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心裏的永恒（2）
陳放不反對，任葉小草將飯盒接過去，“陳放，我和筱筱去手機店給你挑了一款手機，和她送給我這一款一樣的。我給你選了黑色的，號碼我也買了，還加了情侶短號。以後我就可以隨時找到你，而且打電話不用錢的。”
葉小草怕陳放拒絕，趕緊補加了一句，“我不是破費，我是怕找不到你心裏著急。你就收下吧，就當是為了我。”
最終，陳放接過手機，緩緩說：“好吧。”可輕輕的一隻手機在他手裏，沉重得如同泰山。連他的目光也開始凝重，“小草，你知道嗎。那天在商場裏，你看著那款長裙的難舍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上麵的標價是一千六百五十八，五折。那個價錢在有錢人眼裏不算什麽。可到了我這裏，就是天價。我很想給你買，可是我沒有那麽多錢。過後，我每隔兩天就去看它一眼，生怕它被人買走了。那天，你的那一個眼神告訴我，我這一輩子不能像父母一樣窮下去，一定要出人投地。小草，其實憑你的條件可以找一個比我條件更好的男朋友……”
“陳放，你又在瞎說什麽呢？再說下去我把你嘴給封了，閉嘴，不許瞎說，以後也不許。”葉小草狠狠地在陳放胸前一拍，“記住，我葉小草這一輩子非你不嫁。很晚了，我回去了。等會兒回宿舍記得開機，號碼卡我已經裝上了。晚安！”
葉小草轉身，欲意離去，可又質疑地轉身回去。陳放依舊站在原地，目送著她，“陳放，你就沒看到我今天有什麽變化嗎？”
陳放淺淺一笑，“看到了。你今天穿這條裙子了。”
“然後呢？”
“很漂亮！”
她眉開眼笑，“晚安！”
回到宿舍後不久，葉小草躺在**按出一句短信：
“這一輩子我非你不嫁，不要再說傷我心的話了，好嗎？其實我也很怕”。
收件人，陳放。
短信發出的那一刻，她安慰自己說，一定會一輩子的，葉小草一定可以堅持到最後。她一直等著另一頭的短信回來，可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夜裏，陳放躺在**，手裏握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一句話一直亮著，他按了回複，又把剛剛打好的字給刪了，又回複，又刪除。如此反反複複，直至他覺得任何文字都無法去承諾什麽，於是棄終。
那一句短信被陳放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來，許多年以後，當他再翻出來看時，淚如雨下。
次日清晨，陽光擠進眼睛裏。葉小草千百個不情願起床，可朱筱筱的聲音尖銳而催促，“快點，再不起就來不及了，六點五十了。”
盡管快遲到了，可葉小草睜開眼後沒有半點緊迫感，反而是失落。她盯著自己的索愛手機，沒有任何新的消息。昨兒一夜，陳放都沒有回她的信息。失落歸失落，她隻能將它收起，急急忙忙地洗漱完趕去上班，畢竟不能跟錢過不去，一百元的全勤獎好歹也是錢。
日子依舊照舊，陳放有忙不完的功課和工作。
葉小草如是。她一有空的時候就會給陳放做好吃的送過去，除了送飯的時候能見上一麵，他們很少在一起。又是一個多月，她記得他和她在一起最長的時間是她輪休的時候，她陪他一塊去外麵發傳單。都是在工作，除了返校時能親熱一會兒，她體會不到那種戀愛的滋味。還有一次是在圖書室，她拿著自己醫學方麵的書坐在他身旁，誰也沒有說話，都盯著書本，看似聚精會神。
他是認真學習。
她則是心不在焉，很想找什麽話題聊一聊，可一看見他那認真的樣，就打消了貪玩的念頭。可實在是忍不住，“陳放，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出去玩一會，明天再學習吧。”
陳放仍舊盯著書本，“哪有時間，晚上要兼職。再說，過幾天要考試了。”
“就玩一會兒嘛，總得勞逸結合，這樣天天工作學習多累啊。”
陳放終於舍得將視線從書本上移開，“小草……”
葉小草看著陳放無可奈何的樣子，心裏突然沒了底，嘟著嘴喃喃說：“好，好，好，以後有空再去玩，先學習吧。”
她隻聽他低頭前說了最後一句話，又埋頭於書海，“你也要好好學習，醫師不是那麽好考的。”
葉小草的改變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曾經那個遊手好閑，整天除了上班就是玩的她開始發奮了，托醫務室的醫生幫她報考，準備晉升醫師。一看見書本就頭疼的她，除了工作，其餘大多的時間都要麵對它。上學的那一會兒，學習看書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要命。父母施加的壓力不輕，可她依舊我行我素地將書本扔得遠遠的，並且為自己是差等生而驕傲。
她曾說，她活得蕭灑自由，成績差點就差點吧。
“葉小草，看不進去就別看了。連馬醫生都說了你不是那塊料，還費什麽勁。我和宋詞要去購物，你去不？”
葉小草看都不看朱筱筱一眼，揮著手說，“走開走開，你別打擊我，我要努力，不能讓陳放失望了。你們滾出去。”她一邊說，一邊拿著雙色筆在書本上畫下符號，黑色的代表重點，紅色的代表看不懂的，回頭再去問醫務室的醫生。
“不去拉倒，我們走。”
葉小草突然又想起什麽，立即叫喊道：“等會兒……”
“怎麽了，還是購物的魅力大過考醫師證吧？”
“才不是呢，你們一會幫我買一箱牛奶回來。最近我沒有時間給陳放做早餐，記得啊，買的時候看一下生產日期。”
陳放終於有空的時候，已經臨近寒假了。葉小草也終於不用留校值班，有一個多月的帶薪假期。十六的時候，她陪陳放去火車站買票，途中周轉了兩個小時的公交車。趕到火車站的時候，早上八點一刻，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剛上班不久，所以排隊的人相對少一些，可依舊有不少的人頭。春運將近，誰不想回家過年呢？
排了半個小時的隊，買票的時候陳放用自己的學生證買了一張半價臥鋪。另一張硬座票是全價。出了窗口，葉小草拿著手中的票問，“不知道是上鋪還是下鋪，陳放我看一看你的。”
陳放將自己的票捏得緊緊的，“有什麽好看的。不都是一樣的。”
“我看一下你多少號，我們是不是挨著的。”
“那不一定，雖然是電腦出票，也有不挨著的可能。隻要是同班次就可以了。”
“什麽嘛，挨在一起可以有個照應。快點，給我看一看。”
葉小草不依不饒地搶著陳放手裏的票，被他低吼了一聲，“有什麽好看的。”
葉小草不肯罷休，反駁道：“就要看，你再不給我就撕爛了，快點。”
他總是擰不過她，無奈地鬆手，還沒緩一口氣就聽見她尖叫一聲，“啊……你怎麽是硬座？陳放，你買的什麽票嘛？”
陳放急忙解釋，“我去的時候就剛好隻有一個臥鋪了。”
“你騙我，你是為了節省錢才買硬座的。”
“是真的。”
“你就騙我。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嗎，都買臥鋪的。還有，節省錢就節省錢嘛，我又不是不能坐著回家。你要買坐票，也買兩張啊。”
陳放無話可說，看著生氣的葉小草不禁一笑。
“你笑什麽。”
“我發覺你很彪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