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107107 往昔恩愛

107. 107 往昔恩愛

因為時差,現在的東京時間並不是晚上,而是早上時分。複製網址訪問

容翊收拾好了書包,正懶洋洋地走向教學區。

旁邊的幾個‘女’生打打鬧鬧地經過,一邊偷眼看著他,他卻懶得去理。

一臉起‘床’氣酷酷的他,孤身一人,走進了課室裏。

他拿出的第一樣東西,不是課本,而是手機。

這是東京的一所華人的‘私’立學校。

在這裏讀書的人,非富即貴。

雖說是華人學校,但是遍地聽到的,不是英語,就是日語。

容翊剛來日本的兩個月,什麽都沒做,就是惡補日語。

好在他本來就聰明,加上那時纖紫在他身邊盯得死死的,他學得很快,對環境也適應得‘挺’好。

當然,他本來就不需要怎麽適應。

去到哪裏,他都獨來獨往。

跟人打了幾次架,學校裏就沒人敢惹他了。

說明,不管在哪裏,說什麽語言,欺善怕惡,永遠是人類的本‘性’。

可麻煩的事,在後頭。

他的沉默,他打架的狠勁,意外地吸引了不少粉絲。

那些‘女’生瘋狂地在他宿舍樓底下等他。

其中居然有不少是日本‘女’孩子。

他沒有興趣。

他隻等著那人的消息……

可惜的是,他獲得通信自由的時候,他已經再也聯絡不到若雪了。

她更換了號碼,也換了學校和住址。

就連他拜托小‘蒙’,也完全沒有辦法找到她的任何音信。

他想,沈婉應該知道。

可他不能去找她。

沈婉和容若、容皓的關係都匪淺。一旦她出賣了自己,自己就將麵臨更嚴重的控製。

他自虐地一遍遍打著若雪以前的那個手機號碼。

徒勞地,對著那端留著口訊。

因為她再也不會聽到了,所以,他能放任自己一遍遍地道:“若雪,我愛你,我愛你……”

他忘不了她。

他想她,想得發狂。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

屏幕上,仍舊是當時兩人甜蜜相擁的照片。

“叮”,手機一聲響。

居然有一份郵件發送過來了。

他心髒狂跳了起來,連忙打開了郵箱。

發件人,是父親。

他懶懶地不想打開。

可預覽的圖片已經慢慢地打開了。

因為網速比較慢,他隻能耐心地看著圖片一點點地填充。

大紅的背景……

白‘色’的裙擺……

笑意盈盈的人……

熟悉的那張臉……

微微隆起的小腹……

滿臉幸福的神情……

他的呼吸一窒。

是她。

是若雪!

他迫切地打開了整張圖片。

那可怕的一幕,就在他麵前完全地展‘露’了出來。

她穿著白‘色’的婚紗,頭紗墜著細鑽。

她小腹微隆,滿臉幸福地偎依在一個人的懷裏。

一個男人!

一個長相極其‘精’致的男人,抱著她的若雪!

而且,那人還低頭,帶笑地親‘吻’著她粉嫩的臉頰。

觸目驚心的還有那行字……

“本周日……慕容書遙與梅若雪喜結連理……周日下午六點……恭候光臨……”

他狂吼了一聲。

上麵的老師被他嚇到了,磕磕巴巴地用日語道:“納蘭同學,你身體不舒服嗎?你……”

容翊哪裏還有空跟他廢話?

他把書包一甩,抓住手機,就衝出了教室。

他不信!

這一定是父親編造出來騙他好安心呆在日本的!

若雪不會懷別的男人的孩子!

她更加不會決定嫁給別人!

他自己會有眼睛聽,會有耳朵看的!

他一路狂奔回了宿舍,翻箱倒櫃地找出了自己的護照。

他的手哆嗦著,眼淚忍不住地滴落在護照綠‘色’的本本上。

“你千萬要等我啊……”容翊抹了抹自己的淚水,一咬牙,就衝出了宿舍。

他攔了輛車,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機場。

因為東京連日大霧,機場的航班一再被推遲。

容翊奔到機場,也被婉轉地建議回去等待兩天。

“我一天都等不下去了!我有很急很急的事情,我一定要回去香港,一定要!”

他抱著簡單的幾件行李,心急如焚地在機場等候著。

他一天滴水未進,當天晚上,才得到了明天飛機會正常起飛的好消息。

他不敢離開機場。

他一個人坐在候機室。

身邊的人都是一家一對的。

一對情侶,就在他旁邊肆無忌憚地親‘吻’著。

他的心疼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有家裏的強硬幹涉……

現在,他和若雪,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抹了把臉。

天已‘蒙’‘蒙’亮了。

他歸心似箭。

如果,飛機的雙翼,是裝在他身上,帶著他以最快的速度飛回香港,那該多好?

若雪的婚禮,並不是在香港舉行的。

慕容家是澳‘門’的望族。

理所當然的,這場盛大的婚禮,就應該在澳‘門’本家舉行。

沈婉在婚禮前一天,就已經趕到了澳‘門’。

若雪沒有其他家人。

她住在了慕容家名下的豪華酒店裏,現在正在設計師的幫助下調試著自己的新娘禮服。

好幾套的禮服雖然是剛做的,但是懷孕中的若雪,腰身比起量身時已經又粗了不少。

設計師留了個心眼,在設計的時候留了些空間,現在稍稍做調試就好了。

明日大婚,今天,她也是不能闔眼的。

因為大清早,慕容家的人,便要來接新娘了。

她也沒有請其他人。

她很少有真正‘交’心的朋友,大著肚子嫁人,對她來說,也不是太體麵的事。

和沈婉鬧翻了,她也預料到自己今晚臨嫁前,都隻能自己一人度過了。

沒想到,沈婉還是來了。

“你來幹什麽?”若雪態度非常冷淡。

沈婉沒有介意。

她從包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紅絨盒子,打開了,從裏麵拎出一條小鏈子,就套到了若雪的手腕上。

“你幹什麽啊!”若雪動了動手腕,卻沒能睜開她的手。

沈婉替她係上扣子:“我知道你不缺首飾,不過,這是我一點心意。”她淡淡地笑了。

若雪低頭。

係在她手上的手鏈是用黃金轉運珠和鮮紅石榴石串成的。

轉運珠‘精’致,和石榴石相隔間開,竟比一般的金飾來得更加高檔大氣。戴在若雪白皙豐腴的手上,竟是相當合襯。

尺寸剛好,這手鏈,就像是為她獨身定製的一般。

沈婉也端詳著,‘唇’角笑意盈盈:“東西是不貴重的,不過,轉運珠是我特地用我媽媽留下的金飾融了去打的,取個好意頭……”

若雪一驚。

她猛地抬頭:“你把你媽媽留下那條金鏈子融了?”

沈婉嗜賭如命的父親早年幾乎把家當都輸光了,沈婉好不容易,才保下了母親留下的一條金鏈子。

鏈子雖輕,卻是沈婉對母親所有的念想。

她記得,沈婉說過,要在出嫁的時候,把鏈子帶走,就好像,媽媽也在祝福她的婚姻一樣……

“是啊。這樣才特別有意義啊。”沈婉竟然毫不介意,“我最愛的東西,給我最好的朋友,不是最好的祝福嗎?”

若雪咬住了下‘唇’:“你……”

沈婉歎了口氣:“我和容若,其實……都很想幫助你……”

“你沒把我懷容翊孩子的事說了吧?”若雪隻擔心這個。

“如果他們知道真相,你以為,他們還會放任你去嫁給別人,帶走他們的孩子麽?”沈婉冷靜地道。

若雪低頭看著她的小腹:“我沒想到,你居然懷孕了……也懷孕了……”

沈婉‘欲’言又止:“一筆糊塗賬,以後我再跟你解釋吧。”

她一把摟住了若雪:“若雪,記得明天的捧‘花’給我喔,我可是你的伴娘啊。給我點祝福喔。”

“是給你和納蘭容皓,還是納蘭容若?”若雪瞪著她。

沈婉隻能苦笑。

這不是糊塗賬,還能是什麽?

若雪卻抱緊了她:“那今晚,就陪我說一晚的話吧。好姐妹。”

沈婉反抱住她:“那是當然……”

至於,明天之後,是什麽,沈婉已經沒有能力去想了。

每個人都選擇了一條自己的路。

既然選了,就得好好地走下去。

對她,對若雪,都一樣!

對容翊來說也一樣。

他對澳‘門’幾乎全是陌生的。

被一個‘陰’險的計程車司機兜了半個澳‘門’,才算肯把他拉到會場。

“不過,這裏你是進不去的啦。”司機‘抽’著煙,“今天是賭場大佬娶兒媳‘婦’的日子,人家都有槍的,你沒有請柬,難道是準備進去搶新娘?”

容翊咬牙不理。

“年輕人,不如我載你到賭場玩兩把吧。”司機還在後麵招攬著生意,容翊已經沉著臉,下了車。

林蔭道上,已經被豪車停滿了。

他想走過去。一個黑衣男人已經攔住了他。

“請柬。”對方惜字如金。

“我……我是新娘的朋友。”容翊垂死掙紮著,“新娘是叫梅若雪麽?你告訴她,是納蘭容翊來找她,她就會肯見我了……”

兩個黑衣男人對視了一眼。

他們同時出手了。

一人一邊,抓住了容翊的胳膊,有誌一同地往前一扔。

容翊掙紮著,還是在地上摔了狗吃屎。

他的‘唇’瓣都被磨破了,血珠沁了出來,他用舌尖‘舔’過,火辣辣地疼。

但更疼的,是他的自尊。

他發了狠,想衝過去。

額頭被抵上了冰涼的槍管。

黑衣男人隻有一個字:“滾!”

他已經被劃分為危險分子了,黑衣男子一路把他押出了會場:“滾遠點。”

他回頭,恨恨地瞪著對方。

“我隻想知道。”容翊道,“今天的新娘是不是梅若雪?”

男人冷冷一笑:“你還沒這個資格知道!”

容翊忽然笑出了聲。

他‘唇’角淌著血,年輕俊朗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抹絕望的表情。

怪不得,她不等他了。

那人的財勢如此地好。

哪怕等到他從日本回來,能自由地去愛她,他又能給她一些什麽?

“不用你趕。”他冷下聲音,“我自己有‘腿’,我會走。”

他掙開男人的鉗製,背著自己的簡單行囊,一步步地向前走著,腳步蹣跚。

他沒有資格,過問……

沒有資格……

梅若雪,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有沒有資格!

天邊打起了雷。

雷聲隆隆,風也大了起來。

‘春’天已經快過去了,他的心,卻始終留在那個寒冬。

她為他做火鍋……

她說她愛他……

那麽不顧一切的愛……

他淚流滿臉。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卻不知道自己該去何方。

他坐上了船,從碼頭下船之後,就漫無邊際地走著。

雨絲茫茫。

香港的天氣,竟然和澳‘門’是一樣的。

他仰頭看著天空。

一片灰‘蒙’‘蒙’,就跟他的心情一樣。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電鈴聲。

他身子一震。

他竟然是回到了他們熟悉的地方了嗎?

他顧目四盼。

果然,電鈴聲,是他的母校上課的鈴聲。

他當時租下這地方,就因為離學校很近。

她要他努力讀書,他就努力讀書。

他什麽都聽她的。

他就像一隻聽話的小寵物,哪怕殺了自己,都要討她歡心……

現在,當時的住所‘門’口還貼著一張隨風飄搖的紙張,寫著招租的啟事。

紙張被雨絲潑得濕透,他上前一步,已經將它揭了下來。

房東的‘門’打開了。

看見了是他,老太太很詫異:“你回來啦?”

看著他手中的啟事,老太太心虛了:“喂,你去了那麽久不回來,房子都過期了,我租給別人,不犯法吧?”

容翊隻道:“租出去了沒有?我想回去,收拾點東西……”

老太太不太情願地讓他進去:“你看你淋得一身濕……哪裏還有什麽東西啊。你姐姐都收拾走了……”

把房東的絮絮叨叨關在了‘門’外。

屋裏是一片空寂。

什麽都搬得幹淨。

隻有地麵是髒兮兮的。

他沒有嫌棄,整個人躺了下來。

他還記得,當時在這裏,鋪了一塊她自己買的地毯。

他們曾經在上麵翻滾,親‘吻’,愛撫,甚至……

他看向廚房。

在那裏,她給他煮過慘不忍睹的晚餐。

他說,沒關係。

他可以嚐試去煮。

他來照顧她……

他還想過,拜沈婉為師,然後學會煮飯,在她生日的時候,煮給她吃,告訴她,以後的晚餐,都由我承包了……

他的淚止不住地掉落。

最終,他趴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他的腦袋撞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恨不得把自己給撞死,力道巨大,很快,額頭都已經見了血。

還有什麽,比此刻,他的心更痛!

他衝到浴室,打開了水龍頭。

水池裏的水,滿得就快要溢出來了。

他把自己的臉埋進了水中。

窒息的感覺陣陣襲來。

他卻不想呼吸了。

腦海裏,隻有那張婚紗照,還有黑衣男人的那句“你不夠資格”。

不夠資格……

好恨啊!

他把臉抬了起來。

一拳揮出,已經擊在浴鏡上。

玻璃嘩啦啦地碎掉。

他的手頓時被刺出無數道傷口。

對著殘缺的鏡子,他咬牙切齒。

“梅若雪,我要讓你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資格!”

深沉的恨意,從他的眸子裏‘射’出來。

誰毀了他的愛情,他的‘女’人,他就要他們付出代價!

不管,那人是他的父親,還是他的哥哥!

而此刻,一個來自日本的越洋電話卻讓納蘭家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恐慌當中。

容翊的導師也是納蘭宣留學時的朋友。他用帶著日腔的英語和納蘭宣‘交’流著。

納蘭宣的眉頭越鎖越緊:“他已經失蹤三天了?”

“是的。我起初以為他逃課,抱歉,納蘭君,說實話,容翊桑最近都有一些逃課的行為。不過,他連續幾天都沒出現,我就有些擔心了。我‘女’兒跟他同班,平常兩人關係還算不錯。她跟我說,他已經三天都沒回宿舍了,連護照都不見了。我才發現事情好像有些嚴重。他回家了嗎?”

納蘭宣拿著手機的手有些發抖。

他直直地凝視著纖紫:“容翊,有沒有跟你聯絡?”

纖紫一頭霧水:“沒有啊。我們都是固定每周一通一次電話的,怎麽了?”

納蘭宣臉‘色’鐵青:“容翊他,不見了!”

纖紫愣了半秒,才大哭了起來:“都怪你,都怪你!”

納蘭宣隻得掛了電話。

“你哭什麽哭啊!他都這麽大的人了,你以為會有人拐賣他嗎?他喝酒、飆車、嗑‘藥’、**,你覺得他身上有器官能健康地給人切出來賣?”

他不說還好,一說,纖紫恐懼地渾身都發抖了。

“天啊,你發那張東西給他,他會不會……”

容若正推‘門’進來,纖紫整個人撞了過來,差點沒把他撞倒。

“媽,發生什麽事了?”怎麽衝得這麽急?

“快點,去找你弟弟!”纖紫一邊哭一邊穿鞋子。

“容皓?”容若一頭霧水,“打電話給他就好了嘛。”

“是容翊。”纖紫哭得快上不來氣了,納蘭宣也皺緊眉頭,在客廳來回地踱步。

“容翊?他不是在日本嗎?”

納蘭宣才道:“他應該是回來了。他……我把那個梅若雪結婚的消息告訴他,那個不爭氣的家夥,居然就失蹤了三天……我……”他恨恨地道,“真是沒出息的家夥。如果他敢為一個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去尋死,那他也幹脆死了拉倒,他不配當我納蘭宣的兒子!”

話雖這樣說,但越發焦躁的踱步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焦急。

容若皺起了眉。

他忍無可忍:“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想把你大家長的作風擺多久?”他罕見地頂了父親一句:“如果容翊出了事,我想,我們都難辭其咎。他就是我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