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都是誤會
“呼！”林麗雲深呼一口氣，她還從沒遇到過這麽淩厲的人。
林麗雲又喝了一口咖啡，想了想終於開口：“我昨晚打麻將到通宵，今早那個夏警官去的時候我還在麻將室，如果不信你們可以去問，那裏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好，你先生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得罪什麽，他這個人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他能得罪什麽人？”林麗雲說到杜文龍的時候有些厭惡，覺得他就是一個沒有情趣，不懂浪漫的人。
初見杜文龍的時候，他是那麽的木訥，是那麽的不苟言笑。
他就那樣站在他們家的診所裏，對林永奎說：“你們要醫生嗎？”
林永奎看了看杜文龍，他有些很狼狽，甚至有些失魂落魄，看見他林永奎笑了笑：“你是學西醫的還是學中醫的？”
杜文龍如實回答：“學西醫的。”
林永奎說：“對不起，我們這是中醫診所，不要西醫。”
杜文龍說：“我在這裏觀察幾天了，你們診所不大，這幾天幾乎沒有什麽病人。我不是歧視中醫，現在社會是多樣性的，西醫在我國已經很盛行了，我覺得中西醫結合才能吸引更多的病人。”
杜文龍樣子是木訥的，但一談起醫學方麵的問題就侃侃而談，這讓林永奎很滿意。
他詳細詢問了杜文龍的情況，得知杜文龍因為一台手術而失去了工作，很是惋惜。
“你是個好醫生，大醫院不珍惜你，如果你願意，就留在我這個小診所。”
杜文龍就這樣留了下來，他果然很能幹，醫術很精湛，才來沒幾個月，小診所的患者就增加了很多，方圓幾公裏都知道這個小診所來了個好醫生。
三年後，林氏中醫診所營業額翻了上十倍，林永奎很滿意。
有一天，林永奎問杜文龍：“林醫生，你成家了嗎？”
杜文龍如實回答：“以前成過家，但是後來因為那件事，老婆跑了，現在一直是單身。”
“我有一個女兒，給你做老婆你要不要？”
林永奎把林麗雲帶到杜文龍麵前，語重心長地說：“麗雲啊，我老了，幹不了幾年了，你又不好好讀書，無法繼承我的家業，如果你願意，我就把文龍招到我們林家，讓他繼承這個診所，也算是給你後半生找個保障。”
林麗雲對杜文龍的醫術為人沒有意見，但是這人平時除了談病人，談健康，別的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她有些不喜歡。
“他太不懂浪漫，我不要。”林麗雲當場就拒絕了。
被拒絕的杜文龍也不懊惱，隻是淡淡地說：“既然林小姐不喜歡就算了，林醫生放心，我會經營好這個診所，屬於林醫生的分紅我一分不少給她。”
見杜文龍說得真誠，林麗雲反而不好意思。
林永奎也勸道：“你就聽爸的，我這麽大歲數看人不會錯，這杜醫生絕對是個好丈夫。”
林麗雲想，她也快三十歲了，這些年她跟好幾個男人談了又分，沒有一個願意娶她。
他們都嫌棄她好吃懶做，又沒有正經工作，玩玩可以，真的要說結婚，全都跑了。
想了想林麗紅問：“你不嫌棄我沒有正經工作，不嫌棄我懶？”
杜文龍淡淡一笑：“工作我一個人就夠了，至於懶，女人本來就是用來寵的，要那麽勤快幹嘛。”
看到平時那麽不苟言笑的人，也會說這樣的甜言蜜語，林麗雲當場就答應了。
開始確實甜蜜，杜文龍白天上班，下班之後就回家做飯，狠狠幸福了一段時間。
但是從什麽時候變了呢，應該是她從習慣性流產開始吧。
結婚後他們很快就把要孩子的日程提上來了，她也沒讓杜文龍失望，沒多久就懷上了，但是沒多久就流掉了。
此後五年時間，她連續流掉了三個孩子，之後走上了漫長的求子路。
她檢查身體，吃藥，調理身體，後來又要了兩個，全部流了。
折騰了六七年，兩人精疲力盡，林麗雲不想折騰了，每天哭鬧，不願意吃藥。
杜文龍的耐心也漸漸耗盡了，他經常不回家，此後的時間，他一有時間就回老家，一回就兩三天，她問他幹什麽他也不說。
多少次，她懷疑他在老家有人了，她跟蹤過幾次，都沒有抓到，直到今天在警察局，她遇到了周春燕。
“林女士，你在想什麽？”程風打斷了林麗雲的話。
林麗雲從回憶中驚醒，她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我還是覺得是那個小三做的，不行，他們一定有什麽事，我要去問她。”
林麗雲站起來就往外麵跑去。
程風猝不及防，根本沒想到林麗雲又跑出去了，立馬跟了上去。
恰好周春燕剛下樓，林麗雲一下子就把她摁住了，抵在了樓梯拐角處，歇斯底裏地喊道：“周春燕，你這個小三，快說，我們家文龍到底是怎麽死的？”
周春燕個頭比林麗雲小，再加上沒有防備，被摁得死死的：“林麗紅，你這個瘋婆子，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他的小三，我們之間沒有男女關係。”
“那他為什麽總是往春江跑，不是你是誰，今天不把你這個賤人打死我不解恨。”
看著林麗雲吃人般的眼神，周春燕無奈，有些話原本她不想說的，迫不得已，她就說了。
“杜文龍不斷往春江跑還不是因為你，你一直不能生孩子，他檢查過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沒有毛病，他就懷疑他們家風水不行。”
“這些年，他不斷找人看風水，把他們家改了又改。他還到寺廟燒香，到觀音廟求子，就希望求得一個孩子。”
“這些話他不敢跟你說，隻能跟我們這些以前的朋友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僅此而已，如果你不相信，你就去調查，別在我這胡說八道。”
周春燕也是怒了，猛然一掙紮，狠狠把林麗雲一推，差點推下樓梯。
夏川和程風聽到聲音立馬奔出來，看到這一幕都驚得直掉冷汗，在他們公安辦公樓裏，兩個女人在打架，真出了什麽事他們都不好交代。
“兩位女士，快快住手。”夏川三步並作兩步衝下樓梯，攔住了林麗雲，這才沒讓她摔下樓梯。
周春燕一番話，也讓林麗雲徹底清醒了，沒想到她誤會了這麽多年，直到他死了才得以解開。
林麗雲坐在樓梯間，嗚嗚大哭了起來。
“看來是問不出什麽了。”夏川無奈，隻得讓他們先離開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