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預先做好準備
“是誰刺殺的鎮北侯，現已人盡皆知，我想不用我再廢話了吧？”
寧飛沒把喬俊的厭惡放在眼裏，亦或者說，這正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殿下聾麽？末將讓您有話直說。”
喬俊語氣比先更為難聽。
“怪道以文製武能行得通，你們這些武將殺敵綽綽有餘，玩權謀卻比閨中女子還要稚嫩。”
“本宮問你，證據確鑿，一幹文臣武將必不會善罷甘休，假若此時你是八皇子，會如何做？”
“末將不是八皇子。”饒是寧飛已把話說的如此直接，喬俊還是不懂他何出此言，仍舊跟炸毛的獵犬一樣狺狺狂吠。
寧飛輕蔑一笑。
“他要造反！”
“殿下別開玩笑了。”
甭管此時喬俊是否已被憤怒左右，也極清楚，八皇子決計不會造反。
正武帝的性格複雜而又立體，一般人無法揣摩上意，但有一點誰也看得清楚，他貪慕虛名，不會背上殺子罵名，畢竟這個兒子再惡，也沒對他下手。
喬俊都懂的道理，八皇子豈能不知？
倘若孤注一擲，篡不了位不說，也難保命，簡直毫無必要。
“本宮哪有這等閑心？”
“不輕視人是對的，但也不能過分高估你的對手，他是何人，你就如何對付，萬萬不能按所謂常理去做事，往往會害了你。”
喬俊蹙眉道：“這話我好像聽人說起過，老侯爺與殿下似乎並無私交！”
寧飛鬆了口氣。
聽喬俊話裏意思，沈忠也是這等有遠見卓識之人，這就好，至少不用再費盡心思給喬俊解釋了。
“我要你糾集些人馬，越多越好，局勢一旦不可控......”
“我為何要聽你號令？”喬俊打斷。
這話確實頗有深度，恍惚間令喬俊想起鎮北老侯爺。
然而調戲之仇仍在，喬俊豈能放下？
況且私自調兵可不是小事，不是人人都是寧飛，一旦事發，喬俊自己身死也就罷了，甚至還會牽扯到沈婉秋！
寧飛冷然道：“老侯爺沒教過你，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
“本宮本就沒想讓你聽我號令，鎮北侯沈婉秋你定信任，準備好後你去見她，由她指揮，這總行了吧！”
“這......！”
喬俊頗為驚訝，聽寧飛這意思，好像沈婉秋已然投靠他了！
“回去準備吧。”
“是。”
喬俊走後，餘鬆闊步進來，如一隻見誰都咬的小獅子一般滿是攻擊性，怒道：“你莫非要造反不成？”
寧飛哭笑不得道：“餘大人，您當誰都是八皇子呢？”
“且不說陛下手裏的北衙六軍，就是太子的東宮十率，憑這點人也定拿其不下。”
餘鬆仔細一想，也是，寧飛就算有心稱帝，也定不會幹出這等蠢事，奇怪道：“那你為何如此行事？”
寧飛朝外頭斜了一眼，道：“待會兒你會知曉，不介意的話，麻煩餘大人給本宮泡杯茶，用不了幾盞茶功夫，定會有人傳旨讓咱們入宮，屆時你便會知曉一切。”
餘鬆雖十分不爽，到底心中已有了對寧飛看法，便就放下心來，真就給他泡了杯茶。
寧飛淺嚐一口，苦的差點沒吐出來。
“大哥，真的假的，你再窮也不至於喝這等茶吧？燥的如樹葉子一般！”
“愛喝不喝。”
寧飛眼睜睜看著餘鬆一口一口細品，表情變得極其耐人尋味。
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誰能想到古代竟真有這等清官，堂堂正二品朝廷大員，喝的茶不如尋常百姓，也太抽象了。
這也就罷了，餘鬆還挺珍惜他這茶，泡了三泡，都沒味兒了，還不換茶葉，非得再衝一遍！
“你幹脆把茶葉子吃了得了，你個鐵公雞。”
寧飛氣的直接把茶碗推到餘鬆麵前。
“殿下莫急，倘若真沒味了，下官自是會吃。”
寧飛徹底無語。
好在這時他的救星到了，毛詳走進來，挺胸抬頭，朗聲道：“陛下口諭，著九殿下寧飛、都察院左都禦史餘鬆進宮麵聖。”
二人領了口諭，迅速跟著毛詳來到宮中。
正武帝還是那副死出，盤腿坐在太極八卦圖中間，任由煙霧繚繞，熏陶自己，好像真就乃神仙下凡一般。
待二人行完了禮，兩個小太監給他們搬來椅子坐下，玄天從一旁走出，一人遞了一個花環。
這是正武帝保留節目，據他說花環有他功力加持，戴上之後能延年益壽，偶爾賞給朝臣。
當然，傻子都知道這是再扯淡，但沒人敢直接戳穿，寧飛也不例外，趕緊戴上。
再看餘鬆，連接都不接，衝正武帝道：“陛下，君子不信鬼神，望您見諒。”
“不戴就不戴吧。”
如朝臣們拿正武帝沒法子一般，正武帝也拿這位直臣沒甚法子，使了個眼色讓玄天拿走花環，對寧飛道：“你近日應是沾染邪祟了，不然何來的文武雙全，又惹的一身冤孽？”
都是聰明人，寧飛豈能不知正武帝口中所謂邪祟、冤孽並不存在，這是暗戳戳給自己遞話呢。
“和餘大人這等文曲星下凡之真命君子相處久了，就是有邪祟，也早不複存在。”
這是寧飛給正武帝的答複，你不是懷疑我手段非常麽，餘鬆一直跟在身邊，倘若真的圖謀不跪，他豈能不知？
正武帝本就沒打算揪著寧飛不放，不過敲打他一番而已，故此轉移話題道：“自西律使團落網以來，朕命人嚴加審問，從那德爾塔口中得知，西律恐要聯合北蠻攻我大乾。”
“還有南凰南詔蠢蠢欲動，趙王下落不明，八皇子又難堪大用，屆時我大乾邊疆，誰來力保合適？”
寧飛疑惑道：“父皇，南凰不是早被魏國公攻滅了麽？”
正武帝冷笑道：“少跟朕裝蒜！”
南凰確實已被攻滅，但當地對大乾頗為不服，故此正武帝沒有直接將其並入大乾，而是依舊保留南凰國號，扶持個傀儡王從長計議，算是個小諸侯國，隨時有反叛可能。
“請恕兒臣直言，父皇也在顧左右而言他！大乾有魏國公、鎮北侯名揚天下，赤焰軍、勇虎軍又驍勇善戰，完全不需另派人手。”
寧飛還不知道正武帝乃是何意？
分明是想讓他前往邊疆，遠離朝堂的同時，也能將不法之人全部吸引到寧飛身邊，借外敵之手一網打盡。
這也是寧飛本來的想法，但當下他不能表露的太明顯，得先推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