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雙人床

055 筱筱,我錯了

他得不到答案,困惑不堪。他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自己,“我究竟還愛筱筱嗎?”

答案是,愛,十分,萬分地愛,不願離婚,不願她離開他的視線半步。可他完全不知道,就是因為他這份變態的愛意,已經讓筱筱第二次住進醫院了。

筱筱不是上帝,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寬恕他。

這一次,離婚的事,在筱筱心裏已經鐵定了。

陳詩雅拿著找回的零錢追上楊小新,“你怎麽一回事呢,錢多呢,叫你半天。晚上你在這裏守著筱筱姐,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來替你。”

因為需要安靜地療,開單的時候葉小草叫鄭醫生直接給開的住院貴賓區。反正,在葉小草心裏,楊小新錢多,此時不花,到筱筱和楊小新離婚後,還不知道該哪個狐狸精占去便宜呢。

葉小草把楊小新堵在門外,“你別進去了,這有我看著。你走吧,回去把離婚協議書簽了。”

楊小新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外,看著葉小草把門反鎖,然後拉上窗簾,整個人瞬間頹軟。好像潮水向他這座泥做的身子襲來,他頓時潰不成軍。

安安靜靜的住院部,像一座鐵籠子,把他給禁固,一同鎖住的是他那顆半死不知的心。他頹軟地一屁股坐地,像個無助的孩子似的。

葉小草把沙發拉攏,靠近朱筱筱的床,“筱筱,晚上你好好睡一覺,我睡這沙發。明天起,我就搬來你這裏住,白天上班,晚上過來陪你。反正這裏什麽都有,我帶幾身衣服過來就行了。”

朱筱筱沒有拒絕,因為這個時候她隻有依靠葉小草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除了小草,她誰也不認識。這才恍然發現,打從跟定楊小新後,她失去的,幾乎是整個世界。若不是因為小草也嫁在這個城市,她今天不就該走投無路了嗎?

母親的擔憂永遠是對的。她怕女兒嫁在異地,受了欺負卻沒有人幫忙。

母親?

朱筱筱

想到了那個身在遠方的母親,不禁難過,“小草,下個月我媽說她人和我爸來看我。”

葉小草坐在沙發上,皺眉,“怎麽偏偏選在下個月?那你離婚的事,他們不知道吧?”

“遲早都是要知道的。他們已經訂好了機票了,我隻能實話跟他們說。沒想到,我都二十七歲的人,還要讓他們操心。”冰涼的**緩緩滑入她的血管內,她的血色漸漸好轉,雖不如正常人,但至少不會那麽蒼白了。

葉小草無奈,“那隻能這樣了。下個月叔叔阿姨過來,你讓他們住在我家吧。”

朱筱筱直接拒絕道:“那怎麽行,你婆婆不恨死你。她本來就小心眼,一直對你有意見。我還是出去找房子。房租雖然貴,但是我卡裏的錢還能頂得住。等我把寶寶生下來了,我再計劃做別的投資。”

葉小草說:“你放心吧。我不讓你們住到我婆婆那裏。我老公背著我婆婆在別處買了房,剛裝修好。我們正說,要不要搬去那裏住呢。你先住著吧,反正我婆婆也不會同意我們搬走。”

聞言,朱筱筱小心翼翼地問:“你們……他對你好嗎?”

葉小草一陣唏噓,“什麽叫好,什麽叫不好。我們結婚以來,一直相敬如賓,沒有過多的夫妻恩愛,有的隻是互相尊重。都好幾個月了,我們也不過隻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我有我曾愛過的人,他也有他曾愛過的人。我們,勉強湊合著過日子罷了。”

朱筱筱聽得,一陣心疼,“那你還不如不嫁。”

葉小草解釋道:“不挺好的嗎。至少,有時候他會發個短信過來問候一兩句,吃飯了沒,下班了沒。好了,不說了,快到一點鍾了,你睡吧。休息不好,對寶寶沒好處的。”

次日清晨,一大早的,葉小草給朱筱筱換了兩瓶藥水,本想不驚擾她,卻在拔針頭的那一刻,把她從睡夢中驚醒了。

朱筱筱本來就睡得不沉,睜開眼時,對著小草笑了笑,“都天

亮了。”

“是呀,你別動。要上廁所嗎?要不先去上個廁所,回頭我去給你買早餐。”

朱筱筱輕輕點頭,從床頭慢慢爬了下來。小腹處的疼痛感已經不明顯了,若有若無,血流也止住了。

從廁所裏出來,葉小草一直扶著朱筱筱,“你好好躺著啊,我去給你買早餐,順便打個電話讓楊小新給你拿些換洗衣服過來。瞧你裙子上,全部都是血。”

重新給朱筱筱換了藥水,葉小草掩門而去。腳步剛邁了出來,就瞧見楊小新從凳子上起身,可憐巴巴地望著葉小草。

葉小草沒理她,擰頭就走。

誰料楊小新追了兩步走上來,哀求道:“我能進去看看筱筱嗎?”

葉小草轉身,鄙夷地瞧著楊小新,“你不像是這麽斯文的人吧,看你老婆還需要征求我的意見。不過,我必需跟你說清楚,筱筱住院期間,麻煩你不要來打擾她。她不能情緒激動。你還是回去吧,替筱筱找幾身幹淨的衣服來。”

楊小新急忙說:“我一會就回去拿。隻是,我現在想進去看看她,她……沒事了吧?”他連說話,都沒有勇氣,總以為自己是罪人,才害得筱筱又一次住院。

這是清醒時的他,內疚,自責,對筱筱擔心萬分。可是,他看不清不清醒時的自己,完全偏離了他的性格,讓筱筱恐懼,逃離。

葉小草冷冷地說:“她沒事了,你也不用去看她。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麽事來,筱筱經不起這麽折騰。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玩具,被你摔爛了,還能再裝回去。”

楊小新近乎乞求,目光無神地望著葉小草,“小草,你就讓我看一眼筱筱吧。”

葉小劃打量著無精打彩,精神渙散的楊小新,看他依舊穿著昨日的那件襯衣,衣衫上還沾滿了筱筱的血,看在他昨晚一夜都守在外麵的份上,她也就心軟了,“好吧,你可以進去。不過,我陪著你,直至你說完了,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