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 003 暗礁
chapters 003
暗礁
當鳳賴抱著小邪回到水底城堡，城堡門前的士兵麵色微微有些凝重，看著鳳賴兩人的到來臉上一繃，隱約可見一絲緊張。
“大叔？”小邪感覺到一絲奇怪，輕聲的開口，卻得到鳳賴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抱著小邪，冷漠的走進王宮之中，穿過長廊，他卻沒有看到平日裏忙碌的侍女仆人，紫色的眸子仿佛預感到了什麽，他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心平氣和，和平時一樣，抱著小邪回到了她的房間。
“大叔，王宮裏是不是有些奇怪？”皺皺眉，小邪有些奇怪的感覺劃過心頭，但是，她卻無法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沒什麽，你乖乖的呆在房間裏，不要亂跑。”鳳賴微微眯起眼睛，眼底含笑，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看著她乖巧的點頭，他才轉身離去。
開啟門。
雙腳剛踏出房間，連門都來不及關上，兩把利刃交叉的橫在了他的頸子上。
“薩納。”鳳賴的眼底沒有一絲驚訝，冷漠的紫眸掃過站在他麵前的男子。那隻美麗而友善的人魚——薩納。
“鳳賴伯爵，我想，有些事情，我們可能需要好好的談談。”薩納的臉上一樣是那樣溫和友善的微笑，隻是口氣之中不免有絲強硬。
“大叔？”正在房間裏準備換衣服的鳳賴邪，隱約聽到門外傳來的一絲聲音，由於在水中聲波的傳播很扭曲，所以她隻能模糊的聽到人聲，奇怪的走向半掩的門，手指剛剛碰觸到把手。
門“哐”的一聲被外麵的鳳賴利落的帶上。
“小邪兒，你好好休息。”鳳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平穩的一如平常的時候。
然而房間裏的小邪，心中卻跳動著，不安。
“好。”然而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將手伸到門板上，耳朵貼在門板上，企圖聽到些什麽。
鳳賴紫眸冷淡的望著薩納，兩人仿佛達成了共識，薩納聳聳肩，動手讓兩個侍衛將鳳賴押走，手中的鑰匙插入房門的鑰匙孔中，輕輕一轉，鎖上。
隨即轉身離開。
清脆的上鎖聲讓鳳賴邪的心跳跟著一抖，她聽著外麵已經安靜下來，便伸手去轉動門把，然而，她很快發現，她真的被鎖起來了。
那一聲清脆的落鎖聲，並不是她的錯覺。
琥珀色的眼中閃爍著驚恐，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她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
鳳賴冷漠的跟隨著薩納和兩個士兵走向水底宮殿的地牢，陰暗的地牢之中，那個留著長長絡腮胡子的人魚之主，正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看著鳳賴。
“鳳賴伯爵。”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來，人魚王示意挾持鳳賴的兩個士兵退下。
“王。”鳳賴優雅的施禮，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無禮而動怒。
“鳳賴伯爵，我有一事想要問你，希望你可以老實的告訴我。”人魚王的眼中閃現銳利的光，他知道這位在“武道大會”險些取得第一名的血族伯爵實力強大，當然不會一硬碰硬。
“請問。”鳳賴不卑不亢的看著他，眼底卻已經是一片了然。
“之前我族部分失蹤人口，不知是否和鳳賴伯爵有關。”手指握著人魚一族象征王座的金色三角叉，人魚王的口氣陡然間下降一分。
根據之前薩納的統計，他們每月都有九十九個人魚不明失蹤，每月都是相同的字數，這不得不引起他們的注意。
“是。”鳳賴沒有絲毫的狡辯，冷冷的回答道。
他那毫不掩飾的回答，著實讓人魚王為之一驚，他本以為鳳賴必然會進行狡辯，然而，他爽快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醫療。
深吸一口氣，人魚王一臉的努色。
“那麽能請您告訴我，我那些失蹤的子民去了何處？”
“死了。”鳳賴冷淡的回答，冰冷的口氣卻吐出簡單的兩個字，卻讓人魚王以及在場所有的人魚臉色大變。
死了。
如此大數量的人魚，盡然隻換來如此簡單的兩個字，簡單的兩個字，宛如染血的石碑，沉沉的壓在眾人的胸口，這對一向友善熱愛和平的人魚一族而言，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而沉重的打擊。
深吸一口氣，人魚王努力的忍住自己臨近爆發的怒氣，一雙眼睛瞪著鳳賴。
“怎麽死的？”他要他給他一個答案，即使那個答案他已經知道了。
鳳賴微微的側頭，眯起紫羅蘭色的眼睛，看著人魚王。
“陛下應該已經知道了，否則不會在今天請我來這裏。”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人魚王瞪著鳳賴那高傲的態度，怒極反笑的拍了拍椅子的把手，站起身。
“很好，既然，你已經承認你為了救鳳賴邪私自捕殺我族的子民，那麽，別怪我不客氣。”人魚王惡狠狠的瞪著眼前依舊冷靜的鳳賴，使了一個眼色給一旁的士兵。
“請鳳賴伯爵在地牢裏住上幾日，幾日之後，將按照人魚族的法律給予製裁。”
鳳賴雙手環胸站在原地，冷眼掃過想要靠近卻不敢再前進一步的士兵，冰冷的紫色眼睛不屑的看著眼前的人魚王。
“陛下，你覺得憑他們，拿的下我？”不溫不火的聲音，鳳賴有絲諷刺，如果不是他自願前來見人魚王，就憑薩納和那兩個人魚士兵，又能奈何的了他。他雖然來的，但是並不代表，他就要任君處置。
“你想反抗？你不怕引起人魚族和東方血族的不合？”人魚王又驚又恐，他本以為鳳賴這般坦白，就是做好了受懲罰的準備，卻沒有想到他居然並不是這樣的意思，恐懼於鳳賴的實力，人魚王不得不拿出兩國的外交作為威脅，畢竟鳳賴是東方血族的伯爵，在東方血族裏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所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
鳳賴眯了眯眼睛，人魚王還不算太笨，懂得用他背後的血族壓他，隻不過……
冷笑劃過眼底。
他旁若無人的一步步走進人魚王，可憐站在地牢裏的人魚士兵都因為鳳賴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而舉足不前，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緊握著手中的魚叉，冒著冷汗，瞪著那個囂張冷傲的血族伯爵，一步步的靠近他們的王。
“鳳賴你想做什麽？”薩納猛然在鳳賴即將靠近人魚王的時候衝了過來，手持長劍橫在了兩人之間。
“滾開。”鳳賴冷冷的掃過薩納，如果不是因為他之前有盡心盡力的治療小邪，他早就捏碎他的脖子了。
他一直都知道，人魚一族很可能已經發現那些失蹤的人魚是誰所為，但是他卻依舊帶著小邪前來，因為他知道，隻有人魚一族的解藥，才能救的了小邪。
所以，他不惜涉險，不過……
他的手中同樣握著一張王牌，一個讓人魚王不得不放棄追究一切的王牌。
薩納被鳳賴冷喝一聲，握著劍的手都不禁跟著顫抖起來，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卻死死的站在人魚王和鳳賴之間不肯讓路。
然而鳳賴並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同他耗下去。
他指尖一掃，薩納便狼狽的被彈到了一邊，人魚王驚恐的看著鳳賴。
那如妖魔一般詭異的紫眸，那張美麗的讓人窒息的臉，逐漸的放大。
鳳賴的嘴，湊近人魚王的耳朵，淡淡的神色，他在他的耳邊輕語。
然而，人魚王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到最後，他已經氣的渾身發抖，卻隻能用那驚恐的眼睛瞪著直起身的鳳賴。
他怎麽會知道……怎麽會知道這些……
人魚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當他看到鳳賴紫眸之中閃過的冷意和警告，他所有的不相信都在頃刻之間化為虛有。
“陛下，可以告訴我您的處罰了嗎？”鳳賴微微揚起下巴，看著一臉狼狽的人魚王，眼中閃爍著不屑和諷刺。
“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清楚。”人魚王緩緩的開口，聲音依舊有些顫抖。
“王！！”薩納簡直不敢相信人魚王所說的話，他居然要將鳳賴屠殺人魚之事一筆帶過，這怎麽可以。
“什麽都別說了，我才是王。”人魚王低吼一聲，警告薩納和在場的所有士兵。“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任何人泄露半句，當諸。”
“可是……”薩納驚訝著，不解著，他驚愕的看著轉身離開的鳳賴，看著那抹冷傲的高挑背影逐漸的遠去，他不由痛心疾首的低下頭，憤憤然的握緊拳頭。
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為什麽王在聽了鳳賴的耳語之後，就會做出這樣翻天覆地的決定。
他還記得，王之前曾讓他將鳳賴和鳳賴邪誘拐到人魚故鄉的時候，所說的話，他說他會為死去的同伴報仇，可是為什麽……
薩納的不解，並沒有引起人魚王的注意，喘息不止的他正癱坐在椅子上，耳邊回蕩著鳳賴的話。
那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秘密，鳳賴又是如何知曉的。
當鳳賴解決完一切，他快步的走向鳳賴邪的房間，想必剛才他和薩納在房門外的一切，已經引起了小邪的注意。
然而，當鳳賴來到鳳賴邪門口的時候，卻看著意外打開的房門大敞著，放眼望去，哪裏還有鳳賴邪的影子。
“小邪兒……”心中升起一股不想的預感，鳳賴的眼底升起了一股緊張。
“喂，還有多久才到啊？”鳳賴邪氣喘籲籲的跟著米歇爾奔跑在無盡的階梯上，她不由的感歎道，在水下的運動比地麵上累多了，她才下了幾層樓的階梯，就已經感覺腿腳發軟了。
美麗的米歇爾停下魚尾，看著她，遊到她的身邊轉了幾圈，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寫到：很快，很快就到了。
鳳賴邪咬了咬牙，點點頭，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
話說在之前自己發現被反鎖在房間的時候，心中的不安便蠢蠢欲動，正在她踹門之時，房門竟然被人從外麵打開，她差點沒有收住已經踹出去的腳，嚇到了站在門口的米歇爾。
然而，在米歇爾告訴她，大叔是被人魚王叫去為難的時候，便應征了她心底的不安，雖然米歇爾表示並不清楚究竟所為何事，但是光是從王宮守衛奇怪的態度，以及她在大叔離開前，在房間裏聽到門外奇怪的聲音，再加上自己被反鎖在房間裏，種種跡象表明，大叔真的出事了。
然而米歇爾表示，她也是無意之中聽到了薩納和人魚王之間的密談，才前來通風報信，卻始終還是晚了一步，鳳賴已經不帶走。
一刻也無法停歇，她跟隨著米歇爾踏上了無盡的階梯，那不斷向下的階梯，越來越灰暗的燈光，讓她的不安越發的升溫。
大叔，你到底在哪？心中期望著，鳳賴邪卻由於腳下一滑，撞到了前麵的米歇爾，兩個人直接從樓梯滾向下。
一陣天旋地轉，鳳賴邪才感覺到她們的行動被停了下來，張開眼睛，她們撞到了階梯盡頭的一座金屬門上。
那有著奇怪圖騰的鐵門上，一把倒十字架和那蜿蜒在十字架上的蛇讓她的心底隱約發毛。
“大叔在裏麵嘛？”這種類似於地牢的鬼地方，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米歇爾掙紮著從和鳳賴邪的糾纏之中站起身，她甩了甩腦袋，點點頭。示意鳳賴邪推開那扇鐵門。
鳳賴邪站起身，挽起袖子，沉下一口氣，用力的推開鐵門，隨著“吱呀”一聲響，陳舊的鐵門被緩緩的推開，裏麵卻是黑暗一片，鳳賴邪奇怪的皺皺眉，正轉頭問向米歇爾。
“米歇爾，你沒有照明的東……“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她便感覺有人在身後推了她一把，倉皇之中，她跌入了黑暗，耳邊，響起了關門的聲音。
一聲笑，從黑暗中傳來。
“好久不見。”
鳳賴滿心的擔憂，在王宮之中尋找鳳賴邪的蹤跡，他不斷的詢問每一個王宮的侍衛和侍女，卻一無所獲。
不安的心被高高的懸起，他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厚，他的心髒有種窒息感，他總覺得，小邪兒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而該死的是，他竟然找不到她的蹤跡。
不安和焦急在鳳賴的心中交織，他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麽不小心，為什麽沒有預料到意外的發生，他雖然不想讓小邪知道自己為她屠殺人魚的事情，但是，現在的情況，要比那更糟。
他徹底失去了她的蹤跡。
憤怒之下，他想到了人魚王和薩納，或許他們是想用小邪兒來威脅自己，或許他們已經將她抓了起來。
但是，很快，他否定了自己的理論。
人魚王和薩納如果真的打算對小邪兒不利，早在給她提供解藥隻時就動手腳了，他仔細的觀察過薩納每次送上的解藥，他知道那都是真正的解藥。
薩納和人魚王想要針對的是他這個殺人凶手，而小邪兒是無辜的，人魚天性善良，他們不會牽連無辜的人，這也是當初他敢冒險帶小邪兒來此解毒的原因。
“主人！！”匆忙從金色沙灘趕來的熾炎，一臉慌張的奔向鳳賴。
“熾炎？”鳳賴看了一眼熾炎，卻沒有心思多說什麽。
“主人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奇怪，為什麽沒有看到小邪？熾炎有些奇怪的張望，確定沒有小邪的身影之後，他決定先將事情告訴鳳賴。
“什麽事?”
“米歇爾其實是……”尾音消失在鳳賴震驚的眼中，紫眸從震驚到了然，再多明白，他的眼底赫然的閃過靈光。
憤憤然的一拳砸碎了一旁的石像。
低垂著腦袋，頹然的聲音。
“我早該想到是這麽一回事。“百密總有一疏，他這次範了一個致命性的錯誤。
“主人怎麽了？”感覺到鳳賴的情緒不對，熾炎不由擔心的問道：“小邪呢？您已經將她送回房了嘛？”
鳳賴抬起頭，看著熾炎。
“人魚王和我攤派，小邪被他們關在房間裏。”
熾炎驚訝的看著鳳賴，他和主人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情，但是看著主人已經平安出來，想必已經解決掉了，當初他就勸過主人小心為妙，不過主人卻表示他自由辦法。
可是，事情既然都解決掉了，為什麽他的臉色還是如此難看。
“可是，小邪卻不見了。”鳳賴緊握著拳頭，眯起紫色的眸子，低沉的嗓音飽含危險。
“主人的意思是？”熾炎心中一驚，難道自己還是來晚了？
“我會找到小邪兒，並且把那個混蛋碎屍萬段。”鳳賴的手舒展，覆蓋在一旁的石柱上，隨著他的話，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掌逐漸用力，那堅硬的石柱，在他的掌下變成了粉末。
他從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一次是警告，第二次……他絕對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