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倚籠

第151章 羞辱她的方式

待到了距離徐州最近的外城鶴城後,已經過去了兩日。

沈戮帶兵入了當地縣令的宅邸,那縣令姓趙,為了討好沈戮,連夜帶著家眷搬出了家宅,把偌大的房子都捯飭出來給沈戮來住。

但自離開徐州之後一連數日,容妤表現出的模樣都是瘋瘋癲癲的。

她像是神誌不清,整日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怕她想不開,陳最就命人將門窗都上了鎖,她跑不出去。

可有一次,侍女送補身的藥來給她喝,門沒關嚴,容妤一把推開她就跑了出去。

幾個侍衛追上她,費了好大勁才把她拖回來。她嘴裏不停地念著要見自己的家人,要將自己的孩子,哆哆嗦嗦地蜷縮在牆角,目光呆滯,臉色發白,那副樣子太嚇人。

而這期間,沈戮除了追蹤姓崔的與議會之外,幾乎從未離開過她寸步。

她一發起瘋,他就任她抓打。

陳最看在眼裏,可真是擔心得不行,容妤怕是瘋了,可太子不能陪她一起瘋。短短幾日下來,沈戮已瘦得不成樣子,臉上、手上全部都是容妤的抓痕。可即便如此,沈戮還是都忍了下來。

城中廊中在私底下裏同沈戮道:“殿下,這位子瑩姑娘怕是得了失心瘋,救不好了。”

她這是在折磨沈戮,往死裏折磨。她心裏一定清楚,她這樣瘋著傻著,他奈何不了她。可她錯了,他不準她死,也休想這麽裝瘋賣傻下去。

於是,沈戮狠了心。

忍無可忍之時,他帶了幾個士兵把容妤關進了房裏。士兵手中拿著一個精雕細琢的小盒子,沈戮就從那麵拿出了某種藥,硬生生地塞進了容妤的嘴裏。

她幾次被水嗆到,他不管不顧,非逼著她把藥咽下去。她急了,一口咬上他的手,他吃痛地咒罵一句,藥丸滾落在地。

那一整個晚上,窗外雷雨交加,閃電轟鳴,容妤歇斯底裏地奔向床鋪,摸出枕下的短刀,轉身就朝沈戮刺去。

前幾次,沈戮都躲開了。最後一刀,容妤筆直地刺進了沈戮的胸膛。但她力氣太弱,身子又虛,刀刃隻推進兩分。

鮮血瞬間染紅沈戮的衣襟,士兵們驚慌失措,他抬手,示意他們無需插手。

沈戮就那樣冷靜地將她插在他胸膛的匕首,又往心窩裏推進了三分。

血肉撕扯的聲音在窗外悶雷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可怖,容妤再進一步,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奈何她在這時犯起了病,全身抽搐不說,整個人跌在地上顫抖不已。

沈戮麵無表情地將刀子拔出,血液流淌而下,他全不在乎,命令身旁的士兵道:“再拿一顆來。”

士兵乖乖照做,沈戮又一次將手裏的藥塞到容妤口中。

她開始撕心裂肺地掙紮著慘叫,死也不願吃掉那顆藥。

而途經門外的曉靈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近來被允許伺候在容妤身邊,但沈戮在房內的時候,她是斷不敢進去的。

恰巧陳最經過,曉靈一把抓住他問:“侍衛大人,不要再給夫人吃五石散了……那藥吃多了,會上癮的!”

陳最冷眼看著她道:“注意你的言辭,如今已經沒有什麽夫人了,在殿下身邊的,隻有鶴城裴大人家的子瑩姑娘。”

曉靈惶恐地垂下頭道,“是,奴婢、奴婢再也不會叫錯稱謂了……可求求你們放了她吧,就算再想要控製了她,也不能使用五石散啊!”

陳最哼一聲,突然在這時提高音量,大聲說道:“太子殿下的家務事,區區奴婢怎配多嘴?倘若是子瑩姑娘肯配合,太子殿下也絕不會趕盡殺絕。我等已將子瑩姑娘的家人安頓了妥當,若不想天人永隔,便要識趣些才是。”

話說到此,房內的叫聲驀然停止。陳最就此轉身離去,曉靈頹唐地站在門口,麵如土色。

窗外雷雨大作,滿園的花草在暴雨中搖曳,嫁接在一旁藤枝下的杜鵑花被打落的花瓣飄零,儼然如奄奄一息般。

隔天,雨停了。

容妤恢複了神智,趴在**安靜地睜著眼,一動不動,不吵也不鬧,曉靈驚喜於她活了過來,開心不已。

隻不過,容妤這次太安靜了。連句話都不說,整日躺在屋子裏,直勾勾地盯著紗幔,有人喂飯,她就吃,有人遞水,她就喝,仍舊不算正常。

而接下來的那段時間,皇城那邊的太子黨整日派人來催,要沈戮盡快帶著崔大人回來與太後對峙。

沈戮也是焦頭爛額的緊,好不容易抓回了那姓崔的,他卻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雖沒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若逼他寫下血書,他就要撞牆自盡。

也隻好暫緩了催他道出內幕一事。

待夜裏從鶴城府衙回來宅中,沈戮又開始酗酒起來。

陳最進房見他時,他已喝了不少,見他臉色難看,陳最隻敢小聲提醒了句:“殿下,還是要盡早帶人回去皇城才是。咱們那些人在朝野裏,怕是撐不了太久。”

沈戮不疾不徐地又喝了一杯酒,重重地摔下青瓷杯盞時,他舒出一口氣,陳最餘光瞥見他手上的抓痕差不多快要複原了,忽聽他問道:“她今日三餐都吃了麽?”

陳最真是頭疼得很,但凡他從外頭回來,關心的就隻有她的事情。

“回稟殿下,她今日醒的晚,隻吃了晚膳。”

沈戮便又喝下三杯,起身醉醺醺地走向前幾步,陳最趕忙去扶,他一把推開陳最,令道:“誰也不準來擾我們。”

“我們”這二字就顯得格外曖昧了。

畢竟上一次鬧得厲害,沈戮進了她房裏就有摔砸器物的聲音傳出,亦或者是她的尖叫與咒罵,陳最也是怕鬧出人命來,帶著手下匆匆趕進房內,就見到那副極其**的景象。

沈戮正把她按在桌子上,胸前雪白都**無疑,令陳最滿麵通紅,嚇得趕忙躬身退出,猛地將房門緊關上。

這次聽見沈戮的叮囑,便知他心裏還在耿耿於懷著當日之事。哪怕他醉了,該記得的,根本不會忘。

陳最也是因此而心中惶恐,他覺得沈戮如今已然是越發狠辣,連對待容妤,也隻剩下侵占,少了憐惜。

此時此刻,沈戮借著酒意爬上了容妤的床,她雖裝瘋賣傻,平日裏也隻是憑著一股子衝勁兒與他抵抗,今日沒有服用過五石散,她身子早就沒了力氣,隻能任憑他翻來覆去地折騰。

等一兩個時辰後,他盡興了,就穿戴好了衣裳離開。

命人進去給她擦拭身子時,曉靈和另外兩個侍女每次都能見到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雙眼直勾勾的,像是具行屍走肉。

曉靈心疼她,一邊哭一邊為她擦身,其他侍女就把沈戮賞賜給容妤的五石散喂給她吃,就好像是每次過後的獎賞。

亦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