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向左再婚向右

076回 想說我隻看得到你一個

“我說你教的那個學生怎麽樣啊、”

紀以律的家教撇撇嘴:“腦子笨死了,還想要考醫科大,你知道多搞笑嘛,他是不是以為考出來個四百分就能上的?他以為他自己的成績是金子做的……”

現在有些孩子,腦子裏也不知道裝的都是什麽,你考出來點分數,學校就必須接收你是吧?

如果他腦子好的話,這樣還也許有可能,他教過紀以律不認為他的腦子有那麽好,就無非命好,投胎的好。

一年一度的高考來臨,紀以律進了考場,不巧考試的前幾天有些犯病外加感冒,進考場的時候頭腦都是暈的,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狀態,但是他堅持要進,誰都攔不住。

“你聽媽媽說,今年不考明天我們還可以考,今年不一定能考上,到明年時間充分了……”紀母就是想勸兒子打退堂鼓,以他現在的狀態絕對不能去考試的,真的出點事情,她後悔都來不及。

以律的臉白的嚇人,正常人的臉就不會這樣的發白,一點血色都沒,嘴唇就是紫的。

“你聽哥的話,我想辦法把你送進去……”

紀極一直在托關係,既然老的想進醫科大,就想辦法成全他,隻要是他的夢想,他砸多少錢都是可以的,不行的話就找找關係找找人,沒有關係的就是看分數,有關係的就另說了。

紀極一直是想這樣做的,但是紀以律不幹,一定要光明正大的上一次考場,他是心裏有數,覺得自己今年不來,明年也許就來不了了。

進考場,紀極在外麵打電話。

紀以律考試的時候,是出現了不同以往的情況,外麵是有醫護人員隨時待命的,不過守在外麵的家長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裏麵的監考老師不會亂說,這人是從哪裏來的,都沒人清楚,往年也是有這樣的情況,怕考生出現岔子。

紀極為了這個弟弟,真是上下活動,他最討厭的就是去求人,這回不止求了,還一連串求了多少個,將父親過去的關係都用上了,他不怕別人說他弟弟搞特殊,他隻要以律安全。

考試對學習好的考生來說這就是一場測驗,很簡單的,不帶有壓力的,對於學習不好的,人家也沒放在心上,當然也有情緒緊張的,覺得這場考試能決定自己以後未來的。

紀以律答題覺得鼻子一熱,用手去捂,鼻管裏的血就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現場有些狼狽,眼前發花,幾乎什麽都看不清,有人在拍他的臉,他能聽見對方的聲音,但是大腦就是空白的,眼前是黑色的,黑色的在快速旋轉,他還有考試……

他想說,他想考完,奈何身體不聽自己的。

高考的時候進了醫院,病房裏氣氛有些凝重,紀母握著兒子的手,就握著死也不肯鬆開,孩子從小到大她都這樣挺過來了,躺在**的那個徹底沒有意識了,醫生是說緊張外加用腦過度,他的身體負荷不了,簡單來說,他就連多用大腦都是奢侈的,一旦用腦過度,腦子轉移給心髒。

紀極接了兩通電話,托了人以律還是進了醫院,對方也是知道消息了。

“以律這孩子也是,想去醫科大,我會想辦法把他給弄進去的,這件事情你不要管……”

紀極站在原地,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打了一通電話回公司:“把李時鈺給我炒了。”

助理似乎有些發懵,不太清楚眼前發生的事情,好好的怎麽會突然說要吵財務?再說這似乎也不是紀極直接就去管的事情,這是怎麽了?

助理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壓著紀極的命令沒有馬上去辦。

紀極已經要瘋了,他不信自己找不到逼死李時鈺的辦法,隻要自己找到了,她就得過來求他。

他了解過李時鈺的家,真的是不好下手,無處下手,幾乎沒有有趁之機,李國偉那人又不貪心,又沒有什麽其他的愛好,方歌有嚴重的心髒病平時也就上上班,這一家人就是一塊硬骨頭,叫他無處下嘴。

紀極的電話隨後又打了進來。

“先留著她吧。”

他到底是拿李時鈺沒有奈何,提出來錢她不心動,她想要什麽?他是如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的。

紀以律醒的時候,他媽就已經給了他保證,醫科大絕對能進,誰進不去你一定能進的,老大已經疏通好了。

以律無力笑,就連唇角都牽扯不動,他覺得考出來的成績一定很糟糕,其實沒有上考場之前他是覺得自己會超常發揮也許就真的會考出來六百多分的成績,真的上了考場才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太難,卷子拿到手裏就明白了,他恐怕就連二本也是考不上的,沒有那個實力。

當初班主任老師說的話就是現實,四百分對他而言就是超常發揮。

成績爛到不能入目,雖然有多提高。

李時鈺是壓根就沒記住這茬,她也是認為紀以律是考不上的,他沒那本事,有那個本事的話,就絕對不會成年的掛車尾。

成績出來,萬家歡喜萬家愁。

紀極早就知道了弟弟的成績,遞給母親,紀母接了過來一看,比想象當中的還要糟糕,竟然隻有三百分多一點,但是這個成績對紀以律來講,真的是已經超他平時的水平了。

念大學沒有問題,念醫科大更是沒有問題,紀極保證他能進,那就是一定能進的,問題現在是要怎麽樣的去讓老小把這根筋給扭轉過來,騙李時鈺。

隻要他自己不說,別人永遠不會知道,別人也不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的。

以律閉著眼睛,上眼皮緊緊貼合著下眼皮,沒有一絲的縫隙,聽見這個分數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成績,最真實的紀以律。

“你聽我說,李時鈺所看見的……”紀極坐在椅子上緩緩開著口。

“以律,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以律的唇角扯出一抹戲謔的笑:“我這樣的成績告訴她考上了不是拿她當傻瓜一樣的看嘛。”

李時鈺會信嗎?

不用想他就能猜到李時鈺的話,他可以考不上醫科大,他可以覺得喪氣,但是他不能說假話,一旦說了假話,給她留下這樣的一個印象,這輩子她都會認為他是個謊話精。

李時鈺被老板招到了樓上,紀極開著口,說著紀以律考出來的分數,倒是李時鈺反應有些平淡,成績不好自然會考成這樣了,會有意外嗎?她覺得很多事情其實都是腳踏實地的,運氣是一部分,可運氣不能永遠跟著,考出來這樣的分數,隻能說他就是這樣分數的腦子。

“他為了你,拚了命的在讀書,醫生都告誡他,他的身體不允許……”

李時鈺有點發窘,怎麽就是為了她去念書的呢?

當然是願意念書,才會主動去念書的,她沒有這麽大的魅力。

“你覺得不以為然?”

紀極非常討厭李時鈺,可以說是非常的,因為她不按照自己的套路來,他設計好的路線,她永遠都是走在外側,抓不住短處的人是最不讓人放心的。

紀母以為自己已經說服了兒子,他想去的學校現在能去,他不會輸給別人一點的,紀以律表現的也很好,這幾天很安靜,她就真的放心,大兒子那邊保證想盡辦法他也會叫李時鈺去吐這個口的,大兒子不行,她也會輪番上陣,她覺得自己和李時鈺同樣都是女人,女人和女人是最好說話的。

齊大山的老婆給方歌送了一張票,說是挑戰極限的演出票,是正規電視台辦的,很有可看性,是個收視率不錯的節目,方歌拿了說自己不一定會有時間去看。

“我對這個不是很喜歡。”

方歌覺得去電視台看什麽直播節目之類的,這都是小年輕幹的事情,不是她這個年紀做的。

但是這東西應該是值錢的吧,送給別人她覺得虧,自己用又用不上。

直播的那天方歌有事情沒有去上,又沒有合適的人送出去,就那樣浪費了,可是在那一天,演播大廳熱鬧極了。

不知道那個環節出了問題,挑戰冰塊極限的運動,竟然來了一位心髒病的患者,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躲過檢查的竟然就上了前台,因為台上有光,主持人隻是覺得這個孩子很瘦,男孩兒嘛很年輕很有屬於這個年紀的感覺,長得又帥氣,還調侃了兩句。

是要光著上身穿著一條褲子站在大長方形裏麵,上麵會不停的淋冰塊,大桶比人高,一桶接著一桶,是算時間的,上一期的擂主是咬牙挺了一個小時,最後說話都說不出來了,緩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人家是長年累月練出來的。

“好,這位朋友怎麽稱呼?”

“以律。”

主持人笑笑:“看著年紀並不大,很瘦。”

台子上的光打的很漂亮,哪怕人的臉色不好,照出來也會顯得你的臉色完勝平時,紀以律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花哨,他沒有用任何的東西去遮蓋臉色,微微的站在裏麵聽著主持人的問話,他來的時候就是奔著能讓李時鈺感動的念頭來的,至於身體方麵他壓根就沒考慮到,活到現在在乎的東西太多,在乎的多身體也還是這個樣子。

他不怕意外,該河裏的井裏淹不死。

“你想拿到十萬塊的獎金,然後真的拿到了這筆錢要怎麽去花?”

方歌是根本就沒去注意這個事情,她喜歡看新聞,李國偉和方歌有著相同的興趣愛好,晚上七點看一看新聞聯播,然後是焦點訪談,節目結束就差不多該睡了。

這節目說火因為沒有門檻,每期參加的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這是個夢想,拚一拚也許真的就有十萬,有很多感人的故事,在中南廣場火車站的方向,今天顯示屏竟然開了,平時很少開,這部分也就是擺設,說不好什麽時候會有影響,一年總會出現個幾次的,次數不多。

誰都看得見這個孩子長得是真好,不過也會有人嘟囔,長得這麽好,還去賺這個投機錢,你以為誰都有本事賺到嗎?

挑戰不是你敢挑戰就有錢去拿的,而是挑戰極限,挑戰生命,這些都是極限運動,一旦生命沒有了,要錢還有什麽用。

紀以律的眼睛微微看著鏡頭的方向,他希望李時鈺能看見他。

“我喜歡一個人,希望她也能喜歡我。”

主持人調侃了兩句,這樣好看的男生還怕追求不到自己所喜歡的女生嘛,隻是膽子小。

“大聲告訴她,她會接受你的。”

紀以律站在裏麵,上麵懸掛著冰桶,下麵也不是無物,要站在冰水裏,邁進桶裏,順著大腿往上漸漸的發木,感覺不是很好,下肢很快就沒有了感覺,冷氣順著大腿蔓延向上,四周的冰桶在運作,一桶一桶的往裏倒冰。

如果紀極看見的話,他一定想殺了李時鈺的心都有了,盡管這事兒和李時鈺沒有什麽關係。

大塊大塊的冰從天空降落,刺眼的光芒,它是可以和鑽石相比擬的,隻是鑽石的閃耀來的更久一些,他能聽見心髒的聲音,咚咚咚的。

李時鈺過來這邊辦事情,隻是停車的一瞬間向外習慣的看了一眼,她的眼仁黑白分明,動了動。

她從來不認為這樣的示愛是聰明的做法,很蠢,如果有人喜歡你,哪怕你不去玩命這個女人還是一樣的會喜歡你,不需要你有房子不需要你有很多的錢,隻是覺得你這個人可以帶給她幸福。

隻是五分鍾,他全身的溫度已經被冰的溫度帶了下來,肢體麻木,大腦麻木,嘴唇越來越白,他隻能靠著意誌力去堅持,他要堅持下去。

他沒有考出來好的成績,他把活生生的希望都給葬送掉了,他就差了那麽一步。

以律覺得人生當中總會遇上許許多多的阻礙,這不要緊,要緊的是你覺得活著就有希望,活著就能看見明天的太陽,當太陽再一次升起的時候你的脈搏依然在跳動。

冰水的風鑽進骨子裏,順著他的骨頭往上上升,蔓延至全身,浸透浸透自己的四肢八骸,覺得下一秒他就要撐不住了。

全場的人都在為他加油,主持人想與他對話,以律卻說不出來一句話,他隻是靠著一個信念,他要撐下去,要她看見,也許這會成為感動她的所在。

按照屏幕下方的電話,李時鈺打了進去,打了幾次都是占線,好不容易有人接聽了。

“你們在搞什麽?知道現在參加比賽的紀以律有先天性的心髒病嗎?”

電視台裏也出現了一陣的混亂,按道理來說是不會發生這樣的失誤,這樣的人哪怕就是想要參賽之前,節目組就給拒絕掉了,隻是紀以律長得實在很好看,節目組當時考慮播出這樣的節目,收視率一定會好,結果一關連著一關的失誤,就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他被抬下去的時候,下麵的觀眾隻是以為這失敗了,往期有過很多次這樣類似的事情發生過。

有風,依舊有風,順著他的身體在飄蕩,以律隻覺得自己悠悠蕩蕩的躺在一條小船上漂浮著,停靠不了岸邊,隻能這樣飄散著,淋著雨吹著風,風的味道不在純粹。

有人在輕拍著他的臉,試圖叫醒他,身邊就有醫生,好在沒有出大事情。

對方發現他似乎醒了,在他的身上披了一件的衣服,周圍的溫度不是很高,他才從那樣的環境裏出來,不能馬上取暖。

“你有先天性心髒病是不是?”

紀以律似是而非的答著,明顯對方就是火大了,沒想到被一個孩子給騙了。

“你自己有病怎麽來參加這樣的節目?這是要命的,你真的要錢不要命啊……”

對方跳腳,對著他的態度實在不能算得上是好,隻是以律牽著唇角笑了笑,他看見了想見的人,說了想說的話,他滿足了。

他的身體很好,他覺得從來就沒有這樣好過。

不遠處站著的那個人不是李時鈺還能是誰,她不上前隻是遠遠的站定,目光清淡,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不聰明這是早就擺出來的事實,他們家隻有他是奇葩,在她的麵前自己也裝不了聰明不是嘛。

身體依舊沒有感覺,有人在他的耳邊問他,下肢有沒有感覺,以律隻是將視線凝聚在遠方。

“你可真是夠蠢的了……”

與其同時他開口,聲音如同他的身體狀態,有些渙散有些飄渺,他說:“李時鈺錯開了我,你就真的遇不上我這樣的好人了,遇不上我這樣的真心……”*

今夜好像有流星雨,全部的市民好像都擠了出來觀看流星雨,真的假的沒人知道,李時鈺對這樣的節目不是很感興趣,隻是為了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穿著羽絨服,戴著帽子戴著手套,把自己給裹的嚴嚴實實的。

不需要說明,兩個人的關係就挑明了,李時鈺怎麽同意的,到現在為止紀母和紀極心裏不是很清楚,就連你問紀以律可能他也不是特別的清楚,怎麽同意的她沒有說,或許是被他感動了?

可他明明記得她冷著一張臉孔,那樣臉上的表情絕對不像是感動,反而像是厭惡,厭惡他的愚蠢,她的嘴毫不留情的嘲笑他,譏諷他。

不過達到了目的就好。

今天晚上有些冷,他的臉上大部分都是溫和,麵帶微笑的,哪怕人多也覺得超級幸福。

“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興趣愛好,除了愛看天還愛看流星雨,你要許願嗎?”

不是隻有少女才會堅信,有流星雨許願就會成功的嘛,他除了想追自己,還有什麽是想求的?

“我不是喜歡看天,是喜歡看星星……”

“我覺得沒有分別。”

看星星看天都是一樣的浪費時間,她放著大好的時間,這個時間可以去洗澡聽音樂或者健身,何必來這樣無語的場合,就為了看一場流星雨?

紀以律的音調,恭謹有禮。

他那天對她講過,這輩子隻要他活著有口氣在,隻要她願意喜歡他,他能一輩子隻去看她,或許她的表情也許是在想,他的一輩子能有多長,或許是覺得實在被他纏的很煩,索性就同意了,或許是認為他也活不了幾年,到時候不耽誤她的未來,也許什麽都沒有,隻是覺得厭煩了。

“不是每天都有的,很少見的。”

李時鈺翻著白眼,早知道就在車裏坐著了,等他看完回來在送他回家就好了。

以律擠在人群當中,他的個子很高,不倫不類的站在其中,真的是有些不合適,特別更加不合適的就是他身邊站著一個類似於他姐姐的女人。

一般人是不會考慮接受這樣的男人,哪怕他的身體很好,也是要有足夠的勇氣才敢站在他的身邊。

“我好想看見李時鈺了……”陳文媛找了一圈,她剛剛明明還有看見人的,李時鈺身邊站了一個很高的人,估計是她弟弟,結果自己一轉身就沒看見了。

葉靜深呼吸一口氣,他和李時鈺的量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越是離婚的時間越久,他對這個人的厭惡越深,越是覺得李時鈺更加的不堪,憑借著自己的想法,葉靜已經將李時鈺推到了一片難堪當中,覺得李時鈺的未來也就是那樣了,淒淒慘慘的。

沒有臉蛋的女人,賺了多少錢最後也是花到男人的身上,以後她真的遇見了一個騙色騙錢的,到時候但願她就能清醒了,明白自己的罪過。

陳文媛拽著葉靜的胳膊向前走,突然指著手指:“就在前麵呢……”

今天流星雨沒看見,倒是中南廣場放了好大一場的煙花,很多小年輕聽見之後都趕了過來,有些正好看見,有些則是錯過了時間。

以律走在時鈺的身邊,他比她要高出來一塊,她在女人裏其實不算是矮但是照比著他還是有些不夠看的,不敢有其他的動作,因為不敢,李時鈺身上的氣勢太強了,就好比你曾經暗戀你的老師,你敢上去就拉老師的手嗎?

對紀以律來說都是一樣的,他不敢。

陳文媛拽著葉靜向前,“是她的親戚嗎?”

看樣子好像很高,看不見臉,所以不知道是誰。

葉靜撇嘴:“八成吧,除了親戚她還能找到誰……”

李時鈺有些不耐煩,這地方擠滿了人,人滿為患,到處都是,想快走都不行,一人壓一人,全部都堵在這片,更加不用說車了,今天一定堵死了,各種人群,各種跑,哪怕前方就是綠燈沒有人肯讓路車子怎麽過去?

堵住了一排,後麵的車不停的按喇叭,問題前麵的車也著急,但是它飛不過去,今天警察似乎也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吧,或許是通知不到位,竟然路上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交警,路麵簡直就是全部都癱瘓死了。

陳文媛很想追上去,她就想告訴告訴李時鈺,謝謝她把葉靜讓給了自己,讓她有了一個幸福的家,讓她能擁有這個男人,你覺得葉靜不好不要緊,隻要我覺得他好就行,她現在很幸福,她應該對李時鈺鞠躬的。

顯然她的生活來自於李時鈺的放手,她願意用葉靜換全世界,去換她的工作換她的前途,自己就想和葉靜過平平安安的小日子,她願意用全世界來換葉靜。

可惜的很,最後還是沒有追上,陳文媛覺得有些遺憾。

真是應當見麵對李時鈺表達一下感謝的。

回到家裏,放了一張和葉靜去看流星雨的照片,隻是拍了葉靜的後背,寫了一段甜甜的話。

曾經有個女人用他換了全世界,我用了全世界換了他,我感激他與我同在。

下麵有很多陳文媛的粉兒留言,說什麽好幸福啊,好嫉妒啊,陳文媛很好命等等之類的,被誇的主角此刻裹著羽絨服坐在**敲著電腦,葉靜則是大爺似的躺在**玩著手機。

家裏沒有裝修好就住了進來,葉靜一家四口都沒有問題,覺得有的住就好,這樣還可以省房租,至於裏麵的內容他們要求不高。

陳文媛說自己的男人曾經離過婚,很多粉直接補腦,想象著肯定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有錢,後來娶了陳文媛,這樣的陳文媛推衣服她們就更加放心了,因為有錢嘛不差錢嘛。

李時鈺玩微博還是因為紀以律鼓動的,他去念書,自己注冊了一個微博,讓李時鈺也陪著自己注冊一個,離開了本人說什麽話就好說了,李時鈺是用自己的名字去注冊的,大部分不會發什麽內容,都是轉發紀以律的,因為他有明確的要求,要求她去轉發,什麽心靈雞湯啊,男人疼愛女人一百條啦,在李時鈺來看全部都是廢話。

男人怎麽對待女人,就是看他良心夠不夠,提出來條條框框他能堅持多久?

陳文媛不知道怎麽在網上搜索出來的,就把李時鈺的微博號給搜索了出來,關注了她,被李時鈺踢掉了兩次,她總是換小號去關注,李時鈺也懶得去弄這些,願意關注就關注吧,好多都是她不認識的人關注她,一看都是僵屍粉。

紀以律每天都要給她打兩通電話,從一開始的無言,到每天報告自己的全部日程,吃了什麽都要和她說說,她也就勉強聽了,別人是怎麽談戀愛的她真不清楚,和葉靜那時候吧,相親每天見麵,也沒有太多的火花,然後覺得差不多了就結婚了,紀以律她覺得他們倆不像是談戀愛,更加比較像是媽和兒子的關係。

比如他早上發微信問她,要穿什麽顏色的襪子,李時鈺被吵醒了很是無語,你是沒有腦子還是什麽?你穿什麽顏色的襪子我怎麽知道?

劈頭蓋臉的給他噴了一頓,噴的他有點汗顏,他其實是想象她撒嬌,讓她幫忙挑,穿在腳上他不也就覺得高興開心了嘛,這是女朋友給的意見,結果被人教育了一通不說,李時鈺告訴他別有事兒沒事兒的就給她打電話,以律摸摸鼻子。

被罵是被罵,該問還是要問的。

“你想我了嗎?”

“我想你幹什麽?你能變出來鈔票嗎?”

每次他問她想不想他,李時鈺都會火大,就沒見過這麽粘人的男生,總問總問,要有點矜持好不好,雖然知道你喜歡我。

紀以律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嘀咕:“我變不出來錢,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想我了沒有,我下個月回去一趟……”

“回來做什麽?”

他嘿嘿的笑著:“回去看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我身體健康吃蠻蠻香。”

以律並不接話,他覺得自己很有危險感,他在異地,如果李時鈺被人給撬走了,他豈不是虧了。

陳文媛順著李時鈺的微博摸索了下去,順藤摸瓜找到了紀以律的微博,紀以律的微博上隻關注了一個人,那就是李時鈺,很明顯的介紹,李時鈺的男朋友。

新入校,拍了學校的照片,傻乎乎的站在教學樓旁,是拜托別人給拍的,然後@了李時鈺,李時鈺是在下麵發了一條留言,傻。

剩下全部都是他在自說自話。

陳文媛看見這個的第一反應就是,李時鈺故意用的自己的本名,如果自己願意的話,是絕對可以在微博上找到她的,本市叫這個名字的不見得都會用真名,那個男孩兒首先長得就是太過於漂亮了,不像是真實的,如果真有長得這麽好看的男生,看上李時鈺什麽了?

自己製造出自己戀愛的景象嗎?

恐怕是知道了她現在和葉靜生活的很好,也許是看煙花的那天看見了她也葉靜也不一定。

葉靜翻身拉她,兩個人有好幾天沒親近了,陳文媛不由得微嗔:“哥哥你真是的,離開我你要怎麽辦,我就這麽讓你喜歡嘛……”摟著葉靜的脖子,熱切的去迎接葉靜的吻,兩個人糾纏在一塊,倒是外麵葉苗聽見聲音覺得有些不對,自己停下手裏的筆,她媽拍了她一下,叫她做自己的事情。

屋子裏沒有裝修,隔音又不是很好,陳文媛的叫聲就像是貓叫一樣,一聲一聲撩動著苗淑蘭的心,這可真是的,就不能忍忍。

陳文媛趴在葉靜的胸膛上,啃著他的胸口嗬嗬的笑著,丁香舌一口一口掃著他的腹部。

“你喜歡我嗎?”

葉靜摟著她,聲音極輕,他一定就是喜歡陳文媛的,摸著她的臉蛋一下一下的上手去感受她的皮膚,對著她小聲說了一句什麽,陳文媛上手去推他,被葉靜摟在懷裏臉頰上泛紅。

“你壞,你最壞了,不和你說了……”

葉靜就喜歡她的這份膩歪,兩個人在**鬧了好一會兒,陳文媛把李時鈺的微博翻了出來,當成笑話一樣的講給葉靜聽。

“我覺得她一定就在某個角落偷偷觀察我們,她用自己的真名去注冊微博,不就是想我們找到,不過如果真的是她男朋友,她運氣不錯,長得很好看……”

葉靜的麵容有些發冷,一雙眼睛閃過不屑。

“她自己長成那個模樣,她以為她是什麽名器呢,全身上下都沒有突出的地方,死氣沉沉什麽都不會,弄不好就是她自己弄的一個號,這女人已經瘋了,不理她……”

陳文媛撅著嘴:“我覺得她其實也挺慘的,今年二十八了吧,以後年紀越大越是不好找,她這樣的年紀,除非是離過婚的,不然誰能看上她,男人又不像是女人,娶個離過婚的,腦袋大了吧。”

陳文媛用腳趾甲去想都知道李時鈺將來嫁的不會太好,女人的那點資本她一樣沒有,不會穿衣服,又長得很土,也不會收拾,真是可憐她身為女人了,她長成這樣自己不覺得尷尬嗎?不覺得其實沒有胸她就是男人嗎?

陳文媛的眼神變得幽暗。

陳文媛接了一個大團,這一次很多人跟帖,那家打出來賠本賺好評的口號,相比較同等價格的衣服真是便宜極了,說是將樣衣郵寄給陳文媛試穿,陳文媛試穿以後將照片放在微博上。

真的坑了很多的人,因為價格便宜,有很多覺得麻煩,當時買的時候已經寫清楚了,不退換,和店裏溝通過,店裏直接就說是穿過不能換,有些人幹脆就當自己的錢是白扔了,下次長記性記住就好了,有些就一定要較勁,在陳文媛的微博下麵要她給個說法,不會衝著她,誰會買這家的衣服,是她替這家吹的上天了。

還有些人是覺得以這個價格買到這樣的東西還算是不錯了,講究能穿,還有些穿在身上覺得就特別的好。

“比我在商場裏花兩三千買的手感更加的好。”

當然這些糾紛陳文媛是不會去看的,下麵的人哪怕就是罵起來了,她也懶得去管,人紅是非多,這樣的越是多,她越是高興,反正不影響她賺錢就好了。

陳文媛賺了不少的錢,訂了機票,決定和葉靜去三亞一趟,和葉靜也有說好了,隻是瞞著婆婆,說是去工作,沒有說是去玩樂的,她知道葉靜的個性,沒敢直接說這是自己賺的錢,說是認識的一個老板為了謝謝她,免費邀請他們倆過去。

陳文媛愛瘋了三亞,覺得三亞就是人間天堂,痛痛快快的玩了四天才和葉靜返程,陳文媛在自己的微博上曬了很多的照片,又去了很多的論壇披著馬甲去曬照片,結果被人給噴了,論壇上麵嘴毒的人很多。

“三亞也能曬?”

“不是吧,去了一趟三亞就以為自己的人生不同了?”

陳文媛發誓在兩年之內,她一定要和葉靜去一趟泰國,絕對再也不會被人說了。

陳文媛和葉靜的日子其實不算是難過,她自己坑別人坑的心安理得,那些人無非就是在網絡上罵罵她而已,她反倒在家裏笑話這些人有意思,罵了她能聽見嗎?

報應?

什麽叫報應?

李時鈺出差,紀極一定就是故意的,把她派到了a城,提前有去通知以律,叫他去接,所以李時鈺下飛機的時候明明沒有通知他,他竟然出現在機場,人就在出口的位置,傻兮兮的懷裏抱著一束白玫瑰。

她為什麽不親自告訴他,就是覺得他像是能幹出來這樣傻事兒的,結果就真的發生了。

李時鈺低著頭,拽著箱子,今天接機的人比較多,紀以律來的很早,提前了一個半小時就已經到機場了,他怕李時鈺的飛機會提早降落,他寧願多等一會兒,也不願意叫她去等,雖然人家根本不知道他會來,哪怕他來的晚了,人家也不會多等的。

他在這裏等的時候,就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好看的男人和女人一樣招風,特別旁邊站了兩個小女生好像也是來接人的,對著紀以律指指點點的,覺得他手裏既然拿著花就一定是在等愛人,肯定是個大美女。

按照自己的想象,弄不好女朋友會特別的高,像是模特一樣的,又瘦又漂亮又會打扮,肯定就是這樣的。

同行的同伴卻不這樣認為,壓低聲音,用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著:“是接朋友的,你看他買的是白玫瑰。”

這樣冷的天,用這樣顏色的鮮花接機一看就知道不是戀人了。

大家都在光明正大的看,誰看見帥哥不會多看兩眼,看了也養眼不是嘛。

李時鈺出來,紀以律就從前麵的往左側去,進去接過她手裏的箱子,李時鈺遞給了他,不想在這裏和他去爭。

“你哥說的?”

紀極讓她來的時候她就想到了,果然這哥哥是向著弟弟的,可能是為了彌補,給李時鈺定的酒店有點超乎她的想象,其實她是覺得住什麽樣的地方都可以,既然老板這樣的慷慨她就收下了,就是不知道別人出差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規格待遇。四海的待遇確實不錯,至少分級別出差像是她這個級別的待遇酒店是不會太差的,休息不好,工作沒有效率,紀極既然舍得在公司的門麵上砸錢,就絕對不會舍不得掏給員工的那麽一點的小零頭。

“你看吧,我說什麽來的,是接他姐姐的……”

以律拽著她的箱子,將手裏的鮮花遞給她,李時鈺接了過來,他去拉她的手,怕她不知道怎麽出去,李時鈺就任由他拉著自己。

“還拉手了,不像是姐弟吧。”

“不是姐弟難道是情侶?你信嗎?那個女的一看就比男的大……”

紀以律長得小,李時鈺長得卻一點不小,兩個人的外貌挨在一起,叫人怎麽想都不會覺得他們兩個人是一對,感覺搭配的很是怪異。

是啊,誰都不會想著這樣的兩個人是情侶的。

紀以律開著車門叫她上車,他是打車過來的,和司機已經說好了價格,李時鈺想送行李上後備箱,畢竟他身體不好,結果他固執的對著她搖搖頭。

“我能行。”

這點東西都提不動,他還能叫男人嘛。

時鈺想那就隨他吧,折騰累了,他就知道休息了,返身進車裏,她哈腰的瞬間以律的手直接蓋在她的頭頂,在車門的下方,怕她碰到頭了,有時候他是會發生這樣的烏龍,李時鈺頓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睛,紀以律的一雙眼睛清澈溫和。

她也不知道怎麽地,就覺得心裏一暖。

隻是個小動作,真的就是個小動作,她從來沒有撞過頭,因為低頭的瞬間就清楚,上方就是車門。

“好了。”

她坐了進去,紀以律去後麵放行李箱,司機和李時鈺哈拉著,這司機很是健談。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那是你弟弟呀,長得真是好。”

有個這樣的弟弟,做姐姐的就享福了。

李時鈺沒有吭聲,她不喜歡和司機哈拉個沒完沒了的,平時打車也絕對不會多話,哪怕對方很是熱情,她屬於天生有些冷淡的類型。

紀以律跟著坐了上來。

“我們先去酒店放行李,然後去吃飯。”

酒店在哪裏,在那條路上,附近都有什麽,如果她想買些日常小用品,酒店沒有出售的,或者不喜歡酒店人員送上來的,前方怎麽行走怎麽轉就有超市,吃飯都能去哪裏吃,從自己的書包裏掏出來一張紙條,上麵寫得清清楚楚的,甚至還畫了地圖,很是好辨認。

這附近其實他也不熟悉,隻是紀極給了消息,他就跑過來做功課,附近都用腳走一次,他找得到的相信她自然就能找得到,又從包裏翻出來一個袋子,裏麵有各種各樣的藥盒子。

“買了一些常備藥,你帶在身上,如果覺得頭暈或者感冒了也很方便……”

李時鈺按住袋子,敲敲自己的頭:“我從上車你就一直說個不停……”

以律有些尷尬,翹起唇角點了點頭,好,他不說了。

司機笑著從後視鏡看過來一眼:“姑娘,有這麽好的弟弟,你要幸福的哭了。”

以律微微的開口解釋:“我不是她弟弟,是她男朋友。”

一個身上的學生氣息太濃,一個一看就是出來摸爬滾打很久的白領,男女朋友?

司機心裏搖著頭,誰知道你們是怎麽回事兒,男的能看上女的嗎?這女的估計也是瘋了,看著年紀就不是很小了,拿著自己的明天和一個小年輕去賭,人家能愛你幾天?

轉身人家年輕又好看,找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你拖到人老珠黃誰還要你?

就看臉就知道了,你有什麽樣的資本能叫他看上你?也就是你有點錢,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多了,用錢是留不住人的。

也就隻有女人會這樣的幹,你見過有幾個姐弟戀成功的?

這樣的孩子是你能駕馭得了的嗎?

司機選擇了閉嘴,別人的閑事自己還是不要多管的為好。

李時鈺翹著唇,這是她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書讀的還不錯?”

以律撓撓頭,攤攤手,他讀書一項成績都是有些爛的,對付畢業也就到頭了,將來就業什麽的,恐怕就是個難事兒。

“對付。”

司機將兩個人送到酒店的門口,有門童上前,紀以律先下的車又是同樣的動作,用手擋在車門上,等她正式下來了,自己才收回手去拿行李,門童接了過來行李,李時鈺背著包,以律跟在後麵,走了進去,兩個人到了前台,以律微微笑著。

“有預定過的。”

前台小姐微笑,說好的。

李時鈺將自己的身份證交了出去,以律叫她在旁邊坐著等等,“不然你可以喝杯咖啡,辦好了我就叫你。”他在這裏checkin就好。前台小姐快速的辦理著,這個時間到酒店根本無需去等,站起對著紀以律雙手將證件交還了回去。

“祝您入住愉快先生。”

有專人按了電梯的毽子,這個過程當中是沒有詢問過他們要去幾層的,微微鞠躬。

“歡迎入住先生,女士。”

紀以律推著李時鈺的箱子從電梯裏出來,走廊上靜悄悄的,好像根本就沒什麽人,她走在前麵,他跟在後麵,他覺得這樣就是幸福。

自己能盡力為她做點什麽,哪怕就是接個飛機,他都覺得這就是榮幸,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看著她能笑笑,你都會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

刷了卡推開房間的門,以律進來的時候順便帶上了門,將行李擺放在一旁。

“我需要幫你收拾嗎?”

李時鈺無語,裏麵有她的內衣,有她的睡衣,他要收拾什麽?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問的話有點奇怪,臉色有些漲紅,就像是胭脂的顏色,問的時候真的就沒有多想,覺得能替她分擔的就全部都分擔了,她的身上就是帶著一股子的溫暖,他目前正在向著溫暖靠近。

“好,我出去等你,你要休息一下,還是要出去吃飯?”他有注意到現在已經一點半了,不知道她在飛機上是不是有吃過,有很多人都不太喜歡飛機餐的。

以律很少坐飛機,坐過的次數很是有限,他的身體負擔不了,家裏的人也害怕發生事情,他沒有在飛機上吃過東西,所以也不清楚飛機餐到底有多難吃,隻是這樣聽別人講過。

如果她要休息的話,他就到下麵找本書看,慢慢的等著她。

“不用著急的,我在下麵的咖啡廳等你,可以慢慢來,不用著急的。”少年的眼睛就像是鑽石一樣的璀璨。

能分擔的早一點學,晚一點學沒有區別,他既然想和她生活在一起,他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方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