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

第93章 解開誤會

霍都的聲音落下,沈時鳶的手被他緊緊攥著。

他指著她手裏的玉佩,麵露嘲諷:“這玉佩我見過,是侯府長媳宋妤澄的貼身之物。”

“這玉佩怎麽會在你這兒?”霍都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什麽時候千歲王妃成了侯府長媳?本將軍一點風聲也沒收到。”

本以為沈時鳶被他當場抓到會害怕,可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平靜地令人可怕。

沈時鳶用另一隻手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裙擺。

對上霍都那雙疑惑的眸,輕笑:“小將軍說笑了。本王妃更想問問小將軍是從何得知這塊玉佩是侯府長媳的,莫非你親眼見過?”

“當然見過。”見沈時鳶反駁,霍都不屑一笑,但隨即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你什麽意思!”

沈時鳶這話分明是在說他跟宋妤澄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

若非是親密之人,斷不可能見到宋妤澄的貼身玉佩。

霍都下意識嘲諷她,可臉上閃過一絲遲疑。

不對……他怎麽會知道這玉佩是宋妤澄的貼身之物?他跟宋妤澄完全不熟,他隻在傅之寒手上見過這塊玉佩。

見霍都的臉色瞬間鐵青,沈時鳶的嘴角列開著,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他的嘲弄。

“看來小將軍想明白了。”她挑眉,語氣滿是挪移:“幸好京都沒有黃河,否則我真得跳進黃河裏才能洗清我的罪孽。”

霍都臉上閃過一絲赫然,麵對沈時鳶的調笑,他皺了皺眉,隨即朗聲道:“是我錯了,我不該冒犯王妃,請王妃原諒。”

沈時鳶的眼裏閃過驚異。

一直以來霍都在她眼裏就是個被長公主寵壞的傻小子,沒想到他倒是能知錯就改。

“小將軍今後別揪著我不放就好。想必我們之間必然有誤會。”

霍都擰眉:“誤會?你當眾退了傅兄弟的親事,這事難不成是我道聽途說的。”

沈時鳶搖搖頭。

霍都又道:“你逼迫你的姨母在我母親麵前下跪,這事沒冤枉了你,對吧。”

沈時鳶點點頭。

霍都冷哼:“這樁樁件件哪件冤枉了你,哪裏有誤會?”

沈時鳶驀地笑了,本就豔麗嬌俏的她,這一笑如同冰霜綻開,落入霍都眼裏竟讓他移不開眼睛。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霍都立即瞥開眼,暗自唾棄著自己。

他是不是太久沒見過女人了,居然會覺得沈時鳶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會美?

更何況她已然是人婦,是千歲王妃,方才他都在想寫什麽……

“小將軍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本王妃退親實屬無奈之舉。”

沈時鳶本想一走了之,但念及長公主對她的幫助,還是強忍一口氣。

“我當場撞見傅之寒跟他的相好在行周公之禮,難不成我還得忍下去?”

她舉起手裏的帝王綠玉佩:“這玉佩就是證據,小將軍不會不認吧!”

霍都啞然,下意識想反駁傅兄弟不是這樣的人,可他實在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不曾一次見過傅之寒手裏攥著這塊玉佩。

他曾問過這玉佩的主人是誰,傅之寒告訴他是個不可聲張之人。

在他的軟磨硬泡之下,傅之寒這才含糊其辭告訴他——是宋妤澄,是他的好嫂嫂的。

原來如此!

是這麽個不可聲張之人……

見霍都垂眸沉默不語,沈時鳶一步步逼近他,直視他的眸子,厲聲道:“至於我逼迫唐氏下跪?若非她想毀了我的清白,我又何必出手對付她!”

這話就是在忽悠霍都了。

是這個理不錯,但沈時鳶早就想針對唐氏,這不過是尋個由頭。

她早就看出霍都的本性不壞,隻是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為人又義氣,這才跟她產生諸多矛盾。

想想挺可愛的——看著霍都就像是看到她弟弟未來的樣子,想必也是個英姿颯爽的小將軍。

若是能拉攏,霍都定是個助力。

“什麽……”

霍都啞然地退後兩步,這跟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樣。

他的好兄弟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他一向認為善良可親的唐伯母居然這麽蛇蠍心腸!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

霍都反駁,可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你、你肯定是在騙我。你跟侯府不對付,肯定是在我麵前潑侯府的髒水。”

沈時鳶差點笑出聲來。

她有些好奇霍都是怎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

莫非邊境的蠻夷們都沒有腦子嗎?

如果是這樣,她弟弟將來去戰場,她也就放心了……

“哎——”她故意長歎一聲,語氣哀怨:“小將軍也會說潑髒水這話,你怎麽不想想侯府的人也會在小將軍麵前潑我的髒水呢?”

沈時鳶這會兒學會了唐氏的絕招,她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花,低著頭開始賣慘。

“小將軍知道貞潔是女子最重要的東西,我斷然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唐氏是我的親姨母,她對我無情,可我不能對她無義。故而隻是請長公主出麵替我做主。”

她長歎一聲:“你也知道長公主的性子,她向來說嫉惡如仇,聽聞此事她直接鬧到了陛下麵前,唐氏為了平息長公主的怒火這才下跪的。”

聽完這話,霍都陷入沉思。

這跟傅之寒告訴他的完全不一樣……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他做錯了嗎?

“過幾日長公主會舉辦宴會,屆時也會請來承安侯府。”

沈時鳶輕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說的再多不如小將軍親眼見過才明白,不是嗎?”

霍都沉默地點點頭,眼神複雜地朝沈時鳶看了一眼隨即離開。

母親說得對,沈時鳶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見霍都離開,她勾了勾唇角。心裏有些期待過幾日的情況。

倏然,腰間一緊,熟悉的紅蓼花香驀地襲來。

季封宴摟著她,輕輕咬了咬她的耳朵,聲音聽上去很是吃味:“跟他聊了這麽久?”

沈時鳶將身子軟了軟靠在季封宴懷裏,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千歲爺還有聽牆角的愛好?妾身記住了,下次讓爺聽個夠。”

翹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沈時鳶渾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