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35 跳河自盡

35 跳河自盡

“阿軒,我也再說一遍,我並不知道出路在哪裏,在你昏迷不醒的那幾日,我已經找遍了整個山林,一無所獲。信不信由你!”傷人的話語反複聽得太多,心也會麻木吧,淚,總有一天也會流幹吧!

她轉身,這一次沒有掩麵落荒而逃,隻是無聲的流著淚,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視線。

“玉紫煙,你誤了軍機大事,你知道嗎?!”身後又傳來一句怒吼,似乎仍然不甘心的想要逼問出出路到底在哪裏。

她沒有停步,隻是淚水更加洶湧。

“阿軒,但願你能快點找到出路,我也很想出去!誰會願意整日為那無米之炊的一日三餐發愁,誰又願意沒完沒了的熬藥伺候人,像個粗使丫頭似的!”那些操勞隻有對自己在乎也在乎自己的人付出,才是一種甜蜜吧!

平靜的訴說夾雜濃濃的哀愁,仿佛自言自語,沙啞的嗓音很快飄散在風中,連同那道淡紫色身影一道消失不見

粗使丫頭?!是啊,這些天,她忙前跑後,為他做飯,為她熬藥,他真的差點忘了她是個嬌貴的公主!

他呆呆的看著門外,心頭倏然閃過一絲愧疚,他是不是真的錯怪了她?剛剛那些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些?他隻是急著要走出這林子,他剛才那些話其實並沒有經過太多思考,隻是……

揉了揉眉心,他暗罵自己,幹嘛要自責?!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你說什麽?!慕容軒失蹤了?!”天蒙蒙亮的時候,寒玦回來了,帶來的卻是令安墨淵十分意外的消息。

“是的,好像已經不見蹤影十多日了。為了穩定軍心,他的屬下不敢張揚,正在暗中搜尋,我回來的時候,發現附近的山穀裏有不少士兵的蹤影。”

“十多日?”安墨淵皺眉,心裏不禁更是一個激靈:“按日期算,難道他是從掉下懸崖那天開始失蹤的嗎?!”糟糕,如此說來,那麽,那個丫頭不也……

“寒玦,速速陪我去一趟穀底!”他急切的有些失態,揪住寒玦紫色的衣襟就要往外跑。

寒玦眸光一閃,立刻想到那天穀底見到的玉紫煙……“少爺,不行,你的腳傷還未痊愈!”

“寒玦,你知道我的性格,不用多說了!”

寒玦依舊未動,狹長的鳳眸緊緊盯著安墨淵,淡淡道:“少爺,是在擔心那日和寒玦提起的姑娘,對嗎?”

安墨淵愣忽覺一陣窘迫,對寒玦來說,他仿似一個透明人,不過:“寒玦,你別誤會,我不是懷疑你的辦事能力,隻是有些不放心,也許她……還在穀底。”

寒玦又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少爺不必和寒玦解釋這麽多,寒玦帶少爺走一趟便是!”話音落,紫色身影已然架住安墨淵,往穀底方向飛馳而去。

穀底除了青草綠樹,哪裏有半個人影,為了減少安墨淵雙腳著地的時間,寒玦一直架著他,在林間灌叢飛馳搜索,幾乎將整個穀底翻了個遍,卻是一無所獲。

“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終於,穿梭不停的紫色身影停住了。

安墨淵卻哪裏死心,眸光突的盯住了前方那條溪流,擔憂之色瞬間濃烈無比:“寒玦,你說他們會不會……”

寒玦眉頭微微輕皺,卻沒有說話,狹長的眸子掃了掃那波光粼粼的水麵,又看了看安墨淵,轉身便鑽進了深林:“少爺,請坐下稍等!”

安墨淵還未反應過來,寒玦紫色的身影一閃,已然沒入了茂密的叢林。

不一會兒,那紫色的身影又從樹林裏鑽了出來,身後拖著一張竹筏,安墨淵糾結的眉不禁舒展了幾分,神色隨之一亮,看那竹筏的顏色,分明是剛剛砍下的竹子新編製的!寒玦這小子太善解人意了。

“少爺,你坐穩了!”就在他恍惚欣喜間,寒玦已將竹筏拖入了溪水,然後一閃身將他架上了竹筏,穩穩的安坐了下來。

“寒玦,謝謝你!”

“少爺不必客氣!”寒玦的話語依舊平淡聽不出情緒,隻是賣力的撐著竹篙。

竹筏在溪水中快速的前行著,安墨淵也不再說話,一雙黑眸不停的在水麵搜尋,兩岸可容納藏人之處亦是絲毫不放過。

煙兒,千萬別讓我水中發現你,他在心中不停的暗自祈禱著,若在水中發現她的蹤影,那就很可能表示他看到的隻是她的遺體!

午飯的時候,小屋和書房均不見慕容軒的影子,玉紫煙急忙出來尋人,尋至那日她掉落下來的河邊時,卻見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怔怔的看著平靜無波的河水。

她才要開口呼喚,那抹欣長的身影卻縱身一躍,往那河裏跳去。

“阿軒,你這是幹嘛?”情急之下,她一下子甩出蛟龍銀鞭,卷住他的腰,在落水的前一刻,將他拽了回來。

“阿軒,你當真恨我如斯地步?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是折磨?!”凶猛如潮的痛瞬間淹沒了心房,痛到極致也就麻木了吧,淚似乎真的幹涸,她咬牙吐出一句不是疑問的疑問,臉上卻始終保持著笑,隻是那笑苦澀,令紅腫的蜜桃眼更加的難看。

“若我的存在真的令你痛苦,那麽,我跳下去便是,你用不著尋死!父皇還指望你保家衛國,鳳飛城的百姓還需要你!”那淡紫色的身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已決絕的衝向了河中央。

她的存在如果真的令他如此痛不欲生,那麽她願意永遠的消失在他眼前,反正她現在活著也隻是枯燥無味的活著,白白浪費口糧而已!

“玉紫煙!”他淡然冷漠的眸光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覆上了濃濃的羞憤:“你給我回來!”

月白色的身影奮力一躍,直追那淡紫色倩影而去:“誰說我要尋死了?!你這自以為是的蠢女人!”

終於,他截住了她。他修長寬大的掌緊緊攫住她纖細的腰肢,她白皙的指下意識纏繞圈住他的頸項。

淡淡的幽香縈繞而來,他直視著她為他而哭腫的眼,那一連串的責備之語終是沒有出口。或許是事情轉化的太突然,他隻靜靜的望著她,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她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子,仰臉卻對上他那一雙若有所思的深邃黑眸,撕裂的心又該死的拂過一陣悸動,回望的眸光不禁生了幾分癡迷,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凝固靜止了……

安墨淵憂心忡忡不停的搜尋著,眸光忽被前方那兩道身影怔住了,月白的衣袂淡紫色的裙裳,在半空中隨著主人的旋轉優雅的飄舞著,潑墨的青絲交纏,癡癡對望的二人分明是情深相許的情侶,這畫麵有說不出的動人。

當看清楚女子的容顏時,他的心驀的一緊,脫口低呼:“煙兒!”之後卻再無言語,隻呆呆的看著那兩道飄逸的身影往水麵飄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