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7878 友情的包容

78. 78 友情的包容

容翊就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一樣,在車上撒潑著:“你給我解鎖,讓我下車!納蘭容若,我不是你這樣的窩囊廢!”

一拳,重擊在他臉上。

容若臉‘色’鐵青:“納蘭容翊!你給我閉嘴!”

容翊就像一頭憤怒的雄獅,正想上前撕咬,被哥哥推倒在了後座上。

“你如果是個男人,就記得你答應過爸爸的話!”容若盛怒了,“你明明答應的,跟她說完這些話,父親就會撤掉控告的,如果你沒有照辦,她就可能會有牢獄之災!納蘭容翊,你愛一個‘女’人,是送她去坐牢嗎?!”

容翊的拳頭已經揮至半空,硬生生地,就停住了。

他木然地看著自己的哥哥,不知所措。

“她……她真的沒有喜歡過我嗎?”

他收回拳頭,捂住了自己的臉,哭了起來。

容若發動了車子。

他沒有說話。

他心裏滿滿的,都是沉重的疼痛。

或許,感情就像一柄雙刃劍,傷人的同時,也傷到了自己。

但是,前提是,兩個人,都是在愛著的……

而容翊的出國手續更是辦得相當順利。

納蘭宣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

包括自己的“崇拜者”何晟。

容翊就讀的學校,也是當年納蘭宣修讀的學校,就在英國。

纖紫陪著容翊,一道解決了手續問題,被打包送上來飛機。

“你答應過我,不為難她的。”容翊臨上飛機前,還回頭跟納蘭宣確認。

納蘭宣微微頜首:“我已經撤銷了控告。你就安心去吧。”

容翊登上了飛機。

纖紫把他抱緊了:“傻孩子,那‘女’人,喜歡的根本不是你。別想著她了。”

“媽媽。”靠在母親懷裏,容翊鼻端很癢,“我恨她。”

第一次這麽愛的人,騙著他付出了那麽多感情,到頭來,卻說,愛的是他大哥?

他試圖想再聯絡她。

她卻已經換了號碼。

她和他,已經不願意有‘交’集了。

偏偏自己還提不起放不下!

“孩子,出了國,外麵美‘女’很多呢,你會忘記她的。找個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談戀愛,你爸爸就不會反對了吧?”纖紫的口氣也不是很確定。

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

在她看來,她丈夫的心,比海底針還更難以捉‘摸’啊。

一連三天,若雪都呆在沈婉的店裏。

她每天醒著的時候,就是在喝酒。

不斷地喝酒。

醉了就睡,醒了就喝。

她沒有眼淚,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沈婉看不下去了。

她把若雪整個人拉到洗手間裏,拿著蓮蓬頭,對著她,兜頭兜臉的,冷水直衝。

若雪沒有動彈。

她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頭發貼在臉上,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沈婉的心痛極了。

“梅若雪,我這麽對你,你不該跳起來剝我這個死丫頭的皮麽?你的誌氣去了哪裏?你有種扛著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沒種麵對現實?!”

她恨極了。

這個家夥,沒有家裏人,自己就是她的家人啊。

居然吃官司,爆‘豔’照,這樣大的事情,她一句話都不說,不是存心讓自己難受是什麽?

沈婉拉過一條大‘毛’巾,替若雪擦拭著頭發:“你就發泄出來,哪怕打我一頓,把我當成誰,也好啊。”

若雪笑了笑。

她忽然伸手,探到沈婉‘腿’間,惡作劇地‘摸’了‘摸’:“我是很想把你當男人用,可是,問題是,男人有的,你沒有啊。”

沈婉愣住了。

半天,她咬住了下‘唇’,又是想氣又是想笑:“你……說你什麽好呢?若雪,你這幾天,不說話,不吭氣,真是把我給擔心死了。”

她拉著若雪來到房間,幫她一塊換上衣服。

沈婉的房間雖小,卻還是有一麵‘女’孩子都必備的大穿衣鏡。

若雪看著鏡中自己的身子,忽然伸手捏了捏腹部的一點小贅‘肉’:“看看,這是一個28歲老‘女’人的身體。”

沈婉白了她一眼。

腹間的手被拍掉。

沈婉替她套上衣服:“28歲如果老的話,你讓82歲的老‘奶’‘奶’情何以堪?人家活到82歲,照常心態很好……”

若雪眼睛一亮:“婉兒,今晚陪我去酒吧找帥哥唄?”

沈婉微微一笑:“行。天涯海角,我隨時奉陪。”

若雪低下了頭,笑中已經有淚。

有個朋友,真的很好。

肯丟下她最在乎的‘私’房菜館,跟著她神神顛顛的,就為了怕她不開心……

她反手抱住了沈婉,埋在對方懷裏,眼眶濕潤。

沈婉挽著她的手下了樓。

父親在廚房裏滿頭大汗地做著主廚,她正想過去‘交’代一聲,卻發現樓梯口站了一個靜默的身影。

看見了若雪,他站直了,還向兩人健步走了過來。

沈婉和若雪同時身子往後一退。

對方站住了。

他手裏拿著一張不知道什麽東西,若雪已經撇了撇‘唇’:“送支票來?也好,讓我知道,我值多少錢。不對,是你弟弟值多少錢!”

容若神‘色’不變:“我們能坐下談談麽?”

若雪瞪起了眼:“你們一家人跟我談過了麽?!”她一臉凶悍,沈婉卻輕輕拉了下她的衣袖。

“到我辦公室去吧。”沈婉拉著若雪,把兩人引進了屋裏。

‘門’打開了,若雪被推了進去。

她想發作,沈婉朝她搖了搖頭:“好好談。”她一頜首,準備退出給兩人好好‘交’流的時候,若雪一把扯住了她:

“你別想走,你給你男人製造了機會,然後就想把我賣了?不行,賣也要賣個好價錢,你比我更懂,快點來幫我。”

這句“你男人”讓兩人同時臉一紅,旋即沈婉拍了下若雪的手:“瞎說什麽呢。我是想幫你耶。”

若雪才不管。

她把沈婉扯到了身邊,兩人在容若麵前坐下,大刺刺地問道:“你出價吧?”

容若錯愕了一下:“出價?”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沒有什麽錢,你準備讓我買什麽?”

“買我啊。”若雪一臉看白癡的表情。難道,不是來替他弟弟擺平事情的麽?雖然接觸不多,不過他對他弟弟的疼愛,雖然納蘭容翊看不出來,卻瞞不過她。

“我對你沒有興趣。”容若拒絕得相當快。

若雪愣住了。

沈婉撲哧一笑。

她伸手向容若:“你拿了什麽來?”

容若把手裏的紙片放在了她手心:“你這樣的‘精’神狀態,我也放心了。沒事就好。”

那是一張到英國的機票。

不是支票。

沈婉愣了,若雪更是說不出話來。

“這是請她去英國玩的意思?”沈婉偏頭,好看地挑眉看他。

他搖頭。

忽然,他道:“對不起。”

若雪心一悸。

他又繼續道:“容翊已經去了英國,他被控製著,如果你想見他,我帶你去英國,幫你安排……我一定盡全力……”

“那天,我看見他打你了。”若雪忽然道。

容若挑眉:“然後?”

“你沒有必要為那個家夥做任何事情!”若雪撇‘唇’。“我也覺得,是不值得的。”她仰頭看天,哈哈大笑了起來,“愛情是個什麽東西?我不會去的。不用你費心……”

“他說的那些話,是被父親強迫的。你……”容若下定了決心似的,解釋了多幾句。

若雪隻是搖頭:“不重要了。我相信,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她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沒有可能的事,既然命運都讓它結束了,我這人灑脫,我準備放掉了。今晚,”她朝沈婉擠了擠眼睛,“我讓婉兒陪我去酒吧找帥哥去,說不定,一夜歡情之後,我會發現,你弟弟的技術渣爆了。”

她說話如此‘露’骨,也隻有容若這種專業人士才能聽得麵不改‘色’。

沈婉麵‘露’不忍。

容若也勸道:“他是真喜歡你……”

若雪捏起沈婉手裏的機票,當著容若的麵,把支票撕成了碎片。

“不是我的,留不住,我也不想去留。就這樣。”

她當著容若的麵,點燃了一根香煙。

嫋嫋煙霧升起,她紅‘唇’一撇:“我‘抽’煙,我喝酒,我飆車,我還有時會賭一把,到處投資,是個徹頭徹尾的投機份子。納蘭容若,我不適合當你們家的媳‘婦’,也不配有那麽一個家翁,明白?”

容若垂下了眼。

若雪毫不介意地跳了起來:“沈婉,我先去開車。你料理好了,下來找我。”

她一出去,沈婉便快速地撿起機票的碎片。

“她沒有去登記,到時候,你能拿著這些去退票的。”

她扯過一張厚實白紙,動作迅速地拚著碎片。

膠水塗過,機票上雖然布滿裂痕,但也能七七八八地恢複原樣。

容若悠悠地歎了口氣:“我以為,她不會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的……”

沈婉的動作頓了頓。

她低頭:“你太不了解她了。若雪這人,一向心大。她如果那麽容易被打倒,就不會活到今天了。她又是學企劃出身,經濟頭腦特別好。穩敗的事,她不會一錯再錯的。”

“哪怕是愛情,也是當做投資一樣?”他低聲問。

“愛情,何嚐不是一項投資?”她抬頭看他,“見勢不對,及早收手,不是很多人正常的反應麽?”

“隻是有些人,決定了放手,可沒有她這麽灑脫……”

容若‘揉’了把臉,“我很抱歉,這件事情上麵,我很想幫他們,但是,我幫不了。”

他隻覺得無力。

或許,當一個到處替父親滅火的長兄,內心的疲憊隻有他自己知道。

弟弟妹妹們,心裏對他又能有多少眷戀?

隻是,他沒有辦法不去對他們好。

他們是他的手足,更是他的責任。

“你不是聖母,幹什麽一切責任都要往自己身上攬?”說話間,沈婉已經拚好了機票,送還給他,“而且,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既然沒有可能,各過各的。有時候,因為同情和仁義對一個人好,比不要她這件事,更殘忍。你知道麽?”

他凝視著她。

樓下喇叭聲狂響了起來。

她別開了眼:“我得下去了,這個暴躁的‘女’人等會要抓狂了。”

她剛起身,他也站了起來:“不要去找別的男人。”

她一愣。

他繼續道:“容皓,對你是有心的。”

去***有心!

沈婉心裏罵著粗話,臉上還是笑意盈盈:“謝謝。我對他一樣有心。”她幾乎每個字都是咬牙說出來的。

更可氣的是若雪。

看見了她上車,還擠眉‘弄’眼的:“在上麵被我打斷了吧?”

沈婉係上安全帶,連看她都懶:“我建議你好好開車,否則,我就打電話舉報你酒駕。”

若雪笑得直拍方向盤:“小‘女’人,一臉‘欲’求不滿的。我看那家夥夠悶‘騷’的,難為你了。”

沈婉咬牙撇了她一眼,當真拿出電話,按下了報警電話的第一個號碼。

若雪連連告饒:“得了得了,你還當真了?我開車,我開車。”

“哼,剛才你在人家麵前逞強,我就不拆穿你了。”

哭得直捏自己肚子的人,不曉得是誰喔。

還灑脫呢。

“得,你是我好朋友,死黨,超死黨。”若雪把她一攬,“不如我們百合吧。讓那兩個男人氣死。”

沈婉沒有說話。

她隻是又按了一個號碼。

若雪哀叫著,收回自己的手。

“一場好友,你別真這樣啊。”

沈婉冷哼了一聲。

窗外夜‘色’漸濃。

蘭桂坊的酒吧還沒營業。

若雪彪悍地踢開一家的‘門’。

保安正想發飆,看見了她,眨巴著眼睛:“哎呀,若雪小姐,好久不見了啊。最近都沒怎麽見你呢,呃,要喝酒嗎?可是,我們還沒開‘門’啊……”

“我隻要喝酒。”若雪酷酷地用車匙頂了一下對方的‘胸’口,“你老板知道我來,肯定就得打開‘門’做生意了,不信你去問他。”

酒保也看見了她,連忙迎上來,把她們接了進去。

兩杯酒,端到了兩人麵前。

時間還比較早,酒吧裏燈光很暗,甚至桌椅都堆放得‘亂’七八糟的。

若雪並不介意。

她差遣了保全去給兩人買晚餐,坐下來,愜意地抿了口酒。

“其實現在還不夠爽,等會人多了,比較有意思。”若雪嘿嘿地笑著,“尤其是那些帥哥都來搭訕我們的時候……”

沈婉沒有喝酒。

她隻是苦笑:“我也陪容皓來過幾次的。反正那種場麵,我沒有過。”

若雪笑了:“那是你差勁。我嘛,去到哪裏,都有人搭訕的喔。”

她得意地說完,忽然趴在桌上,笑得肩膀直‘抽’。

沈婉沒有戳穿她。

她隻是‘摸’出了紙巾,從桌下,遞到對方的手裏。

她知道,若雪是在哭。

若雪也沒有起身,她‘抽’出紙巾擦著眼淚,半天才抬起頭來。

保全已經把便當買過來了。

沈婉替她撕開筷子,兩人慢慢地對麵吃著晚飯。

清淡的三菜一湯,硬得磕牙的米飯,沈婉甘之如飴地吃著。

若雪心不在焉的:“你說,他真去了英國了?”

沈婉心一動:“你想知道?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若雪撇‘唇’:“狠話都撂了,我才不去。那小屁孩,話說得多絕!我不去,愛情可以沒有,尊嚴不能。”她咬住筷子,“反正工作已經丟了,我可以到別的地方去曆練。”

沈婉把碗裏的魚夾給了她:“好了好了,吃魚吧,曆練,你一個人去那麽遠,我想你的時候,怎麽辦?”

若雪皺起了眉。

她胃部一陣陣不舒服的感覺湧了起來。她鄙夷地看著沈婉夾過來的魚:“你這條魚肯定不新鮮,味道真難聞。”

沈婉不信。

她仔細地聞了一下:“不會啊。我天天去市場采購的。如果不新鮮,我怎能不知道?”

若雪把魚丟回她碗裏:“拉倒,我才不要呢。”

她又扒了幾口飯。

不適的感覺更明顯了。

她索‘性’丟下了餐碗,喝起了酒。

“怎麽不吃了?”

“都是你那條魚,‘弄’得我整碗飯都臭了。”若雪豈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她喝了一大杯酒,胃裏才舒服些了。

空腹喝酒,可想而知。

沒有等到帥哥來搭訕,若雪已經醉得爬不起來了。

沈婉慶幸,自己滴酒沒有沾,現在才能把她扛回去。

磕磕巴巴地把人家帥氣的路虎開成了小QQ的速度,沈婉好不容易把若雪給扛到了樓上。

一路顛簸,一到樓上,若雪就衝到洗手間,一陣狂吐。

沈婉給她衝了解酒茶,她喝了幾口,又吐出來了。

“不要緊吧?要不要去醫院啊?”她最近喝了不少酒,沈婉心裏不安了起來。

“不用。”若雪意識還清醒。“我其實沒有醉……”

她又抱住垃圾筒狂吐了。

沈婉攤了攤手:“每一個喝醉的人,都會這麽說的。”

隻是前幾次喝醉,若雪好像沒吐得那麽厲害吧。

“還說,我會吐,是因為你的那條魚!”

拉倒吧,那魚,她根本就沒吃到一口好吧?

沈婉一個晚上,都沒法子睡安穩。

若雪吐得五髒都快吐出來似的了。

沈婉再也不敢睡覺了:“不行,我帶你去看醫生!”

哪有人醉酒吐成這樣?一整夜?

若雪整個人都虛軟無力的了:“我沒有帶健康卡啦。我……”

“我有。先用我的。”沈婉把她攙扶了起來,“看你以後敢不敢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