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101 火焰胎記

101 火焰胎記

“難得師姐還記得師妹!”藍衣婦人冷冷哼笑了一聲:“不過師姐這會兒心裏是不是很納悶,當年不是派人將怡然小院燒了嗎,怎麽我這會兒竟安然無恙的站在你麵前?!”

怡然小院?這名字十分熟悉,玉紫煙心下暗思,忽的想起了鳳飛城裏,那條幽靜小巷子裏門口蹲著兩尊小石獅的破落府邸,當時為了混入蝶舞門,喬裝成乞丐,住進那間破爛不堪的院落,原來竟是安墨淵昔日的家!

“安然,你誤會師姐了,當年我是派人追蹤你們,可我隻是想要回我的長歡,那些縱火的人,並不是我派去的,你要相信我!”

那蒙麵教主突然似變了個人一般,再無半點傲然姿態,隻是上前抓住安然藍色的衣袖,語氣滿是祈求,隱隱還夾雜著哽咽之聲:“安然,師姐求你了,把長歡還給我,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

“刁淸姿,你給我放手!”安然一把扯開臂上那裹著黑袍的手,眸光滿是恨意的射向雙肩微顫的黑袍教主,淚水忽的滾滾而下:“你也知道孩子是無辜的?!你的長歡是無辜的,那麽我的馨兒呢?馨兒還那麽小,你怎麽忍心將她扔進河裏啊?!你的孩子是寶貝,我的孩子難道就不是了嗎?!”

“安然,師姐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當時隻是太氣了,氣他眼中隻有你,所以才……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將長歡還給我!我知道當年你是為了報複我,所以才將長歡帶走,但師姐知道,你心底善良,一定不會殺了長歡的,師姐求你了,請你吧長歡還給我!”

安然默然流淚,冷冷盯著刁清姿好一陣,方才擦了擦眼淚:“要見長歡,跟我進來吧!”

藍色的身影轉身,瞬間沒入了房內,刁淸姿愣了片刻,隨即抬步小跑跟了進去。

玉紫煙心下疑惑,屋內隻有被易容成安墨淵麵容的已經逝去的侍衛,哪裏來的什麽長歡啊?

安伯母不會是誘敵深入之計,要將那個蝶舞門的門主消滅在那間屋子裏吧?!正猜測間,卻聽得刁淸姿一聲慘叫:“長歡!他就是長歡?!”

玉紫煙跟著慕容軒的腳步,慌忙跑進了屋子,卻見刁淸姿怔怔的盯著榻上那侍衛的遺體,怔了半晌,突然痛哭失聲:“不可能,安然,你一定是在騙我,他怎麽可能是我的長歡?!”

“你可以看看他的肩,他左肩上的那塊紅色胎記,你該認得吧!”安然卻是一副冷然模樣,眸光輕輕飄過,不去看刁清姿悲傷的身影。

慕容軒聞言,卻是眉頭緊蹙,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自己的肩頭,怎會有如此巧事,他的肩頭也有一塊胎記,顏色正是紅色的!

刁清姿慌忙俯身,去解那侍衛的衣襟,當左肩那塊火焰形狀的紅色胎記映入眼簾時,她一下子便癱坐在地,伏在榻邊再一次失聲痛哭了起來。

那悲痛欲絕的模樣恍然一個愛子如命的慈母,誰能將她與那慘無人道的蝶舞門門主聯係在一起。

玉紫煙心下不禁一陣意外,那火焰胎記她有些印象,好像在哪裏見過,凝神想了想,卻又回憶不起來。

回望慕容軒,卻見他默不作聲,盯著榻上那侍衛肩頭的胎記,臉色不知為何,突然有幾分清白交加。

“阿軒,你沒事吧?”她的小手悄悄環住他的臂彎,想起適才安伯母的話,心底忍不住一陣心疼,或許是那蠱毒在作怪,他此刻有些難受吧。

慕容軒不語,玉紫煙心下卻是著急,待安伯母將刁清姿打發離開之後,她得趕緊將紅衣綠蘿弄到手,替他解了蠱毒才行。

那邊,刁淸姿卻呼天搶地不停:“天啊!長歡,娘都對你做了什麽?!”

想起之前的種種,她望了往自己那雙被黑袍包裹嚴實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恨不能用刀砍了這雙賤手。

就是這雙手下了命令,讓她的親生兒子走炭火、下油鍋,還將他關進了觀水閣飽嚐了水蛭吸血之苦:“長歡,娘不是人,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安然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刁清姿的悲慟似乎全然不能打動她分毫,玉紫煙心下哀歎,這師姐妹兩人,究竟有著怎樣的糾葛,才會導致如今的冷漠相對。

大約從沒見過高高在上的門主會出現如此軟弱的一麵,夏姑姑及身後一眾黑衣人早已呆立當場,不知所措的望著地上那傷心的似乎不是自家門主的刁清姿。

而慕容軒的侍衛,在沒有得到任何指示的情況下,自然是嚴陣以待,個個警惕的守在周圍。

卻見那刁清姿兀自又傷心痛哭了一陣,方才起身,再出聲時,語調已經次恢複了適才的陰冷傲然:“安然,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讓長歡去蝶舞門拿解藥,目的就是要我用盡方法折磨他,對不對?!”

她一下子衝上前來,揪住安然藍色的衣襟:“你好狠毒,讓我親手對付折磨自己的孩子,你這女人好狠的心!”

“這一切都是你挑起的!”安然毫不客氣的甩開了她的手,滿眼的恨意:“我的馨兒是多麽的可愛,你竟忍心……我不過是以牙還牙,替我馨兒報仇而已!”

“報仇?你還好意思在我麵前說這兩個字?!”刁清姿頹然大笑了起來,然後一抬手,猛然掀開了遮麵的黑紗。

眾人眼前不覺一亮,各自暗驚不已。

聲名狼藉的蝶舞門門主,竟然有著如此清麗脫俗的容顏!雖然歲月不饒人,那白皙的臉龐上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卻依舊掩飾不住那份吸人眼球的美麗風韻。

“當初若不是你先派人毀我容顏,讓他疏遠我,我豈會氣急,才那樣對待你的馨兒?!我不過是要你也嚐一嚐傷心絕望的滋味!”刁清姿裹著黑袍的手,指向臉頰那兩道猩紅醜陋的疤痕時,不禁有些顫抖。

眾人這才發現那兩道縱橫交錯在刁清姿左側臉頰上的刀疤,不由暗暗倒吸了一口氣,當時傷得是多麽的嚴重,才會留下如此深刻的疤痕?!

詫異的眸光一時間不由紛紛看向藍衣的安然,那醜陋刺目的傷痕,真的是這慈眉善目的婦人造成的?

安然卻是淡定,眾人的猜測疑慮她全然不放在心上,隻是盯著那兩道疤痕,微微怔了怔方才開口,語氣卻依舊冷漠:“刁淸姿,你少在這裏編理由找借口!自己做了昧良心的事,招來惡果,竟來誣賴我!”

“安然!”刁清姿氣急,猛然抽出腰間的長劍,狠狠刺向那抹藍色的身影:“你這個表麵善良內心險惡的毒婦,我要殺了你,替我兒長歡報仇!”

安然身影一閃,已然和刁清姿翻飛打鬥了起來:“長歡是你自己殺死的,與我何幹?!”

刁淸姿不禁悲痛的狂吼了一聲,劍招不禁狠絕了幾分。夏姑姑一見自家門主已經動手,便也領著眾人紛紛加入了戰鬥。

一眾侍衛見慕容軒依舊沒有指示,情況緊急之下,自動分成了兩組,一組護著慕容軒和玉紫煙,一組去則幫忙對付那殺招淩厲的刁清姿。

一時間,乒乒乓乓的打鬥聲不絕於耳,戰場也隨著步伐的移轉,不知不覺由屋內移到了屋外的小院裏。

“我的馨兒被你帶走,連個屍首都見不著,如今我讓你帶著長歡走,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別不知好歹!”安然一邊揮著劍,一邊滿是不悅的冷聲念叨著。

“刁淸姿,在我改變主意之前,我勸你快點帶上你的長歡,趕緊滾出星月穀!若還要如此胡攪蠻纏下去,我便一把火燒了這屋子,讓你連長歡的屍首都見不著,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長歡,長歡!”刁淸姿轉臉,怔怔的往屋內看了幾眼,鐺鐺幾下,方才收回手中的長劍。

她盯著安然,卻露出一抹絕望的冷笑,一句狠絕的警告,咬牙切齒的便丟出了口:“安然,你毀了長歡,我要讓你們這裏所有人都給我的長歡陪葬!”

“刁淸姿,離開了蝶舞門的領地,你以為自己還是我的對手嗎?!”安然唇角微揚,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這麽多年你躲在蝶舞門,不敢出來,真是可憐的一隻縮頭烏龜啊!不過,今日你終於出息了一回,敢伸出頭來了!你當真以為我死了,無人能夠對付的了你了,是吧?!”

“安然,不要在此逞口舌之快,離開蝶舞門,我照樣要你的命!你們統統給我的長歡陪葬去吧!”她忽的抬頭,衝著院外揚唇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然後飛轉身,撲向了屋內那木榻上的屍首。

哨音才落,卻見一隻碩大的黑狼犬飛身躥了竟來,伴隨著令人汗毛倒豎的吼聲,見人便瘋狂的撕咬起來,眾人恍然回神,四處躲藏卻已是晚了一步,眨眼功夫便有兩個侍衛倒在了血泊中,被抓傷的至少七八人之多。

“烏錐!”玉紫煙眉頭一皺,慌忙調轉方向,將蛟龍銀鞭甩向了到處亂撲的烏錐,在烏錐撲到安然之前及時將它重重甩開了:“該死的妖孽,還敢再來,看我不抽死你!”

玉紫煙用力揮著軟鞭,心底卻有些奇怪,昨晚這蛟龍銀鞭似有生命似的,竟自己出招擊退了烏錐,為何現在卻隻是普通的一條軟鞭呢?!

正凝神暗思時,手中忽然一空,鞭子被人搶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