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雲開霧散覓君心1
第136章 雲開霧散覓君心1
“你還沒有上過『藥』對吧!我可不想你流血過度而不治身亡,同時害得我也搭上小命。”我嘴裏嘀嘀咕咕地說道,氣呼呼地,感覺心裏有一個吹足了氣的氣球,氣脹著難受。想要好好氣氣他,不理睬他,但是看著那些鮮紅的血『液』,又忍不下心不去管他。
我拿來『藥』箱,給他上『藥』,臉上掛著一副慍慍然的表情,但是我很注意自己的下手,盡量輕柔一些,不要弄疼他。
我委屈地嘟著嘴,詰問道:“你不是說過,我們之間要坦誠相待的嘛!居然你一直就瞞著我這個秘密。說!你在什麽時候在我的身上種了情殤煞?”
“在成親前一晚,把你從銀麵具人手裏救出來之後,”玄徹老老實實地回答。
我手一抖,故意在他的傷口上使勁按了一下,“哼!觀看自己的準新娘被人欺辱,很好玩嗎?注意你的遣詞造句。你沒有出手救我,我是自救的,我馬上能看清銀麵具男是誰了,但是你卻弄暈了我。”我眯眼凝視著玄徹的眼眸,犀利地問道:“你是不是認識銀麵具男,和他是一夥的?才故意不讓我解開他的廬山真麵目。”
玄徹頷首,抿了抿蒼白的嘴唇,“我和他的戰爭一直在進行著,我是不想你成為他所認為的威脅分子、攔路石,到時非殺你後快不可。新婚後對你的疏離,其實是在保護你。”
“那我還要感激你,對於感恩戴德嘍!謝謝你不救我,謝謝你給我下毒,謝謝你冷落我……”我淡然的表情中參雜著濃重的失望,語氣絲絲生冷淡漠。
玄徹不顧身上的傷口,摟住了我,“雪兒,你聽我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不讓你卷入這場紛爭。但是我做得很失敗……你還是被牽扯進來了。”玄徹自責的語氣撲在我的耳邊,帶著他的氣息,他的溫度,但是我的心還是那麽的冷。
“你真的很失敗!”虜獲了一顆不似於你的心,卻要狠狠傷害。嗬,我輕輕推開他,“給我點時間靜靜。”我衣衫淩『亂』地跑出了房間,腳步慌『亂』細碎。抬頭,溢滿眼眶的淚水模糊了眼前的視線,刺眼的陽光讓我看不清周圍的一切。看清又如何呢?還不是一樣的汙穢。
或許我還是懦弱的,明明已經知道他欺騙了我那麽久,傷害了我那麽多,但是一看到他受傷,我的心還是硬不下來。我討厭這樣婆媽軟弱的自己,沒了主見,沒了自我一般,隨時隨地都被他牽絆住了。
我現在不知道如何麵對他,或許自己的心裏已經開始原諒他了,但是沒有一個台階下;或許自己想好好的靜一靜,理順自己紛繁雜『亂』的情緒;或許我是一隻遇事隻會把頭塞進沙子裏的鴕鳥,愚笨不堪。
我草率地收拾了一下行禮,帶著流蘇回到了暗香疏影閣,不知何時開始,這裏好像是我的家一般,自己有再多我的不開心,到了這裏,就有一種安全可靠的踏實感覺。
暗香疏影閣繁花依昔,有好多老麵孔已經從良嫁人,不見芳蹤,又多了許多生澀嬌羞的新麵孔。世俗的浪『潮』就是在這樣周而複始地翻滾著,誰也逃脫不了被卷入這滾滾紅塵『亂』囂的命運,在**萬浪中沉浮,掙紮。
第二天仙仙就從那個死氣沉沉的皇宮搬了出來,還是覺得暗香疏影閣比較輕鬆自在。
小蘿卜頭已經在我的肚子有六個多月了,孕育一個鮮活的生命體,用一條臍帶牽連起的關係,真的很微妙。
我現在閑得像一頭母豬,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等待著產下小豬。在大廳裏的二樓擺上一張貴妃椅,我晚每就會悠閑自在地躺在哪裏,欣賞著下麵**的表演,當然最重要的是尋覓大帥哥。這是最好的胎教,小蘿卜頭的皮相好了,就可以像他花蘿卜老爸一樣吃香。
我慵懶地躺在貴妃椅上,嗑著瓜子,看著下麵人來人往,看到了幾個細皮嫩肉的『奶』油小生,隻是懶懶地掃視了一眼,就是提不起興致來,整個人就像在沙漠中的植物,懨懨的,快要軟綿綿地倒下,化成一灘水了。
“雪兒,你今天怎麽了,白天睡了一整整一天,難道晚上還想睡?”流蘇每天緊跟我左右,不讓我離開她的視線片刻。雖然掛名為貼身丫環,那也用不著到晚上就睡在我身邊的地步吧!還整天在我耳邊像老和尚念經一樣念叨花蘿卜對我的好,讓我不要鬧別扭了,早點回去。這還真讓我懷疑她是花蘿卜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孕『婦』很容易疲勞犯困,這是正常反應,沒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吧。”說著,我覺得自己的眼皮又開始打起架來。
突然手臂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頓時我的臉『色』煞白,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一種莫名的緊張忐忑感壓迫我全身的每一根血脈,現在頭腦裏隻有一個焦點……花蘿卜受傷了,他現在很危險。
我扶住流蘇的手艱難地站了起來,喘氣說道:“流蘇,現在、立刻、馬上送我回王府。”
流蘇一臉乍愣地看著我,“雪兒,我不會聽錯了吧!你居然主動要求回王妃。”
剛剛還在奮力急勸,現在又跟我婆婆媽媽起來了,我不耐煩地大吼一聲,“快點去準備馬車啊,我馬上就要動身!”
車軲轆急速在地上滾過,咕嚕咕嚕的聲音劃破夜的寂靜,清淡的月光鋪地。路兩旁高矮不一的古樸建築,在靜謐的月光下,劃出一道道明暗不清的集合形狀,好像我此刻雜『亂』無章、混『亂』不堪的心境。
我坐在馬車裏,無力地靠著後座,掀開廣繡流蘇袖,木然空洞地盯著手臂上豔紅欲滴的血蝴蝶,它展翅欲飛,一絲一絲的疼痛感漫入每一個細胞,滲入神經元,痛地快要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