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一語成讖
“別這麽生氣嘛，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難道說你希望我真的去清算他們？”
凱倫離開了梅姬莉然的身邊：“你要是真的願意，我可以順勢滿足你，畢竟處理一個九階對我來說並不難，你覺得呢？”
梅姬莉然閉口不言，她隻想找機會撕碎凱倫。
這個世界為什麽會有如此陰險之人，哪怕她知曉了許多關於凱倫的事跡，但親身經曆總是壓不住心底的怒火。
明知無法忍耐的怒火會讓人變得盲目，但她就是忍不住，凱倫這混蛋太欠打了。
凱倫瞄了一眼教皇梅姬莉然：“算了，說這麽多也沒用，作為盡職盡責的代理教皇，我會幫你管理好教廷。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一驚一乍的就謝天謝地了。
說起來你的名字有點奇怪，能不能改一個？”
梅姬莉然：“……”
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對策。
“別逗她了。”
快要看不下去的阿芙拉說了一句公道話：“要是你真想欺負她，還是放在晚上吧，至少我會很樂意。”
阿芙拉幽怨的白了凱倫一眼，知道她這些天怎麽過來的嗎？
失去卡洛爾等人的援助後，她以一己之力抵抗住了凱倫的襲擊。
說是抵抗有些不太恰當，因為她每一次都是大敗而歸，正麵作戰的時間很少超過半個小時，哪怕算上側麵的引誘也才將將翻個倍。
倒不是說討厭，而是丟人，感知敏銳的教皇總是那個見證者，對方看到了自己丟人的一麵。
這種感覺和社死差不多。
‘一丘之貉！’
梅姬莉然在心底為阿芙拉打上了標簽。
……
半個小時後凱倫一行人順利的前往了華洛蒙主教的家，凱倫當著梅姬莉然的麵把準備好的禮物送了出去。
後者雖然露出了懷疑的表情，但短時間內沒有多想。
可憐的梅姬莉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信徒與凱倫建立聯係，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正一步步的被凱倫替代。
這已經不是殺人誅心了，這是把她的心給挖出來戳了一個又一個洞。
好消息是凱倫暫時不會對華洛蒙一家做些什麽，壞消息是她會因此受到凱倫的掣肘。
送完禮後凱倫大搖大擺的帶著人前往了下一處地點，第二位紅衣大主教沒有華洛蒙主教的好運，以為自己同樣會收到禮物的大主教轉瞬間就被控製住了。
打暈，捆綁，套麻袋，阿芙拉的動作行雲流水看得梅姬莉然和梵倪目瞪口呆。
做完這一切凱倫讓人放出消息說“教皇冕下也給某某某送了珍貴的禮物”，經過短暫的逗留直到這則消息傳遞到了部分人的耳中，凱倫才帶著大部隊大搖大擺的前往下一處地點。
他如法炮製順利的拿下了第二個、第三個紅衣大教主，一套連招下來隻跑了一個。
到了晚上“教皇冕下”的動作已經傳遍了全城，大主教們人人自危甚至不願意相信往日的好友，至此分化已經初步完成。
見證了整個過程的梅姬莉然越發頹廢，知道得越多她感覺自己翻盤的希望就越渺茫。
凱倫不僅有料敵先機的能力，還有對人性的精準把控。
他隻用了三天時間就把教廷拆成了各種小塊，能夠想象到的是接下來大概是糅合吞噬。
悲傷充斥了梅姬莉然的心靈，成熟如她也難以接受。
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不願意放下手中的權力，哪怕是她也無法摒棄藏在人性中的貪婪。
回到教皇宮的梅姬莉然看著擺在盤裏的硬麵包滿臉的生無可戀。
“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嗎？”她看著坐在對麵凱倫再一次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凱倫搶來海倫娜的龍牙匕首切下一小塊牛排喂進了阿芙拉的嘴裏：“我之前不是回答過你嗎？”
梅姬莉然：“我想知道正真的答案，如果可以我會幫你早日達成目的，這樣一來你就能更早的滾出教廷了。”
喂完阿芙拉凱倫又給自己切了一塊：“你可真是大聰明，哪有鳩占鵲巢再還回去的道理。
作為壞人欺男霸女才更適合我，隻可惜你們教廷的聖女都被消耗一空了，不然我怎麽說也得打包回家用作舞姬。
不過話又說回來，教皇冕下你也有做壞人的天賦，畢竟那麽多的聖女都死在了你的手中。”
凱倫歎了一口氣，的確是有點可惜。
教廷每一代聖女都很出色，要是能夠打包回去讓伊莎貝拉培養成舞姬絕對是一樁美事，可惜的是世界上隻剩下艾德琳和克麗絲兩個聖女了。
梅姬莉然麵無表情的道：“為曆代教皇奉獻力量是聖子和聖女的義務，教廷的饋贈早已標注了相應的價碼。
所以你要站在大義上指責我嗎？”
凱倫見海倫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匕首，便給她切了一塊牛排喂到她嘴邊：“怎麽會，你想多了，我哪有那麽多時間來指責你。
有這時間我更願意陪阿芙拉姐姐玩。”
阿芙拉握著刀叉的手都抖了一下：“別，你還是找教皇吧，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壞掉。”
凱倫：“這可不怪我，母親大人下達命令說想要抱孫子了，讓我速速拿出成果。
比起說服我你更應該說服她老人家，對吧？”
阿芙拉清冷的俏臉終於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太過分了，你就知道難為我，哪有你這種弟弟，一點都沒把我當姐姐看。”
“確實，像我這般愛護姐姐的人可不多。”凱倫笑了笑又給阿芙拉切了一塊牛排喂給她。
阿芙拉嬌俏的瞪了凱倫一眼：“真是過分！”
梅姬莉然：“……”
感受著桌上歡快的氛圍她感覺自己是那樣的格格不入，並且她剛剛所問的問題仍沒有得到答案。
再一次的被凱倫給敷衍了過去，簡直是可惡到了極點，難道需要她跪下來祈求嗎？
實在是氣不過的梅姬莉然搶走了海倫娜的牛排：“給你麵包，我吃這個！”
想要發泄的她很自然的找上了海倫娜。
海倫娜：“？？？”
後者先是愣了一會兒，但立馬把牛排搶了回來：“區區教皇冕下，您還是吃硬麵包吧。”
可憐的教皇如今連海倫娜都壓製不住，完完全全的被反噬了。
待到教皇把硬麵包啃掉大半，凱倫突然開口道：“對了，給你們說一件有趣的事。
前段時間教廷的某些人不是宣揚著教皇無能，希望能夠推選出新的繼任者嗎。
還別說他們的執行力當真不錯，今天下午我收到了女帝的書信。”
梅姬莉然：“她不是應該聯係我嗎？”
凱倫從懷裏摸傳訊裝置放在了桌上：“你說的對，女帝的確是這麽做的。”
梅姬莉然瞪大了眼睛：“你什麽時候偷走的？”
“教皇冕下話不要說得這麽難聽，我不過是防範於未然，切斷你與外界的聯係是必然行為。
而且我不過是做了你們做的事罷了，壞人的偷能算偷嗎？那叫竊。
對了，比起這個教皇冕下不好奇女帝說了什麽嗎？”凱倫敲了敲桌子。
下限這種東西他大概是沒有的，比起賭教皇有沒有後手，他更願意做純粹的壞人。
梅姬莉然哼了一聲：“那個女人的嘴裏就沒有好話。”
“可能讓你失望了，她不僅認同了某些主教的觀點，還向你發出了邀請，表示願意與你同修與好努力繁衍下一代。
不僅如此，她還邀請你前往帝都在世人的見證下舉辦訂婚典禮。
怎麽樣，是不是很有趣？”
凱倫雙手撐著下巴，他很好奇教皇會是怎樣的表情。
梅姬莉然並沒有讓凱倫失望，她的表情極為複雜。
簡單的幾句話裏埋藏著許多的問題，就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陽謀，逼迫著她做出下一步的選擇。
同為女性她們本就是競爭關係，正常情況下幾十上百年後她們會麵臨培養下一代的問題，屆時打破傳統的矛盾就會爆發。
加上女帝一直以女性的形象出現在世人的意識裏留下了錨點，大家會本能的認為教皇是男性，如此一來梅姬莉然處於了天然的劣勢。
但若是果然拒絕，則表明她有意分裂天神教廷，是最大的罪人，一切的問題都可以推到教皇身上。
對於梅姬莉然來說這是陽謀。
“可惡！”
梅姬莉然生氣的錘了一下桌子，這種行為和凱倫一樣可惡。
凱倫的臉上掛著陽光的笑容：“不要生氣嘛，女帝不過是為了天神教廷的和諧穩定罷了。
為了大義，她可是犧牲掉了自己的幸福。”
梅姬莉然凶狠的瞪了一眼凱倫：“不要小瞧那個女人，她的目的不會這麽簡單。
你以外她隻是想打擊我？不，說不定她已經猜到了你的存在，女帝所擁有的命運推演裝置可比教廷的高級很多。”
說出這句話時她隻是想要嚇唬凱倫，畢竟正常人不會猜到凱倫會如此膽大包天，替代教皇這種事一般人可做不出來。
“哦，居然還有這種事，那我可要仔細的思考一下了。”
讓教皇沒想到的是，凱倫居然在認真思考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