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做想要做的事情罷了
阿竹死死的瞪著她，看著她盈盈笑著走過來，說道：“我們就從中間起吧。”
這裏每一個人身份都比璿璣高貴，但是阿竹對於其他人，隻有羨慕尊敬，唯獨對她，是恨之入骨。因為是曾經在一起的人，共過患難，知道彼此，正是因為這樣，才沒有辦法接受，對方過的比自己好。
“我來領舞吧。”阿竹繃著臉，上前兩步，走到中間去。而璿璣並沒有說什麽，很順從地退下兩步，站在阿竹的身後，但是她卻並非真的就順從下去，要真的是這樣，她又何必聽夜筠堯的話，上前獻舞呢？
熟悉的絲竹聲緩緩響起來，璿璣幾乎是不用思考，被樂聲帶著翩翩起舞，那些深入骨髓的舞步，已經拂之不去。
夜筠堯坐在下麵，眯著眼睛，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不是奢靡的人，除非是重大節日，否則是不會主動辦起宴席，大肆歌舞。而就算是重大節日，他的心思也不會專門盯著上麵的舞姬。
一邊坐著的姬香夫人，早沒了賞舞的興致，但是看到夜筠堯這麽感興趣，隻能忍著不出聲，陪著摸摸看。她是想用這個引夜筠堯出來，而不是想讓璿璣有展示的機會。
搖曳身姿的璿璣，早在這大半年裏，褪去了青澀。女孩子是很容易蛻變的，也許僅僅是那麽一段不算長的時間，便破繭而出，光彩耀目。
她並沒有看地下坐著的夜筠堯和姬香夫人，目光而是一直看著在眼前的阿竹，她並不是一個過分善良的人，自從遇見阿竹以後，便一直給她利用，還去告密，她不是沒有惱過。隻是，沒有必要去做那些齷齪的事，如今有了光明正大的機會，她又豈會放過。
在一個轉圈的錯位處，璿璣多走了兩步，一下子變替代了阿竹領舞的位置。因為措手不及，阿竹差點就在台上亂了步子，瞪著眼看著璿璣，恨不得馬上撲上去。
而璿璣，並不理會她，雖然以前在太宰令府上，她不是最好的一個，但是阿綠卻是最好的一個，在休息空餘時，她所有的技巧，都是阿綠教的，要對付區區一個阿竹，又有什麽難？
下麵坐著的姬香夫人見璿璣占了舞步，
一下子變頂到了主位上，正要出聲卻被夜筠堯一隻手擋在麵前。
“大王，如此不識抬舉的賤蹄子......”姬香夫人不忿氣，小聲說道，可是還沒有說完，夜筠堯一個冷幽幽的眼神瞪過來，讓她硬是把剩餘的話給咽了下去。
她在身邊伺候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吧，怎麽就一直沒有發現她原來也不是一個瘦弱的女子，倒也有自己的魅力，是刻意隱藏起來，還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發現？
璿璣是一直占著主位，阿竹幾次想要插足進來，都沒有辦法，到後來她急了性子，也顧不下腳下的舞步，硬是撞了過來。璿璣瞥了一眼，輕盈地轉了兩圈便躲開，阿竹就沒有那麽好運，止刹不住，一直衝下了台，一邊的絲竹聲，啞然而止。
直到這個時候，璿璣才停下來，一邊的宮婢們也停了下來，等著領罰。
阿竹穩住腳步以後，臉色蒼白一片，忙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好好的舞曲，被自己的宮婢打斷，姬香夫人就算再蠻橫，也不敢馬上出聲，看著夜筠堯的臉色，等他發話。
麵對這個結果，夜筠堯早就預料到，隻是沒想到阿竹這麽沉不住氣，想要看多一會也不行。早在第一次見到阿竹，她借著璿璣的名義，要求獻舞博取注意開始，他大抵上就能猜得出，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錯，姬香挑人的眼光，是越來越好了，很好的舞曲，孤喜歡。”夜筠堯笑著說完，站起來，對璿璣說道：“走唄。”
姬香夫人站起來相送，她明明才是後宮的妃子，而璿璣不過是一個宮婢，可是如今看來，夜筠堯的目光隻肯落在璿璣的身上，對她，是始終沒有正眼看過一下。
麵對如此，她怎麽能不恨。
璿璣低著頭跟著夜筠堯一直回到朝鳴殿，沒等夜筠堯開口說話，她便跪在地上，等著領罰。
“你這是做什麽？”夜筠堯見她跪下來，停住了腳步，臉上卻是一片風輕雲淡。
“大王想要賞舞卻賞不得，是璿璣的錯。”
“既然知道是錯，為什麽還要做？”夜筠堯站在她的麵前，雖然聲音幽
幽，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儀在裏麵。他給予璿璣的任性，已經足夠多了。
“忍受的已經夠了，我從來不欠她任何東西，已經夠了。”璿璣說的是實誠話，她從來不是一個太善良的人，實在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是嗎？”夜筠堯又是笑了一下，他低著頭看著璿璣，居高臨下看下去，俏麗的臉很是平靜，全然沒有勾心鬥角的感覺。這個與他在後宮裏，看到的險惡嘴臉，大徑相庭。
“今晚想喝綠豆湯，不難吧。”夜筠堯想了一下，笑著說道。
原本還算嚴肅的氣氛，被夜筠堯的一句話，攪弄的消失殆盡。
但是璿璣卻也跟著笑了起來，夜筠堯終究是一個很溫柔的人，隻是他所處在的位置，讓他不得不變的凜冽罷了。
晚上。
璿璣端著已經乘涼的綠豆湯，走到夜筠堯的寢宮殿外，但是並不進去，每次她做了各式宵夜都是托宮婢們捧進去，這次也不例外。
但是守候在外麵的宮婢見到璿璣走過來，恭敬地作禮，卻不接過她手中的綠豆湯，而是說道：“大王有令，還是你捧進去吧。”
璿璣遲疑了一下，但又覺得自己想的過多，點點頭，走了進去。
小穆子站在寢殿門外，見到璿璣走過來並不吃驚，他常年伺奉在夜筠堯的身邊，知道的事情又豈止這一點。
“穆公公萬福。”璿璣抬頭看著他，慢慢地說道，小穆子和夜筠堯差不多一般年齡大小，也不過是大璿璣八歲罷了，下不了多少。
“進去吧。”小穆子點點頭，語氣裏也少了排斥，也許是因為暗地裏和璿璣達成的協議，隻要璿璣沒有蠱惑的心，他也不做過多的阻撓。
寢室裏，有著好聞的安息香的香氣，十分的寬敞卻不顯得單調，比起夜錦容的臥室，大許多，卻沒有夜錦容的那種奢華，隻是滿眼的明黃色，讓她有一種炫目的感覺。
原本在寢室裏伺候著的宮婢，見璿璣進來，都朝著她作禮後，紛紛走了出去，把門關上。
璿璣心裏驚了一下，如今匕首不在身上，多少讓她有點驚慌失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