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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救人一命(一)

第10節、救人一命(一)王絹通了個電話,說自己有公幹要臨時離開北京,王了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現在都還年輕,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沒說什麽,囑咐了幾句要注意身體之類的話,第二天她有課,就不能來送他了。

李暢又和張曉楠通了個電話,把這邊工作上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如實說起自己要去幫朱珠接她母親來看病的事情。

“從公司隨便派一兩個人去就行了,非得要你親自前往嗎?”張曉楠不解地問。

“還是我自己去吧,不然我心裏會不安的。”

李暢說。

“那隨你吧,你啊,總喜歡給自己找點奇奇怪怪的事做。”

張曉楠掛了電話,搖搖頭,雖然身家億萬了,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做事由著自己的性子。

仔細想想也不奇怪,李暢也不過剛剛十九實歲,二十虛歲,可不還是一個孩子嘛,別人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還在校園裏刻苦攻讀呢,可是他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創下了一份可觀的產業。

可是為什麽他在自己心目中總是有著兩重的印象呢?有時像個孩子,有時又像一個成熟的男人。

李暢掛了電話,又訂了四張去武漢的機票,曾昆和衝靈兩人總是相陪左右,形影不離的。

有他們在,自己也少些麻煩。

到了村裏,自己也許還得麵對朱珠未婚夫的責難,多幾個人,就說是朱珠的老板派來的,也好搪塞。

第二天去酒吧接了朱珠,陳陽把他們送到機場,朱珠是第一次坐飛機,落寞的神情中也有幾絲掩飾不住的興奮。

在飛機上,李暢挨著朱珠坐,曾昆換登機牌地時候,有意把兩張相鄰的登機牌給他們兩位了。

飛機起飛後,朱珠從最初的緊張和興奮中緩了過來,母親的病情又開始縈繞著她的心頭,還有與石磊的婚事,已經答應了人家,難道又要悔婚不成?可是不悔婚,難道要真的嫁給這個自己並不喜歡的男人?見識了外麵的世界。

外麵的人,朱珠對石磊地確是沒有一點感覺。

李暢見朱珠的神情又開始交織著傷感、焦慮和痛楚,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等把伯母送到北京,找個大醫院住下,再做個手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李暢很沒有底氣地安慰著朱珠。

“就算做了手術,也不知道能活多長時間。

癌症啊。

這是不治之症。”

朱珠長歎了一口氣,呆呆地望著窗外的雲彩。

“也許現在有新技術出來了也說不定,或者有什麽偏方,偏方治大病,我聽說有好些癌症病人都是吃了什麽偏方給治好的,聽說有一個城裏人,得了胃癌,去醫院看病,大夫檢查了一遍說。

你回去吧,別浪費錢了,想吃什麽吃什麽,想玩什麽玩什麽。

這人一聽。

這是死神宣言啊。

於是他去了老家農村,聽說當地的一個赤腳醫生給他開了一個什麽方子,他一吃十幾年,有一天因為感冒去醫院,又碰見了那個醫生,把醫生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真事,真的,肯定有這樣地偏方。

隻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罷了。

聽說氣功也可以治病,特別是在治療癌症方麵有特殊功效。”

李暢說這些話都沒有經過腦子,隨口就說了出來。

可是說到氣功的時候,他眼睛一亮,身邊不就有一個氣功大師嘛。

自己好像也有氣功吧。

隻是自己體內的功力好像並不能隨心所欲地控製,可是那個衝靈道長就不同了,他們是學院派,受過正規的氣功教育,也許這其中就有用氣功治病的課程。

說不定會有用的。

道士們也練一些丹藥之類的東西,這些丹藥據說能延年益壽,治病也應該沒有問題,要不然,這些道士就都不患癌症了?患了癌症就得等死?如果連塵世間的小病小災都不能抵禦,還談什麽追求天道,那可是長生不老之術,比治療癌症難度大多了。

找時間問衝靈道長要幾十顆。

“李暢,想什麽呢?”朱珠把李暢從YY中驚醒了過來。

“沒想什麽,有一個好主意了。”

“什麽主意?”“我先不說,你過些時候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不說拉倒。”

朱珠假裝氣呼呼地轉過身子,良久才說:“對不起,李暢,辛苦你了。”

“這有什麽辛苦的,你還這麽客氣,咱倆誰跟誰啊!”話剛出口,李暢覺得這話有點不妥,趕緊閉上了嘴。

以後這種容易讓人誤會地話少說為妙。

朱珠本來對李暢這句話也沒怎麽在意,這樣的口頭禪聽多了,可是卻察覺到了李暢的極力掩飾的內涵,俏臉反而被李暢地欲蓋彌彰弄得緋紅。

這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話,隻是在途遇到氣流顛簸的時候,朱珠有點害怕,不自覺地往李了些。

朱珠不好意思跟李暢說話,李暢也巴不得安靜,萬一不小心說錯話,又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事來。

自己這張嘴有點荒腔走板,油腔滑調,隨口帶出點什麽葷話,也有點尷尬。

朱珠有點氣惱自己的不謹慎,當時也是心裏連氣帶急,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之後見李暢見了自己都是忐忑的樣子,再沒有以往的親近和隨意,心裏後悔了好長時間。

也許是自己把事情搞複雜了,如果當初直截了當地向李暢說出實情,提出借錢,估計李暢也不會不答應吧。

自己心裏還是把李暢對自己的看法太在意了些,李暢說得也對,為了母親的健康,自己的自尊又算得了什麽?何況,借錢給母親治病,誰也說不來什麽吧,也談不上傷什麽自尊吧。

也許,潛意識裏是怕李暢把自己看作對他的錢財覬覦的人吧。

不說出心裏話,雖然早就失去了愛情,但還能保存這份珍貴地友情吧,可如今,愛情是肯定無法得到,可是友情也增添了一些忌諱。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武漢天河機場,打車直奔市內,在市內吃了午飯,然後租了一輛車直奔襄樊。

下午五點到襄樊,穿過市區,到了襄樊郊區農村,當車子不能再往前行走的時候,幾個人下了車,李暢付了車資。

本來李暢還想把這輛車留下來,可是車主不肯,李暢考慮到還要帶上朱珠的母親,也實在是坐不下,隻得作罷。

幾個人邁開雙腿,跟著朱珠沿著崎嶇地山路朝前走去。

李暢走在朱珠的身後,看著朱珠嬌弱的身子在如此崎嶇的山道上行走得非常靈巧,身軀有節奏地起起伏伏,透著一種美感,沒想到她外表看起來嬌弱的身子蘊含著這樣的機敏與力量。

想必從小在這裏長大,已經習慣了這樣走路。

曾昆和衝靈都是走慣山路的,這樣的路自然不在話下,李暢差了點,不過以他變態的體力也不成問題。

李暢想起了在飛機上盤算的一件事,落後幾步,讓曾昆超過自己,跟在朱珠的身後,自己與衝靈道長挨近。

“衝靈道長,你們衝虛觀有沒有什麽治病救人的良方啊?”李暢用刻意討好的語氣問道。

衝靈對李暢這句你們衝虛觀極不感冒,心想師父臨終遺命,自己又刻意逢迎,怎麽就換不來李先生的一句痛快話來,連話裏話外都透著那麽生分。

難道在他心目中,對衝虛觀就沒有一點認同感嗎?師父又是從哪一點上看出他是最有可能光大衝虛觀門楣的最佳人選?—在衝靈的心目中,師父就是天,師父的話是一分一毫也不能違背的,師父的命令就得絲毫不打折扣地執行。

可是師父已經故去,命令也無法收回了,自己就得一輩子都纏住李暢,直到他答應為之,好在李暢雖然不答應做這個觀主,但也沒有過於為難自己。

這一段時間觀察下來,也不是很難相處,實際上還是很好相處的人,這才讓衝靈的生活少了一些尷尬。

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麽對修道有這麽大的偏見?聽說世人都怕死,如果知道修道能追求天道,可以長生不老,世人還不趨之若騖?即使能多活上幾十年,也值得這些人打破頭要投在衝虛觀門下了。

隻不過衝虛觀擇徒極嚴,從不會廣而告之地要招收門徒,所有的弟子都是師父私下探訪得來的。

不過還從來沒有倒求著的事情。

“咱們衝虛觀的確有一些這樣的方子。”

衝靈道長故意用不著調的普通話把咱字咬得極重,到北京多次,也琢磨出了北京話裏咱的一些特殊含義,在昌寧土話裏是沒有這種說法的。

“不過,這些方子隻能師父或者觀主下令才能泄漏出去,因為它們都是一些有助於伐毛洗髓提升道法的方子,都是各派中不傳之謎。

不過如果李先生願意屈就觀主之位,您一聲令下,我當然得遵循號令。”

李暢聽出了話中的意思,衝靈這個家夥看起來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也有這麽多彎彎腸子。

要麽當觀主,救人一命,要麽不做觀主,一切都憑天意,就看朱珠她媽的命硬不硬了。

真是一個兩難選擇。

萬一這個家夥是在吹牛,自己答應做了觀主,可是朱珠她媽的病也沒有治好,豈不是兩邊都虧了。

李暢兀自不死心地追問:“也許,你們的氣功能治病呢?我看許多入世修行的道士也經常給人治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