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100 交鋒(下)

100 交鋒

“慕容將軍一身正氣,乃玉鼎國之棟梁,安伯母怎麽會懷疑他!找你來,是有另外一件事,安伯母覺得必須要先告訴你!”

藍衣婦人望了望門外那守在樹下的身影,低聲道:“昨晚在廚房,慕容將軍給我行那般大禮的時候,我無意間搭到了他的脈,發現他中了蝶舞門的蠱毒,而且中毒已經多時,至少有一年之久。”

“蠱毒?安伯母,你是說阿軒中了蠱毒!”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滯了片刻,方才喃喃重複了一句:“他怎麽會中了蠱毒?”

蠱毒,這邪門的東西,她略有耳聞,隻知道其種類繁多,甚為邪惡厲害。

她也知道此種邪物甚少有人知曉,會用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原來,她以為隻是傳說中才會有的東西,竟出現在了阿軒身上!

阿蘿,腦中蹦出的第一個嫌疑人便是阿蘿!若之前的推測無誤,阿蘿姑娘果真是蝶舞門的人,那麽阿軒身上蠱毒定然與阿蘿有關。

可是,她不能理解,既然阿蘿與阿軒深愛對方,阿蘿又為何要暗中對阿軒下此狠毒之手?!

阿軒,她默默看向窗外那靜靜守候在樹下的偉岸背影,淚意翻滾湧動的同時,又覺得一股憤然自心底躥起,恨不得指天罵地的痛快發泄一場。

她和阿軒才剛冰釋前嫌,好日子才剛要開始,老天竟然不長眼的給她和他來了這麽一道晴天霹靂!

在幾乎絕望的時候突然得到他的垂憐,心情從失落的低穀才攀上幸福的高峰,如今才不過一宿的功夫,她卻又麵臨失去他的痛苦。

這樣痛苦比從來沒有嚐到過幸福滋味更要令人發瘋發狂,她不敢想象,此時若失去阿軒,她會變成怎麽樣。

心底思緒萬千,難過、悲憤甚至有幾分怨天尤人,可是,可是……她心裏清楚,現在不是傷心也不是憤怒的時候,更不是追究誰是罪魁禍首的時候!耽誤之急,她必須要找出解毒之法才行。

“安伯母,您找煙兒過來,可是有解蠱毒之法?”她猛然抬頭,清亮的水眸盯著藍衣婦人,滿是期盼。

在她和阿軒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安伯母突然找她來說這事,定然是有解決辦法的!

“煙兒,伯母找你來便是為了這事。”她的擔憂她的急切,藍衣婦人全看在眼裏,心下忍不住暗思,若是這丫頭擔心的是淵兒,那該多好!哎……

“煙兒,我不知道是誰給慕容將軍下了蠱毒,不過,幸好這蠱毒的解方已經有了!我想你是不是和慕容將軍先商量一下,他好像很在意那株紅衣綠蘿,安伯母有些擔心他未必肯毀了那東西。”

她愣了片刻,恍然領悟藍衣婦人的意思,原來那紅衣綠蘿便是解阿軒身上蠱毒的關鍵所在。

“安伯母,煙兒不想阿軒知道此事,安伯母可有辦法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解了蠱毒?”她蹙眉微微思索了片刻,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藍衣婦人隻是微微挑了挑眉,大約對她的癡情已經見怪不怪:“這個倒是不難,隻要將紅衣綠蘿拿到手,安伯母自會替他解了蠱毒。”

“恩!”她鄭重的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她都會將紅衣綠蘿在他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給偷出來的!哪怕今後他知曉了真相,會責怪她斷了他的念想,毀了他美好記憶的憑證,她也要將那株邪物給弄離他身邊。

此時院外突然傳來了幾道極為慘烈的哀嚎聲,她一驚,卻見藍衣婦人站起了身來,眸中絲毫不見恐慌,反倒有了幾許期待,好像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似的。

嗖嗖嗖!幾隻燃著火焰的流箭破空窗而入,直直飛射了進來,玉紫煙慌忙抽出腰間的蛟龍銀鞭,才要去攔截,卻見慕容軒的身影已然利落的飛閃而至,大手一揚,那幾隻箭便穩穩的被收攏在了他的掌中。

“安夫人,煙兒,小心!”他一副大鵬張翅的姿態,警惕的將她們護在了身後,而此時,那些侍衛也匆匆的趕到,將門口的方向護衛得嚴嚴實實。

“你們無需如此緊張,都進來坐下吧!”藍衣婦人卻是一臉鎮定自若,挪步往正廳中央的木桌走去,然後悠然坐下,若無其事的品起來茶來。

卻聽得屋外傳來一陣張狂的笑,半空中隨即飄然落下幾條黑影。

為首的那個身材嬌小,全身上下裹著黑袍,頭上還帶著鬥笠,鬥笠周圍是一圈黑紗,從頭到腳可謂是包裹的嚴嚴實實,但從他身處的中心位置,一眼便看得出,他是首領。

“區區玄陣竟想攔住我們!屋裏的人,統統給我出來跪迎教主!”那人身側的女子憤然開口,態度極為傲慢。

玉紫煙聽得出來,這是那個夏姑姑的聲音:“夏姑姑,他是你們教主,與我們可沒有關係,我們憑什麽下跪迎接!再說了,你們不請自來,私闖民宅,我們沒有轟你們出去,已算是客氣了,請你們自覺點,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想到就是眼前這個矮小的教主,害得安墨淵那麽慘,無名的憤怒之火砰然從心底燃起,說話的語氣不由強硬了幾分,厭惡之情分明了然。

“你就是那個玉紫煙吧?”那人卻是一抬手,製止了夏姑姑就要拔劍的衝動,眸光透過黑紗盯著她上下打量了片刻方才突兀道:“安墨淵那小子還是有點眼光的!”

“少在這裏廢話囉嗦,趕緊走吧!”玉紫煙也懶得和這樣的人交談,一抬手,做出了個請的姿勢。

“煙兒姑娘,我們此行前來,並沒有惡意,隻要你們將安墨淵交出了,我們馬上就離開!”

“教主!我們死傷那麽多姐妹,怎麽能就這麽便宜他們了!”沒等玉紫煙開口,那夏姑姑已然憤憤不平的嘮叨阻止了起來。

“夏姑姑,本尊做事,何時輪到你議論了?!”那教主冷冷的低喝了一聲,夏姑姑囂張的氣焰立時萎靡下去,縮回原位,低頭不再言語。

“真是笑話,你把我師兄折磨成那副模樣,不算惡意,難道還是好心不成!你們的臉皮是什麽做的,好像比牛皮豬皮還要厚,竟好意思跑來這裏要人,不怕我們將你扁成豬頭嗎?!”

噗嗤!有幾名侍衛忍不住笑了起來,令人奇怪的是,那教主突然也笑了起來,片刻之後才恢複了冷言冷語:“本尊再說一遍,把安墨淵給我叫出來,否則,不尊會將這裏夷為平地!”

“師姐,一別這麽多年,還是如此暴躁,一點兒都沒改啊?!”玉紫煙才要開口,卻在這時,聽得藍衣婦人悠然出聲,一個箭步,藍色身影已然飛落在那黑衣教主眼前。

“安然?!”那教主顯然大為意外,怔怔的倒退了幾步,語調不禁有幾分怪異的拉長:“你怎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