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075 荒唐

075 荒唐

眾人半信半疑的當口,雀兒掌中那滴水竟然開始慢慢擴張漲大,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泡,將眾人籠罩在了其中。

玉紫煙極其好奇的伸手戳了戳那層透明的水膜,彈力十足而且很有韌性,似乎怎麽弄都弄不破。

透過水膜,她能清楚的看到那些似人偶一樣湧到圓形廣場中央的人,腳步聲也清晰無比。

“雀兒,這樣他們真的就看不見我們了?”雖然這巨型水泡確實令人驚奇意外,但她還是不敢相信它能有隱身的神奇效果。

“應該是吧!”雀兒長舒了一口氣,亦是好奇的東摸摸西摸摸,去逗弄戳那似乎真不破的水膜。

這法寶還真好玩,她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隱身水泡呢!但願它可以幫大家躲過這越來越逼近卻絲毫不可知的危險吧。

雲簡行的穴道已經被解了開來,心裏雖然有些愧疚,是他拖累大家沒有及時走出去,但卻沒有絲毫的後悔。

看樣子,這會兒黑牢裏所有的人,都要到廣場上來集中,他正好可以乘機細細查看,找到他的真兒!

他的眸光緊緊盯著廣場中央,一遍又一遍來回梭巡著,努力尋找著那個他熟悉而又擔憂牽掛的身影,卻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側,有那麽一雙明亮的眸,正默默的凝望著他,因為他的一個微微皺眉,而兀自心憂。

“姐姐,我怕!”從發現刀三和刀八逃走開始,白寒梅的神經似乎一直緊繃著,這會兒看著那些人如木偶一般,不禁更加慌張害怕,緊緊抓住自家姐姐白海棠的衣袖絲毫不敢鬆開。

“寒梅,不怕!”白海棠這才將視線從雲簡行身上拉回,低聲安撫著白寒梅。

慕容軒則與自己的侍衛耳語著什麽,似乎是在布置任務,又或是討論麵對即將來臨的危險,該如何應對吧。

所有的人,除了安墨淵,此刻臉色蒼白安然的倚坐在牆腳,兀自昏迷著,其他人都各有心事。

似乎沒有一個重視和相信雀兒所謂的隱身術,大約這樣的本領實在太離譜,根本令人無法相信,而且,關鍵是雀兒這個當事人,對於自己的技藝也毫無底氣,語氣中滿是不確定,誰還指望這個水泡能起作用?!

毫無表情的人偶一個接一個,很有秩序的慢慢聚攏在了廣場中央,將那中央的一小方高台圍得水泄不通,樓上的牢籠繼續有人往下麵走來,機械的步伐不疾不徐,神色呆滯

嘔唔……嘔唔……悠長的動物嚎叫聲傳來,悠遠綿長的令人忍不住眉頭緊蹙,是狼的嚎叫!

玉紫煙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這聲音似乎有種奇特的穿透力,直穿耳膜刺激得她頭痛欲裂,下意識的捂住耳朵的同時,她發現,所有的人同她的反應一模一樣。

天,真的是狼嗎?狼怎麽能發出這樣令人難以忍受的魔音,她心下暗自奇怪,莫不是遇到了嚎叫聲似狼的怪獸吧!

安墨淵!忽的,她瞥見一旁默然無聲的安墨淵,在所有人捂住耳朵躲避那魔音的時候,他依舊絲毫不動的昏迷著!

心下一急,她心疼萬分的連忙蹲下身去,那一雙纖細的小手,毫不猶豫的離開自己的耳朵,然後,快速而用力捂住了他的。

即便是他昏迷著,這樣的聲音也會對他造成影響吧,也許他也正疼痛難忍,卻虛弱的無法表現出來!

魔音繼續不斷,由遠及近,天色一逐漸暗了下來,卻依舊看不到罪魁禍首現身。

忍著劇烈的頭痛,玉紫煙的眸光透過水膜,隨著廣場中央那群人偶,慢慢往上挪去。黑牢頂上,那一方適才還蔚藍的圓形天空,此刻似乎是要下一場大雨般,烏雲滾滾,黑沉沉壓的人透不過氣。

這聲音,這景象,十分的怪異,慕容軒心內不由騰起了不詳的預感,轉眼,卻看到玉紫煙一臉的痛苦,卻蹲在地上,死死捂住安墨淵的耳朵。

該死的,他低咒了一聲,然後飛速撲了過去,他承認,自己又一次被她忘我的善意給怔住了。

卻在這時,雀兒攔在了他前麵,動作利索的將玉紫煙拉開了:“小玉,你管好你自己!”然後,往安墨淵的耳朵各塞了一團棉球。

玉紫煙既驚又喜,雀兒這丫頭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她這才又撤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天啊!”向來沉穩冷靜的張侍衛,突然低聲驚歎了一句,眸光更是瞬間多了幾分恐慌。

慕容軒暗覺不妙,轉眼方才發現,廣場的中央,那高台上,突然憑空多出了十幾隻黑狼,此刻正齜牙咧嘴的盯著那些人偶,幽綠的眸光閃爍著貪婪而興奮的光芒。

眾人驚慌,不由暗退了幾步,這群餓狼怎麽進黑牢的?!來不及思考,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穩穩落在額那群餓狼的中央,那時一隻更大的黑狼,肥碩的身軀竟然輕盈無聲的落在了高台中央!

那頭毛發烏黑發亮的肥狼,四下張望了一圈,然後仰頭衝天嚎叫了幾聲,眾人慌忙又捂住耳朵,心下方才明白,原來頭疼的魔音竟是這頭黑狼發出來的。

“烏錐?!”雀兒忍不住瞪大雙眸,心下一陣慌亂,先前白海棠提到過烏錐,她還自我安慰的一直以為隻是名字相同而已,沒想到白海棠所說的烏錐真的是他!

“對,這畜生就是門主極其喜愛的狼犬,聽說非常喜歡食活物,尤其是活吸人腦髓。”白海棠點了點頭,補充了一句,她並不知道,雀兒其實比她更加了解這隻畜生。

“不,他是一頭狼,心狠手辣的狼,頂著一副哈巴狗的模樣,裝什麽犬!”雀兒恨恨的低咒了一句,不由暗暗握緊了拳頭。

這時,她才恍然有幾分明白,難怪寒玦哥哥會受傷,原是這畜生使的詐!

那天,她一如往常,盤坐在皎潔的月光下,準備靜心修煉。卻不知怎麽回事,總是莫名的心慌,於是,凝神任由自己跟著感覺遊走,當步伐停下,驀然張開眼時,她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而冰冷的地上,正躺著已然動彈不得的寒玦。

當時她心下著急,擔憂寒玦的傷勢,氣怒之下直接一個甩手,將他身側的黑影揮開了,所以並沒有發覺,那黑影竟然是烏錐!

玉紫煙驚詫的轉頭,恰對上慕容軒恍然的眸光,二人似是極有默契的同時望向了依舊迷中的安墨淵。

想來那蝶舞門的門主要挾安墨淵,要他取下阿軒的人頭,回來是讓這該死的畜生做吃食的吧!

“真可惡!”慕容軒咬牙冷哼了一聲,攥起拳頭就要衝出去:“我去宰了這隻畜生!”

“萬萬不可!”雀兒出其不意的緊張,也顧不得什麽禮節,直接拽住了慕容軒的衣袖:“慕容將軍,你對付不了的!”

“雀兒姑娘不必擔心,不就是一頭該死的狼嗎,我能對付的了!”慕容軒不禁一愣,雀兒這丫頭一路都是活潑衝動的性格,這會兒卻一反常態,縮手縮腳的猶豫不定起來。

“阿軒,不要衝動,那不是一頭狼,是一群啊!”玉紫煙慌忙加入了阻止他的隊伍:“先觀察一下再說,好不好?”

“幼公主,這些狼必須得殺,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餓狼撕食那些人嗎?他們已經被折磨的神情恍惚了,還要讓他們連死都不能安生,屍骨無存嗎?!”一直沒有吭聲的雲簡行突然站起了身,滿眼的憤怒,咬牙切齒道:“蝶舞門!真是殘暴沒有人性!”

“王爺,你就別火上澆油了!雀兒絕不會讓你們出去的!”沒等玉紫煙發話,雀兒已經迫不及待的伸出另一隻手,將雲簡行拽住不放:“你們絕對不能去!”

白海棠擁著白寒梅,一直沒有吭聲,見雀兒如此極力的反對,眸光不由閃了閃,似乎想到了什麽,有那麽一絲恐懼瞬間閃過,卻極快的又平複了冷然,依舊擁著白寒梅,不說話。

“雀兒,你不是一向很仗義的嗎,為何現在這種情況,你卻甘心袖手旁觀?為什麽?”慕容軒心底疑惑更濃,眸光淩厲的緊緊盯著雀兒,這丫頭定是知道什麽吧!

“因為……”話到了嘴邊,雀兒突然頓住,生生給咽了回去。若是告訴他們烏錐其實是一隻狼妖,一隻修煉了八百年的狼妖,怕會嚇到他們,而她的身份也將會麵臨暴露的危險,所以她不能說實話。

“因為雀兒有不詳的預感,若我們被發現,會統統成為那畜生的一頓美餐!雀兒的預感,自小便準確無比,所以,雀兒絕不會讓你們去冒險!”

“荒唐!”慕容軒和雲簡行哪裏肯聽這樣玄而不實的理由,領著侍衛便往狼群跑去,隻是,當他們一個個被水膜彈回來的時候,方才發現,雀兒弄出來的那個大水泡果真結實!

“阿軒,小不忍,亂大謀!我們並沒有攜帶兵器,難道要赤手空拳對付那一群餓狼嗎?”見慕容軒麵色暗沉難看,玉紫煙不由低聲勸慰了起來:“況且,那些人,眸光無神,動作機械,即便是救回來,怕也是……廢人了,所以,就忍耐一次吧!”

卻在這時,那群狼崽似乎得到了頭領黑狼烏錐的允許,突然四散跑開,撲向了人群。

但那群人,真的隻是木愣愣杵在當場,一動不動,直到被黑狼撲倒,撕碎啃噬,最終變成一堆白骨。

廣場中央,瞬間彌漫起濃濃的血腥,殘衣、亂發、肉屑、白骨一時間漫天亂飛,除了撕咬、啃食、咀嚼的聲響,此時廣場一片寂靜,寂靜的讓玉紫煙恍若置身夢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