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爵士大鳥
大鳥這貨愛打人,還吃裏扒外。
這天,就把周婷她們組的一個女生打了。
原因是大鳥的幾個朋友來爵士找樂子,朋友經常點的一個小姐正在坐台沒有過來,大鳥覺得在朋友麵前丟了麵子,就把那個小姐拉進辦公室裏抽了十幾個嘴巴。
小姐當時被打的鼻青臉腫,哭得泣不成聲。
“大鳥,差不多行了,什麽仇什麽怨啊,把人打成這樣!”周婷氣衝衝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過去把那個挨打的姑娘護在身後。
大鳥正在氣頭上,直接推了周婷一下,“這沒你事,給老子滾蛋!今天這表子要是不好好給我兄弟道歉,老子跟她沒完!”
“你講不講理啊?瑤瑤憑什麽道歉!你一天到晚隻會在女人麵前耍威風嗎?!”周婷怒聲斥道。
大鳥直接炸了,“操你媽的!在爵士,老子想怎麽耍威風就怎麽耍威風,想草誰就草誰!你一個出來賣的賤人,還沒資格管老子的事情!”
說罷,他一巴掌就朝著周婷的臉抽去。
就在他的手要落下時,忽然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大鳥愣了一下,轉頭一看,竟然是五爺。
五爺,大名叫劉永軍,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略顯富態,臉上總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和氣生財的感覺。
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看似平和的中年人,其實是北辛道上一位極具分量的人物。
“哥,你咋來了?”
這大鳥雖然橫,但在五爺麵前絕對不敢造次。
“我再不來,你還不得把店拆了啊。”
五爺輕輕一笑,走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姐身邊,溫和地說,“這鳥兒下手真狠,這麽漂亮的姑娘都打成這樣了。”
他說著,又轉頭對周婷道,“去櫃台取一萬塊,送這姑娘去醫院,這事我來處理。””
周婷點點頭,氣呼呼的領著被打的姑娘離開了。
大鳥見狀,一臉的不服氣,“哥,這事真不怨我,那女的給臉不要臉,我哥們大老遠的過來,她甩臉子,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不收拾一頓能行嗎?”
“鳥兒,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五爺不溫不火的訓斥道。
“哥,我明白了,以後我注意昂。”大鳥一怔,訕訕笑著。
“都快四十歲的人了,早點娶個媳婦兒,生個孩子,也好給家裏一個交代不是?”五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嗬嗬的說道。
大鳥是那種典型的混子,他身邊不缺女人,壓根就沒有成家的想法。
或許有人會有疑問,像大鳥這種脾氣暴躁,長的醜年齡又大的混子,為什麽會有女人喜歡他?
這就是時代特色了,一些年輕的小姑娘,就喜歡這種小混混,認為跟在這種小混混身邊就是江湖大嫂了,感覺倍有麵子。
但無一例外,等到她們思想成熟之後,才會發覺曾經的自己有多麽傻逼。
老大發話了,大鳥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笑著應承,“我知道了哥,我哥們還在包廂等著呢,我先過去了昂。”
“艾,你等等,跟你一塊喝酒的是齊樂酒廠的?”五爺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是啊,怎麽了?”大鳥一愣,似乎沒料到五爺會突然提到這個。
五爺坐在老板椅上,翹著二郎腿喃喃道,“最近總有客人跟我反應,說咱家的酒口感變差了,我正考慮著要不要換家酒廠合作呢。”
這話一出口,大鳥臉色立馬變了,齊樂酒廠可是他哥們的產業,每次送酒,都會返還一筆回扣,這對大鳥來說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他強忍住內心的震驚和不滿,小心翼翼地說,“哥,咱們跟齊樂酒廠合作了七八年了,一直沒出過什麽問題啊,會不會是那些客人找茬,胡說八道?”
五爺笑了笑,手掌拖著下巴眯著眼睛看著大鳥說,“鳥啊,這爵士是咱們這幫老兄弟打下來的,也是咱的家,要是為了芝麻綠豆大點兒的事,影響了店裏的生意,以後咱們還咋吃喝玩樂?還咋泡小姐?你說呢?”
此時就算大鳥再蠢,但聽出五爺的敲打之意,他連忙彎著腰嘿嘿笑著,“哥,你這麽一說,我心裏就有數了。”
“行,去忙吧。”
“別生氣昂哥。”
“操,都二十年的兄弟情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了?”五爺笑罵一聲。
大鳥溜溜達達的走了。
“劉總,大鳥把瑤瑤打的十天半個月都不能出台,這事總得有個說法吧?!”周婷闖進辦公室,大聲質問道。
“婷婷,二鳥是跟了我幾十年的老兄弟了,這事你處理好,不要讓我難做。”五爺臉上依然笑嗬嗬的,突然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萬福酒廠的規模,也不小啊……”
“啊?”周婷一愣。
……
大鳥滿臉愁容地走進包廂,包廂裏坐著三個人,都是三十歲以上的老混子,氣氛顯得沉悶。坐在中間的光頭男人,虎背熊腰,正是齊樂,善南齊樂酒廠的老板,也是爵士夜總會的酒水供應商。
看到大鳥愁眉不展,齊樂皺著眉問道,“咋回事啊,鳥兒?不就打了個小姐,五爺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跟你翻臉吧?”
大鳥歎了口氣,拿起桌上一瓶啤酒,咕嚕咕嚕地灌下去,一飲而盡。
“倒不至於。”
他擦了擦嘴,接著說,“樂樂,五爺估計是要換酒水供應商了,你最近得留神點。”
齊樂一聽,心裏一緊,“咋回事啊?是不是兄弟我這差事了?”
“跟你沒啥直接關係,這事兒應該跟周婷的弟弟有關。”大鳥隱去了五爺敲打自己的意思,轉而把鍋甩到周婷弟弟身上。
“周婷的弟弟?”齊樂有些茫然,“誰啊?”
“你們善南區的萬福酒廠,沒聽說過?”大鳥的語氣透出一絲無奈。
齊樂愣了一下,沉思片刻才繼續問,“鳥兒,這事你確定嗎?”
“八九不離十了。”大鳥鬱悶地又灌了一口酒。
齊樂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嗬嗬,沒事兒,都是做生意的,我幹我的,他幹他的,不礙事。”
雖然話是這麽說,齊樂的眼神卻流露出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