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女尊國

—拾肆— “三國演義”變奏曲

領仗的蔑視與貪婪一覽無餘,紜舟幾乎從那雙眼睛中看出一個大大的賤字,不要說她,其他的女子早已氣的柳眉倒豎,俏臉煞白!

青熙似已見慣此等場麵,一拱手,不卑不亢的回道:“哪裏哪裏,鳳漢女子見慣了人間美景,偶爾也想看一下那些奇風異俗,女子有命,我們男子怎敢不從啊。”

言下之意,直指北巍的都不是人!紜舟差點笑出來,恨不得給這位年過半百的武將大聲喝彩!好,好一個奇風異俗!這時候再看那棲滿了風霜歲月的臉,倒看出幾份如花崗岩般的堅實風采來,老哥,帥啊!

北巍領仗臉上戾氣一閃而過,畢竟是國與國之間的交往,雙方不到撕破臉皮的地步,總不好大打出手,當下哈哈一笑,作個請的手勢,雙方恢複談笑風生狀態。

進入北巍後沒幾天,紜舟明白了為什麽每年有那麽多北巍女子逃往鳳漢,沿途所見全是男子,根本沒有雌性,先不談長相上與鳳漢自然天擇後的優秀差別,光是那散發出來的非善意雄性激素,就足以讓一般女子嚇的發抖。

饑渴並沒有錯,誰叫女人少,可是象北巍男子這樣撕下人性的麵具,**裸的坦lou出渴望,任誰都會顯得不舒服,那是種缺乏理智的欲望,如果不是有男子護衛,紜舟覺得這些男人會不顧一切代價衝上來隻為泄欲。

“感覺到了沒?”趙謙走過去,拉住紜舟的手,給予了她點點非理性的支持,即使這樣,她也覺得周身難受,恨不得立刻飛回鳳漢去。

“我覺得我見到的不是人,是一群野獸。”

趙謙點點頭:“這是邊境,到了大都應該會好些,但野獸就是野獸,這也是北巍這麽多年沒有衰敗的原因,雖然不能影響我鳳漢,但周圍的小民族和小國,都籠罩在它的陰影之下,這些野獸,一旦上了戰場……舟兒你知道湯山之戰嗎?”

紜舟示意趙謙說下去,隻聽得那溫和的聲音中也摻進幾線憤怒:“湯山之戰,我鳳漢城破,城中女子,從八歲幼女到八十老嫗,盡被汙辱,男人被殺盡,三十萬平民血染湯河,後至援兵與忍辱偷生的女子裏應外合,圍jian北巍三萬大軍,但是結果是,神兵總將帶領大軍趕至後,隻見到滿城屍體,北巍這些人,居然拉著剩下的所有人同歸於盡!據少數逃生的人說,那些男人就象是瘋子,臨死之前不逃不走,反而放聲大笑,湯城如鬼域!”

紜舟渾身一冷,這些人,生無倫理,死無可俱,真正是惡魔!這樣的國家,就矗立在鳳漢的北方,垂誕著鳳漢,更有一位恨鳳漢女帝入骨的皇帝,她開始有點理解奉天不設北門的恐懼了,同時也更加欽佩那位鳳皇炎,烈焰鳳凰,燒盡北巍的罪惡與貪婪,以一已之力拒惡魔於門外。

想到這裏,似乎從那位千年前的女帝身上獲得了勇氣,紜舟深吸了口氣,握住趙謙的手掌,抱以一個微笑:“我明白的,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趙謙了然的點頭,紜舟每一點滴的成長他都看在眼,並且為之欣喜,但那複雜的情愫中懷有其他感情,都被他的理智壓住,深深的埋入心底。

注意著紜舟的不隻是她的友方,太清看見那個女子恢複了平常笑顏,不由有些失望,本以為對方年紀輕,見識淺,入了這北巍如狼似虎之地,肯定會被嚇破了膽,沒想到隻是初始有些膽怯,很快又振作起來,真個叫她惱火,尤其是師兄看向那女的眼神又多了幾分玩味,更叫她心頭妒起,所以說,當你在橋上看風景時,別人把你當風景,當太清妒忌著別人時,又怎知紜舟有多羨慕她的絕世容顏?

使團眾人一路上拖拖拉拉,走一城歇一天,估計的二月行程,至少又多出一半,紜舟覺得她的青春都淹沒在土路上揚起的滾滾黃塵中了,終於,天氣漸熱,花香漸濃時,北巍的都城尚金到了,紜舟初聽見,還以為是上京。

一入眼中,卻不是那想象中的死氣鬼城,金壁輝煌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尚金的豪麗,青石大路寬有十丈,足可以停下一輛空中快客,路兩邊修有溝渠,沿途高樓瓊宇,處處豔裝盛裹,時有嬌麗女子乘著小轎路過,xian起一方窗簾來,lou出羞澀笑容,經過的路人,無論小販還是書生,看見使團俱彎腰躬身讓路,一派謙謙君子模樣。

“這就是尚金……”與其他城市相比,如同天堂和地獄。

趙謙事前聯絡上幾個情報網中人,特意搜集了一番北巍的資料,如今正好派上用場:“王巍是個貧富相差極大的國家,王巍代代皇帝偏生的英明神武,另,王巍有‘國功酒’之說,隻要能夠為國家立下大功,無論你出身如何,都可以一躍過上人人羨慕的生活!國功酒政策被執行得非常徹底,任何在這一項上舞弊之人都會人頭落地,但失敗者的處罰也非常嚴厲。”

“所以說,湯山那些人,才會寧願同歸於盡,也不回去……”紜舟喃喃自語道,趙謙同意。

“沒錯,即使回來,全部處斬,北巍士兵出征,要麽勝,要麽死,沒有第二條選擇。”

當趙謙以為紜舟退怯時,她嘴角卻抿出一絲笑容:“這樣的虎狼之國,卻硬生生被我鳳漢阻至千年不能南下!”

此時,除了司馬這個為愛癡狂的人,就連身為外國之人的奚南,也感慨不已,巧的很,鳳漢的使團途徑時,另一長隊正徐徐路過,不久後兩隊相遇,趙謙遠遠看去,奇道:“咦,是南齊的使團。”

紜舟立刻好奇心殺死貓,惦起腳尖看過去,幸好她生的高大,眼光越過前排領導的腦袋,看見那傳說中的“男兒國”。

好紅的隊伍!整個使團居然全部穿的鮮紅色!又不是奧運會中國代表隊!紜舟望了一小會兒,刺的眼睛酸澀,眨巴著眼睛退了下來,抱怨道:“這南齊的人搞什麽,穿的紅通通的。”

趙謙笑道:“紅色代表身染敵血,在南齊,哦,不要叫南齊了,得稱大齊,南齊是我們叫的。在大齊,紅色是國色,出使的使者自然要身著國色了。”

紜舟往眼睛周圍的穴道塞進幾縷真氣,才敢再看過去,這次有了真氣援助,才能打量清楚這一隊紅通通的木樁子。

第一反應:哇,好一批壯漢啊!真的好壯!個個人高馬大,肌肉糾結,雖然說不上非常帥,但是威武異常!那遠遠的氣勢就有如實形般撲麵而來,膽小點的膝蓋就要軟了。

三個國家的特點也顯映出來:鳳漢以女為天,女性的擇偶觀代代淘汰下來,男性需要俊美的外表和內斂的心態;南齊以為國爭功者才有資格留種,於是形成了壯漢國,因為弱小的男子全被淘汰了;北巍則以人力強行管理,貴族與平民間巨大的落差也造就了不同的麵貌,但就算受過教育的貴族,還是有擁有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對女子的蔑視。

紜舟以有趣的眼光觀察著這三個國家的男人,毫無疑問的,她再次感謝蒼天大地瓊瑤奶奶金庸爺爺以及JK羅琳阿姨把她穿到鳳漢,不自覺的在胸前畫了個小小的十字,上帝啊,順便也感謝一下你吧,但這個隨意的動作,卻引起了奚南的注意,他驚訝的問道:“舟兒,你這個動作哪裏學來的?”

紜舟一頭霧水:“什麽動作?”

“就是這個。”奚南在胸前比劃一下,紜舟才明白他是指那個劃十字的動作,難不成奚南有阿拉伯血統?不過此時也不是詳問的地方,她裝作隨意的答道:“從一本遊記上看來的。”

果然奚南lou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沒有再追問下去,雖然好奇背後的故事,但隊伍又往前走了,紜舟也隻有隨著人流向前移動。

南齊隊伍跟在鳳漢旁邊,他們對鳳漢的女子雖然投以視線,卻采取了彬彬有禮的態度,見到有膽大的女子望過去,都會點頭致意,但紜舟總覺得他們的視線中缺乏熱度,看向女子的眼神就象在看某件死物,跟北巍完全是南北兩極。

“雲過,這大齊的使團,不會全是那個……好男風的吧?”

趙謙似笑非笑的說:“是的,為免生枝節,派往我鳳漢和王巍的使臣一律都好斷袖,這是個公開的秘密,所以說,舟兒就算看上哪個俊美男子,也不要生歪主意了。”

紜舟幹笑幾聲,內心語道:不知會不會有哪個腐女穿到大齊去……

麵見北巍皇帝這種“好”事本該沒有外援團的份,誰知領仗一句“鳳漢隊伍之中多女子”,那位皇帝大笑之餘賜與他們“朝聖”之榮耀,所幸還沒昏到來句“把女人都拉上來”,隻是推舉兩名代表前去。

眾人麵麵相覷,女子受夠了路上北巍野獸們的眼光,雖然是仙門中人,但也因此缺乏麵對世俗的心理準備,在鳳漢,誰見了仙門女子不是恭恭敬敬,紜舟正想著誰會做那出頭鳥時,太清似嬌弱無力的盈盈站起,香唇一張:“太清不才,就代表眾姐妹去走一趟,不知眾位姐妹可同意?”

哪裏還有不同意之理,那來迎的太監——北巍居然還有太監——卻又來了一句:“尚差一位,不知哪位姑娘願意領這榮耀?”

趙謙與奚南從開始就拉著紜舟,不願她趟這混水,她雖早答應要低調行事,待看見太清挑畔的眼神後,心中不服,大喊一句:“還有我!”

奚南和玄真的陪同請求不出意外的被拒了,幾個男人沉著臉看太清與紜舟向高大巍峨的宮殿走去,饒是趙謙,此刻也心亂如麻,隻有祈禱那皇帝老兒不要做出什麽糊塗事來,又求紜舟不要再視皇權如無物,鬧出什麽動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