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167167 又燃殺機

167. 167 又燃殺機

慕容傅握住了手中的拐杖,眼眸一眯:“這個女人!不能留!”

如果當初不是容若護住,他早就……

翩翩抬起淚眼看他:“不,爸爸,不要殺她。 讓她滾蛋就可以了。如果殺了她,萬一將來容若發現了,他不會原諒我的……”

慕容傅長歎了一聲:“我的乖女兒啊。”

對一個男子,用情如斯,而那人卻……

他冷冷地道:“好,既然你說不殺她,那她起碼也要從澳門永遠地消失!”

翩翩如同小雞啄米一般地連連點頭。

慕容傅一陣憐愛:“別擔心,爸爸,不會讓那個男人離開你的!”

翩翩伏在父親的懷裏,嚶嚶地哭著。

慕容傅撫著女兒的後背,眼裏卻是一片森冷。

如果,實在喂不熟一頭狼,他不介意,把狼剝下皮,溫暖的狼皮一樣也能留在女兒身邊!

天氣越來越熱了。

沈婉越發覺得整個人都不舒服了起來。

不過,她不舒服的原因,不是因為天氣。

而是因為這個天天來她私房小築裏報道的人。

她歎了口氣,悠悠地道:“納蘭先生,你不用再過來了。我不打算把房子賣給您。請回吧。”

容若老神在在地坐下:“抱歉,我也沒打算買下你的店麵。”他看著她,眼裏有溫暖的笑意,“如果買下了,或許,在澳門就再也找不到一家這麽好吃的餐館了,豈不是很可惜?”

沈婉也不留情麵:“既然你不買,那還來幹什麽?視察環境?準備自己開一家?”

容若微微一笑:“我可沒有那樣的本事。”他低頭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沈婉的視線也不由跟著他一起向下,端詳著這十指修長。

想起當初,這十指在自己身上的探索,就想到現在,他也是這樣對待慕容翩翩的,她的心就在冷與熱,冰與火之間來回遊走著。

“我不過覺得你這裏的菜肴很好吃,所以,特地天天過來,品嚐你的手藝。”

沈婉輕蔑地一笑:“抱歉了,現在你所品嚐的菜,隻是我家大廚做的,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請不要亂拉關係。”

“那也沒關係,好吃就可以。”他好脾氣地應道。

“行。”沈婉轉身吩咐旁邊的侍應生,說話的音量又剛好控製得能讓容若聽見,“反正他人傻錢多,每一份菜在結賬的時候,給他單價乘以十。”

侍應生麵露難色:“這,店長,這……”

沈婉瞟了她一眼:“有什麽問題?”

“沒有。”侍應生苦著臉。

這對情侶,鬧起別扭來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拉上其他人啊?

也可不可以不要有“秋後算賬”這個詞啊?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容若的表情,發現他居然沒有任何異議。

隻是,他從懷裏掏出了支票本,慢條斯理地寫下了一串數字。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錢多,想在我身上提價,那我給你十萬,換你一個理由夠不夠?”

沈婉緩緩地回身。

她眼神冰冷,凝視在他身上時,竟然有種寒冬的錯覺。

“你說什麽?”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十萬換一個理由。告訴我,你為什麽急於賣掉這家店麵,離開澳門?”

“你是賣書的嗎?一套套的十萬個為什麽!”沈婉抓起他放在桌麵上的支票,當麵撕得粉碎。

她把碎片全灑在他臉上:“納蘭容若。我告訴你,世界上,有一種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她彎腰湊近了他,眯起了眼眸。“那就是,秘密!”

她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忽然,地麵一陣劇烈地抖動。

她驚呼了一聲。

容若已經快速地起身。

他一步上前,不假思索地握住了沈婉的纖腰,把她納入了自己的懷裏。

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

這個動作,完全是出自於他內心的本能!

地麵還在持續搖晃著,樓下的夥計陣陣驚呼。

“難道是地震了嗎?”旁邊的女侍應生嚇得抱頭蹲在了地上,半天不敢起來。

“嘩啦啦……”樓下破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夥計咚咚咚上樓來了:“店長,老板,不好了啊!”

沈婉這才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不對。

她掙開了容若的懷抱,忙走向樓梯:“怎麽了?是地震了嗎?”

“不,不是。”夥計哭喪著臉,“又有人來搗亂了,說我們沒有交過保護費,非要我們一次交清十年的。我剛說要問店長,他就砸下來了……”

夥計頭上一道傷口正流著血,沈婉身子一晃,腦袋一陣眩暈。

可她不能倒下!

“那些人是誰的手下?我下去看看!”她剛踏出一步,就被人拉了回來。

“你不能去!”容若沉聲道,“對方明顯不是為財,你現在下去,難道能抵得過他們手中的武器?”

“抵不過,難道就看著他們把我的店全砸掉嗎?”沈婉怎麽肯聽?

她掙開了容若的手:“哼,處理這種事情,我的經驗多了去。”

樓下打砸的聲音已經低了不少。

容若緊跟在沈婉的身後,陪著她下樓。

停車場不住地傳來汽車警報聲。

容若道了一聲:“糟糕!”

沈婉的臉色已經全白了。

那些人,竟然去砸客人的汽車!

那怎麽讓她賠得起?

“趕快,報警!”沈婉把長裙一撩,已經快步地衝出了門,“你們給我住手!”

迎麵而來,就是一根水泥管。

沈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已經落入一人的懷抱中。

那人飛起一腳,已經踢中了前麵人的小腹。

“你們是誰!”他厲聲喝道。

那人竟然笑了:“原來是慕容家罩的場子,怪不得能不還我們保護費,也照常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那人的聲音相當怪異,笑起來如同砂紙擦過桌麵一般地難聽:“隻可惜了,一行有做一行的規矩。就算是慕容老爺子來了,這帳,還是得算!”

他一揮手,對著後麵的人道:“兄弟們!既然店長還不出錢,那我們就拆吧。幾輛名車把他拆了,好歹也能換點錢的。”

幾個混混大聲應了,竟然硬生生就把客人的奔馳車車後鏡給掰了下來。

沈婉深吸了口氣,才道:“你們收費,也不是這樣一個收法的!”她盡量拖延著時間,想要讓警察早點趕到,“一次收十年,哪有這樣的規矩?我就要離開澳門了,我跟你們老板打了個商量,我一年一交行不行?”

那人桀桀大笑:“你跟我討價還價?我們沒有別的本事,兄弟都是靠刀口舔血來過日子的。看是你的命硬還是我的硬!”

他仰起手中的水泥管,竟又飛起一腳,直向沈婉的小腹。

沈婉第一次遇到這樣連道理都不願意講的主,心一慌,手連忙護住了肚子。

容若的動作,比她更快。

他把她往懷裏一帶,身子一轉,腳已經利落地踢了出去。

混混滿臉鐵青:“這事,你要管?”

“是的。”容若斬釘截鐵地道,“你留下個名號來,我跟你老大聯係。她有什麽事,我負責!”

沈婉一驚。

她推拒著他:“你不要……”

混混把手中的水泥管往天上一扔。

嘩啦啦。

頭頂上的大型吊燈被這麽一砸,全部粉碎。

玻璃碎渣,掉了燈下兩人一身。

容若連忙把她護在了懷裏,生怕她被傷到分毫。

他眼裏怒火更熾。

一個轉身,把懷中的女子送到安全的地方,他目光一凜,一個回旋踢,已經踢中了混混頭目的手。

混混手腕一酸,哎呦了一聲,手上拿著的水泥管應聲落地。

他惱羞成怒地撕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一身青青紫紫的紋身:“好小子,有兩下!別以為,慕容先生的名號哪裏都能用!”

他往手心吐了口口水,怒喝了一聲,直衝向容若。

沈婉的心就快跳到了口中。

她哎呀了一聲,已經忍不住提醒:“容若,小心!”

容若輕蔑地一笑,他輕鬆一閃身,已經避開了混混的拳風。

一個錯身,他眼眸一眯,操起旁邊的小椅,狠狠砸在了混混的背上。

對方連吃了兩次虧,臉都漲紅了。

“這樣,夠不夠資格跟你們老大談?”

後麵停車場的混混們車子都砸得差不多了,聽到頭目這邊有動靜,幾個人都已經圍攏了過來。

沈婉哪裏還坐得住?

她慌忙起身,就下意識地攔在了容若麵前。

“你一邊去!”他斥了一聲。

“你閉嘴。”她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隻是堅定地擋在他身前,“對不起,我們能談談嗎?”

混混頭目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往地上啐了一口含血的唾沫:“哼,你們有夠狠!還談什麽談!我告訴你!這事沒有完!”

媽的,那小子下手真狠!

現在他一說話,後背還在隱隱作痛。

“老大!”後麵的人想說話,混混伸手一擋,對方就停住了話頭。

有容若在,估計這麽多人,也很難占到點什麽便宜!

要整那個女人,還不容易麽!

容若淡淡地道:“打你的人,是我。不管是你,還是你家老大,來慕容家找我就是了。”

混混一笑,露出了被鮮血染紅的大門牙:“你以為我是笨蛋?”他看著沈婉,眼裏是濃濃的威脅:“我們還會再來的!放心,除非你飛出澳門,否則,我們饒不了你!”

話一說完,他一揮手,就帶著幾個人揚長而去。

等警笛聲慢半拍響起的時候,人家早就溜之大吉了。

停車場,樓下,都是一片狼藉。

沈婉滿身的碎玻璃渣子。

看著那些嘰嘰喳喳要著賠償的顧客,她的腦袋一陣疼。

懷孕了之後,顯然,她的DHA就不夠用了,現在,腦袋裏簡直是一團漿糊。

這些人,有夠狠的。

在她店裏搗亂,她見多了。

砸她客人的車,這還是她第一次接觸。

老天,那些賓治車,寶馬車,光烤漆,就要費她多少錢了!

她隻能疲憊地道:“這些,我都會負責的。我……”

旁邊的人,卻已經穩穩地開口了:“這是我的名片。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也非常抱歉。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每位車主我先行墊付一萬塊,請大家看在我的薄麵上,先行散開。車子你們先各自找保險公司鑒定,至於維修的費用,我會請律師再跟你們協商。”

沈婉回頭瞪著他。

誰給他的權利反客為主?

有了一萬塊“壓驚”。車主們大多數沒有什麽意見。

少數有意見的,在看了容若的名片之後,也不能有意見了。

“那就等納蘭先生把事情處理了之後再說吧。”

人群漸漸地散去。

就連錄口供的警察也已經離開。

隻留下滿地的狼藉。

生意自然是沒法再做了,沈婉也被嚇得心髒還跳個不停的。

“那些錢,我等會還你。”她沒有心情處理戰場,交代給了夥計,就領著容若上樓了。

她流動的現金,都放在二樓的保險櫃裏。

一想到那些賠款,她的心就都碎了。

再想到那些混蛋威脅的三天兩頭就過來砸一輪,她就頭疼得太陽穴直抽。

照這麽下去,她掙的還不夠賠的。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旁邊的他,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在問話的。

沈婉沒有心力理他:“這件事情,你不要過問了。我自己會處理的。”

她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請他坐下,剛想去保險櫃裏拿錢,一伸手,手指卻被他握住了。

“你幹什麽?”她微微地掙紮著,“放開我!”

“你手上有傷!”他臉色凝重,“等一等!”

他在展示櫃上找到了醫藥箱,動作嫻熟地替她包紮著傷口,“別動!”

他小心地替她挑著傷口裏的碎玻璃渣:“這傷口,要好好處理才行。”

他的表情太過溫柔。

他的手心太過溫暖。

她一下恍惚了。

這還是她當初那個容若麽?

那個對著別人一片冰冷,對著她,不僅會笑,會鬧,會耍寶,還會偷香的容若,隻是她一人的容若……

她的眼淚,忍不住滑落臉頰,滴落到手上的傷口上。

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她滿臉淚痕。

他的心一下酸痛難當,忍不住柔聲追問道:“那麽疼嗎?”

幾乎是出於本能,他掬起她的手指,送到唇邊,輕輕地護著:“等會就不疼了,我會再輕些的……”

夠了!

她渾身一震,飛快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他手心一空,心也一空。

她僵硬地轉身,抽出紙巾,飛快地擦幹臉上的淚水。

再度轉身麵對他的時候,她眼裏已經抹去了悲傷,換上了故作的堅強:“謝謝你這次仗義相助,不過這幫人肯定不好惹的,我沈婉也不習慣欠人家人情,所以,請你下回不要再到這裏來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和慕容家的人有什麽牽扯!”

明明哭得眼睛發腫,鼻頭發紅,卻還要故作鎮定地下逐客令。

這個女人!

他又憐又氣,看著她又彎腰下去開啟密碼鎖,抽出一疊現金,忍不住抱住了她的纖腰!

她被他嚇了一跳,在他懷裏不知所措地回轉了身。

而他,更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在做什麽?

感覺,就像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似的。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見麵,就在跟他嗆聲。

可是,她的驕傲,她的冷靜,她的堅強,甚至,她的眼淚,就像會傳染的病毒一般,從他的眼前一直蔓延到他的腦海裏。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中毒了。

一天聽不到她嗆自己的嬌嗔聲音,一天見不到她跺腳離開的模樣,他就渾身不舒服。

哪怕工作再忙,中午時分,他也非得要抽上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跑來被她嚷嚷兩句不可。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隻知道,他不能允許別人傷害她。

她就像是他的珍寶一般。

如此認知,讓他的心,幾乎都要碎了。

他是有家室的人,卻對這樣一個女子產生別樣的感情。

原本,隻想遠遠地看著她,聽著她的聲音,從她口中知道自己的往事罷了,卻……

忍不住,還是想撫觸她……

她受了驚,大眼睛撲扇著,看著眼前的他,手已經推上了他的胸膛:“你幹什麽?”

她以為他是想搶錢?

因為這個可能性,他忍不住莞爾一笑。

原本冷硬的線條,因為他這麽一笑,猶如萬樹梨花開一般,頓時都柔和了起來。

她一愣神,他的指尖已經輕輕撫觸到她細嫩的臉頰。

“還好,臉上沒有受傷……”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她眨巴著眼睛,大腦在那一刻停擺。

該怎麽辦?

踢他一腳?

推他一把?

還是把他按在牆上,怒吼一聲:“媽的,你把老娘當猴耍?”

可是一向聰慧的她,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淚水,慢慢地從眼角滑落。

到底是什麽,改變了他們?

從親密的愛人,變成了如今的陌路人?

她闔上了眼眸,輕聲問道:“容若,我隻想問,到底為什麽?”

他的心思,卻根本沒有停留在這上麵。

她的臉頰,如此粉嫩。

白皙的膚色,卻略顯蒼白和憔悴。

他的心疼了起來。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對她肌膚的記憶,隻可惜,腦海裏,還是空空如也。

不,此刻,他的腦海裏,全部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