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把身子給他了?
不出片刻,獄卒們便把斧鉞、刀、鋸、鑽、鑿、鞭……等刑具一並搬進了牢房裏頭。
又為沈戮添了椅子,待坐下後,沈戮命獄卒:“把她綁起來,再遮上她的眼睛。”
幾個獄卒不敢耽擱,紛紛上前去,有的負責給容妤扣上枷鎖、將她的雙臂綁起在身後,有的則是用黑色的布條纏在她眼睛上,遮住她的視線。
容妤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心裏暗暗發誓道,即便是死,也不會向沈戮求饒。
但雙手綁起、眼前一片漆黑,容妤很快便陷入了恐懼與不安中,她什麽也看不到,隻能聽見腳步聲在身邊徘徊。
她嗅了嗅空中的氣息,像是從沈戮身上飄來的明礬香氣,他在手裏掂著那些個刑具,像是在進行挑選,最終,他拿起了一支尖銳的鐵刺細棍,沉聲道:“若對你用湯鑊,我到底是有些舍不得的,畢竟把人放進大鼎或大鑊裏,再用滾燙的熱湯將人活活煮死的酷刑,你怕是承受不住。”
容妤聽著這話,不由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沈戮繼續慢條斯理道:“可你總是擅長逃跑,以‘黥’刑對你,倒是最合適不過了。斷了你兩足,你爬也爬不起了。”接著便低沉地笑了一聲,滿意道:“這東西又叫墨刑,以刀或是鐵刺刻鑿在皮肉上,再用墨塗在刀傷創口,確保永不褪色。我就在你身上刻上幾個字,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沈戮的女人,就算你逃去陰曹地府,冥帝都不敢收留你。”
容妤咬緊了牙關,一副不忿之色。
她感到那根鐵刺在自己的臉頰上遊走,聽到沈戮一字一句道:“若冥帝敢留你做小老婆,我便活扒了他的皮,讓他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容妤仍舊是一聲不吭,嘴唇上的血跡被她咬得更深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與他擰著來會令他更加憤怒,可她偏要如此。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哪怕是他把她片片淩遲了,她這次也不會屈服!
果然,在沉默良久後,沈戮的聲音沒了耐心,他冷漠地質問她道:“裝什麽啞巴?你究竟知不知錯?”
容妤傲慢地揚起下巴,仿佛在回敬他:我何錯之有?
她雖看不見,卻能聽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是他發怒的前兆。
很快,他便對獄卒下令:“都出去。”
獄卒們匆匆離開,他們關上牢門,躲得遠遠的,生怕要遭遷怒。
容妤因此而感到恐懼,她很怕沈戮真的會用刑罰來折磨她,畢竟她很清楚這一次的沈戮,是真的動了怒。
簌簌的腳步聲傳來。
容妤感到沈戮靠近自己身邊,蹲下了身,又一次逼問道:“說話,知不知錯?”
她不應聲。
他不耐地掐住她脖子,威脅道:“你再不回答,我便讓你嚐盡這牢房裏所有刑具的滋味。”
可他越是強迫她,容妤就越發抵觸,她厭惡極了他的霸道、殘忍,更受夠了他以強權來壓製她。
她究竟做錯了什麽?
打從他坐上東宮太子的位置開始,他便不停地、貪婪地掠奪她的一切,害死她父親,又迫她與沈止和離,她所擁有的寶貴之物都被他悉數奪走,她隻是想要逃離他而已,這便是錯嗎?
“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他吞咽一聲,再也克製不住怒意,一把將容妤抓了過來。
由於看不見周遭景象,容妤的懼怕要比平時更重。
她踉蹌地起身,被他拖拽著往前走了幾步,期間也試圖抵抗,可眼前的黑暗令她雙腿發軟,再加上雙手被綁在身後,她很難動彈,隻聽見沈戮貼在她耳邊沉聲一句:“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認了錯,我便既往不咎,否則,你知道我脾性的。”
容妤心中的怒火要把她的整個身子都燃燒殆盡了,她多想大罵他無恥、下作,可她終究是無權無勢,那樣隻會讓她的下場更加淒慘。
幹脆決絕地丟給他一句:“你殺了我吧。”
沈戮一怔。
容妤不留情麵道:“我背叛了你,你不必留我,隻求你日後好好待阿滿,至於我死後,隨你處置了骨灰便是。”
這話可令沈戮勃然大怒,他探手從身後摟住她的腰,寬大手掌一路向上遊走,用力地按在她胸前,冷聲問:“你和他,睡過了?”
這問話令容妤忍不住嗤笑出聲,可見在他的心裏,在乎的就隻有她是不是完全的屬於他!
以至於容妤逆反地回道:“那又如何?”
始料未及的是,沈戮忽然就緩緩地放開了她。
容妤伏在地上,心口跳得厲害,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就聽見沈戮漠然道:“我不過是出征了幾日,你便要耐不住寂寞了,如此**不貞,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容妤困惑地側了側頭。
沈戮笑道:“我這就命人把他的手指頭、眼珠子和心肝脾肺都給你呈上來,他好歹也與你相好一場,該讓你留的,也得留下才是。”
一聽這話,容妤可慌了神,她立即解釋道:“你休要遷怒無辜!他與你無冤無仇,如何能這般殘忍地對他?更何況我方才所說都是假的,我與他之間清清白白,從未有過任何肌膚之親!”
“是嗎?”沈戮又是一聲輕蔑嗤笑,“碰都沒碰過你,竟會舍命帶你出逃?若沒給過他身子,他什麽甜頭都沒嚐到,憑什麽要為你做到這般地步?”
“他……他隻是把我錯認成了他妹妹,而且裴子瑩的身份是你給我的,就算要追究,也是你的錯!”
好一個“你的錯”。
“膽子大到敢指責我了。”沈戮的語調森然,毫不掩飾他心中怒意。
容妤聽見他踩在牢房裏幹草的腳步聲,他正在逼近她,連同裙袍浮動的聲音,都泄露出焚盡了理智的可懼。
容妤怕了。
她不由地摸索著向後退去,直到背脊貼在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明礬香氣鋪天蓋地而來。
沈戮的雙臂按在牆上,低頭審視著容妤,質問道:“在我離開的這幾天裏,你究竟和他睡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