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倚籠

第244章 又有了身孕?

而她,這一輩子都別想逃出他的五指山。

沈戮再將人摟緊了些,吻了吻她沉睡的眼睛,又去含住她的嘴唇,繾綣了好一陣子後,他才再次滿足地閉上眼,沉沉睡去。

待到翌日一早,宋珩已徘徊在沈戮的帳外許久了。

他不敢貿然進去,但內心實在焦急,聽見帳裏終於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後,他猜測沈戮是醒了,趕忙自行通報了一聲,卻無人回應,他怕是自己沒聽清,就鬥膽撩開了簾子。

隻見沈戮方才穿戴好了衣衫,正在係衣襟上的雲紋金扣。而東宮娘娘還沒有整理好衣裙的帶子,刺繡小衣露出了半截,嚇得宋珩登時羞紅了臉,驚懼萬分地退了出去。

沈戮卻留他道:“不必惶恐,進來。”

宋珩心跳如鼓,諾諾地重新走進帳中,他不敢抬頭,畢竟賬內那股子黏膩的欲氣還未散盡,直令他耳根發燙,額角止不住地滲出汗水。

“你倒是來得早。”沈戮撩了衣袍,走去木**的姿勢已然開始顯露出大刀金馬的模樣,但也許是一年的道士生活令他習慣了束縛,才坐了片刻,又覺得不適,聚攏了雙腿後,他示意宋珩走去對麵的木椅上。

宋珩得令照做,餘光瞥見東宮娘娘終於整理好了衣衫與鬢發,這會兒便打算從帳子的後簾處走出去。

沈戮察覺到她的意圖,轉手,輕輕地握住她手腕,抬眼望著她道:“你不必回避的,就在這裏同我一起聽他稟報便是。”

“稟報”二字令容妤心生疑慮,她回應沈戮的視線,心裏狐疑他為何要用這樣的字眼。

沈戮意識到她在猜疑自己,立即反應過來這時還不能大意。在回宮之前,都不能在她麵前露出馬腳,更不能因為深信她失去了記憶就肆無忌憚,這才鬆開她,淡淡笑道:“還是算了,他必定要說一些無趣的事,你定是不願意聽的。”

容妤垂下眼,點頭過後,她瞥了一眼宋珩。

宋珩始終沒有看她,像是刻意躲避。

容妤漠然地掀開帳簾走了出去,前腳才離開,就聽到宋珩迫不及待地同沈戮說道:“陛下,理應盡早……”

接下來的話再沒有聽清,容妤怕沈戮生疑,快步走遠了些。

周遭的侍衛見了她,都立即起身問禮,容妤看見他們係在腰間玉帶上的黑綢子,不由地攥緊了雙拳。

可很快就覺得胃裏一陣惡心翻湧,容妤猛地捂住嘴,她跑到一旁的老樹下嘔吐起來,吐了好一會兒,她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粗糲的手掌撫在她肩頭,她聽見沈戮擔憂地問道:“身子不舒服?”

容妤趕緊搖頭,但心裏實在是太清楚這種感覺了,她絕望地意識到自己體內的變化,可她斷不能讓沈戮發現了這端倪,當即起了身,隨手擦拭嘴角,比畫著問他:你怎不在帳裏與他談要事?

“我從帳簾的縫隙看到你在樹下,便擔心你的狀況。”他探手,抹掉她唇上的穢物,全然不嫌。

這話在容妤聽來卻是毛骨悚然。

說明他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她的一舉一動,那種熟悉的窒息感又開始環繞在她身邊,她略顯懼怕地盯著他的眼睛,已然在懷疑他是否記起了過去的一切。

而這樣的眼神也令沈戮開始猜疑起來——她當真失去了記憶麽?

一個身在村落裏生活了一年之久的啞婦,又怎會顯露出這般疑慮、驚憂的眼神呢?

“是昨夜累了麽?”他還在說服自己她不可能會騙他的,她不是那種能處心積慮的女子,便以手背摩挲她細嫩臉頰,俯下身形悄聲問道:“我昨夜纏著你太久,害你現在難受了吧?”

她不安地搖了搖頭,隻怕自己會表現出破綻,便撫上他的手掌,輕輕動了動口型:大概是睡得不踏實,這會兒才有些暈眩。

“我請城裏郎中來為你診脈看看?”

不要。她一驚,猛地看向他。

沈戮蹙眉,覺得她的情緒有些波動的厲害。

容妤訕笑一下,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頗有些討好意味地將臉頰貼在他掌心,輕動了嘴唇:不必了,待會兒吃了早飯便沒事了。

“也好。”沈戮出奇地沒有再強迫她順從自己,隻問她:“想吃些什麽?”

容妤想了想,回道:果子。

“你身子不舒服,就回到帳裏來休息,我請這些人幫忙摘了果子回來。”他特意用了“請”字,是不想讓自己在她心中的“封無”印象破滅。

容妤卻道:我可以自己去山裏摘果子,他們不見得會認路。

“那便讓他們陪著你,免得你在山中遇見了野獸。”沈戮不動聲色地笑笑,他要讓監視的行為顯得順理成章。

從前是他的強硬、霸道令她無時無刻不在抗拒,可眼下他擁有了新的身份來遮掩自己的行為,何不借機用柔軟的鐵鏈將她牢牢地拴在自己身邊呢?

所幸容妤並不反感他使出的溫柔刀,她沒有反駁,是默許的意思。

沈戮眼裏閃過一絲狡黠,他轉身以謙卑的態度演起戲來,指派了幾名部下跟著容妤去山裏,倒令那幾個部下嚇得頭皮發麻。

真不知陛下在演哪出,他越是這樣笑容和善,越是令他們這些人心驚肉跳。

待部下隨容妤進山後,沈戮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沉下臉色,心中盤算了時間,從他來村子至今,也是過去了一些時日,再加上二人行房頻繁,幾乎是從第一日相見那會兒便被原始的欲望操控了肉身,他連蒼生道義都拋在了腦後,隻為了與她尋歡作樂,如此看來,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宋珩。”沈戮喊了人來。

宋珩走來他跟前,恭敬地俯身,聽見沈戮命道:“去城裏請一位郎中來,要北城那邊的藥館,切記,是北城藥館。”

宋珩雖不懂何意,但還是領命離去。

尋郎中的路上,宋珩回想起東宮娘娘方才在樹下的嘔吐模樣,再加上那兩個人這幾日幾乎就沒離開過帳子,可想而知在宋珩找到他們之前,他們必定是要日夜**的。

“難不成……”宋珩一蹙眉,“那東宮娘娘又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