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比試3
“你說真的?”武狀元眼睛一亮, 顯然是動心了。
“陛下……”白皇後擔憂地看向晉安帝,低聲道:“你快攔一下她呀,雖然池魚武功高強, 但是那武狀元五大三粗的,把她打傷了如何是好。”
晉安帝安撫地拍了拍白皇後的手, 安慰道:“放心, 她不是那般沒有分寸的人, 她說能贏, 便是能贏。”
白皇後聞言輕歎一聲, 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是終究還是有些擔心。
不過晉安帝還是有些慶幸池簡夫婦沒由來,不然怕是會擰掉他的腦袋。
池魚諷刺地輕笑,一個沒腦子又自私自利欺軟怕硬的人罷了。
兩人走到擂台中央,站在一起地對比更為明顯。
池魚擺好戰鬥姿勢, 武狀元卻沒有任何動作。
他突然舉起手來, 問道:“可以用武器嗎?”
“當然可以, 畢竟我們是主,你們是客,客人的意見為先,不過刀劍無眼, 你可要小心了。”池魚笑眯眯道。
武狀元看了她一眼, 沒有說話。
在這個場合, 西戎眾人是不允許把武器帶進來的, 他隻好去一旁的侍衛身上拿了一柄劍。
他掂量掂量,分量有些輕, 但還算順手。
池魚沒有下去取武器, 而是由沈羽送上來的, 他將銀月長/槍遞給池魚,又摸了摸池魚的頭,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小心一些不要受傷,這個人你隨便打,若是他對你不利,周圍埋伏了不少弓箭手,若是他傷了你,我一聲令下,他便會被射成篩子。”
“放手去做,我相信你,我們晚上回去烤鹿肉。”
池魚的杏眸浮現出笑意,乖乖地點了點頭。
沈羽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池魚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祝你力量爆棚。”
江愈的臉頓時黑了,這是在給他示威呢。
“咳咳。”晉安帝輕咳一聲,警告地瞪了沈羽一眼,沈羽這才收斂,轉身回去。
池謹也麵色不虞地瞪了沈羽一眼,“你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啊。”
沈羽笑得人畜無害,“彼此彼此。”
一旁的葉榆沒有理會兩人,突然起身就要離開,池謹叫住他,“你要去哪?”
葉榆冷著臉,“我身體不舒服。”
說罷,便轉身離開,池謹也沒再過問。
池魚與武狀元很快便戰成一團,池魚的力量要比武狀元遜色幾分,但是她的靈活程度不是武狀元可以比她,她滑得像一條泥鰍,武狀元的攻擊要麽被她擋了下來,要麽被她多了過去,完全碰不到池魚分毫。
池魚在武狀元麵前毫不遜色,甚至隱隱占了上風。
她很快發現,這武狀元的招式都是靠蠻力,他並未學習過武功,池魚很快便發現了他的破綻。
她在武狀元的身側滑過,轉身來到他的身後,抬起長/槍狠狠地擊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後背遭受重擊,武狀元隻覺得那一下直擊靈魂,他的五髒六腑都在顫動,他吐出一口血來,倒在擂台之上,他掙紮地起身,滿眼殺意,他舉起劍向池魚身上劈去。
池謹擔憂地看著池魚,控製不住地將要站起,卻被沈羽拉住,安慰道:“放心,那人已是強弩之末了。”
池謹這才放棄衝上前去的想法,隻是身體卻依舊緊繃。
池魚抬起銀月長/槍擊落武狀元手中的劍,又抬腳踹在他的小腹之上,武狀元被踹得飛出去一米遠,這次無論怎麽掙紮都起不來了。
池魚走上前去,將槍尖指向武狀元的喉嚨。
呼延元義連忙起身阻止,“將軍手下留情!”
池魚似笑非笑地回眸看了他一眼,“我剛剛沒看錯的話,剛才那一劍,他是想殺了我,怎麽,剛剛他要殺我的時候你不站起來,我要殺他,你倒是出言阻止了。”
呼延紫珠冷著臉不說話,這樣的宰渣死不足惜。
呼延元義連忙打圓場,“將軍您放心,我們回去會給他懲罰的。”
池魚兩人踹到一旁,她也沒有想要西戎那麽下不來台,傷了和氣,隻是無論如何他們東晉,還是要占上風的,不然怎麽壓得住他們。
池魚勾唇一笑,“承讓了。”
台下突然爆發出一片叫好聲。
池謹也露出了笑容來。
……
“來者何人?”守著狩獵場的抬起武器攔住一位女子。
“我是來找郎城郡主池魚的,我有急事要與她說,我不進去,我就在這兒等著就好,等她出來,第一時間將事情告訴她。”女子連忙道。
士兵聞言收起了武器,卻還是有幾分警惕地看著女子,他又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陶樂然。”女子柔聲道。
士兵的神色驀地變得柔和,“原來是陶姑娘,您暫且先等等,狩獵會很快便結束了。”
他又向她身後看了看,問道:“陶小姐的車夫和丫鬟呢?”
“我是一個人來的,車夫剛剛受了傷,去去處理傷口了。”陶樂然回道。
士兵點點頭,沒有再問了。
陶樂然見他沒有話了,坐回了馬車之上。
狩獵場之內突然傳出一陣喧鬧聲,數道尖利的太監聲夾雜在一起,高聲喊著,“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看守狩獵場的士兵立時衝了進去,臨走時還不忘與陶樂然道:“陶姑娘躲在馬車裏不要出來。”
陶樂然聞言連呼吸都輕了。
狩獵場內突然竄出六七個人執著弓箭,向晉安帝射去。
因為今日狩獵會,便沒有對帶進來的弓箭多加管束,隻是對西戎眾人嚴防死守,沒想到這就被刺客混了進來。
這六七個十分分散,有隱藏在人群之中,眾人又被突然而來的刺殺驚嚇得到處亂跑,藏在暗處的弓箭手很難施展。
池魚衝到晉安帝身前,為他擊落鋪天蓋地的箭矢,她望著跑來跑去的人不禁皺眉,她大喝一聲,“都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亂跑!”
眾人聞言,定下心來向一個方向跑去,而刺客還想要眾人為他們拖住暗處的弓箭手,他們對視一眼,有兩三個人將箭指向人群,隨機向其他人身上射去,人群頓時又亂了起來。
守門的士兵姍姍來遲,與刺客戰成一團,而就在此時,暗處有人渾水摸魚,趁亂一箭又一箭向晉安帝射去,這箭又急又快,又有那些刺客在前分散注意,直接破空去到晉安帝身旁。
這箭被池魚眼疾手快地擋下,隻是她卻沒來得及分辨襲擊之人的方位,隻得站在晉安帝身旁嚴防死守。
狩獵場建在空曠的地方,周圍沒有遮擋地物體,晉安帝便成了那些人的活靶子,他緊緊摟著白皇後,防備著飛來的箭。
那人似乎是知道很難射中晉安帝,他將箭向一旁一偏,瞄準了白皇後。
他鬆手,箭矢破空而去。
池魚預判錯誤,沒來得及擋下這一箭。
箭矢向白皇後而去,晉安帝飛快帶著白皇後向後躲去,側身想要為他擋下箭矢,那箭矢擦著她的後背而去,泛出鮮血。
刺客的目的似乎達到,場內的刺客見狀也停止了反抗。
池魚鬆了一口氣,指揮著士兵收拾爛攤子,突然又一隻箭從遠處而來,隻指向她的雙眸,她飛快地側身,那箭沒有碰到她分毫,隻帶去了她的一縷發絲。
池魚的神色沉下來,這箭是衝她來的。
那人一擊未中,轉身離開。
池魚指向遠處的方向,看向士兵道:“那人藏在那邊,留活口。”
“是。”士兵應了一聲,向池魚指的方向飛奔而去。
一場鬧劇終於落幕,陶樂然聽到狩獵場內安靜下來,猜測刺客都應該被抓起來了,她悄悄掀開簾子的一角,向外看去,卻發現有一個男子匆匆向狩獵場內跑去。
陶樂然不確定那人是什麽身份,屏住呼吸悄悄地放下簾子。
隻是那人十分警惕,他審視著四周,一眼便看到了陶樂然馬車上無風微動的簾子,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陶樂然的馬車前,掀開簾子,便看見蜷縮在馬車角落的陶樂然。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人不是好人,她剛想放聲大喊,便被男人捂住口鼻。
陶樂然瞪大了雙眸哀求地看向男人,雙眼含淚,她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著。
這卻讓那人愈發興奮,他勾唇一笑,在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來,低聲道:“一點都不疼。”
說著他將匕首狠狠地刺進了陶樂然胸口,陶樂然掙紮地身體立時變得無力,瞳孔便得渙散。
男人似乎是怕抽出匕首血液會濺到他身上,他並未取走匕首。
聽著不遠處傳來士兵的聲音,他神色一變,轉身快步離開,就連他身上的同心結被馬車刮落也沒有發現。
陶樂然感覺胸口如同生生被熊掌撕裂了一般的痛,也感覺到自己逐漸消散的生機,她大口喘著粗氣,掙紮地從馬車之中滾落在地上。
她看到那人掉落的同心結,手腳並用地用盡全力向同心結爬去,哪怕地上的沙子融進了她的傷口,她也不在乎,距離同心結還有一臂遠的地方,她真的爬不動了。
她伸出手去,去拿同心結,可就差那麽一點點,就差那麽一點點,她無論如何也碰不到,就像她的人生,總是差那麽一點點。
那次宴會,她差一點點,就可以逃離徐知遠的魔掌,她也差那麽一點點,逃不出吃人的徐府,也差那麽一點點,過上她想要的人生。
如果今天她晚來一點點,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就差一點點,她掙紮著,扭動著,終於將那枚同心結握在了手中。
她輕輕一笑,這次沒有差一點點了。
那人已經沒了蹤影,追查的士兵才姍姍來遲,為首的士兵正是剛剛與她說話的那位士兵。
他們也晚來了一點點。
他看到血泊之中的陶樂然,向身後的士兵失聲地大喊道:“快去請郎城郡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