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筱筱來過
可是,她騙了楊小新,卻騙不了自己的心。到底是八年,一個生命中那麽漫長的時間。曾有一個那麽疼她寵她的男人,突然沒了他的陪伴,她怎麽能習慣?
可是,她那麽倔強,明明還愛,卻偏偏要選擇勞燕紛飛。心裏被楊小新劃下的那一刀,寧願自己一個躲在某個角落,輕tian自己的傷口,也不要再正麵麵對這份裝著傷痛的愛情。
楊小新啊,楊小新,那你又是為什麽,明明心裏放不下我,卻還要那麽深那麽深地傷害我?
朱筱筱不解,眼裏的霧氣越來越朦朧,簡單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還會留著這把開門的鑰匙,怎麽又情不自禁地走了近來。也許,在傷感與落寞,在懷念與回憶的時候,也隻有這些熟悉的物與景才能寄情。
那種熟悉的味道,漫延開來,將她包裹。她一動不動地躺著,真想就這麽睡死過去,再也不要醒來麵對現實生活的殘酷。
手裏的那把鑰匙,輕輕地從手間滑落,與她一同躺在枕角旁邊。
屋子裏安靜了,她呼吸著帶著自己鹹淚味道的空氣,暈沉沉地睡著。直到門外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她才猛然驚醒。
第一反應,楊小新回來了?
她抓起自己的包包,迅速起身,來不急躲閃,已經聽見門外的人已經進了客廳。然後,就是一聲接著一聲劈裏啪啦的撞擊聲。
她趕緊躲到了臥室的門後麵,然後外麵的撞擊聲停了,接著傳入她耳的是一個女聲,“怎麽又喝得這麽醉熏熏的,每次都要我給你善後。”
那是……陳詩雅的聲音?
是陳詩雅送他回來的,還是陳詩雅原本就是住在這裏?
朱筱筱躲在門後,一動不動,直到臥室的門輕輕地開了,然後陳詩雅扶著已經大醉的楊小新走了進去。
她屏住呼吸,生怕被人發現。
陳詩雅疑
問道:“大半夜的,你客廳和屋裏的燈怎麽開著?”
一股惡心從胃裏翻湧出來,楊小新迅速地衝進主臥的廁所裏,吐了個稀裏嘩啦。幸好陳詩雅跟了進去,否則朱筱筱無法脫身。
她驚慌失措地從門後走出來,那腳步從地麵上輕輕滑過,幾乎是腳不沾地,溜了出去。走到臥室的時候,隻見狼籍一片,估計是方才被楊小新打碎的,陶瓷的花瓶碎了滿地,櫃前的裝飾品也七零八落地躺在碎片當中。
她連鞋也沒有換,穿著自己的拖鞋,從未關的門縫裏逃離而去。
此時的電梯剛好停在六樓,她急忙躲進電梯裏,按了一樓,匆匆忙忙地離去。跑出二十一棟的大樓,涼風吹來,風幹了她眼角的淚水。
她的酒意已全無,本來想借著一杯又一杯的雞尾酒,讓自己也醉一回,沒想到會是這麽清醒,陷入了更大的痛苦旋渦裏頭。
錦秀山河的味道是那麽的熟悉,連這陣涼風,也似乎是來過她的身體一般,撲打在她身上。
舊物,舊事,一波一波如漣漪般在腦海裏回蕩。
楊小新終於吐完了,捧起一口冷水灌進嘴裏,然後大口地吐出來。
鏡中的自己容顏憔悴,嘴角還掛著方才與人打架留下的傷痕。他可真是好笑,竟然為了朱筱筱,和別的男人打架。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婚前婚後,都是這般的不理智。
陳詩雅一邊幫楊小新收拾他吐過後的汙穢之物,一邊問道,“你走的時候沒關燈嗎?”
楊小新不答,一個人走出了廁所,意思三分清醒,七分醉意。
陳詩雅的到來,不是他請的。而是在他離婚後的日子裏,已經是第三次在酒吧裏買醉。酒吧已經到了打洋的時候,他還在那裏爛醉如泥地喝著吵著。也恰巧,他的電話裏,最後一條電話記錄是陳詩雅的。
於是,自第一次楊小新大醉後,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當起
了他的善後使者。
楊小新帶著這三分的清醒之意,坐到自己的大床之上,在看到那落在枕角邊的那串鑰匙後,酒意全無,整個人完全清醒了過來。
這串掛著水晶相冊的鑰匙,不是筱筱的嗎?
怎麽會在他的**?
他再一細看,那枕頭的一方,濕了一大片。空氣裏還充斥著淚水的味道,他一皺眉,大聲地問道:“詩雅,你說剛才進門的時候燈是開著的?”
進門的時候,他是醉意的,完全記不清楚,隻感覺天暈地轉。可是在看到這串很有可能是被某人遺落的鑰匙後,完全清醒了,“詩雅……”
他迫不急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陳詩雅從廁所裏出來,望向一臉認真的楊小新,“是啊,客廳和主臥的壁燈都是開著的。你是不是晚上出去的時候,忘記關了?”
楊小新緊緊拽著那串鑰匙,起身,衝出了客廳。雖然意識清醒,可腳下的步子依舊還是有些沉浮不穩的,畢竟在朱筱筱走後,他又一口氣喝了幾大打啤酒。一打啤酒,可足足有一公斤的重量。即使是酒精不高,也依舊能讓人大醉。
陳詩雅跟在楊小新的背後,大喊,“你幹什麽去?”
楊小新來不及解釋與回頭,邁過客廳裏的那片陶瓷碎片,視線落在了鞋櫃旁的那雙高跟鞋上。離婚後,他一直獨居,多出的這雙高跟鞋,再一次告訴了他答案。打開鞋櫃一看,才發覺,他雙他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拖鞋,已經被人穿走了。
朱筱筱來過,一定。
沒有人能動他家裏的東西。離後婚的日子裏,楊小新舍不得扔掉朱筱筱的任何東西,每天整理房屋的時候,總要小心翼翼地,生怕把那種尤如朱筱筱在的味道給弄沒了。有一次在酒吧裏喝醉以後,陳詩雅送他回來,不經意間換了朱筱筱的拖鞋,因為那一雙拖鞋,他衝著陳詩雅火冒三丈,好比別人動了他家祖墳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