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175175 冰釋前嫌

175175冰釋前嫌

慕容傅的這次遇襲,公司裏的人都沸騰了,估計過不了多久,那些家夥會被人扒了皮來處置。

這個容若倒是一點都不懷疑。

她擦了擦淚,才抬起頭來。

他激賞地看著她。

這就是沈婉。

不哭天搶地,也不矯情尋死覓活。

她一瞬的脆弱之後,就能讓自己收拾好心情來處理事情。

她深吸了口氣,卻說出了一句容若萬萬料不到她會說的話:“現在,你說這些話還有什麽意思?早在你離我們而去的時候,我就哀莫大於心死。活著,不知道為了什麽。為了找你,我被人笑,被人罵,被人侮辱,你又在哪裏?現在,你輕而易舉地跟我玩著曖昧,既想當你的豪門女婿,又想留住我的心,納蘭容若,你未免太貪心了些!”

容若大吃一驚:“你找我?你找我幹什麽?”

雖然知道兩人過去應該有些聯係的,隻是他一直以為,她是心裏有著孩子父親的,所以對他一直冷言冷語,沒料到,她竟然去找過他?

“你失蹤了一個月,我不去找你?”眼裏淚意又在醞釀,她硬是忍住了,“不過夠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談了……”

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我想聽你說下去!”他眼裏有種堅決,“告訴我,我們的過去是怎樣的!”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我們的過去?你瘋了嗎?”

他抓起她的手,猛地按到了他的腦後。

她一駭。

他雖然頭發剪得很短,但是腦後頭發茂密,發質又黑,平常根本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但是,她用手一摸,就可以摸到一道長長的凸起的疤痕,就盤踞在他的後腦上。

她身子一震:“這是,這是什麽?”

她心疼得要命,手的力道也輕了不少:“疼嗎?”

他眼神柔軟了下來。

她心裏,怎麽可能沒有他!

如此的心疼,如此的憐惜,出現在她那張蒼白的小臉上,就像上天賜予他最棒的禮物一般。

他情不自禁地捧起她心形的臉蛋。

“我那天從美國醒來之後,我的世界裏,隻有這道疤痕,還有身邊的慕容翩翩。”他動容地道,“我忘卻了我所有的記憶。現在我知道,我的過去,一定有你。告訴我,告訴我!我們的故事是怎樣的!”

沈婉一陣眩暈。

他竟然沒有騙她。

他竟然真的是忘記了!

她低頭,忽然肩膀一陣抖動。

苦澀的笑聲,從她唇角溢出。

好得很呐。

一場失憶,他忘卻了她,娶了別人……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她淒然一笑,“你都已經娶了別人……”

她的手被他緊緊地握住了。

她身子一震,抬頭看他。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我們的過去是怎樣的?我想知道!”

她含淚點頭:“行,我帶你回家。”

車子在沈婉的指引下再次啟動。

沿著熟悉的方向一路向下,最終,車子停在了一處獨門獨院的小樓麵前。

“這裏是我們結婚前住的地方。”

沈婉下了車。

她第一句話就把容若給震懵了:“我們結過婚?”

她沒有應話。

她隻打開了院子的防盜大門。

滿屋的蔥綠。

在蒙蒙亮的天色之下,淡淡花香撲鼻而來。

容若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唔?紫荊花?”

“是的。”沈婉淡淡地笑了,“我們都愛著香港這個城市,可惜,我們不能回去,就隻能在這裏栽種了香港最美的紫荊花,一年四季都開著。你說,聞到了花香,看到了我,就是家的感覺……”

她雖然笑著,眼裏卻有淚。

容若閉上了眼眸。

腦海裏閃過一瞬而過的記憶斷層。

烈日之下,他指揮著工人把紫荊樹栽種在院子裏……

看著工人勞作,他在旁邊,摟住了她……

一幕幕,在他麵前映出的畫麵,讓他的腦袋漲到了極點。

他悶哼了一聲,整個人蹲了下去。

她連忙扶住了他:“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們到裏麵去。”

屋裏的裝修風格和他騰給沈婉住的房間是如出一轍。

唯一的解釋隻能是,這裏,不僅是他住過的地方,而且還是他一手主理裝修的地方。

三層小樓。

三樓是頂層閣樓

黑白分明的裝修風格,卻因為她布置的一些小細節而線條變得柔和了不少。

他坐在了沙發上。

身體迅速回饋給他的感覺就是——熟悉。

說不出的熟悉感。

他忍不住挪了挪位置。

她端來了茶水,眼眶也瞬間濕潤。

“你這家夥,怎麽說都不聽。”她一邊罵著一邊哽咽,“每次就是要坐那同一個位置,都把沙發坐塌一個洞了,你知道不知道?”

他抬眼看她。

杯中的香氣十分熟悉。

她遞到了他跟前:“晚了,喝杯安神茶,好睡覺。”

“在這裏睡?”他挑高了眉。

她臉一紅:“我不收留別人的老公。”

他卻起了身,再也沒有顧忌地擁她入懷。

從第一次見她,就想著,這樣把她抱在懷裏,一輩子。

原來,那隻是自己身體對過去本能的依賴。

他聲音低沉:“收留我吧。我一直都隻是你的人。”

她推了推他的手,卻沒有推得動。

“放開啦。”她低聲道,“我把屬於你的東西,給你看。”

一個被鎖住的大衣櫃。

一打開,眼睛遍及的地方,就都是他熟悉的風格,熟悉的顏色——那些,都是他的衣服。

哪怕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他的品味也完全沒有任何改變。

她打開了衣櫃之中的小保險櫃。

裏麵是房子的過戶證明。

還有一個薄薄的大信封。

容若隻看到,她拿起這個信封的時候,手指在微微地顫抖著。

“這是什麽?”他問道。

她抽出裏麵的協議書,咬牙道:“那是你失蹤的時候,給我寄過來的離婚協議書。”

他瞳孔一縮,把文件已經拿在了手裏。

一字一句。

一行一詞。

他快速地看著,手卻也像被傳染了一般,顫抖了起來。

莫名地提出離婚,收回自己的全部財產,讓一個女人淨身出戶,聲明對腹中胎兒的主權……

他打了個冷戰。

換做現在的他,怎麽樣都不可能對一個一夜夫妻百日恩的女人做出這種事情來。

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懷著他的孩子!

孩子?!

他低頭看著沈婉微微隆起的小腹,言辭之間是肯定:“孩子,是我的。”

她眼角垂淚:“是你的。隻是,你那次去上班之後,一切就都變了。你不要我們了……”

“我要的!”他緊緊擁她入懷,難掩心頭的疼痛。“婉兒,婉兒……”

他喃喃地喚出了這個名字。

他的心,被這個熟悉的稱謂給打敗了。

一連串的記憶斷片,隨著這個如同魔咒一般的名字被喚出,就好像潘多拉的寶盒一般,隨之也被開啟了。

他闔上了眸子,夢囈般地反複喚著這個名字:“婉兒,婉兒,我怎麽能忘了你和孩子?該死,我怎麽能忘了你們!”

她也緊緊地環住了他寬闊的背。

猛地,她扯落了他的上衣。

他動情地想吻上她的櫻唇,卻被她避開了。

她用手機拍下了他的後背,把照片給他看。

他的後背上,有著深深淺淺的傷痕,最醒目的,卻是他肩上的“W”型刺青。

那W之上,還有綻放的刺青玫瑰圍繞著,嫣紅的顏色,刺痛著他的眼睛。

“那是我的姓氏第一個字母。”

她也扯下自己的上衣。

肩頭之上,赫然是一個“R”。

她含淚道:“我也替你刺了一個你名的首字母。容若,容若……若……”她哭出了聲,“可刺完了,你也走了,一聲交代都沒有,你跟我離婚,娶了有錢人的女兒……容若,我懷著你的孩子,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找你的時候,真的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我……”

他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的上衣已經褪到了肩背的位置,他輕輕一拉,整件衣服已經被脫下。

她被抱起放在了**。

“不要……”她微微地掙紮著,“孩子還沒滿三個月,不能再,不能的……”

他在她唇上重重地吻了一口,強自壓抑住自己沉重的呼吸。

她淚眼婆娑:“好了,你已經知道你想了解的過去了,回去吧,她還在等你……”

一想到,他在**讓慕容翩翩怎樣嬌呼求饒,這副畫麵,不僅刺痛了她的眼睛,更加揉碎了她的心。

“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後,我們……”她強壓住內心的悲傷,“不要再見麵了。我會回香港的……”

她的肩頭被他緊緊握住了。

“我愛你。”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給我一點時間。”

他現在,心亂如麻。

沈婉說的,無疑是真的。

那隻能說明,之前他的家人,包括翩翩,對他說的,都是謊言!

為什麽他們要騙他,要設這麽大一個局來分開他和沈婉,他想不明白,也猜不透!

現在,他就必須去搞清楚這件事情,了結他和翩翩之間的那段婚姻。

她卻起了身:“容若,你現在就好像身上被纏了一個巨大的繭,不剪開這個繭,我們就永遠都沒有辦法在一起。隻是,我不知道,對你來說,付出那麽大的代價,是否是值得的……”

她的手被他緊緊握住:“看著我的眼睛!”他強勢地把她的下巴轉了過來,和他的視線對視:“沈婉!如果要在一起,我們就不管克服多大的困難都要在一起!難道,你願意讓孩子的父親一輩子背負著一個拋妻棄子罪名嗎?”

沈婉被震住了。

“我不是一個貪戀榮華富貴的人。”容若極其痛心,“我現在所花的每一分錢,包括花在慕容翩翩身上的錢,都是我自己掙的,不是慕容傅倒貼給我的!我以為我已經找到了我的過去,結果,我卻走進了一個騙局……”

她抱住了他,淚如雨下:“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和她也已經……”

“沒有。”他悶悶地道。

“什麽沒有?”

“我和她,沒有真正同房過。”容若自嘲地笑了,“我自己也查過,甚至,幾個醫生都診斷是因為我吃的那些抑製頭痛的藥,對我的身體產生了副作用,所以,我對男女情事,完全提不起興致。”

沈婉沒好氣地推了他一下:“滾。怎麽可能?如果提不起興致,你現在怎麽會……”

她指了指那抵住她的部位。

別說現在,上回那個晚上,他抱住她在**翻滾著,簡直是一隻不知饜足的野獸,跟“提不起興致”有任何聯係嗎?

她撇了撇唇:“給你看症的一定是個庸醫。”

“我自己也有參與診斷的。”他又好氣又好笑,“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是對翩翩沒有興趣!”

她捏了捏他的臉:“別說好聽話了。是吃了人家不好意思告訴我吧?”

“我怎麽敢瞞你?”他眼底的情意就要滿溢了,“在她眼裏,我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我甚至怕看她那種眼神了……”

沈婉卻垂下了眼。

將心比心。

翩翩對容若的喜愛也已經算是登峰造極了,居然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占為己有,結果,他卻對她完全沒有興趣,也是夠奇葩的了。

“給我一點時間,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他柔聲道,“你乖乖的,別讓我擔心,可好?”

“不好。”她靈巧地一轉身,已經從另外一邊溜下了床,“我不當你的金絲雀,感覺就像個見不得人的情婦一樣,被關在別業裏無聊地等你的召見。”

“那些人……”他眼眸一閃,“你要開店,也行,我會找兩個保鏢24小時跟緊你,你可不能把人家給甩掉。”

沈婉頭皮一麻:“你夠了喔。你現在是慕容家的人了,說話都帶痞氣了啊。還保鏢?”

“沒得商量。”他無情地下了判決,“你是我的女人,我現在更不能掉以輕心了。”

“我才不是。”她對他扮了個鬼臉,“慕容翩翩才是!”

她一下被他拉回到**。

“哎呀……”她尖聲叫嚷著。

“都天亮了,趕緊閉上眼睛睡覺!”他命令道。

“不許碰我,在你沒有搞定慕容翩翩之前,不許沾我身子,聽見沒有?”

她的眼眸被他用手心一撫,已經情不自禁地閉上了。

“孕婦不能熬夜。”他長臂一伸,已經熄滅了床頭燈光。

兩人相擁而眠。

如此踏實隻屬於彼此的感覺,有多久已經沒有出現在兩人中間?

容若放任著自己閉上眼睛,枕著她的勻稱呼吸聲慢慢入眠。

至於那個騙局的背後,隱藏了多可怕的用心,忽然,他不敢去想象了。

明天開始,又是新的一天了。

一切,又會好起來的……

一連三天,容若都在沈婉那邊過的夜。

“你不用回去?”沈婉心裏有些異樣。

“回去哪裏?”容若翻著卷宗,麵前是沈婉放下的水果茶。

“你不要拿走我的咖啡行嗎?”他苦笑道。

“不能。”沈婉一點商量餘地也不給,“喝咖啡傷身體,你現在快點做完,就不用熬夜了,聽見了沒有?”

他認命地歎了口氣:“是,遵命。”

“你還沒回答我呢。”沈婉踢了他一腳,“你不回去跟翩翩攤牌麽?”

“怎麽攤?”容若目不斜視地翻看著卷宗上的案例,“這家夥,居然這樣也好來醫鬧……她啊,她因為上回她從日本回來的時候我沒有去接機,發了脾氣,跟朋友又去歐洲玩了,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應該回不來吧?”

沈婉忽然低聲笑了起來:“好得很呐。因為沒有去接,就發這麽大的脾氣……”

她現在一點都不覺得慕容翩翩可憐了,可憐的,是她好不好?

她何時會跟他發過這樣的脾氣?

何時會得到他如此的遷就和疼愛?

不過也是,人家是富家千金,漂亮得不可方物,自己是什麽東西?

容若聽出了她話裏的口氣怪怪的,剛想問,她已經收拾好了上樓:“你好好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等他解決這件事情,可看他那模樣,似乎也沒打算快一點解決。

她真是活該自己被拖死。

她索性躲進了房間裏,一邊打著給孩子的毛衣,一邊聽著歌。

門很快被推開了。

他抱著一堆卷宗就走了過來,賴在了她旁邊的地板上。

“幹嘛?”她沒好氣地問道。

“你去哪,我去哪啊。”他仰頭看她,滿眼愛意。

她卻冷哼了一聲:“等你正牌老婆回來,再來看看你這句話有沒有可能實現吧。”

“原來你是吃醋了?”他恍然大悟。

“吃你的大頭鬼!”她惱羞成怒,“我不在乎,納蘭容若,我告訴你,我不在乎!”

她一起身,索性坐到了床頭。

他又跟了過去:“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在乎你不在乎……”

這話,說得跟繞口令似的。

她拿起他的手,在手腕上,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靜靜地看著她。

看她咬得渾身發抖,看她抬頭的時候,眸子泛紅,他也沒有半分退縮。

隻是在她鬆開口後,他抬起自己被咬出了齒印的手腕,輕輕地在上麵印上一個吻。

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