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8080 這個兒媳婦我很滿意

80. 80 這個兒媳婦我很滿意

這話,確實說得太難聽了。

容若隻是擰眉。

他一把扯容皓到旁邊:“我沒有‘毛’病,有‘毛’病的人是你!你都快當爸爸的人了……”

說到這個,他的心都痛了起來,就連說話的氣息都不穩了。

可是事實擺在麵前,他不願意相信,沈婉還是懷孕了。

想到她曾經信誓旦旦地說,她和容皓完全是清白的,他的心就全寒透了!

“你是不是今天出‘門’忘吃‘藥’了?”容皓簡直被這個老哥氣死了,“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我能讓誰懷孕?我會出這種事故?”

他話說得肯定,心裏卻不是很有底。

大哥在說的,但願不是慕容翩翩吧。

隻有對她,自己才是沒有防備的。

容若一咬牙,一拳幾乎就要揍過來了:“你這個‘混’蛋!”他低聲罵道,“你上回尋歡作樂,我也就不說你了,結果你一而再再而三。”他呼吸都困難了起來,“沈婉懷了你的孩子,你知道麽?”

容皓看他的表情就像見鬼了一樣。

“鬼知道她跟誰有的,反正不能是我的。”他就偷偷地親了那人一口而已,如果這樣就懷孕,那實在對他這個“情場‘浪’子”的稱呼太侮辱了。

“你!”容若氣得渾身發抖。

他努力克製著,才不至於把這個家夥給打死:“沈婉是個好‘女’孩子,你……你怎麽能!”

他‘胸’腔都在痛了!

痛到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心髒病了。

容皓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你想太多了。我就是這樣的人,沈婉也知道的。放心,她一定不會跟你說孩子是我的。她比你更懂遊戲規則的。”

他一招手,剛才那個‘女’子連忙小碎步跑到他麵前,親昵地挽住他的手,上了他的房車。

兩人當著容若的麵,就在車裏旁若無人地熱‘吻’了起來。

那些親密的片段,看在容若的眼裏,簡直就是一種挑釁。

他闔上眼睛,強迫自己深呼吸著。

他失敗,他太過失敗!

此刻的他,隻有深深的無力!

他的手機響了,他沒有接,而是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前麵的餐廳裏。

一個40多歲的男人已經在等著了。

他微笑著看容若坐下,後者喚了一聲:“老師。”

中年男子笑了:“你來遲了些喔,這可是你以前不會犯的錯誤呢。看來,在香港短短幾個月的生活已經改變了你呢。”

容若點了杯咖啡,眼神有些沉重:“抱歉,臨出‘門’的時候,遇到一點事,一時耽誤了,老師,請原諒。”

男子搖了搖頭:“容若,你變了。”

容若一愣。

男子卻按住了他的肩頭。

他的肩膀寬闊而有力。

這樣的力道,沒有讓他低下去分毫。

“容若,你不是一個聖人。你眉宇之間告訴我,你有心事,你有負擔。家裏給了你那麽大的壓力麽?你渾身都是緊繃的。”男子關心地問道。

容若罕見地‘露’出一絲笑容:“不。這些本來就應該我去‘操’心的。我是長子,我是長兄,很多責任和負擔,我逃不開的。”他望向了遠方,“如果一切不要顯得那麽無力,就好了。”

任何事情,他方方麵麵都想顧全。

結果,哪一方都無法諒解他。

“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你應該從這種枷鎖中走出來。回到香港,對你來說,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男子看著愛徒略顯茫然的眼神,心裏憐惜。

容若隻是搖頭:“不,我不能丟下我父母,事情越糟糕,我就越不能離開。抱歉,老師,我有我的原則。”

“你的原則遇到你家庭的時候,就變成沒有原則了。”導師被他氣了一下,“你啊。你就不能想著,你負責得了你那些弟弟妹妹一輩子?你完全可以回到北京,繼續發展,等將來你父母親已經年邁,再接到內地來一塊頤養天年。這完全可以盡孝啊。容若啊。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是一個心腦血管外科的頂尖人才,你看你,現在在這裏做什麽?當一個搶救的急診大夫!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

容若咬住了下‘唇’。

是的。如果在之前幾天,導師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可能還真會考慮這個。

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真的不能馬上一走了之。

“我現在手頭有事情得處理。如果這件事能處理得完滿,導師,我答應你,你這個建議,我真的會考慮的。”

導師這才舒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能為自己打算的孩子。”他喝盡了咖啡,眼裏都是疼惜,“別人以為你冷酷,其實,你的心,比誰都軟。孩子,誰都能傷得你體無完膚啊。”

容若勉強地一笑:“導師把我當紙糊的了?”

現在,連母親都已經離開香港,或許,這件事情結束了,他也確實該考慮離開了。

偌大的納蘭家,現在隻剩下了納蘭宣和納蘭容若。

容若已經買下了樓上的住宅,簡單的翻新之後,他已經搬進去住了。

從那次容翊的事情之後,他一直沒有辦法接受父親的做法。

而父親也一直對他隱瞞的事情耿耿於懷,他幹脆就搬離了,好讓父親不用見到自己又開始動怒。

至於容嫣,成天不著家的,都不知道在公司裏忙些什麽了。

容若打開樓下的家‘門’時,屋裏隻剩下電視的聲響。

無線電視的半點新聞報道正播放著今天一樁撞車事故,納蘭宣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場麵,毫不介意地大口吃著手中的杯麵,看見了容若進來,愣了一下,還是招呼了一聲:“吃了嗎?廚房裏還有別的口味的杯麵。”

容若搖頭:“爸,都這時候了,你才在吃晚飯?”

納蘭宣回頭看著電視:“沒所謂。填飽肚子就好。你媽不在,沒那麽多的規矩好念叨的。”

容若在父親旁邊坐下:“明晚我帶你出去吃飯吧?”

“不必了。”納蘭宣淡淡地拒絕了,“兩個大老爺們,坐在一起,連句話都悶聲不說地吃飯,人家以為我們是怎麽了呢。”

妻子不在身邊,他也就懶得料理自己生活了。

“外麵的東西也不見得就比杯麵美味。”

容若的心一動:“有一家人的菜做得相當不錯。你如果明晚有空,真的我們兩個能去試試。如果容皓肯去,那就更好了。”

納蘭宣皺起眉。他放下了杯麵:“好了,你直說吧,怎麽了?”

“你認識沈婉的,對吧?”容若單刀直入。

納蘭宣喝了口茶:“認識。她做容皓的經紀人,就是我拍板的。那丫頭能力不錯。不過,‘女’人太聰明,不是件好事。像你媽一樣,傻傻的,命就特別好。”

容著他,不想吐槽。

好?

生了一堆孩子,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甚至,有時候會挨丈夫的打。

這樣的好,他舍不得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經曆。

隻是……

他的心莫名酸楚了起來。

“沈婉有了容皓的孩子。不過他不肯認。”他不繞圈子了。

納蘭宣一驚。

他整個人懵了,回頭瞪著容若:“有了?孩子?”忽然當爺爺這個消息,沒有給他帶來驚喜,隻有無限的驚嚇。

“她是容皓的‘女’朋友。”容若咬住了下‘唇’,他用力得下‘唇’發白,卻絲毫不覺得痛,“不過,容皓不肯認。”

納蘭宣皺起了眉。

容若深吸了口氣:“她自己並沒有告訴我。但是,我在醫院工作,我看見了她來拿檢驗單。孩子還很小,她在打聽去深圳什麽地方做掉比較好。”他的口氣急促了起來,“沈婉我跟她接觸過,她真的不是那樣的人。容皓和她可能是分了,所以不想要孩子。爸爸,你也覺得沒有所謂嗎?容皓的個‘性’,你覺得他還能擁有別的孩子?就算有,孩子的母親,也是像沈婉一樣高素質嗎?!”

他很少說這麽長的一段話,納蘭宣隻是定定地看著他:“那……他們兩個都分了……”

“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之間感情的事,他們去處理。孩子,是我們納蘭家的,我們不能不認啊。”

納蘭宣跳了起來:“明天,晚上,你帶我去。我去看她!”

容若舒了口氣:“爸爸,等把這件事情處理完,我可能會回北京去了。”他黯然地垂下眼。

她有了他弟弟的孩子,如果勸說能成功,說不定,容皓和她會重歸舊好,甚至,容皓會給她和孩子一個名分。

那他留在這裏,就顯然是在虐待自己了。

這種被動的事情,他不想做。

納蘭宣現在滿腦子想的,都不是他回不回北京的事。

“明天晚上,我得好好試探試探。如果不是容皓的孩子,這說什麽也不能認啊!”

這一夜,容若睜眼到天明。

同樣夜不能寐的,還有若雪和沈婉。

清晨的時候,若雪睡著了。

沈婉坐在地上,喝了一杯冰水。

胃隱隱地作痛著。

順便也讓她的意識清醒了過來。

她洗漱完畢,又踏著晨光,出發去采購食材……

一回來,前台小姐就送上了今天預定的客戶和菜單。

沈婉隨意一翻,就翻到了那人預定的名冊。

她愣住了,忍不住還是心髒狂跳了起來。

她闔了闔眼,再睜開的時候,眸子已經恢複了平靜。

她若無其事地合上了名冊:“好了,大致情況我清楚了。把牌子掛出來,今天,我做的招牌菜是上湯響螺片。”

響螺現在也是海鮮中的稀罕物,沈婉今早采購到了最新鮮的野生響螺,她不喜歡把上等的食材放在冰庫裏等鮮味流逝,既然有貨了,就希望客人能吃到最新鮮,最難忘的佳肴!

湯是用豬大骨燉的。

從她起‘床’,就一直在爐上燉的豬骨湯,已經刮去了‘肥’‘肉’,濃濃的白‘色’湯底,鮮而不膩。

客人已經陸續來了。

沈婉不再耽誤。她戴上了手套。

響螺洗幹淨了,螺‘肉’從殼裏取了出來,在砧板上縮成了一團。

沈婉用刀背把螺‘肉’壓平了。

纖手按住,刀鋒極利。

不斷收縮的螺‘肉’,被這麽一片片地削薄了,從刀鋒處滑了下來。

螺‘肉’薄得就像一片片的透明錦帛,沈婉仔細地碼好。

一些被快速地放到了滾燙的湯汁中。

酸香的鹹菜也迅速在湯裏燙熟。

一碗碗的湯水,被端了起來。

另外一些,被平鋪到了冰片上。

檸檬汁灑下。

芥末準備好。

兩道菜,準備上桌。

“替我送兩份到1號包廂裏。”沈婉脫下了手套。

夥計愣了一下:“可是,他們並沒有點這兩道菜啊?”

“那人是我朋友。我請他們品嚐的。對了,納蘭先生和誰一道來?”沈婉狀似無意地道。

“和一位看起來蠻‘精’神的老先生。”夥計對納蘭容若也相當留意。就算沈婉不問,他也打算匯報的。

“好。那我過去一趟吧。”

納蘭宣看著幾道菜發著愣。

容若給他夾了一塊豬頸‘肉’:“這是沈婉開的‘私’房菜館,不過,她一般一天隻做一道菜,剩下的,是她店裏其他的廚師做的。”

納蘭宣點了點頭:“那個丫頭,是個人‘精’。”他有些擔心,“來這裏,就一定能看到她?”

話音剛落,‘門’便被啄響了。

沈婉很有禮貌地敲開了‘門’。

她手上端著一個菜盤,容若站了起來,她卻好像沒有看到他似的,滿眼含笑,徑直向納蘭宣走了過來:“納蘭老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她把盤中的一小盤涼拌螺片和兩盅上湯響螺片放到了桌上,“聽說您來了,我今天做了兩道菜,特地請您品嚐品嚐。”

納蘭宣打量著她:“我們並沒有點這兩道菜啊。”

“這是敝店送的。粗菜淡飯,不過,是早上剛到的新鮮響螺,吃個放心罷了。”

“沈小姐有心了。”納蘭宣點了點頭。

沈婉不著痕跡地看了容若一眼,正想退出包廂,納蘭宣卻忽然喚住了她:

“沈小姐一片熱情,納蘭宣無以為報,就敬沈婉小姐一杯薄酒吧。”

納蘭宣端起酒杯,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站起來舉到了沈婉麵前。

他一向自視很高,傲氣十足的,沈婉當然也了解。

隻是這酒……

沈婉下意識地看了容若一眼。

從早上喝了那杯冰水到現在,她的胃一直都在隱隱作痛。

喝了這杯酒,她還真不知道,自己今晚還能不能安心合眼了。

她遲疑地接過,不知道自己的反應,都被納蘭父子看在了眼裏。

她把杯沿靠近‘唇’邊,輕抿了一口,眼睛一轉,已經掩住了口。

“對不起……”她掩‘唇’,“納蘭先生,最近我的腸胃不太好,真是失禮了……”

她話音未落,臉上已經‘露’出了極其難受的表情。

她匆匆道了一聲抱歉,已經掩‘唇’奔出了包廂。

她直衝向了‘私’房小築盡頭的洗手間。

納蘭宣還保持著端著酒杯站立的姿勢。

他和容若‘交’換了一個眼神。

容若已經上前關上了‘門’。

“應該是有反應了。而且,她平常經常喝酒的,現在戒酒,恐怕也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容若沉‘吟’了一聲。

納蘭宣默不作聲地。

他嚐了一口上湯螺片。

拿著調羹的手頓住了。

容若忍不住問了一聲:“不好吃?”

納蘭宣搖頭。

他仔細地把螺片一一吃掉:“手藝,確實還行。”

如果不是他不擅長讚美,那他可能給的評價就不會是這麽苛刻的了。

但確實,好吃得挑不出什麽‘毛’病。

學曆很高,手藝很‘棒’,有自己的產業,能力又好。

這個兒媳‘婦’,他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吧。”納蘭宣拍了板。

“如果那小子確實不肯要。你去跟她談,務必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她可以搬到我們那邊去住。我不介意的。這樣方便就近照顧她。”納蘭宣的臉有點紅。

他已經喝完一盅湯,轉而進攻那盤冷盤。

螺‘肉’鮮嫩,在冰片上被煨得香脆,咬起來極有嚼感。

檸檬汁加得恰到好處,居然把螺片的腥味辟掉,又增加了一絲酸甜的滋味。

好吃,這道確實太好吃。

他才不會告訴兒子,自己想要沈婉搬過去,是已經厭倦家裏的泡麵了。

他第一次覺得,老婆不在家掌廚,還是不錯的一件事情。

若雪今天已經住到了新的住處了。

沈婉心裏掛念著她有沒有好好吃飯,燉了湯,提著正打算給她送過去,剛踏出後‘門’,就看見了容若的車子正停在她麵前。

她的腳步放慢了。

難道,容若知道了若雪肚子裏孩子的情況了?

所以,今天才和納蘭宣一道過來?

她的腦袋飛快地運作著,容若的車‘門’,卻已經打開。

他的副駕位空著。

“能談談麽?”他淡淡地道。

她硬著頭皮,跳上了車子:“你覺得,按你的麵癱和寡言,你能和我談什麽?”

他話確實不多。

但是一句話,已經把她給炸懵了。

“沈婉,我們別的都不談,就談你肚子裏的孩子吧。”

沈婉瞳孔一縮。

她按住了自己的腹部:“我肚子裏的孩子?”

她肚子裏哪有什麽孩子?

她一臉的詫異,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過,容若已經不想再去分辨了:“對。你在我們醫院做的檢查,單子我都看到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