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青春

第三話 背叛 2

第三話背叛2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東邦連連遭人襲擊。

星期一中午,南宮烈和兩位女性崇拜者走在校外的街頭,突然被人從暗處開槍射擊。南宮烈為了保護兩位女同學,左肩被子彈擦傷。

星期二早上,安凱臣在開車進城途中,險些被從天而降的鋼條砸到。不過為了閃避路人,車尾還是逃不了遭受鋼條重創的命運。

星期三下午,曲希瑞被人以不具名的字條約出去,結果遭到三名蒙麵人以木棍襲擊,所幸全身而退。

星期四晚上,雷君凡剛步出校門口,便被三名頭戴全罩式安全帽的飛車黨攻擊,為了保護路過的小狗,雷君凡左臂一大片擦傷。

星期五早上,展令揚在學校收到一個未署名的禮盒,裏麵裝的居然是炸彈,幸好展令揚反應夠快,才能安然逃過一劫。

直至周末休假,就隻剩向以農未遭人襲擊。

本來以展令揚為首的五個好夥伴是打算瞞住向以農的。

因為第六感奇靈,又擅長占卜的南宮烈已經算出這一連串的奇襲,都和向以農有關;而“藍影”傳來的進一步消息偏又指出:黑十字的老大風見淩此趟來美國是為了尋仇。

無奈東邦在K。B。大學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天王級偶像,所以展令揚五人遭不明人士偷襲的事,早已傳遍整個校園,連校犬阿姆斯特朗肚子裏的寶寶都已知曉,更沒道理瞞過向以農的耳目。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們遭人偷襲的事?難道你們根本沒把我當朋友,所以才刻意瞞著我?”

向以農萬分激動,對好夥伴們的責難其實是甚為內疚的變相遷怒。

見淩!一定是見淩!

“你說哪兒去了,我們哪有瞞你——”南宮烈試著哄他。

“那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不待南宮烈辯解完畢,向以農已痛苦萬狀地打斷他,“是因為隻有我沒遭人襲擊,所以你們就聯合起來排斥我,把我當成外人對待是嗎?”

“以農,你說哪兒去了,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

“那就是你們認為主謀是我,所以處處防著我囉?”這回他攔截了曲希瑞未竟的解釋。

“你這是什麽話——”雷君凡斥責著,左拳已擂紅了向以農的右頰。

“這算惱羞成怒是嗎?很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走!”向以農四兩撥千斤地推開擋住去路的展令揚和安凱臣,以電光火石之勢奪門遠去。

他倨傲地抬高下巴,死命往前飛衝,不這麽做,他的淚一定會奔竄而下,他的雙腳會背叛他的意誌,折回異人館去。

感謝他的天才演技,讓他有足夠的勇氣和意誌對難以割舍的夥伴們撂下齷齪的狠話,成功地和夥伴們決裂。

“出來,風見淩,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來——”

他瘋狂的仰天嘶吼,聲音是充滿痛楚的,語氣是矛盾複雜的。

三秒鍾後,一輛黑色的奔馳從他身後靠近,停在他身邊,後座車門被推開,風見淩帶恨的眼神旋即和他交會。

“上車!”風見淩簡單的命令。

向以農的痛楚在瞬間斂去,映入風見淩眸底的是一張除了叛逆,再也找不出其它感情因子的臉。

“很好,這才是我認識的向以農。”風見淩以為向以農這副為他所熟悉的神情會減褪他心中的憎恨,沒想到事實正好背道而馳,恨意不減反增。

黑色的奔馳載著滿車的詭譎冷冽沒入車海,失去蹤影。

異人館裏的五個人並沒有追出去,隻是默默地簇擁在窗邊,送走故意和他們決裂的向以農。

“左手很痛吧?”展令揚雲淡風輕地問扮黑臉K了向以農一拳的雷君凡。

“是很痛,所以我想以農一定更痛。”

其實雷君凡並沒用多少力,而且刻意改以左手攻擊。

真正痛的不是身體遭受的創擊,而是心口那道滴著鮮血的傷痕。

“難為你了。”安凱臣右手重重搭在雷君凡肩頭,猛力抓緊。一方麵是想替好友打氣,一方麵是藉此讓自己振作。

“哪兒的話,我不出拳,你們之中也會有人出拳,我隻是快一拍罷了。”雷君凡衷心地說。

“現在該怎麽辦?以農會去哪裏?”曲希瑞靠在南宮烈肩上,為出走的好友擔心之情,愈是壓抑愈流露無遺。

“以農不會有事的,我想坐在那輛黑色奔馳裏的人,大概就是風見淩了,令揚,你說是不是?”南宮烈雖口口聲聲不會有事,心裏卻不是那麽回事。

不祥的第六感愈來愈強烈,讓他無法樂觀,卻又不敢妄言,以免增加同伴們無謂的煩惱。

“以農一定會回來,因為我們不會讓他離開我們,是不是?”展令揚堅決的說。

“嗯!”

僅管展令揚說得很篤定,其它四個同伴也都附和他,但他們心中卻不點而明——以農可能會離開他們,從此不再回到他們身邊。

※※※

“我已經如你所願離開他們,不準再攻擊他們。”

向以農瞪視風見淩,態度非常強硬。

“這是你對一年沒見的老朋友的態度?”風見淩言語間透著強烈的殺氣和恨意。

“回答我的問題。”向以農神情更為冷峻,像隻蓄勢待發的猛獸。

風見淩直視他片刻,嘴角浮現笑意,很幹脆地說:“隻要你簽下這份退學申請書,立刻和我回德國。”

霎時,向以農像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像塊木頭杵在那裏,動也不動。

“不肯?”風見淩眉宇間殺氣更濃烈。

“不,我簽。”向以農機械化地接受退學申請書,信筆簽寫。

他最害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拿去。”從現在起,他再也不能和令揚他們見麵,那種六個好夥伴一塊兒嬉鬧,結伴四處顛覆破壞的日子,從此和他絕緣。

他多麽希望可以永遠和令揚他們在一起胡搞玩樂,偏事與願違,為了令揚他們今後的安全,他隻能選擇離開。

風見淩檢視填妥的退學申請書,甚是滿意的收起,“現在,我們就到機場去。”

“你還沒答應我今後不再攻擊他們。”向以農一點也不含糊。

“隻要你安份就成。”

※※※

登機之際,向以農不禁躊躇不前。

待飛機起飛,他就再也見不著令揚他們了,他……和同伴們共渡的歡樂時光曆曆在目,刺痛了他的眼眶,燙熱了他的心口。

他多希望能不顧一切,就這麽跑回異人館去。

令揚他們不會怪他的,就算因為他而麵臨全身傷痕累累、隨時有被攻擊的可能,他們還是會甘之如飴,永遠把他當成好同伴,他非常地清楚。所以他——“為什麽呆在這裏不進機艙?”風見淩透著陰寒的聲音在他耳後揚起。

向以農因而回神,用力咬了咬下唇,終究還是進了機艙。

隻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人的腳步可以如此沉重,彷佛灌了鉛一般。

當艙門關上的剎那,向以農發現自己的世界在瞬間變暗,不再有任何陽光和色彩,隻剩無邊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然而,深埋在黑暗中的理智卻無比的清醒,頻頻告誡他無法改變的事實:若論實力,他深信令揚他們絕對不會輸給風家兄妹。但是令揚他們不會盡全力對付風家兄妹,因為他的關係——這是他們六個人之間的情義。

但風見淩不同,他是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酷之人,為了迫他回到從前,風見淩一定會對令揚他們趕盡殺絕,決不會手下留情。

這便是他不得不離開異人館的原因。

他不能拿五個好同伴的生命去冒險,但又無法背叛風家兄妹。

所以掙紮到最後,他隻能選擇離開。

飛機方起飛,風見淩便斜倚在向以農座位的椅背,沒頭沒腦地說:“他們應該收到你的退學申請書了。”他派專人送去的。

向以農沒有半點反應,眼前茫然一片。

風見淩凝睇他片頃又道:“真希望能親眼看到他們打開那個由你署名的盒子,炸彈在瞬間爆炸時,他們會是什麽反應。”

“你說什——唔——”向以農驚愕的抬頭,風見淩迅速地以事先準備好、沾有麻醉劑的手中捂住他的口鼻。

“你放心,他們不會死,頂多受點傷。這是你和他們正式決裂的儀式,從此你就是他們之中的叛徒,再也回不去了。這也是你要我信任你,所該做的相對保證——”

向以農完全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是風見淩比死神還邪惡陰森的冷笑。

令揚……

※※※

離開異人館,跟著風見淩回到德國風家這幢警戒森嚴、位置隱密的私人別墅,轉眼已經三天。這三天裏,向以農都像一縷失心的遊魂,接著風見淩的命令吃飯、洗澡、睡覺、起床。

除此之外,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從早到晚都坐在房間裏的窗台,凝望著遼闊的天空出神,像隻被禁錮在囚籠中,動彈不得的孤鷹。

風見淩除了下令要他吃飯、洗澡、睡覺、起床外,也未曾多說一句話。

風見玥卻再也看不下去。

“以農,你在想美國異人館那五個朋友對不對?要不是怕二哥真的傷害他們,你早就跑回去找他們了,對不對?因為你根本不想離開他們,對不對?”

她是很高興她最喜歡的以農回到她的身邊,可是不是隻有軀殼沒有心的遊魂,她要活生生的他。

眼見向以農動也不動,風見玥更加不堪:“你不要不說話,回答我,你根本一點也不想重回黑十字、重回我們身邊,是不是?”

“當然不是這樣,以農是心甘情願回來的,他沒有背叛黑十字的理由,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背叛黑十字得付出如何慘痛的代價,那不是他付得起的。”風見淩無聲無息地闖進房裏,威嚇意味十足地說。

向以農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風見玥不願自己敬愛的二哥如此逼迫自己最喜歡的男人,放軟語調央求著風見淩:“二哥,別再逼以農了,好不好?”

“我有逼他嗎?”風見淩帶恨地冷哼。

“二哥——”

“夠了,你跟我來,我有公事交待你辦。”

風見玥無計可施之下,隻得聽命行事。

闔上房門之際,回眸輕丟了一句:“以農,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門一關上,向以農的思緒便再度遠渡重洋,飛往位於美國的異人館。

令揚他們現在在做什麽?

有沒有被炸彈炸傷?

他們會不會因此恨他?

他們看了他的退學申請書會是什麽反應?

他們……空虛像萬頃的海浪襲向他、淹沒他,讓他倍感孤獨落寞。

怪了,他應該很習慣現在的生活才是。在未認識令揚他們之前,他不都是這樣過日子的?

一個人獨來獨往、惜字如金、不苟言笑,更不與人結夥深交,從來不覺得自己身邊需要一起嬉鬧的同伴。

為什麽結識令揚他們不到一年,他已經完全無法適應過去的自己?

曾經是他最熟悉的生活方式,如今居然變得如此陌生,幾乎讓他窒息?

和五個好夥伴四處闖禍胡搞的笑鬧聲,再一次盈滿心扉,令他更感空虛惆悵。

“不要恨我、不要討厭我、更不要忘了我……”他痛苦萬狀地抱頭低吼、哀哀祈求。

天知道他多想立刻飛回異人館,去看看令揚他們的傷,告訴他們所有的真相,可是他卻不能……

※※※

“二哥——”

“你給我閉嘴,不準再多說一個字。”

“……是……”

風見淩走了兩步,突然又道:“你也不希望你的以農再一次離開你對不對?所以什麽都別再多言。”這回,他不再回顧,筆直離去。

呆望著二哥漸行漸遠的身影,風見玥不禁陷入沉思。

二哥難道真的沒有發現嗎?

以農變了!他不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以農。

他們知道的以農非常叛逆,像匹脫韁的野馬,總是以激烈瘋狂的手段四處破壞、四處尋釁幹架,從中獲得刺激和快感,以便打發枯燥無趣的日子。

他更是個標準的獨行俠,不屑與任何人為伍,也不肯讓人跟著他。

唯一能讓他拿正眼瞧的人,隻有他們風氏三兄妹,還有以農的一位青梅竹馬。

即使以農認同他們三兄妹,也從不主動和他們三兄妹親近,往往都是他們三兄妹主動找上他、絆住他。

而且她所認識的以農很少笑,也很少開口說話,經常是以冷淡的眼神和不感興趣的表情看待周遭的事物,更沒有任何弱點,因為他不愛這世上任何人、事、物。

絕不是像這回她在異人館前看到他的模樣。

他居然和一群她不認識的同伴開開心心地廝混在一起,有說有笑,狀甚親昵,充滿生氣又平易近人,而且還為了怕他們受到傷害,毫不反抗地接受二哥的威脅,這根本不是以農該有的作風,現在的以農根本是另外一個人。

然,思及以農那張她從未見過的燦爛笑顏和熱情,她不禁一陣酸楚,用力咬咬下唇,又折回去找向以農。

“以農——”氣喘籲籲地闖入,迎接她的還是向以農不言不語的淡漠,她因而住了嘴,倍感心酸。

一種不甘心的憤恨,讓她脫口嚷道:“二哥又去找你那群同伴的麻煩了!”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向以農殺氣騰騰地跳下窗台,神力無窮地掐緊她的雙臂猛晃,大有將她生吞活剝之勢。

風見玥被他搖晃得天旋地轉,終於忍不住吼嚷:“我是騙你的——騙你的……”

“你——”向以農半信半疑,迅速忖量她所言真假,臉上的表情一樣恐怖駭人,隻是不再搖晃她。

“這是你三天來第一次響應我的話……”風見玥甚感淒楚,字裏行間皆透著泫然飲泣的自憐與自嘲。

確信她的話隻是說說罷了,向以農再度回複沉默。

風見玥見狀,心裏更是百感交集:“你就這麽在乎你那幾個同伴?”不該是這樣的,除了他們風氏三兄妹,這世上不該有能羈絆他的人,不該有的!

“你回答我啊——”他的相應不理,對她無異是更深一層的傷害。

“你可惡——”高舉右手想摑他,卻怎麽也揮不下去。

可憐的右手孤孤單單地懸在空中半晌,終於絕望地收回,痛徹心肺的狂喊:“我恨你——”她終於了解二哥的感受,更明白二哥為什麽恨以農!

“見玥——”他喚住了她。

她心頭一頭,下意識地停下絕塵而去的腳步。

“千萬不要和見淩一起對付他們,求你,見玥。”向以農沙啞低沉的嗓音透著毫不掩飾的企求。

“很好……這就是你對我說的第二句話……”風見玥似泣又似嘲地喃喃重複,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人。

這算什麽?

開口閉口都隻為他那幾個同伴!他們就那麽重要?那她和哥哥們算什麽?

不甘心的淚水泉湧而下,難以平複的心痛讓風見玥更加苦不堪言。

可是這是叛逆孤傲的以農第一次開口求人,要求的對象就是她。

這是不是意味著以農信任她?但,以農卻是為了別人來求她!

“為什麽……”矛盾與愛恨交織,燒灼著她無所適從的心和搖搖欲墜的理智,將她無情地吞噬、淹沒。

獨留在房裏的向以農,望著空空蕩蕩的四周,更加茫然無助。

“令揚……你們在哪裏……”

“就在你身邊囉!”

呃!?

“羅密歐爬上茱莉葉的露台,對茱莉葉說:“親愛的茱莉葉,我們來看你了。””羅密歐一號曲希瑞說。

羅密歐二號南宮烈接著道:“茱莉葉睜大不敢置信的雙眼說:“我在做夢嗎?

我最愛的五個羅密歐居然一齊出現在我眼前?””

“羅密歐們齊聲說:“這是真的,不是夢,親愛的茱莉葉。””

羅密歐三號安凱臣、四號雷君凡和五號展令揚同聲合奏。

“你……你們……”驚愕與激動劇烈交替起伏,讓向以農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瞪得大大的,瞬也不敢瞬一下,就怕美夢驟醒。

“炸藥……傷……”該死,他就不能說得更清楚些嗎?

就算隻是夢,他還是想確定同伴們安然無恙。

“你說你那醜字署名的禮盒啊?人家小烈烈才看見禮盒上的醜字,第六感就強力運作,發出警告囉!接著可愛的小揚揚,也就是我,就把那醜字禮盒拿去做電子掃描,於是乎發現醜字禮盒裏有顆炸彈;小臣臣端詳了一下說,那是一個把引爆器裝在盒蓋裏的塑料炸彈,隻要一打開盒蓋就會立刻爆炸;小瑞瑞說他想在後院挖個大洞做實驗,正愁沒人代勞,所以小凡凡就很好心的提出建議,讓那個醜字禮盒物盡其用地當挖洞大臣,在咱們的後院炸出了一個大小正合小瑞瑞心意的洞來囉!”

展令揚抑揚頓挫的聲調中,最突出、最刺耳的莫過於“醜字”一詞。

“該死的東西,居然連說了五次“醜字”,我的字哪有那麽醜啦!”一向最不服輸的向以農忍無可忍地發出不平之鳴。

這麽一吼,居然把連日來的沮喪吼飛光光。

向以農不禁瞪視著展令揚那張牲畜無害的笑臉呆楞不動。

“兄弟們,算錢囉!賭以農一定會忍不住抗議的希瑞、君凡贏,賭不會的凱臣輸。”理所當然的莊家南宮烈非常敬業地和三位莊腳清算籌碼。

賭輸的安凱臣,不禁遷怒的說:“死以農,你就不能不被令揚激怒啊,害我輸錢,真是不夠朋友。”

“喂,是你自己識人不清怪誰啊!以農本來就是很容易被激怒的蠢蛋,隻有你搞不清楚狀況而已。”贏錢的曲希瑞洋洋得意地說。

“就是啊,虧你還是和以農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苯哦!果真是一對驢兄蠢弟。”同樣贏錢的雷君凡口德也沒好到哪裏去。

“你們這幾個混蛋,居然拿我當賭注,我宰了你們——”向以農不由分說就撲向幾個超級損友,也不管身在何處,幾個人居然就這麽打起混戰來。

六個人在黑暗中追逐不一會兒,便有人不小心跌倒,發生骨牌效應,結果變成六個人全跌成一團,壓在最上麵的是向以農。

“全給我抓到了吧,你們這幾個渾蛋……渾……”

話才說一半,便激動得雙眼紅熱刺痛,喉頭也似在瞬間著了火,讓他無法再往下說,隻是緊緊地抱住被他壓在抖顫身體下麵的五個好夥伴。

“噓,有人來了!”烈火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