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183章 遊街生異變

兩日後,出結果之日。

淄陽王不想讓宋溫惜暴露在人群之中,便讓許皓去宮門口守著去等消息。

宋溫惜抱著小魚在杏樹之下的躺椅上,慢悠悠地給他念著話本。可是她心思不定,念著念著,目光就開始朝遠處的林蔭小道看去,期盼著許皓的身影。

小魚察覺到宋溫惜的走神,奶聲問道:“娘,你在看什麽?”

宋溫惜連忙搖了搖頭,然後臉色一正,問:“我說過你出門在外該叫我什麽?”

“爹……”小魚還有些不適應。

“世子!世子高中了!”許皓的身影出現在林蔭道上,他聲如洪鍾,人未到,聲先至,“世子得了個一甲第一名!世子當上狀元了!”

淄陽王原本在屋中小憩,此時聞聲而出,同宋溫惜對視一眼。

兩人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驚訝。

“狀元?宋溫惜,你可以啊!”淄陽王驚得瞪大了眼睛,喜不自勝,“本王想著,你別落得個落榜重考的下場便是極好了,你竟給本王考了個狀元?!”

宋溫惜也呆愣地坐在原地。

直到她接過許皓手中的泥金帖子,在那專門用來報登科之喜的帖子上看見“沈溫淮”三個字,她才有了一絲實感。

這結果當真是她沒有想到的,她原本同淄陽王一樣,擔心自己會前功盡棄,打道回府。可沒想到,如今竟中了狀元。

宋溫惜心中一陣喜一陣驚。喜的是自己付出的努力得到了巨大的回報,驚的是,若是她一個無名之輩,考上了狀元,會不會有人不服?

“爹,什麽是狀元?”小魚見許皓氣喘籲籲地跑來,滿臉都是欣喜的笑容,有些不解。

宋溫惜從震驚當中回過神,回答道:“狀元就是……代表著爹能當官了。”

雖然可能是個芝麻官,但總算是能進入朝堂之中,有一席之地。

“當官很好嗎?”小魚又疑惑地問。

宋溫惜微怔,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臉,道:“好,也不好。”

心中的一塊石頭重重落地,可另一塊石頭又猛然提起。

“世子,明日又要進殿,參加傳臚大典!今日早些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可要遊街呢!”許皓激動地說。

宋溫惜忽然心中一緊,心頭的喜悅被不安掩蓋。

傳臚大典上,文武百官皆要出席,由皇帝唱名,宣布登第進士名次。想必鎮國公等人也一定會參與。離開都城撒三年,她第一次要這樣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心中難免慌亂。

她暗想,明日她的妝,可得好好畫,不可有任何破綻。

“許皓,我想請你幫我調一下妝粉,讓它不要那麽香。”宋溫惜一臉嚴肅地對許皓說。

……

翌日,又是天還未亮,宋溫惜便早早化好妝,穿好定製的公服,趕到皇城。

舉辦典禮的明輝殿前,新科進士由宮人引入,文武百官早已到齊,宋溫惜站在隊伍的最前麵,一眼便看到了武官之中的鎮國公和國淵侯。

她猛地垂眸,咽了咽口水,手腳冰涼地直視前方不敢再多看。

很快晏望宸便來乘鑾駕來到殿前,眾人行三跪九叩之禮後,鴻臚寺卿宣讀製誥,再由晏望宸依次唱名。

太陽高照,大殿前的空地上,溫度逐漸回升。

典禮畢,狀元遊街。

所謂遊街不過是從宮中遊至金榜處,原本還應當大張旗鼓榮耀返鄉,但淄陽王早就上奏說不喜這些繁文縟節,希望低調行事。

於是,宋溫惜隻要穿著紅袍,騎著馬,跟著開道的侍衛**到金榜處,便可結束。

城中此時熱鬧非凡,人人都想看看這個傳聞中的淄陽王義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一直以來籍籍無名,如今卻突然高中了狀元。

更有不少達官貴人家的下人侯在道旁,等著看看能不能為自家小姐與這狀元牽線。

宋溫惜第一次經曆這麽大的陣仗,手心冒汗,險些握不住韁繩,心裏也一陣陣地湧起波瀾。她安撫自己,如今她曆經生死,眼下不過是小小的遊街,又有什麽可怕。

路上還算順利,圍觀的人群歡呼雀躍,沒有人發現。隱蔽的角落中,有個人藏在陰影之中。

宋溫惜正忙著同熱情的百姓們打招呼,忽然馬前衝出一個人,猛地拔刀揮向宋溫惜的馬匹。

馬匹受驚,揚起前蹄,嘶鳴一聲,將宋溫惜甩了下去。

失重感襲來,事發太過突然,她絲毫沒有準備,眼看著就要重重地摔在地上。忽然一個人飛身上前接住了她,帶她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大膽,敢襲擊狀元遊行的隊伍?!”陳卿安厲聲嗬斥。

宋溫惜有些吃驚,陳卿安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許久沒有這麽近地看他,隻見他似乎健壯了些,氣色更好,方才的手臂也極為有力。

他平日裏溫柔含水的眸子,此時滿是怒意,如利刃般射向那突襲的人。

陳卿安沒察覺到她那驚異的眼神,手微微一動,侍衛早就上前將那偷襲的人押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放開我!我不服!我不服!!”那人一身白衣,麵目猙獰,他跪在地上拚命掙紮著,嘴裏還一直喊著:“什麽狗屁狀元,都是假的!我不服!肯定有貓膩!”

“你一定是靠著淄陽王的關係,帶了小抄進殿!”白爭喊著自己的猜想。

周圍的百姓頓時低聲議論起來,宋溫惜也顧不得追究為何陳卿安會跟著自己,而是轉頭打量起眼前的這人。

她似乎在考場上見過這人,因為當時他似乎總是盯著她看,宋溫惜還以為是自己的易容術出了什麽差池。

可現在看來,他大概是早就對自己心存不滿,想要抓到自己的把柄。

見宋溫惜眉頭緊皺,沉默不語,陳卿安幫她質問道:“你說有貓膩,可有證據?”

那人惡狠狠地盯著宋溫惜,道:“我沒有!但那日我分明看到她整理腰間的什麽東西!她定然是將小抄藏到了衣服裏!”

宋溫惜想揚天長嘯,天地良心,她那時在整理腰間的厚墊。宮人搜身,被摸得有些歪了,她扶正而已。

可她如何能給眼前這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