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第四部 縱橫_第一七四章 商務鐵路



第一七四章 商務鐵路

讓太豐太古怡和三家船務公司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南華公司不僅沒有在湛江注銷,而是一分為二,哥哥黃鎮南留在海防,打理七條大船,弟弟黃鎮華直接帶了四條四萬噸級的運輸船到湛江,擴大經營。這一下,三家船務公司慌了,南華的海輪噸位突然超出了許多,是他們幾家加起來的幾倍,再也不是一個層麵,無法與之抗爭。他們之前還想聯合起來給南華公司下點小套做點小動作,結果發現,陳銘樞返回湛江時,乘坐的就是南華公司的韓非號運輸船,到了港口後,最好的泊位給了南華,最優厚的條件給了南華,三家公司知道,自己最好別惹事,這家公司可是大有來頭。

用這四條巨輪,湛江開通了與馬尼拉、新加坡、爪哇雅加達、西貢四條南中國海航線。湛江頓時成為了南中國海的的交通貿易中心。讓陳銘樞沒有想到的是湛江不僅一天之內成了南中海的貿易中心,居然也在一天之內就成為了南中國的商務中心。武昌到廣州的鐵路因為南嶺的地勢險要工程艱難再加上蘇區紅軍的的擾亂,郴州到韶關段一直不能接通,到是廣西方在1933年3月,接通了湘桂鐵路,北起衡陽,南到南寧。廣西方主動與陳銘樞聯係,共同修建黎湛鐵路,從黎塘到博白文地的222公裏由廣西方負責,從文地到湛江的96公裏由湛江方負責。陳銘樞忍無可忍,痛下決心,幹!

這邊才下定決心,那邊陳濟棠開始修建三水到茂名的鐵路,希望陳銘樞能夠負責河唇到茂名的60公裏。這可是大好機會,舍不得放棄,又沒有錢,陳銘樞隻好讓韋國秀去南都市借錢。韋國秀說不用去南都借,去香港,找黃恒棧,讓香港黃恒棧公司來投資並經營這條鐵路,我們有鐵路用還落個輕鬆。陳維政不同意香港黃恒棧公司投入,但是同意廣西黃恒棧公司投入,把廣西黃恒棧公司的老板黃奕勳樂得,見人就說,人在堂中坐,財從天上來。黃奕勳找到黃旭初,要求把黎塘到湛江、河唇到茂名的鐵路包下來,自主投資,自主經營。黃旭初一片好心,關心的問黃奕勳,錢夠不夠?並主動提議,不夠的話可以向紅水河基金會申請。聽到這一句之後,黃奕勳讓廣州黃恒棧的總經理族侄黃憲武找到陳濟棠,能不能由廣西黃恒棧公司把三水到茂名段鐵路包下,自主經營。並告訴他,廣西和湛江都是這樣幹的。陳濟棠二話不說,同意。

成立黃恒棧南海鐵路總公司,全麵開動。陳維政聽說這回事,哈哈大笑,他沒有想到,問題解決起來竟然會如此簡單。讓黃采薇告訴四叔,再修建一條從南都到北江、下龍、芒街,過東興、防城、欽州、北海到湛江的鐵路,也一並交給黃恒棧南海鐵路總公司經營管理。桂係也從中看到了好處,隻需要接通南寧到欽州九十公裏,立即就能組成一個龐大的鐵路網,南欽鐵路太過重要,不敢外包,他們自己出

錢。

海防市市長助理陳定夏前腳才送陳銘樞帶著南華公司的四條巨輪從海防離開,後腳馬上就接到從香港過來的貝璐總督,跟貝璐爵士一起的有五六個歐洲人,還有一大堆的隨從警衛,陳定夏把市政府的車子調完還不夠,再從雲南駐海防免稅區調了幾輛車才把這夥人一人安排一個座位。

在香港呆了不少年的陳定夏對貝璐爵士是十分尊重的,一路認真的陪同,對貝璐爵士的提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貝璐爵士告訴陳定夏,身邊這位身材高大風度翩翩的大鼻子歐洲人是法國總統的特使,法國陸軍部貝當元帥的助手,法國國防部總秘書處主任,夏爾·戴高樂。陳定夏一聽就知道,這位是來談判的,中間人就是貝璐爵士。

他不冷不熱的對戴高樂用中文說:“歡迎你戴先生,希望你在中南國玩得愉快。”

之前他與貝璐爵士說話都是操一口流利的英文,而與戴高樂說話立即換了一種語言,讓貝璐爵士覺得很費解。戴高樂的英文水平不比他的法文水平差太多,本來在旁邊聽著陳定夏與貝璐爵士說話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有禮貌,沒想到跟自己說話,立即換了另一副嘴臉,一想也就明白了,法國目前跟中南國是敵對關係,對方不把自己趕下大海,就已經是很給麵子了,在翻譯的幫助下,戴高樂明白了陳定夏的語意,用很標準的英語說:“謝謝陳先生,我想我們之間雖然位處敵國,但是並不防礙我們成為朋友,我想我們還是可以用第三國語言交流的。”

坐在一輛七座的麵包車上,陳定夏與司機坐在前排,戴高樂和貝璐爵士坐在第二排,第三排坐的是戴高樂的翻譯,戴高樂四十多歲,身材高大得相當離譜,坐在麵包車上,頭差不多要頂著車棚。一看就是行伍出身,一副嚴謹的軍人風範,他很有風度,也很有禮貌,在貝璐爵士上車時,他還伸手扶了一把,然後自己才走上汽車。

陳定夏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人,他完全讚成戴高樂的說法,也就轉換了語言,操起了英語,對戴高樂說:“這次來中南國,戴將軍可能會給貝璐爵士帶來麻煩。”

“嗬嗬,不要緊。”沒有等戴高樂說話,貝璐爵士先回答說:“我們跟法國,在歐洲是一衣帶水的鄰邦,對於法國的問題,我們有責任解決。我之所以敢來做這個中間人,隻是覺得維政主席會給我這個老頭子幾分薄麵,我來的時候,先去拜訪了你的父親陳炯明先生,陳先生認為全新的中南國與法國之前沒有什麽你死我活的過節,沒必要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是,一個國家的崛起,肯定會伴隨著另一個國家在某一地區的衰敗。法國這一次很不幸成了中南國的奠基石。我們雖然覺得令尊的理論不無道理,但是對於法國在印度支那受到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認為,是到了雙方坐下來和談的時候。所以才同意與法蘭西共和國的特使戴高樂

上校一起來南都走一趟。”

陳定夏聽完貝璐爵士的話,知道自己父親的理論未必就適合陳主席的想法,相對而言,陳炯明說得太過宏觀,而且其中還含有一點對歐洲列強的恐懼和害怕。他知道中南國這個主席,自己雖然私下叫他維政哥,但是心裏卻認為他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強悍,還要有威嚴,有想法。他不會對歐美列強假以一絲一毫的顏色,他就是一個大中國的典型代表,是唐太宗,是漢武帝,是康熙老糊塗。他很委婉的對貝璐爵士說:“總督大人可能要有思想準備,我們主席這個人脾氣倔強,為人斤斤計較,對敵人毫不留情,可能他不會認為我們與法國之間還有什麽可談判的,畢竟大家已經兵戎相見過了,我們主席對已經動過槍的敵人,就不會再收手。”

“你們中南國主席難道就認為,我們法蘭西每一次都會失敗嗎?”戴高樂有點不高興了:“這一次,我們隻是來了四艘戰列艦而已,我們還有空軍,我們還有航母,我們還有數十萬無敵陸軍!”

陳定夏沒有跟他爭辯,過去還以為法蘭西有多了不起,荷蘭有多偉大,讓陳維政一介紹才知道,法國就是一菜貨。法國不是工業強國,夾在英國和德國之間,不是讓英國**就是讓德國汙辱。隻要給英國人三分薄麵,英國人不給法國人撐腰,法國人就是桌上的菜、圈裏的豬、院子裏的高盧雄雞,挨吃的命。荷蘭更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國,外麵的地盤比他本國的地盤大千萬倍,不去這些國家手裏搶地盤,去誰的手裏搶地盤!

陳定夏不理他,戴高樂反而得意了,說:“我們偉大的法蘭西是不可戰勝的。”說這話時,連貝璐爵士也覺得有點狂妄過頭,側過臉看了他一眼,戴高樂頓時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說過了,然後吱吱唔唔的說:“難道敗局已定,勝利已經無望?不,不能這樣說!我們仍然可以取得勝利。”

陳定夏把這夥人送上海防到南都的列車,掛了兩個車廂在小火車上,鐵路經過一次提速,小火車已經可以達到每小時45公裏,從海防到南都,也從之前的四個小時減少為不到三個小時。

陳定夏陪同這夥歐洲人前去南都,但全程他不再與那個狂妄的法國人再說一句話,隻是與貝璐爵士談香港,談自己的家人,談自己的堂妹夫上次是如何把陳濟棠弄得灰頭土臉,告訴貝璐爵士,如果當時沒有釋放自己家這個小妹夫,他親哥哥莫方已經準備動手把香港警方一網打盡。貝璐爵士想起這次莫方居然一個晚上就把法國人停在金蘭灣的十幾條船照單全收,不由背皮冒汗。戴高樂認為莫方這種做法不妥,隻會背後陰人,沒有武士的風度。被陳定夏衝了一句:你們法國有本事就把你們的“貝亞恩”號航空母艦開過來,照樣一個晚上收拾你們。

貝璐爵士暗自偷笑,也慶幸自己當時處理得好,沒有得罪桂西這夥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