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三個大佬後,假千金她死遁了

第19章 繡帕風波

李府。

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被凝住了。

地麵被曬得滾燙,二小姐又挑的鵝卵石鋪成的路讓他們跪。

就在眾人心思搖擺不定,準備將真相說出口時。

門口突然湧進了一群人,然後兩道帶著救贖光輝的聲音從天而降。

一道溫婉動聽:“二姐姐,你為什麽又在懲罰可憐的小人們。”

一道中氣十足:“李暮蟬,你犯什麽渾。”

正是李府中善良如神仙心軟如的菩薩的三小姐和大少爺。

兩人如救星般出現,跪著的奴仆們兩眼放出光芒,頓時覺得自己仿佛看見希望一般。

而他們旁邊,還站著位人高馬大的白衣少年。

他疏懶地靠在垂花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那個模樣清秀的小丫鬟跑得格外快,一溜煙地跪在了李長風腳邊,扯著脖子哭得十分可憐:“大少爺,你可要為奴婢們做主啊,奴婢們辛辛苦苦攢下的錢都被二小姐指責偷盜她屋中的首飾了啊。”

其餘的人也爭相附和。

“是啊,我兒子前幾日生了一場大病,正是需要錢的時候,二小姐這樣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們拿二小姐當主子,二小姐卻拿我們當畜生,三小姐,求求你帶我們走吧,二小姐這樣,是要逼死我們所有人啊。”

下人們哭訴著自己不公的待遇,從他們話中湊出的信息可以正麵感知到李暮蟬是多麽的喪盡天良側臉感覺出李雪柳是多麽的菩薩心腸。

李長風憤然作色,眼神如刀,恨不得上前打死李暮蟬。

“你就是這麽對待你府中的下人的?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個潑婦,毫無半點淑女可言。”

“府裏可是短了你的吃穿,逼得你要搜刮下人的錢財?”

這事要是傳出去,還以為他們尚書府多虧待李暮蟬似的。

李雪柳柔柔的攀住李長風的胳膊,狀似勸阻實則再添一筆道:“哥哥,你快別說二姐了,她也是你的妹妹啊,你這樣說,她會多傷心啊。”

李長風陰惻惻道:“我隻有你一個妹妹,至於她......嗬”。

若是平常的話,他罵兩句便也罷了,隻是不巧謝世子今日來了。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的話,難免會落人口舌。

他轉頭看向李雪柳,神色柔和了不少:“若是她今日肯下跪道歉並加以改正的話,便饒過她這一次。”

李雪柳臉上立刻盛開出一朵嬌豔的花,那份喜悅像是發自肺腑一般:“二姐你聽到了麽,哥哥說你隻要向下人奴仆們道個歉,哥哥便既往不咎了。”

她算盤打得啪啪作響,無非又是繼續糟蹋李暮蟬為數不多的名聲。

不消片刻,這個消息就會插上翅膀流傳到京城各處——

李暮蟬生活窘迫,為了維持體麵剝奪下人的財產,被心軟的三小姐李雪柳製止後,良心發現,向下人們磕頭認錯以求原諒。

如此一來,既為自己的美名再添一筆光輝,又能拉踩著李暮蟬的臉麵上位。

沈懷淵之所以對自己沒有好感,一定是沒發現自己的善良和李暮蟬的惡毒。

等把這件事鬧大了,李暮蟬的名聲隻會更爛更臭。

到那時,他肯定會向自己靠攏,一步一步被自己的魅力折服。

哭泣的小丫鬟接收到來自李雪柳眼神的暗示,嚷嚷得更大聲:“二小姐,雖然這次是你的過錯,但當奴才的哪能真和主子作對呢,隻要你給我們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年紀小,又是初犯,我們是不會放在心裏的。”

下人們立刻調轉口風。

“唉,我老婆子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能真和一個小姑娘計較麽。”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們就勉為其難的翻篇好了。”

“二小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相信你不是故意搜刮我們的東西的。”

他們麵上一派恭敬的叫她一聲二小姐,心裏卻沾沾自喜著等著看她窘迫低頭。

李暮蟬高坐於上首,麵對眾多的指責聲,什麽話也沒說,她目光越過層層下人,落在李雪柳的肩上,驕矜地抬了抬下巴,朝她盈盈一笑。

李雪柳被她笑得心裏一陣發毛,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不過是一個蠢貨罷了,還不足為懼。她強摁下心神,道。

“二姐,你就別再逞強了,自古有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現在,不過是需要你稍微彎下腰,真誠地道個歉而已,何必為了那微不足道的自尊,而讓自己陷入這般的困境之中呢?。”

“二姐姐莫要再任性了,如今謝世子還在這裏看著,你就快快認錯吧。”

李暮蟬理了理衣裙上的褶子,慢悠悠地懟了一句:“三妹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我這個做姐姐的還沒說什麽呢,你就已經幫著外人逼迫自己的姐姐道歉了。”

李雪柳一時語塞。

李長風冷嗬一聲:“你也配稱是她的姐姐。”

李暮蟬搖搖頭:“哥哥此言差矣,我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三妹呢。”

她走到第一個匣子麵前,伸手撥了撥裏麵的金銀珠串,隨意地從裏麵挑出一個金絲臂釧,在眾人麵前晃了晃。

幾乎是一瞬間,李雪柳的麵色就變得慘白如紙,仿佛所有的血色都在一刹那被抽離。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李暮蟬將李雪柳的表情收入眼底,十分滿意:“這個,三妹很眼熟吧。”

李雪柳張了張嘴,哽了哽,還想抵死不認:“我不知道二姐在說什麽。”

“三妹不知道也沒關係,因為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李暮蟬拍了拍手,沈懷淵扣著一個小廝出現在眾人麵前。

正是偷盜李暮蟬繡帕的男人——牛大。

“這個人三妹總該認識吧。”李暮蟬尋了個矮凳坐下,氣定神閑地給自己倒了一盞茶。

若說之前的李雪柳尚能咬緊牙關,努力維持著表麵的鎮定,那麽此刻的她,就有點潰不成軍了。

她說話磕磕絆絆,底氣都沒有先前的足,卻依舊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攻擊李暮蟬的機會。

“二姐......二姐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難道二姐懷疑我和這個小廝有染?”

話到末尾,已然帶上了哭腔。

李長風心頭一緊,眉頭緊鎖,語氣中充滿了不解與憤怒:“李暮蟬,你究竟在做什麽?你自己名聲狼藉也就罷了,為何要牽連三妹,讓她也受此汙名?”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痛心疾首。

李暮蟬沒有搭理李長風,而是轉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牛大,把玩著手裏的鞭子,語焉不詳道:“看見了麽,三妹說她不認識你呢,你被拋棄了呢。”

李雪柳的話一字不差地鑽進牛大的耳中。

他冷汗直流,整個後背都被浸濕,連手都不易察覺地顫抖起來。

三小姐對他有恩,他不能就這樣出賣三小姐。

他舉起袖子揩了揩額角的汗珠,牙齒打顫:“小的......小的也不認識三小姐。”

“那你總該認識這塊帕子吧。”李暮蟬將那塊繡帕拿了出來,翹著二郎腿,打算聽他接下來該如何辯駁。

牛大咽了咽口水,短短一瞬,心思萬千。

他抬起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幹巴巴地笑著:“二小姐,有些事你真的要放在明麵上去說嗎?”

話語剛落,他眼中寒意如霜,仿佛是臨死前的掙紮,竟然掙脫了沈懷淵的束縛。他猛地衝向李暮蟬,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肩膀,那張肥厚的嘴唇撅起,竟然想要親吻她。

綠釉見狀,嚇得魂飛魄散,不知所措。

李長風一頭霧水。

而李雪柳則是喜出望外,仿佛看到了什麽好戲一般。

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顆突如其來的石子自背後疾馳而來。帶著淩厲的勁風,精準地擊中了小廝的側臉,那一下重擊,如同冰冷的鐵拳,瞬間將他欲圖不軌的計劃打亂。

卻突然間,方才還斜倚在垂花門邊的謝冰河已然不見了蹤影。眾人眼前一晃,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閃電般疾馳而過,快得仿佛隻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說來也是好笑,謝冰河長這麽大,但在這男女情事上,卻如同一張白紙,一竅不通。

那牛大本是心懷不軌,意圖趁著人多勢眾,強行親吻李暮蟬,企圖在大庭廣眾之下敗壞她的名聲,迫使她不得不下嫁於他。

然而,這一幕落在謝冰河的眼裏,卻完全變了味。他誤以為那牛大口中藏著什麽暗器,正欲趁人不備刺殺李暮蟬。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出,將牛大踹得一個趔趄。

媽的,李暮蟬隻能死在他的手裏,這個下人休要在他之前殺了李暮蟬。

牛大摔飛三米遠,他見計劃被打斷,勃然大怒,對著李暮蟬惡言相向:“你這個翻臉不認人的**,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咱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膩了就卸磨殺驢是吧。這塊繡帕,可是你親手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謝冰河嫌惡的盯著小廝。

啥?定情信物?

他看向李暮蟬,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所以那日她說的麵首,就是這個醜的出奇的下人?

李雪柳逮著機會不放過,急忙補上後話,煽風點火:“天啊,二姐這幾日都沒去國學院,難道真是因為一個小廝?二姐,你糊塗啊!”

李長風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怒火更甚:“李暮蟬,你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了了嗎?真是饑不擇食!”

底下的下人們也嘰嘰喳喳的八卦起來。

這有些出乎李暮蟬的意外,畢竟她真沒想到李雪柳的狗竟然對李雪柳這麽忠誠,都這個時候還不忘反咬她一口。

她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神色清冷平淡,俯瞰下麵的一派喧鬧。

她經過沈懷淵身側,緩緩走到小廝麵前:“你說我與你有染?”

小廝奸邪一笑:“那不然呢?真看不出來平日裏端莊的貴女,私下裏竟這麽浪**。”說完,他咂咂嘴,像是在回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