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迷霧重重
夏川把周春燕帶到辦公室，他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見過，但一直又想不起來。
這時蔣軍過來了，拿來了一份資料，夏川接過一看，那是杜文龍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杜文龍死前通話最多的一個是馬大成，之後就是周春燕。
夏川給她倒了一杯水：“周女士來不僅僅是來看杜醫生的吧？”
周春燕端起水杯，來的時候好像很多話，但當坐在警局辦公室，麵對詢問的警察，又不知道怎麽說。
見她不開口，夏川主動問話：“今天淩晨兩點到四點，周女士在哪？”
這時周春燕愣了一下：“這位警官是懷疑我？”
夏川甩出那份文件：“這是我們的辦案程序，任何和死者死前接觸過的人我們都會詢問。經過我們的調查，杜文龍死前給你打過電話，有沒有這回事？”
周春燕咽了咽口水：“確實是有這回事，她跟我說她母親要過八十大壽，到時希望我來參加。”
“就這樣？”夏川疑惑地蹙了蹙眉
“夏警官以為哪樣，我周春燕可是個正經的人。”
夏川短暫的沉默，周春燕主動來警局見死者，關係絕不一般。
這時他想起來了，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眼熟，原來是在醫院羅永銘給的資料上看到過。
周廣武的手術，杜文龍是醫生，周春燕是護士，一起參與了那一起手術。
“你以前是人民醫院的護士吧。”夏川點出了周春燕的身份。
聽到這個身份，周春燕身顫了一下，她抿了抿嘴，是了，杜文龍死了，警察一定會調查他的過往。
看來有些事想要瞞也瞞不住，想到這一種恐懼在周春燕的身上蔓延。
察覺到周春燕的變化，夏川不解地問：“你怎麽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周春燕欲言又止，想了想決定還是說些什麽，“那個，我來隻是想跟警官說，杜醫生他、他診所有些不正常。”
“什麽不正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夏川淩厲的眼神嚇到了周春燕，她縮了縮脖子，說話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不知道啊，我以前和他是同事，後來他離開之後聽說開了間診所，掙了很多錢，為什麽那麽掙錢我也不清楚，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我想是不是有人眼紅了，看不得他好，才殺了他。”
周春燕越說越不對，她覺得她就不應該來了，但是不來，那種恐懼會讓她受不了。
周春燕的反應全都逃不過夏川的眼睛，直覺告訴她，這個周春燕和杜文龍一定有事。
杜文龍因為那場事故失去了工作，周春燕不知道有沒有被牽連。
於是他接著問：“周女士現在在哪工作？”
“藥店，春江阿燕藥店。”
“你自己開的？”
“是。”
回答得好快，夏川不得不佩服周春燕，剛才緊張得快結巴，這麽快就對答如流，他話鋒一轉：“今天淩晨你在哪裏？”
“睡覺。”
“誰能證明？”
“我老公和女兒，他們都在家。”
看來與她無關了，隻是一提到杜文龍，周春燕不由得緊張起來，這種緊張中還帶著恐懼，不由得不讓他懷疑。
“最後一個問題。”夏川想到在西江的時候，康華社區群眾的反映，夏川問道，“我聽人說杜醫生在這裏另有小家，你和杜醫生比較熟，知不知道這方麵的消息。”
“怎麽可能，杜醫生堂堂正正的人，他怎麽可能找女人，一定是她那個小心眼的老婆在外麵造謠。”周春燕迅速答道。
“好，謝謝你的配合，今天就到這裏，以後周女士想到什麽可以跟我們說。”
夏川覺得沒有再審問的必要，他知道周春燕肯定知道杜文龍的一些事，但從眼下的情況看，她是不會說的，除非他們能掌握一些證據。
把周春燕送走，夏川讓耿樂樂查一查她和杜文龍的關係，他們離開醫院之後的情況，以及杜文龍診所的關係。
耿樂樂在電腦上啪啪敲起來，不一會基本的資料出現在電腦頁麵上。
“杜文龍，一九九三年一月離職，離職之後沒有他的其他消息，直到一九九五年秋，他在一個叫林永奎的中醫診所上班，三年後他成立了他自己的診所。”
“周春燕，一九九三年一月離職。一九九五年七月在春江一家藥店打工，二零零二年她開了自己的藥店，現在是她和老公楊某一起經營。”
“我能查到的就這些資料，具體他們兩人有什麽關係，查不到，這個需要私底下調查。”
聽罷耿樂樂的匯報，夏川眉頭蹙起。
周春燕和杜文龍的情況也太相似了，同一時間離職，同樣有差不多兩年的空窗期，過了這段時間兩人又重新開始工作。
這兩人在空窗的這兩年到底在做什麽？
剛才他問有關杜文龍的事，周春燕回答得很快，很顯然，周春燕和杜文龍來往密切，隻是他們之間的來往是哪種來往？
另一個房間，程風和林麗雲相對而坐。
眼下的林麗雲安靜了許多，眼中似乎有種淡淡的悲傷。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她又恨又愛，平時恨不得他早死的男人真的死了。
“我要根煙。”林麗雲提出要求。
“對不起，我們辦公區不能抽煙，要不給你來一杯咖啡？”
“隨便吧。”林麗雲抽了一下鼻子，她不是非要抽煙，男人死了，她不傷心是假的，隻是她不喜歡哭，抽煙喝酒是她最喜歡排解悲傷的方式。
程風叫人送來一杯速溶咖啡，林麗雲一飲而盡，繁亂的心才安靜一會。
“你問吧。”林麗雲主動開口。
程風就喜歡這麽爽快的人：“好，那我就直接問了，今早淩晨你在哪？”
程風一席話，讓原本剛靜下去的心又煩躁起來，她騰地站了起來：“你什麽意思，你懷疑我，那可是我老公，我的搖錢樹，我會殺自己的老公？你們腦袋進水了嗎，這樣的問題也好意思問？”
程風之前就覺得林麗雲潑辣，沒想到在訊問室裏也這麽狂傲。
程風什麽人沒見過，對於林麗雲的潑辣毫不在意，他語氣不冷不淡，“對不起，我是我們辦案的流程，今天淩晨你在哪裏？”
“你最好如實回答，如果你還是剛才的態度，我會再問一遍，今天淩晨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