走了過來。

吃飽的他有了力氣,凶狠的掐住桑小晚的脖子,咬著牙獰笑,“你個賤貨,敢害我,膽子不小。今天我累了,明天,明天開始吧,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好日子三個字,是陳立明從唇齒之間擠出來的,帶著血腥氣。

桑小晚被掐得上不來氣兒,雙手拍打陳立明那隻鐵鉗似的手,憋得麵部發紫,眼淚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