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034 何時放他離開

034 何時放他離開

星月穀。

風韻猶存的婦人神色痛苦,卻是咬牙一聲不啃,隻狠狠的錘打自己的頭部,似乎要將頭骨擊碎一般用力,那猛烈的捶打持續不到片刻,便突然沒了聲響。

“娘,娘!”安墨淵聽到動靜連忙衝進了屋子,婦人已然陷入昏迷。

“該死的蝶舞門!”眸光瞬間漲滿怒恨!為何解藥能維持的效果越來越短?他幾乎廢了一雙手腳才從沸騰的油鍋裏弄來的解藥,竟隻讓娘親安然度過了七八日!

眼下他的腳傷還未好,如何再去弄解藥?!

“對了,雀兒!”心下一急,他忽的想起了那天救他的黃衣女子,雀兒或許真的如寒玦所說,是隱居深山的神醫,不然他的雙腳早就不保了。

“寒玦,你速去請雀兒姑娘來一趟,或許她有辦法救我娘”如若雀兒姑娘能替娘親配出解藥,讓娘親徹底擺脫痛苦,那麽他將立刻與蝶舞門決裂,他不會放過那些拿他當玩具的人!

寒玦似乎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道:“好。”然後,紫色的身影一飄,很快便消失在了門外。

兩個時辰過去了,當那抹紫色身影再次出現在安墨淵麵前時,卻是低頭帶著幾絲愧疚:“少爺,雀兒姑娘和小喜出遠門了!”

“她不是和小喜相依為命嗎,出遠門幹什麽?去哪裏了?”

“雀兒姑娘去了哪裏,寒玦不知,隻是聽她的左右鄰居說,前幾日,雀兒姑娘攜著小喜去各家道別,說是去各地尋找治病救人的草藥,可能一年半載回不來,麻煩鄰居幫忙照看一下他們的屋子。”

“哎……”安墨淵長長的歎了口氣,懊惱愧疚的神色立刻浮現,使勁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那天我就該想到的,為什麽當時竟把娘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要是那天就請雀兒姑娘一起回星月穀,給娘看看就好了!”

“少爺,不要自責了,其實人各有命,夫人的毒是否能解還是要看醫緣的。”

“寒玦……”他抬眼,盯著寒玦看了半晌,覺得他似乎話中有話:“你這是暗示我,雀兒姑娘對娘的毒也束手無策?!”

“寒玦不是這個意思,寒玦隻是希望少爺不要太自責。”

沉默,安墨淵又一次陷入了糾結中,隔了半晌,方才抬頭,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道:“寒玦,我現在手腳不方便,你能否幫我跑一趟駐紮在鳳飛城的軍營,看看能否取得慕容軒的……最新動向。”

寒玦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疑惑,吩咐他探查一個人的動向,需要這般猶豫不決嗎?

“我的意思是看看慕容軒是否在軍營中,還是帶兵出征或是去哪兒平亂去了。”他又補充了一句,以為寒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哦,少爺放心,寒玦馬上就去辦!”寒玦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一如既往的點頭爽快答應。對於安墨淵的要求,他從不問緣由,紫影一閃,人已消失在門外。

安墨淵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滋味,不知是感動還是難過。寒玦對他是言聽計從,他甚至覺得,隻要他開口讓他殺人,不管去殺誰,他肯定都不會眨一下眼。

正因為如此,他不能那樣要求他,他不想讓寒玦也變成一個被人操控,身不由己的木偶角色。

他很清楚寒玦幫他,不過是因為當日他無意間救了他一命,雖然對寒玦如此執著一根筋的報恩行為不能理解,但他不能利用寒玦死心塌地聽命與他的心態,讓他卻做那些他自己都願意做的事情!

所以,原本打算讓寒玦去軍營取慕容軒頭顱的話,到了嘴邊終是變成了刺探軍情,雖然百般不情願,但看來慕容軒的人頭他得親自去取了。

慕容軒,他怔怔的看向門外,心下暗道為了母親,對不住了!眼下他真的沒有選擇,隻能拿他的頭顱去換下一次的解藥!

“玉紫煙!你到底想怎樣?”劈頭蓋臉的質問一下子衝散了所有喜悅。玉紫煙興衝衝的腳步就那樣頓住,一隻腳跨入門檻,另一隻還在門外。

還以為這些天的相處,他對她的態度有了些許變化,所以才會主動找她,本想著他或許會跟她聊幾句家常或是委婉的表達一下謝意,畢竟這麽多天的照顧,她很盡心,可是……她不該存有任何幻想 ,不該!

“你倒是說話啊!杵在那裏幹嘛?!”她變換不停的表情,令他不由怒火叢生,果然如他所料,她的心中有鬼:“你打算把我困在這裏多久?!”

“阿軒,原來你一直以為是我和那該死的老頭合起夥來騙你,弄本破書糊弄你,故意不讓你出這林子!”她閉上眼,頹然歎息,她在他心中依然是那樣的不堪!

“難道不是嗎?!”冷冷的哼笑刺人耳,絕情的話語更傷人心:“玉紫煙,你別太天真了!你以為將我困在此地,與你朝夕相處,便能日久生情,對你另眼相看了?別做夢了!”

想到這幾天,他著急的似個無頭蒼蠅四處碰壁,而她卻整日悠閑的彈琴,做飯時甚至忍不住哼起小調,一副很開心知足的模樣,他的怒火不由更旺,這一切定是她刻意安排的吧!

從開始被劫,到蒙麵殺手的追殺,再到神秘人的出手相救,然後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該死的鬼樹林裏,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我沒有。”她的答案簡潔至極,堅定的口吻隱隱透露出幾絲淡然,似乎忽然間放開了無望的執著。

“玉紫煙,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對你的感情除了仇就是恨,這輩子都不會改變!我不可能喜歡你,哪怕這世上其他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正眼瞧你!懂嗎?!”

“阿軒,我懂,我都懂,所以,請你不要再說了!”眼眶中的淚,終於還是忍不住,再一次奪眶而出,他對她的憎惡,終於還是毫無遮攔的說出了口!

他恨她,她能理解!可是,他對她恨得有多麽深切,反之,說明他對阿蘿的愛就多麽熾熱!想到這一點,心仍然有些痛,但那痛已不似從前排山倒海的尖銳,而是變成了緩緩的鈍痛!

流著淚卻揚起了笑,她的眸光直直對上他憤然的眸,朱唇輕啟,沙啞的嗓音如水一般溫柔:“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阿軒,不要因為我愛你,你便如此輕視於我,從不曾照顧我的感受,任意出言不遜,踐踏我的尊嚴……”

他怔了一下,冷冽的眸光微微有些閃爍,但很快又恢複一貫的寒霜表情,堅毅的薄唇甚至吐出輕蔑的笑來,說出的話更是令人心痛萬分:“你喜歡誰,愛誰,我從不關心!玉紫煙,不要扯開話題,你就給個痛快話吧,到底什麽時候才讓我離開這該死的鬼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