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院落情懷
一夜無話。
李四季三人趕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接著又找房子、買鋪蓋、收拾屋子,再去吃飯回出租屋。
累得不行,晚上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
李四季依然六點鍾就醒來了。
去隔壁房間把侯英和李二苟都叫了起來,簡單的洗漱,就打算出門。
走到院子門口。
見那爺正騎著三輪車,帶著那嬸子出門。
“那叔,出去呢?”李四季打聲招呼。
“哎,立了春老咳嗽,去旃壇寺醫院瞅瞅...”話沒說完,坐在三輪車上的那嬸就打斷了。
“老那,我說你還沒老呢,怎麽變得絮絮叨叨的。趕緊走,一會兒趕不上掛的號了!”
說完,還刻意的向李四季三人投來抱歉的表情。
那爺嘿嘿的笑了笑,揮了揮手,騎著三輪車就離開了。
李四季歪著頭,一直到三輪車的影子消失在胡同口,這才回過神。
記得那爺當年是什麽毛病來著?
癌症吧!
具體什麽癌…
記不清了。
想不出來,索性李四季就不想了。
帶著李二苟和侯英在柳蔭街隨便吃了口,要了幾個大包子和三碗豆汁兒。
隻是當李四季意猶未盡的品嚐這前世幾乎難以下咽,如今卻視若甘露的豆汁時,李二苟和侯英卻難以忍受的跑到路邊瘋狂嘔吐起來。
“不會享福!”李四季笑罵。
不過說歸說,還是給兩人換了兩碗多加糖的豆漿這才了事。
今天已經是4月21號了。
如果記得沒錯,京城關於房改的通知,應該是在10月份左右就會發布,但是在發布之前的三四個月裏,京城某些消息靈通的人,已經開始著手了。
李四季必須趁著這股房改的風正式刮起來之前,以當下自己的個人財力,全麵進行抄底。
另外就是,葉迎軍的事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發,李四季覺得自己在抄底房子的時候,還得抽出精力去關注這件事,及時的去救他。
眼下大翔鳳胡同還很破敗,柳蔭街稍稍好一些。
一大清早,隻在前海西街、龍頭井街這一片走下來。
李四季就看到了大大小小,被改建的頗有些走樣的四合院。
嚴格來說,並不是四合院。
隻能稱之為二合院或者三合院。
標準的老四合院,如今也都被許多住戶共同擁有,當下還沒有關於房屋產權的概念,許多住戶在一個四合院裏,雖然盡可能的解決了群眾住房問題,但四合院的產權就有些說不清了。
而其中很多這種院子,其實所有權是屬於某一些國營廠的,隻是分給了職工居住而已,算得上是職工房了。
買房子的事兒,並不在於一天半晌的,所以簡單的看了大翔鳳胡同附近之後,李四季三人就離開了。
龍頭井街向南。
是地安門西大街。
沿著故宮中軸線向北,將地安門大街分成了兩段,向東叫東大街、向西叫西大街。
李四季想要的,就是在故宮附近找一處人流密集的地方,最好是門麵,方便於自己即將成立的合資公司進行電器銷售。
當下裏,國內已經出現了幾大電器品牌,尤其以生產和銷售電視機的長虹、TCL、海信等廠家最為緊俏。
但國營廠當中,也有長安無線電一廠、津門電視機廠和魔都電視機廠效益不錯。
轉了整整一上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都已經快下午一點鍾了,李四季三人索性找了一家位於大草廠胡同的小飯館吃飯。
一撩開門簾兒進去,李四季笑了,看到了一個半生不熟的人,葉迎軍!
卻說葉迎軍這邊。
葉迎軍從昨晚到現在,心情一直非常煩悶,因為昨天晚上回家,又被自己老爹給吵了一頓。
原因也很簡單,自己堂弟升職了。
從某部委的一個科室副主任升為科室正主任,職級上升了一級,這要是放在下麵的省市,那就是妥妥的縣長一級的人物。
當下堂弟比自己還小四五歲,二十來歲的科室正主任,前途遠大啊。
因此昨天葉家老爺子對堂弟那是好一頓誇獎和鼓勵了一番!
自己老爹回到家,看著自己一身酒氣地回來,更是破口大罵。
說他作為葉家子孫,不思進取、吊兒郎當,天天守著個破廠子,狐朋狗友、混吃等死,簡直是丟盡了葉家的臉麵。
盡管這幾年,葉迎軍已經適應了這些事兒,甚至有時候開玩笑說自己耳朵都聽出了繭子。
但是依然讓他心情很不爽。
連帶著,今天一上午都很煩悶。
這不,臨了中午下班,叫了自己的大院鐵磁一起出來喝點小酒解解悶。
隻是剛喝了兩口,一抬頭就瞅見了李四季帶著倆人走了進來。
真他娘冤家路窄啊!
葉迎軍一眼就認出了,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金鼎軒飯店咒自己短命的小子嘛!
想到昨天晚上馮援朝說的話,這小子極有可能就是在做局等著自己往裏跳呢。
想到這兒,借著幾杯酒下肚後的勁兒,騰的一聲站起身來,朝著李四季三人就走了過去。
站在李四季跟前,葉迎軍攥著拳頭惡狠狠的說道:“昨天馮瘋子說你對老子圖謀不軌,老子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真被那小子說中了,說說吧,你他娘的跟蹤老子有啥企圖?”
“圖謀不軌?企圖?對你啊?”李四季笑了。
“你又不是啥大姑娘,我能有啥企圖…”
說著,更是斜著眼上下掃了葉迎軍。
這下子,葉迎軍更怒了。
剛要開口,李四季打斷說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領教咯!”
“你他娘的罵我是狗?”
“得了吧!少來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不是想知道我是什麽人麽?給你個機會!”李四季淡淡的說。
“啥機會?”
“當然是揍我一頓的機會了?!”
葉迎軍愣住了,居然還有這樣的人,主動要別人揍?
“中午啦,請我們哥仨吃頓飯,順便聊一聊你的苦大仇深!”李四季說道。
“嗬…有意思,真他娘的有意思。”
隨即,葉迎軍盯著李四季說道:“我葉迎軍的飯可不是那麽好吃的,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讓老子請吃飯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呢!”
“行!夠膽子!一會兒要是你說不出個四五六來,小心老子…”
李四季還不等葉迎軍放狠話,直接打斷說道:“收起來你這一套吧,嚇唬誰呢?”
說罷。
徑直走向了葉迎軍剛剛坐著的桌子。
瞥了一眼桌麵說道:“請人吃飯,就吃你們剩下的殘羹剩飯呀?”
桌邊還在坐著的周建國突然看到三個人大剌剌的坐了下來,後麵還跟著葉迎軍,似乎氣氛不太妙。
對著葉迎軍問道:“老葉,他們是誰呀?”
葉迎軍冷笑回答:“剛才不是還跟你說,昨天晚上跟馮瘋子一起吃飯,有人咒我是短命鬼嘛,這不,就是這位!”
周建國撇了李四季一眼,嘿嘿笑了笑說:“行啊,兄弟。我可是第一次見著,有人敢咒老葉短命呢!佩服佩服呀!”
轉頭又對葉迎軍說道:“不對呀,我咋看不出來短命呢。你小子肥頭大耳、油光鋥亮的,難不成會累死在女人肚皮上?”
“放屁!老子才不好那一口呢,倒是你,小心啥時候死在女人**!”葉迎軍反擊道。
“我…?呸,怎麽可能!”周建國指了指自己。
葉家地位不低,周家也一樣,兩家都住在一個大院裏,就算有區別,也差不到哪裏去。
隻要周建軍不太作死,不搞出重大問題,這輩子注定是啥也不愁的。
然而李四季卻撇了一眼周建軍說道:“不錯,你是不會死在女人**,不過卻會因為女人,鋃鐺入獄!”
“啥…啥意思?”
“沒意思,字麵意思!”李四季淡定的說道。
周建國在上一世,李四季也聽說過。
不僅成了京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更是鋃鐺入獄5年,這還是爭取後的結果。
而且作為上一世裏,京城有名的紅二代,就算不認識,大多數人也都聽過他周建國的名字。
作為官宦之家、功勳子弟,終究是因為管不住褲襠裏的那根東西,最終難以善終。
兩年後被判入獄,出來後依然我行我素,二進宮之後,更是死在了牢裏。
“別他娘的胡咧咧,你以為老葉好說話,就覺得老子就不跟你計較了是吧?”周建國猛地起身,怒目而視。
“他好說話…?”
“呃…”
李四季淡定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他這會兒指不定心裏怎麽編排我呢,甚至還想著怎麽揍我一頓吧?”
“你他娘欠的…”葉迎軍罵道。
“第一,你想揍我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沒有那金剛鑽就不要攬這瓷器活兒!”
李四季撥弄了一下桌子上有些冷了的菜,繼續說道:“第二,不要以為自己做了個什麽狗屁廠長,別人就一定要靠著你、貼著你,都想要從你身上弄點什麽下來!”
李四季冷哼一聲:“我李四季還看不上!”
“還有呀,不是說請我吃飯麽?還不上菜?”
聽到這話,葉迎軍和周建國都懵逼了!
沒本事?看不上?
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葉迎軍更是誇張的用小拇指掏了掏。
他們一個大院的子弟,混的好壞雖有些區別,但是最差的也不過就像葉迎軍、周建國這樣,是一個國營廠子的負責人。
怎麽擱在這小子嘴裏,突然就一文不值、狗屁不是了?
狂!
你他娘的夠狂!
葉迎軍這話聽完,也是被氣笑了:“行啊小子,你可以。老子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請你吃飯就是請你吃飯!老板…”
隨後指著李四季繼續說道:“你點菜,老子結賬!”
李四季翻了翻白眼。
“雖然你一口一個老子的、他娘的,聽的我都想抽你。但是看在你結賬的份上,就先不跟你計較了!”
說罷,李四季拿起老板遞過來的菜單,一口氣點了五六個菜,都還很硬。
“行啊小子,下手夠狠啊!”
“那當然,不然就對不起你一口一句老子了!”李四季回應。
上一世,李四季就了解葉迎軍的脾氣,這種人,其實是屬倔驢的,拉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那種,軟硬不吃。
你隻有把他給治的服了,他才會更好相處。
隻是治服氣的方法有很多,不管是打服也好、忽悠服也好、甚至於別的什麽辦法,他隻有心裏對你認可了,才會有下文。
“你他…”
“好了吧你,別你他、我他了…”李四季打斷說道。
“我,李四季,豫省魯縣人!昨兒剛到京城!”
“魯縣在哪?”
“不知道,不是說了豫省嘛!”
“哈…合著你是窮鄉僻野的愣頭青啊,怪不得這麽憨!”葉迎軍說道。
“你才憨,你全家都憨!”
兩人懟完,李四季不等葉迎軍接話,繼續說道:“我雖然是小地方來的不假,但是我的這雙眼更假不了!”
“所以你就看出來我是個短命鬼?”
李四季閉上眼睛,故作高深的說道:“我看不到你的名字,但是卻能看到你頭頂三花,再看你衣著談吐,應該是官宦人家,甚至是祖輩庇佑的家庭!”
聽到這裏,葉迎軍微微皺起了眉頭。
如果真的像李四季所說,他初來乍到,剛到京城,隻憑著一雙眼睛就能看到這些的話,確實是有些門道。
但話又說回來,他葉迎軍在西城也是一號人物,知道他家世的人也不少。
哪怕是不知道,但凡稍微打聽打聽,也能了解一二,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所以,僅靠著這些猜測,並不能說明李四季是真有本事。
“還有呢?”葉迎軍追問。
“眉頭上揚,鼻頭尖、地紋斷,你家中兄弟三人,你行二!”李四季指著葉迎軍說道。
“另外,你家陽盛陰衰,俗話說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你這一輩人裏應該是男多女少,甚至是沒有女性。”
葉迎賓眉頭緊鎖,一句話都不吭。
李四季看了看繼續說道:“你眉頭一指之上有紅斑,說明你大哥已然亡故,且這紅斑在至親之人眉頭最多停留三年,如今你眉頭紅斑暗淡,幾近於無,想必你大哥是三年前去世的,而且是血光災。”
這話一出,葉迎軍和周建國臉色驟變,深色大驚。
葉迎軍是真的被驚嚇到了,大哥三年前去世,那時候正是南下打南棒的最後一年,眼看著都已經撤兵了。
結果大哥因為斷後,意外身亡。
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
這件事在這幾年裏,都不敢告訴母親,生怕母親有什麽閃失。
自己也是前兩個月才知道的這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甚至包括自己關係要好的大院鐵磁們都不可能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怎麽知道的?
而周建國的驚則是被李四季的大膽給嚇到的。
葉家大哥自小就是大院裏的孩子王,成年後又進入某野戰部隊,那也是兵王一樣的存在,而在他們這群大院鐵磁心裏,葉家大哥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眼前這愣頭青,咒葉迎軍如果還能說是無知者無畏,但是敢當著兩人的麵咒葉家大哥…
以葉迎軍的火爆脾氣,當下還不得掀桌子麽?!
周建國此時甚至都已經做好了第一時間主動出擊,做好了幹仗的準備了。
隻是看對方三個人,自己才兩個人,真幹起來,難免又是一番惡戰。
可等了幾秒鍾…
葉迎軍居然絲毫沒有動靜。
周建國這才扭頭疑惑的看去,表達疑惑。
令周建國詫異的是,葉迎軍雖然渾身顫抖,看似是氣急了,但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葉迎軍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到底是誰,這些事情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話一出,周建國整個人都懵了。
顫抖著尖聲說道:“老葉,你啥意思,難道說繼軍大哥他……”
葉迎軍雙目含淚,點了點頭說道:“不在了!”
“啥時候的事兒,我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89年的事兒了,這些年一直瞞著家裏,更不敢讓我媽知道,連我都是前幾個月才知道的!”
周建國盯著李四季,沉聲說道:“葉大哥出事,這種事情連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李四季撇了周建國一眼,沒好氣地說:“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想知道?”
“想!”
“叫聲大哥來聽聽!”
“你…滾蛋!”
倆人還在鬥嘴,這時候服務員端著托盤就走了過來,上麵放著大份的鹵牛肉、雞絲鴨胗。
看到飯菜上桌,李四季也懶得跟葉迎軍計較這麽許多,當下招呼李二苟和侯英開始幹飯!
足足三十來分鍾。
李四季覺得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舒坦,他很清楚,葉迎軍並不缺錢,所以點菜的時候壓根也不客氣,全挑最貴的、最硬的葷菜。
什麽鹵牛肉、爆炒羊肉、燉大骨、紅燒肉等等,應有盡有,統統拿下。
這樣的午餐,李二苟就算是這兩年在外麵東奔西跑,也很少見過有這麽豐盛。
所以,在李四季跌示意下,三個人全都甩開膀子,狂吃海喝。
看的葉迎軍和周建國兩人目瞪狗呆。
甚至在吃飽喝足之後,還順手讓飯店老板把剩下沒吃完的菜仔仔細細打包帶走。
李四季心裏很清楚,葉迎軍這時候肯定是滿心疑惑,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好好研究研究,但是他並不想過度的去解釋什麽。
並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
現在李四季不管說啥,葉迎軍一定也是半信半疑,多說反而無益。
不妨先等一等。
反正葉迎軍這小子,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裏,就開始被搞了。
不如等他覺察到問題的時候,再出手幫他挽回局麵,然後再去跟他慢慢解釋就好。
想到這裏,李四季站起身,輕輕揉了揉滾圓的肚皮,說道:“那什麽...短命鬼,感謝你的招待,咱們有緣再見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李二苟和侯英就要離開。
幹!
短命鬼?
聽到這個稱呼,葉迎軍這暴脾氣差點又壓製不住了,但是猛然想到李四季剛才說的那些話,最終生生的克製了。
葉迎軍站起身,朝著正往門外走去的李四季喊道:“喂,小子,你在哪住,我怎麽聯係你呀。”
“嗬...我住在大翔鳳胡同38號西廂房南屋,清楚麽?要是想我了,就去找我喲!”
說罷,便直接離開了。
等李四季幾人遠去之後,葉迎軍沉默了半響,然後問周建軍說:“老周,你說這小子真有這麽神?”
“如果他是不是京城人,背後也沒人指點的話,確實就有點意思了。”周建軍回答。
“不錯,就他剛剛說的那些話來看,確實有些匪夷所思。連我大哥的事情都知道,這個人要麽是真的有本事,有麽就是背後有人,想要專門搞我們葉家!”葉迎軍頓了頓,繼續說道:“況且,我大哥去世了三年多,雖然是軍隊內部的事情,但保不齊這小子有什麽門道聽了幾耳朵。”
葉迎軍雖然並不喜歡仕途這條路,但是出身大院,從小耳濡目染,更不是普通人家子弟可比,相應的,不管是人情世故還是政治敏感度,都還是很不錯的。
“老葉你說的也有道理,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在葉家,你算是最薄弱的那個了!”周建軍信誓旦旦的說道。
“啥,你說老子是個蛋?”
“難道不是啊,別忘了你今天是因為啥拉著老子來喝酒的。”周建國說道。
葉迎軍微微皺眉,問道:“老周,你說我現在該咋辦?”
“要我說,先別急。先暗地裏調查調查這小子,另外這段時間小心點,省的真的著了道!”周建國說道。
“嗯,能行。對了,你二哥不是在西城公安分局麽,讓他幫忙查一查。得先確定一下這小子的身份,看看到底是來幹嘛的。”葉迎軍說完,頓了頓,繼續說:“我說我這幾天眼皮子怎麽總跳,結果就跳出個這!”
“行啊!”
接著,周建國再次說道:“或者,老葉,你要不要回去問問你爸,最近家裏是不是有啥事。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搞你們葉家?”
“不用,問也是白問。咱們這一係的這幾家,哪一家不都是這個樣子,蠅營狗苟的人都想上來啃一口。”葉迎軍說道。
“那行吧,隻是想起來繼軍大哥,我心裏真他娘的難受,大哥太可惜了啊!”周建國興許是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你還別說,我小時候,繼軍大哥對我是真的好啊。對門那狗日的孫興華欺負我,都是大哥替我攔下的......”
“行了,別哭哭啼啼了。大哥的事兒,千萬不要說出去,這都瞞了我媽三年多了,我爸都不知道該咋跟我媽說呢!萬一被別人聽了,傳出去,我媽非得傷心死!”葉迎軍叮囑道。
“我知道,還用你說。”
隨後葉迎軍看了看表,說道:“先這麽著吧,不跟你磨嘰了,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