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雙棺不算
“即便如此,作為一個母親,她真的能狠心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孟極有些不能理解,它的阿娘為了它和阿爹身殞,在洪荒也都是為了自己孩子而願意低頭的神族們。
“如何不能,盡管這種極端情況比較少,卻也不能完全避免。”
鬱離朝後頭的巷子指了指,“之前的事你這麽快就忘了嗎?”
孟極用爪子把腦袋上的幹草扒拉下來,“沒忘,但感覺那種和這樣的不是一回事。”
細想確實不是一回事,一種隻是想控製,而另一種則是想毀滅。
“對了,祁弘賀在祁家不管行嗎?”孟極想起躲在祁家角落裏的祁弘賀。
“無妨,短時間之內他應該不敢對祁母有所動作。”
正如之前所說,祁弘賀下意識想回到祁家,卻不敢直接找上祁母報仇,這麽多年被祁母掌控壓製,他即便化為厲鬼,潛意識裏還是怕祁母的。
知道了前因之後鬱離心裏的興趣就沒那麽高了,午後閑來沒事帶著孟極去了南市,路過攤子聞到蓴菜羹的味道,鬱離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怎麽?想吃啊。”
孟極摸了摸袋子裏的錢,今日出門帶了不少,別說吃蓴菜羹了,就是去秦家的鋪子溜達一圈也是夠的。
鬱離難得看起來十分柔順的點了點頭,孟極那脊背頓時就直了起來,仿佛自己是帶著孩子出門的大人一般。
“那就吃唄,正好我也想吃。”
兩人到了攤子前,攤主還記得鬱離,不等她吩咐便說道:“小娘子是要吃蓴菜羹吧,正巧還有一些,要是來晚一天,可就吃不到了。”
今年難得多了一些,這才能賣到這個時候,往年也就七月中才有。
“兩碗蓴菜羹,兩個胡麻餅,再來一份撒子。”
見攤主這麽熱情,鬱離忍不住多要了一些東西,其實這個時辰遠不到吃飯的時辰,不管是攤子上還是周圍,人都不多。
“好,小娘子和小郎君稍等。”攤主應了一聲轉身去忙了。
不過片刻,蓴菜羹便被端了上來,隨後胡麻餅和撒子也都一一擺在了二人麵前。
鬱離聞不到蓴菜羹的香味,但看孟極那歡喜的模樣,就知道很香。
兩人埋頭大快朵頤,吃飽喝足才起身在南市繼續晃悠。
衣裳、首飾什麽的秦白月送了許多,其餘一些東西七月居用不到,於是晃來晃去,兩人一致覺得還是買些蜜餞果子之類的最為實在。
當兩人提著不少油紙包回到七月居,老道士已經坐在矮桌前昏昏欲睡了。
鬱離心想他果然昨晚連夜去查了祁弘賀情況的可能性,看現在這樣子,八成是有了眉目。
“查到了什麽?”
鬱離突然出聲把沉思中的老道士嚇了一跳,手裏的杯子抖了一下,隨後才唉聲歎氣道:“還真讓你說對了,他那狀態不是殺人,而是心神受到重創,再這麽下去,離成為真正的厲鬼不遠矣。”
“這麽說現在還不算。”鬱離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如果不算,那鬼王鏈的反應會不會大了點。
“這個問題問得好。”老道士給予誇獎,然後一本正經地補了一句,“但老道士不知道算不算。”
鬱離和孟極很給麵子的一人送了老道士一個白眼,這老東西還能開玩笑,看來天後給的壓力也並沒有多大嘛。
“這種事情小丫頭你可以問問孟婆,她可是最有權威的。”
厲鬼不厲鬼他一個凡人知道個屁,那些整日除魔衛道的老東西也沒幾個真的見到過,戲本子裏那些隨手就能召來鬼將的更是胡扯。
那可是冥府鬼將啊,連無常想要調動鬼將都是不可能,何況凡間修道的。
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高人傳揚得無所不能,讓這世間不少凡人都動了修道的心思,道要這麽好修,那還不滿天下都是仙人了?
“說的也是。”
鬱離想了想,從貨架上拿了紙錢燒掉,不多會兒就有了回音。
冥府已經知道了祁弘賀的事情,他雖然現在還不是厲鬼,可已經有了跡象,隻是祁弘賀在凡間的執念未了,即便是冥府也不能強行將他帶走。
除非直接滅了他。
鬱離在心裏嘀咕了一句,要是冥府對王灼也能這麽利索就好了,可惜啊。
“怎麽著?咱要讓冥府插手嗎?”
鬱離坐到老道士對麵,征求一下這位給錢的人的意見。
“那就看今天刑部和大理寺那邊的進展了,如果順利找到凶手,到時候恐怕還真的需要冥府來將祁弘賀帶走。”
老道士絕對不逞強,夜裏初見祁弘賀的時候他就明白,一旦祁弘賀真正成為厲鬼,他不一定是對手。
如難法師也是這麽個想法,隻是他不知道鬱離能尋到冥府幫忙,還憂心有什麽辦法可以壓製那隻厲鬼。
“今日從阿月那裏得到了一些消息,或許對你們有幫助。”
鬱離把秦白月送來的消息一一告訴老道士,老道士早些年遊曆天下,所見所聞不少,有些事情看得會比他們更透徹。
“祁母因為這個害死了他們父子倆,那戶部官員的死就成了唯一蹊蹺的地方。”老道士這話是循著祁家父子為祁母所害為前提,但如果不是,那就另當別論了。
“祁弘賀痛恨的人就是祁母,他想要殺的人也是祁母,他的死十有八九確實跟祁母有關,所以官府的人得去問。”
鬱離頓了頓又道:“至於是誰殺了那位戶部官員,我想祁弘賀應該是知道的。”
老道士嗯了一聲,祁弘賀說他沒殺人,隻是見死不救,那他說不定看見了是誰殺了那官員。
可問題是祁弘賀去了哪裏,見到人又該怎麽才能問出原委。
孟極捏了蜜餞丟進嘴裏,含含糊糊地說道:“祁弘賀在祁家雞窩待著呢,也不知道這都什麽愛好。”
鬱離這才知道孟極回來那一身幹草竟然是鑽雞窩沾上的。
“挺......挺好的愛好。”
老道士摸了摸鼻子,“那老道就去找人了,正好死的活的一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