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第四部 縱橫_第一八七章 襲擊警局



第一八七章 襲擊警局

船上的日子真難過!譚如龍的特戰營分成九組,一個排一組,在遼東半島和山東半島布下了眼線。

放蠱的和玩吹箭的帶著二十來人,去到大連。這夥人一到大連界麵,就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滿洲國居然有戶口,每個人都有身份證,偽滿洲國叫做《國民身份證》,15歲以上者均須領取。自己這一夥人沒有,上街讓人一查就要直接進警局,這讓二十來個廣西來的人作了難。

放蠱的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本來是廣西上金縣的草醫,漢族,姓趙,叫趙克之,他認為所謂的放蠱,其實就是在別人的身上放上一種隻能由你控製的能量體,你需要它什麽時候發作就什麽時候發作,發作到什麽程度就發作到什麽程度。放蠱絕對不是**,射出去爽了就沒事了,而是放出去的蠱需要放蠱者用自己的心神去控製,很辛苦,也不可能控製太多,如果一旦控製不好,蠱死了,雖然不會有什麽反噬之類的事,但是自己也累不是。所以說,放蠱的不如放毒的,放毒的把毒放下,隻管走人,毒不毒得死,那是另外回事。玩吹箭的更年輕,才二十出頭,比莫圓大不了多少,龍州人,姓農,叫農人智。這兩個,帶著二十來人,都是廣西人,別開口說話,一開口就等於告訴別人自己是什麽地方的人。

到了大連,對大連城的城市建築驚歎了好幾天之後,終於把大連城給逛通了。這天晚上回到駐地,發現少了一個人,叫羅狗子,是個職業扒手。趙克之問同行的人才知道,在廣場行竊,被大連的警察抓了個當場。因為不敢說話,隻能裝啞巴,已經被關進了警局。

農人智問是不是確定關進了警局,手下說是,農人智說那就先吃飯,進了警局就丟不了,最多吃點皮肉苦,吃飽喝足了再去考慮。

這時負責後勤的才說,因為我們這段時間太過大手大腳,從南方帶來的錢不夠用,才讓羅狗子去弄兩個回來,這回把他弄了進去,買包子的錢都沒有。農人智一聽笑了,說:“沒有吃就別吃,去警局,我就不相信,這個地方的警察身上不放錢。”

冬天的北方,天亮得晚還黑得早,羅狗子的同夥帶著這二十來人來到警察局門口時,天已經大黑,看看手表,才是六點來鍾。警察局是一個小小的院子,路邊有一段短牆,中間一個小門,門上畫著滿州國的國徽,一個旋轉著的高粱花圖案。走到門口,趙克之說:“阿智,這裏是警局,小心點,別搞出大事。”

農人智說:“如果莫方老大在這裏,他會怎麽做?”趙克之不再說話。

莫方做事,幹淨利落,從來不拖泥帶水,也不喜歡留下什麽尾巴。農人智說著這話,從背上取出吹箭。趙克之看著農人智從懷裏拿出的箭枝,青幽幽的閃著寒光。

隨著從農人智嘴邊射出兩首藍光,警局門口的兩個守衛一聲不吭坐在地上。輕輕推開門,農人智帶著一夥人走了進去,趙

克之讓手下去搜兩個門衛的身體,沒有幾個錢,一張一元的金票都沒有,都是一些寫著兩角三分的零鈔,一人一把三八騎步槍,裏麵居然隻有一粒子彈,看來這個槍不是用來打人的,隻是用來報警。在門衛的身上,他們第一次看到了《國民身份證》。

農人智帶著人走進去,在院子裏,先看到了羅狗子。被捆在柱子上,臉上脖子上道道傷痕,看來受了一點苦。院子裏,寒風吹得人一身發冷,羅狗子的頭發上結了一層薄霜,走近一看,羅狗子居然已經沒有氣,一身青紫,一看就是被凍死的。正在這時,從院子裏,傳出一陣激烈的猜拳聲。趙克之這回也火了,好好一個人,就這樣被凍死,也太過慘無人道,裏麵的居然不知道,還在猜拳作樂。從窗縫中一看,裏麵坐著六個人,正打著邊爐,喝得正開心。

農人智看了趙克之一眼,意思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趙克之說:“我先帶狗子回去,看看還有沒有救,這裏就交給你,有一個活的,我跟你沒完。”背著狗子,帶著五個人,走了。

農人智苦笑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把吹箭對準了裏麵圍坐在火鍋旁的六個人。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第六個哪裏去了?

農人智一腳踢開門,才看到,第六個正跪在炕下,一個勁的叩頭,頻率比小雞吃米還快。

手下人不用吩咐,把第六個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牢牢的綁了起來。

農人智把五人身上的吹箭取出,放進皮囊裏。另外幾個隊員開始搜身,在五個警察身上,搜出了一堆三角五角的散錢,看不到一張大紙。

正在奇怪,聽到第六個在一旁大叫起來:“好漢好漢,我有錢,我有三塊錢!”

所有的人都楞住了,三塊錢!很多嗎?

農人智看到麵前的火鍋,熱騰騰的湯,白生生的大塊肉,隨手在小炕桌上拿起一雙不知是誰的筷子,夾了一塊肥肉扔嘴裏,爽!餓了一天的肚子終於有了一點好料。

“三塊錢,買得回幾斤肉?”農人智問綁住的那位,用的是標準的龍州口音。

對方搖搖頭,表示聽不懂。

一位桂北的隊員用桂柳話把農人智的話翻譯了過來,對方雖然聽得很吃力,好歹是聽懂了,回答說:“我一個月工資四十元,一斤豬肉五角錢。”

農人智心裏算一算,三元錢,確實不多,在龍州,一塊銀元八斤肉,它這裏一元錢買兩斤豬肉,折算之下,一塊銀元值這裏的金票約四塊錢,也就是說,這個家夥身上居然一個銀元也沒有。一個月的工資十塊大洋,差不多,這個工資標準跟南寧柳州的普通打工崽也差不多。

“叫什麽名字,什麽職務?”

“叫馬道林,是這裏分所的所長。”

“不至於吧!分所所長,一個月的工資才十個大洋!”農人智指著火爐一桌子的好菜問:“你們今天

晚上吃得不錯嘛!這一餐,隻怕要吃掉你半個月的工資吧!”

馬所長半猜半懵聽懂了這句話,說:“好漢,我們的工資那是低得可憐,日本人把錢給了我們局長,局長扣下一半再給我們分局長,分局長又扣下一半,到了我這裏,就剩這麽多。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吃飯都不夠。”

“胡說!”農人智指著一桌子好菜問:“吃飯不夠還擺這麽一大桌。”一看,一桌菜已經剩下不多了,自己十幾個兄弟正甩開腮幫子努力在幹,不管犖素,隻管往裏進。

“好漢,你不知道,這是我們幫日本人運送銀元,日本人給的一點勞務費,總共沒多少,分起來更不成樣,就幹脆湊在一起喝掉。”馬所長的話,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放下手裏的筷子,眼睛裏露出驚喜。

“胡扯,我剛才算了算,一個大洋值你們這裏四塊金票,你們幫日本人運銀元,隨便偷兩塊,就能吃一頓好的,還過得這麽苦哈哈!”農人智笑了。

“天地良心,我們可不敢偷,上回送一批銀元到羊角灣,營城分所的一個夥計在鞋底裏偷偷放了一塊大洋,讓日本人發現了,當場槍斃。”馬所長指天發誓聲明自己清白。

“別騙人了,羊角灣還專門有人在屋裏點數不成,盡扯卵彈。”農人智對自己的弟兄們說:“你們知道天下最會騙人的是什麽人嗎?就是警察。”

馬所長急了,說:“誰騙你全家死光光。羊角灣裏停了一條船,叫櫻花丸子,常在在那裏收銀元,收滿一船就回日本,這兩天就收滿,不相信,我帶你們去看。”

“我們才不跟你去,對那個東西沒有興趣,日本人的東西也不敢拿。”農人智說:“我想問,你們把我家的兄弟抓進來,活活打死了,我們也不說報仇,把你們警局這夥人的家裏人全部殺掉就算解氣。”

“好漢饒命,你那個兄弟,不是我們打死的,他一回到警局,就沒氣了,後來我們這裏有一個警員說是閉氣功,才把你兄弟給吊了起來,讓他自己忍不住收了功再審他。”馬所長高叫。

“你的意思是我那個兄弟沒有死?”農人智問。

“肯定沒死。”

“要是真的沒有死,你的命就算是保住了。”農人智說:“有個事還要你幫忙一下,我們想辦幾張居民證。”

馬所長終於收了一口氣,說:“那個好辦,前麵抽屜裏有一大本空白蓋好章的,你們自己填就是。”

農人智走到辦公桌前,果然有一大本,好幾百張,整齊碼好,揣在懷裏,衝馬所長笑了笑,一點頭,走了出去。馬所長一口長氣還沒有出完,隻感覺後腦勺突然生出一陣風聲,還沒有搞清楚風聲來自何處,一把結實的大椅子已經砸在了他的頭頂。他知道,這夥人終究還是放不過他。

農人智一夥人從警局回到臨時住的地方,看到羅狗子正站在屋門口,東張西望,正盼著他們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