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9 究竟是誰懷孕了
79. 79 究竟是誰懷孕了?
若雪又一陣惡心。
沈婉隻好抓了一大把袋子,隨身帶著。
若雪其實根本都沒吃什麽,現在吐的,都隻是黃膽水,苦得她連連幹嘔。
沈婉把她送到醫院的時候,又消耗了三個幹淨的袋子。
她用自己的卡掛了號,護士小姐遞給她一張單子:“沈婉小姐,請你到急診二室。”
“呃,請問,納蘭醫生今天有沒有當值?”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護士愣了愣:“沒有,納蘭醫生今天是輪休。”
沈婉送若雪進去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個陌生的醫生。
“沈婉小姐?”對方看著若雪道。
“對,對,對。”沈婉忙道,“她今天喝了些酒,結果腸胃一直不太舒服……”
說話間,若雪又幹嘔了起來。
醫生聽了心跳,看了看瞳孔,眉頭皺了起來:“她喝了多少?”
若雪比起了三根手指。
“三瓶?”
“三大杯。”沈婉幫她接道,“她平常酒量很好,不過,我就是怕,萬一會不會酒‘精’中毒……”
醫生測了血壓,心裏異樣:“要不,你們去做個‘尿’檢吧。請恕我直言,她月事多久沒有來了?”
沈婉咯噔了一下:“呃,我這個……”
若雪這下倒好,整個人都趴在桌上,叫也叫不動了。
“先去驗了再說。”醫生開了點醒酒茶,“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你們明天再來拿吧。”
沈婉沒法子,隻得又把若雪扛了回去。
一來二去的折騰,全身骨頭都快散了。
這下若雪倒不會折騰了,趴在她‘床’上,睡得雷打不動的。
沈婉呼了口氣,整個人癱在了沙發上。
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三點了。
她五點半還得起來搭船去長洲買魚,還要去醫院幫若雪拿單子……
她的腦袋一歪,整個人靠在沙發上,衣服也沒換,整個人就睡了過去。
“喝點白粥吧?”若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沈婉端了白粥過來,她隻喝了一口,又吐了。
沈婉連忙去翻醫生開的醒酒茶,一想,不對啊。
從昨晚到現在,沒道理酒還沒醒吧?
若雪吐完一輪了,她剛走過去,就被若雪推了一把:“你身上太臭了,趕緊換衣服去!”
“臭?”沈婉大受打擊,“我哪裏臭了?我剛換好衣服啊。”
去到長洲挑海鮮,身上都是魚腥味,她不僅洗了香香,還換好了衣服,居然被人嫌棄臭?
“你是不是去過市場來著?那魚腥味……”若雪沒有說話,又倒向垃圾桶,哇哇地吐了起來。
沈婉抱住了她,臉‘色’凝重:“你是不是……你那個多久沒有來了?”
若雪猛地抬頭看她:“你是說……不可能的啦。”她臉‘色’不自然了起來,“我這個月的還沒來。應該快要來了……”
問題是,能來不!
沈婉急了。
她放開了若雪。
“別怕,昨晚你有驗血‘尿’檢,我現在去給你拿單子!”她飛奔下樓。
而此刻,這張署名為“沈婉”的檢查單,就放在了容若麵前。
默言笑得很‘雞’賊:“納蘭容若啊納蘭容若,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你以為我的八卦能力是零?哼哼,昨天晚上值班的時候,我起來噓噓,一下就讓我逮到了你那個鬼鬼祟祟的‘女’友!”
容若瞟了他一眼:“所以你就沒睡醒?”
默言擂起拳頭,就是不敢落在他身上:“我是說,你搞出人命來了,還好我的禮金也攢夠了,寫張五千港幣的欠條,我想你一點也不會在意的對不對?”
容若沒有理他。
默言急了。
他把‘尿’檢結果攤開到對方麵前:“看看,看看,沈婉懷孕了!哈哈。你要當爹了!”
有這麽糊塗的男朋友嗎?‘女’朋友昨天來醫院檢查,也隻有一個醉醺醺的‘女’‘性’朋友陪伴。
要是他‘女’人懷孕,他保管這十個月,天天抱著她!
不過,他沒有料到,他話這麽一出口,容若臉卻黑到了極點。
他猛地站了起來,抓過了默言手中的紙片,湊到跟前仔細地看著。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他眼前一黑,幾乎要昏過去了。
他慢慢地坐回了椅上,聲音都有些不穩:“你確定昨晚的人是她?”
“當然啦。我們又去過她店裏吃東西,再說她的氣質很好啊,我哪裏能不認得啊?”默言喊著冤。他看容若的臉‘色’確實不太好,一想就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她設計了你?你沒想到她竟然會懷孕?”
容若深吸了口氣,才道:“她不是我‘女’朋友。你到底要我說幾次?”
他忽然心煩了起來,把單子摔回給默言,“從哪拿來,就還哪裏去。人家等會來找單子,找不到你就死定了。”
他不再搭理默言,放上休息的牌子,去外科病房巡視了。
他還負責掛夠外科的幾個病房,那裏的病人都得歸他管。
沒有輪到值班的時候,他也得顧著那些病人。
默言嘟囔著,他悻悻然地把單子還到檢驗科,壓在了那一堆檢驗單的最後。
他轉身,一眼就瞧見了‘門’口風塵仆仆趕過來的沈婉。
沈婉穿著一襲粉紫的長裙,模樣依舊清雅。
隻是此刻行‘色’匆匆的她,臉上多了幾分慌張。
默言身形一閃,閃到了‘門’後,目不轉睛地看著沈婉衝到檢驗窗口前,手忙腳‘亂’地翻著那堆單子。
半天,沈婉才翻到了最下麵的那張。
她迫不及待地拿了起來。
看著上麵清晰的診斷結果,她似乎有些難以接受,瞪著那紙片好一會,才探出了身子,小聲地問著檢驗科的檢驗師:“能看出孩子有多大了嗎?大概多大的時候不要比較合適?”
默言豎起了耳朵,一字不差地聽了進去。
“你不知道香港是不允許墮胎的麽?孩子是無辜的,如果你隨便把孩子流掉,任何醫院都會報警的!”檢驗師的回答非常官方。
沈婉失望地點了點頭。她把檢驗單折了好幾折,仔仔細細地放進了包裏。
她一臉心事重重,根本也沒有留意外間的情況,隻能沉重地一步步走出醫院。
默言的口張得極大。
沈婉竟然不想要這個孩子?!
嘖,看容若的表情,哎呀,真該給他做個思想工作。
他搖頭歎息了一聲,剛一回身,差點沒嚇死。
麵前正杵著一個高大的人,正凝視著不遠處的前方。
默言拍著‘胸’口:“你走路能帶點什麽嗎?”
“是你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麽吧?”容若低頭瞪了他一眼,“這件事,你就給我忘了,你再提,我翻臉!”
默言被他堵了個半死。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默言抱怨著:“你不是麵癱麽?你有臉可以翻麽?你隻能選擇脫下你的麵具,‘露’出真麵目!”
他話沒說完,容若猛地回頭,他嚇得把其他話全縮了回去。
太嚇人了。
現在,他確切地知道了,沈婉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不僅她不想要,容若更加是不想要的。
可憐的孩子啊……
“可憐的孩子啊。”沈婉把單子放在了若雪的麵前,眼眶含淚,“我知道我這麽建議不是太合適,但是若雪,你跟他已經分手了,這個孩子,你真的不能留下來。”
若雪隻是安靜地聽著。
她坐在‘床’角,一言不發。
沈婉湊了過去,抱住了她:“親愛的,我陪你去深圳好嗎?你就算想把它生下來,容翊也不過是個孩子,他能照顧你們嗎?”
她不忍心說下去了。
同樣是‘女’人,她明白,讓一個母親放棄自己的孩子,是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可是,現實往往又‘逼’得‘女’人不得不做這種選擇。
“我還想當你以後的伴娘呢。”沈婉眼眶濕了。
若雪反抱住她:“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我沒事。”
她低頭撫‘摸’著自己沒有隆起線條的腹部。
以為最近暴飲暴食發胖了,原來,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孩子,卻在她腹中悄悄地落了根。
她鼻子一酸,忽然道:“最近喝了那麽多酒,不曉得會不會影響到孩子?”
沈婉放開了她。
她定定地凝望著若雪臉上的表情,輕聲道:“你想留下孩子?”
“我是它的媽媽。”她笑道,“沒有比生命更奇妙的事啦。”她‘摸’了‘摸’肚子,“比我的路虎,可愛多了。婉兒,我愛這孩子。它是我的**,這個,不能丟了。”
沈婉咬住了下‘唇’:“那你才一個人啊。你……你不打算讓納蘭家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若雪反問:“你覺得,他們能認為孩子是容翊的嗎?再怎樣,他們也不會允許我和容翊在一起。”她苦笑了一下,“而且,我跟他也已經談掰了。”
她整個人躺倒在了‘床’上,“最要命的,就是男朋友分了,孩子卻有了。”她自嘲地笑個不停。
沈婉‘摸’了‘摸’她幹澀的眼睛:“有我。如果你真要這個孩子,有我。”
“婉兒。”若雪閉著眼,“我從來沒有養活過一樣東西。我連我爸媽都養不活。我覺得我”到哪克哪……”
沈婉忙道:“別胡說!”
“真的,婉兒。我養死了三條狗四隻倉鼠五隻鸚鵡,我真的什麽都不敢養。”若雪歎著氣,“不過,這是我的孩子,我狠不下心扼殺掉它,婉兒,真的不忍心……”
看著一向要強的她,哭得像個孩子,沈婉心疼得要命:“那既然這樣,咱們把孩子生下來,還給納蘭家好不好?”
“不好。”若雪隻是搖頭,“我才不會向他家人低頭下氣的呢。再說了,他們一定會不相信的。我不會白白讓人冤枉的。有什麽了不起?大不了,我隨便找個男人嫁了,讓他給我照顧小孩就好。”
沈婉哭笑不得的:“哪個男人願意做這種事啊?”
“怎麽沒有?”若雪拋了個媚眼,“隻要我現在找到個冤大頭,然後快速勾搭上他,和他翻雲覆雨一番,然後說孩子是他的。電視不是經常有教嘛。”
說到這裏,她自己都惡心得不行。
沈婉看著她,眼裏盡是惋惜。
她的玩笑也撐不下去了:“婉兒,拜托,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打算去繼續應聘了。我得工作,得養活我的孩子……”
沈婉暗暗下了決心:“若雪,我一定會在的。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她咬住了下‘唇’,“孩子的父親,絕對不能置身事外……”
“不!”若雪反應很大,“不許你說!我這人沒有麵子,你就相當讓我去死了。”
沈婉受不了地看著她:“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
“不許你透‘露’給納蘭家任何人知道。”若雪威脅到,“我就等著他家都蹦不出個仔,我就把孩子丟他家‘門’口,哼。看他們會不會當寶一樣疼。”
沈婉知道她說的是氣話。
但是這家夥,完全照顧不了活物,也是一個事實。
她也蠻怪的,她自己吃自己做的東西就沒事,別人吃了,就上吐下瀉的,容翊也不例外。
她多少次帶著容翊到沈婉這蹭餐,就不說了。
她能不能帶好孩子,對沈婉來說,也是一點都確定不了的事情。
“我餓了。”若雪抱住肚子,“我現在懷孕了,婉兒,你做給我吃吧。”
“那是當然的啊。”忙活跑這一趟,時間也已經過了正午,沈婉連忙下樓去張羅,“你放心,你的夥食,全包我身上。”
若雪很快就在新的學院裏找到了工作。
她仍舊當一個小小的講師,不過,還沒過見習期,一切又要重頭開始。
不過,對於她來說,現在沒有什麽比肚子裏的孩子更重要的了。
她依舊每天去沈婉那邊蹭吃的,晚了就在沈婉屋裏擠一宿。
她租了別的地方,不想住在學校裏,讓人無端地猜測孩子的父親是誰。
說不定,在原來大學裏她的事情會很快傳開來,她的工作也會因此很快失去。
還好,她有積累。
‘女’人靠自己,總歸不會餓死的。
容皓現在也不覺得餓。
他撐著腦袋,看著麵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唇’角勉強勾起一抹笑意。
‘女’子眼眸顧盼之間,風情萬種。
她伸出一隻‘玉’手,纖指撓了撓容皓的手心:“怎樣,今晚去你那邊還是我那邊?”
容皓一撇‘唇’:“當然是去我那邊了。”他一伸手,把美‘女’攬進了自己懷裏,重重地‘吻’了一口:“怎麽能讓美‘女’‘操’心這種事情呢?”
“我以為你會把我帶到汽車旅館去而已。”‘女’子嘟起櫻‘唇’,半是嬌嗔半是埋怨。“你看起來一點都不熱情。我還怕你一夜醒來,就不認得我了。”
容皓哈哈一笑:“你對自己那麽沒有信心麽?”他捏了捏對方的臉蛋,“看你今晚的表現咯。”
那臉上,都是打多了玻‘尿’酸的痕跡,靠得這麽近,他連她臉上整形留下的疤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嚴重覺得,今晚自己必須關燈,否則,看見這張人工做成的臉,他一定會不舉的。
他結了帳,兩人迅速地武裝著自己。
他剛戴好墨鏡,旁邊的‘女’子已經嬌笑道:“我以為你有‘女’朋友的。其實也沒什麽來,‘女’朋友對得多了,也會悶的。”她好看地挑高了眉看他,“我不介意和其他人競爭,隻要她識相不來打擾我們就好。”
容皓訕笑了兩聲。
報道仍舊時不時會有他和沈婉的新聞出來,不過,也已經是漸漸被人遺忘的昨日黃‘花’了。
就想慕容翩翩……
他搖了搖腦袋,克製自己不要去想起那個‘混’蛋‘女’人。
人家現在是她父親公司裏的宣傳部部長了,哪裏還會想起他?
恐怕正和自己老哥打得火熱吧?
看著他忽然冰冷下來的臉‘色’,‘女’子有些害怕。
她戳了戳容皓的臉,後者回過神來,收斂了不悅,已經換上了一副溫柔的表情:“怎麽了?”
‘女’子一陣後怕:“你果然是影帝,這表情一收一放的,真是自如。哪個才是真的你,開心的?不開心的?”
容皓誇張地抱住了她,在她粉‘唇’上啄‘吻’著:“在你麵前的我,就是真實的我啊。”
“那你敢不敢跟媒體承認我是你‘女’朋友?”‘女’子大膽道。
他的回應是捏了捏她高‘挺’的鼻子,笑容不斷:“野心蠻大喲。”
他沒有拒絕。
但也已經是拒絕。
‘女’子也很聰明。
她不敢再勉強,殷勤地挽住他的手,陪著他一道走出‘門’。
旋轉‘門’一推,外麵的人要進去,裏麵的人要出來。
進出之間,雙方打了個照麵,彼此都愣住了。
對方站住了腳步,喚了一聲:“容皓?”
容皓撥了撥墨鏡,不太耐煩地看著對方:“大哥,你也來吃飯?”
‘女’子大大的眼睛在兩兄弟之間打量著,眼裏有種驚‘豔’的情緒:“皓,你大哥真帥。”
容若的眼神冰冷。
‘女’子讓他看了一眼,簡直就像要被凍傷了。
她竟然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冷戰。
容若忍住氣,他一把拉住了容皓:“我們旁邊談談成嗎?”
容皓沒有聽從。
他隻是撇了撇嘴:“大哥你沒問題吧?我找翩翩,你把她帶走了。我找別的‘女’人,你又一副我霸占你所愛的表情要找我單挑。你是不是心裏有‘毛’病,看我帶誰,你就忍不住要撬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