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全都殺了
唐氏指著沈時鳶手裏的聖旨:“她手裏是假的聖旨!”
“我沒想到你為了陷害我,竟然會假傳聖旨,這可是殺頭的罪名!”
這話一出,族老僵硬的身子動了動,他的視線在沈時鳶和唐氏之間來回徘徊著。
沈時鳶哼笑一聲:“唐氏,你憑什麽說這是假的聖旨?”
“就憑當時我也在。”
唐氏強裝鎮定,攥緊手裏的衣角,疾言厲色:“我怎麽不知道你被封為郡主的事?”
在旁邊目睹全程的淩千葉站在唐氏這邊。
她疾言厲色:“沈姑娘,你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
“若是我這樣做,家中長輩不把我身上的皮扒掉三層不算完。”
聞言,族老堅定了眼神。
將鞭子指著沈時鳶:“你個畜生竟然敢假傳聖旨。”
“此事若是傳出去,你可知這是殺頭大罪?你要陷整個沈氏於不義啊!”
沈時鳶嗤笑。
是她小瞧唐氏這張巧言令色的嘴,甭管黑的白的,到她嘴裏全是顛倒黑白。
“鳶姐兒,現在把聖旨收回去。”
唐氏歎了口氣,故作好意道:“隻要你肯跟族老下跪道歉,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你這孩子就是太固執,為何不聽長輩們的話,我們怎麽會害你呢!”
見到沈時鳶手裏的聖旨,唐氏眼底閃過恨意。
憑什麽好處全到了沈時鳶和她娘這兩個賤人手裏?
即使沈時鳶被封為郡主又如何?
她照樣有法子讓她用不出這個身份!
跟她鬥?當年她娘鬥不過她,現在的沈時鳶更不是她的對手!
沈時鳶不理她的話,一雙眼笑著睨看她。
“唐氏,我手上的這份聖旨,你當真確定是假的。”
唐氏不說話,幽幽歎息著搖頭:“你這孩子怎麽到現在還在執迷不悟。”
族老一臉不耐,將手裏的鞭子甩的虎虎生風。
“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再癡迷不悟,休怪我不顧及親戚情分!”
沈時鳶的眼裏閃過失望,這次是真的對族老失望了。
沈氏不需要這麽蠢的族老!
她上前直視族老,怒斥:“你敢!”
“我是嘉德帝親封的瑞寧郡主,你敢動本郡主一下,你信不信下一刻就能讓你灰飛煙滅。”
看著倏然逼近的沈時鳶,他手裏的鞭子顫顫巍巍地。
族老遲疑了。
唐氏急了,再拖下去可就露餡。
今日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她一定要讓沈時鳶收到報應!
她正要開口說話,遠處有人向她投來石子。
砸得她頭暈目眩,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九千歲到——”
門外聚集一大批帶著刀槍的都察院侍衛,把將軍府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季封宴在一群簇擁下出現。
那張豔絕的麵容上沒有任何怒火,明明帶著笑,驀地讓人不敢直視,那是連鬼神都畏懼三分的陰森詭譎。
“見過九千歲。”
隨著季封宴的到來,眾人鴉雀無聲,紛紛把頭低下。
尤其是族老,他更是不敢發出一點聲線,生怕惹惱了這位喜怒無常的爺。
季封宴徑直坐在首座上,沈時鳶眼底閃過驚異。
他怎麽來了?
似是看懂了沈時鳶心底所想,季封宴把玩著自己指頭上的華麗寶石甲套。
“本座聽聞有不長眼的狗東西惹了瑞寧郡主,特地前來看看。”
季封宴的護甲指著在場的人:“就是你們幾個呀?”
在他的臉上一點怒火都看不出來,而是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沈時鳶再熟悉不過這種笑——這是他大開殺戒前的征兆。
族老和淩千雁皆是一驚。
沈時鳶真的被封為郡主了!
他們又驚又怕,紛紛轉頭看向唐氏。
“唐氏騙我!”族老怒叱著。
要不是被都察院的侍衛用刀抵著脖子,怕是恨不得掐死她。
沈時鳶坐在八仙椅上俯視族老,眼底劃過譏諷。
她看透了族老這個人,他就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喜歡強他人所難為自己謀取利益。
曾經的她還視族老為親戚。
她低聲淺笑。
這種愚蠢的親戚不要也罷!
唐氏的臉色比他們還難看幾分,慘白著一張臉,幾乎快要昏死過去。
怎麽會這樣?
就差一步,每次都是就差一步,她不服啊!
“在場的全部殺了。”
季封宴的語氣輕描淡寫,就跟討論今天吃什麽一樣。
仿佛殺掉的不過是腳下螻蟻,萬物都入不得他的心。
沈時鳶心底一驚,不等她要求情。
那雙詭譎異常的眼倏然看向她,逼得她吞下嗓子眼裏的話。
他這是怎麽了?
將軍府的氣氛極度壓抑。
“千歲爺,您這樣做不怕被百官彈劾嗎?”
淩千葉尖銳的聲音插了進來,吸引了眾人的注目。
“我乃大理寺少卿之女,我父為陛下立下功勞,是有功之臣,不日晉升為大理寺卿。”
她梗著脖子直視季封宴:“您若是一意孤行將在場的人都殺了,我父絕不會放過你!”
淩千葉有這個自信,她是家裏最寵愛的女兒,父親和家族不會坐視不管。
殺了他們隻是為沈時鳶出氣?
她不信九千歲做事會這麽不計後果。
有了淩千葉的說話,族老立即朝季封宴磕頭求饒。
“千歲爺,草民完全是受了唐氏這個賤人的挑唆!”
“瑞寧郡主是草民的親人,草民怎麽舍得真用家規懲戒她?”
族老聲嘶力竭地喊著,心裏滿滿的後悔。
早知道沈時鳶真的被封為郡主,他就不該來這一趟!
淩千葉忍著一口氣,將手掌心裏的汗用衣角擦了擦。
“千歲爺,還請您三思!”
她挺直著脊背,自以為高尚的氣節,在沈時鳶看來簡直是自尋死路。
她家這位爺——軟硬都不吃。
季封宴眯起眼睨著她,那雙詭譎異常的眼微微向上揚,似乎是很久沒看見有人敢跟他唱反調,難得愉悅了一下。
驀地一笑。
“既然這樣,那本座成全你的氣節,讓淩家全族上下都……”
沈時鳶倏然握住季封宴的手。
“千歲爺,今日是你我訂婚的好日子,還是不見血的為好。”
她柔婉的聲調在季封宴看來就是在為他們求情。
似笑非笑地瞥著她:“瑞寧郡主考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