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周智濤之死
案件一直沒有進展,無論是馬大成案,還是杜文龍案,現場幹淨得就像凶手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樣。
無論是西良村還是紅岩村,都沒有監控,除了在西良菜市看到過一個白色的身影,他們對凶手的情況極為模糊。
局長高文鬆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奈何就是沒有進展。
夏川到來的時候,蔣軍幾人再次出現場,爭取在現場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蔣軍問:“夏隊,你出現場嗎?你心細,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夏川搖了搖頭:“你們先去,我現在先調查一個案子。”
“好的,有情況相互通氣。”
夏川點點頭,來到辦公室,耿樂樂已經來了,正在吃早餐。
“夏隊,早啊,吃早餐了沒有,我這裏買多了,還有一份豆漿和油條。”
“我吃過了,你把有關周智濤的案卷給我發過來。”
“周智濤,他不是落水溺亡了嗎,你懷疑他的死有問題?”
“看了才知道。”
耿樂樂叼著豆漿,打開了電腦,調出了周智濤的案卷。
周智濤的案卷很簡單,就是溺水而亡。
一九九三年六月十三日,周家人發現周智濤直到深夜還沒有回家,就四處尋找,第二天在五公裏外的一個水庫邊找到了他的鞋子以及釣魚竿。
經過打撈,在水庫底部打撈到了周智濤的屍體,當時一致認為周智濤是在水庫邊釣魚,不小心滑下水庫溺亡。
當時家人堅持要報警,說是周智濤從來不喜歡釣魚,一定是被人害的,但據發現漁具的人說,當時那裏除了發現周智濤的腳印,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腳印。
不過當時的警察還是給現場和屍體拍了幾張照片。
夏川仔細打量著照片,每一寸地方都不放過。
打量完畢,夏川搖搖頭:“周智濤不是自己落水的,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耿樂樂吸著豆漿過來:“夏隊,你沒開玩笑吧,就看這照片,你就斷定他是被人害死的?”
“是,你來看看。”
夏川指著周智濤的腳:“你看他的兩個腳後跟,很幹淨,沒有任何擦傷。如果一個人失去平衡,摔倒時大多數是向後滑倒,腳後跟容易受傷。同時為了保持平衡,一般也會用手去輔助,這時候往往手,胳膊肘也容易受傷。”
“你看看他的腳後跟,手掌還有胳膊肘都是完好的,沒有絲毫擦傷。”
“你再看他的腳趾頭,右邊腳趾頭有些撕裂,說明他是向前摔倒的,而且踢到了石頭。”
“他難道就不能是自己向前摔倒的?”耿樂樂還是看不明白。
“也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首先你看這張照片,當時水庫邊靠水附近的地方都是淤泥的多,根本不可能碰到石頭,隻有距離水邊十米左右的地方才有石頭,而魚竿卻放在水邊,這就很矛盾。”
“我還是聽不明白?”耿樂樂表示不懂。
“我的意思就是周智濤就沒有去釣魚,他是和人站在水庫大壩上,冷不防被人推了下去。”
慣性使他不受控製地向前衝,碰到了石頭傷了腳趾頭,最後過大的慣性讓他衝進了水庫裏,周智濤應該是不會遊泳,溺水而死。”
聽罷夏川的分析,耿樂樂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夏隊,僅憑著幾張照片你就分析出這麽多,這也太神了吧?”
“神不神的用事實說話,本來我們就是要去調查周智濤的,既然現在杜文龍案沒有什麽線索,何不把這當作線索走一趟?”
“那你等我一下。”耿樂樂迅速把嘴裏的早餐吃完,收拾了一下便跟著夏川一起出門了。
周智濤在春江縣石陵鎮東林村,從春江出發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夏川騎著警局的摩托車,帶著耿樂樂來到東林村。
東林村是個自然村落,遠離城鎮,比較貧困,整個村子隻有幾戶人家蓋了樓房,大部分還是土房子。
周智濤家的房子是一棟大紅磚房,隻有一層,但是很寬敞,還有一個大院子。
據村裏人說這棟房子九十年代初就建了,是他們村第一戶住上大磚房的人家。
周智濤父親在九二年底的時候就去世了,他有兩個姐姐,他落水溺亡之後,大姐便招了上門女婿,現在大姐一家和其母住在一起。
夏川敲開了周家的門,開門的正是周母。
周母剛七十出頭,或許是兒子的死亡,讓她早早就長出了白發,才七十來歲,已經蒼老得不成樣子。
當聽說夏川要來詢問周智濤的事,周母的眼淚就下來了:“這麽多年了,你們終於相信我家濤兒是被人殺的了,蒼天終於開眼了啊!”
周老太哭得傷心欲絕,提到兒子,幾乎泣不成聲。
耿樂樂把周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下:“老奶奶,你別傷心,坐下慢慢說。”
周老太一坐下,便開始哭訴:“我當年就說我兒不是自己溺死的,我兒不喜歡吃魚,他不會去釣魚的,隻是當時的警察不相信我們的話,我兒死得冤啊!”
這時,大姐周紅英聽說警察重新調查弟弟之事,立馬放下地裏的話趕了回來。
周紅英也有些激動:“警官,你們是不是也懷疑我弟弟的死有問題?”
“是有些疑點,所以才來調查,你們知道什麽跟我們說說,看看能不能找出新的證據。”
夏川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周紅英立馬激動起來:“我就說嘛,我弟不可能自己跑去那裏釣魚,他就不喜歡吃魚,而且那時候我們家正在建房,他不會丟下工作跑出去耍,一定是有人把他叫去的。”
“當時你們在建房?”夏川震驚,那時候他們剛拿到賠償金不久吧,剛拿到賠償就建房,之後周智濤立馬溺水而亡,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周紅英似乎知道夏川在想什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時候我們家太窮了,住的是破舊的土房子,每次外麵下大雨,家裏就下小雨,也是沒辦法了。”
“嗯。”夏川表示理解,“所以那幾天你們很忙,除非有人請,否則他不會出門是嗎?”
“是的,當時我們是自己蓋房,就我們姐弟幾個,加上楊立國,我們自己蓋,忙得腳不沾地,根本不可能出去耍。”
“但是那天,來了一名四五歲的孩子,不知道對濤兒說了什麽,濤兒說他出去一下,結果一直沒回來,直到第二天在水庫裏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