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縱橫_第一九○章 聯席會議



第一九○章 聯席會議

從1934年3月一直到9月，中南國長期處於高度興奮之中。不隻是因為自己的工農業大有發展，商業，國際貿易，國內流通，以及與滇桂粵閩之間互通有無，更主要是因為從黃海弄來的東西實在太過豐富。

有近水隆平作向導，在煙台出發的一艘三萬噸級的日本商船，被卡裏普索號劫持，這艘貨船上居然有八千多噸大洋，將近四億元，是去年一年多在中國換取的銀元全部，這艘貨輪也是隸屬於海軍省，卡裏普索的船長知道，有這一單，足夠他回英國瀟瀟灑灑過完下半生，二話不說，連人帶船弄回到中南國。

從日本運輸貨物前往中國大陸的船隻，隻要遇見就絕對不會放過，人造絲、砂糖、卷煙紙、槍支、煙酒、酒精、染料、橡膠靴、輪胎、罐頭製品、脂粉、香水、供水材料、海產品全部連船帶貨弄往中南國。這些東西中南國也缺，雖然必須支付海盜們的提成和費用，但是，總的價格相當的低。中南國黃恒棧公司副總經理陳潔瑤，為此在中南國六個省建立中南黃恒棧分公司，和滇桂粵閩四省黃恒棧公司進行物資調配，才把這些物資消化完，不至於淪落為降價處理。9月下旬，日本開始出動軍艦護航，英國人和軍艦才從黃海回到海防。

趙克之一夥貪食成癮，8月底，在子日艦的山城艦長協助下，又在高雄軍港弄回來一艘五十鈴號輕型防空巡洋艦，之後，高雄港的管理開始進入戰時狀態，港內的艦艇被地麵炮台監視，如果要再去搞艦艇，必須先搞掉地麵炮台，趙克之之流不想找這份麻煩，也就沒有繼續出手。

據不完全統計，這一段時間的打劫，總共在高雄劫獲輕型巡洋艦一艘、初春級驅逐艦一艘，在黃海上劫獲商船六艘，從排水量一千多噸到三萬噸，還有一艘改裝峰風級驅逐艦櫻花號。銀元四億六千多塊，其它物資無數。日本人在各種媒體上狂叫要在全世界範圍內打擊海盜，沒有人理睬他們，因為他們已經退出了國聯。英國人明知是什麽回事，隻在一邊看笑話，法國人早就見識過中南國人的厲害，更不敢發言。

金蘭船廠開始動工，不是造船，是把從黃海弄回來的六艘商船改頭換麵，變成中南國的商船，建立中南國第一家國營遠洋船務公司，進行全球貿易。然後才開始處理日本戰艦，塗掉身上的日本字，取一個不錯的中國名，把一些標致性的日本玩意改頭換麵，劉緒堂廠長告訴陳維政，搞完這一些，估計得一年。陳維政告訴劉廠長，一年後，就開始改裝八萬噸級的貨輪。

櫻花號恢複成驅逐艦，從子日號身上移了一座雙聯裝127mm火炮、一座610mm三連裝魚雷發射管過來後，解決了子日號頭重腳輕的問題。櫻花號增加了一門單聯裝的桂產122mm榴彈炮和二十四挺桂產16.8口徑高射機槍。戰鬥力不在峰風驅逐艦之下。

1934年9月，趁著對紅區的圍剿，蔡廷鍇已經完全拿下福建全省的管理權，不僅紅軍沒有立足之地，國民黨也水潑不進。第一次能夠獨霸一塊這麽大的地盤，蔡廷鍇每天做夢都會笑醒，他現在也有一個比較麻煩的問題，就是如何對待之前在福建各地星羅棋布的蘇區根據地，全力進剿怕得罪陳維政，不進剿又在不停的給自己找麻煩，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蔡廷鍇申請召開參謀長聯席會議，這次會議在廣西的北海召開。

十九路軍參謀長黃強與廣東高參繆培南來到廣西北海時，在這裏，等待他們的是白崇禧、孫渡和鄭進階。由於鄧世增出任十九路軍炮兵司令，趙一肩出任裝甲兵司令，蔡廷鍇把與聯省的軍事協商工作交給了十九路軍參謀長黃強。

黃強號莫京，廣州人。陳維政還記得這個人，上一世在廣州中山大學讀書時，去過一個地方，當地人叫十九路軍墳場，據說之前是黃強家的花園，拿出來安葬一·二八中與日寇奮戰至死的戰士們。

黃強的問題是：如何處理中共蘇區及一些散落人員。

孫渡給了一個建議：單列一個隊伍，讓他們成為一隻與吉鴻昌方振武一樣的抗日武裝。

黃強問鄭進階，陳維政主席的意思怎麽樣。

鄭進階說：我們中南國已經獨立一國，之前在桂西的組織關係也已經自動轉為中南國共產黨，正在申請加入共產國際，因此與國內蘇區的關係不再是權屬關係，而是同誌關係。對他們的發展和決策都不再參與意見，但是個人認為，對待蘇區殘留人員，盡量淡化，送走，清除。不知道中共桂西黨委對此是不是有其它的想法，如果有什麽要求，希望福建方能夠關照的盡量關照。

繆培南的問題是：如何麵對被中央軍打敗的紅軍主力部隊。

白崇禧說：“在暹羅，法國人退到哪裏，趙元喜就追到哪裏，占到哪裏，現在，我們是暹羅，紅軍是法軍，老蔣就是趙元喜。”

鄭進階大笑說，很對很對，就是這個情況！

因此，四省的態度很明確，你去哪裏都行，別來我這裏就行。

繆培南說，我們一起配合，把他們消滅豈不是更好？

白崇禧說：你傻啊！把紅軍剿滅了，讓蔣介石幹手淨腳來打我們？

所有的人都心領神會。

陳銘樞讓黃強請客，在蔣介石這個陰謀家麵前謀得一塊完整的土地，不次於虎口拔牙。大家也一致認為，沒有龍蝦鮑魚不能讓大家滿意。

在酒宴上，鄭進階看到一幫家夥得意忘形，說：“有多大的能力就會有多大的責任，有多大的地皮就有多大的負擔。廣西、廣東、福建三省把中國的南中國海差不多包圓，如此之長的海岸線，如果一旦被外敵從海上進攻，就是第一線。”

“就是就是，這方麵還是雲南好，

收在內陸，安全。”陳銘樞開玩笑說。

“你們是不知道我們雲南的悲慘！”孫渡說：“前些年，法國人在雲南，那就是上帝，隻要能夠跟法國人沾上一點邊，那就是上帝的使者，我們這些跟法國人找不到關係的，就是二等公民。這種日子，你們沒有感受過吧，自從有了滇南，雲南終於成了雲南人的雲南，現在誰還想再來雲南做上帝，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我同意，在廣州灣，我們光是處理吸毒者和不正當職業者，就殺了差不了五萬多人，終於讓當地人知道，法語已經不再是官話，講法語也不再是什麽上層社會的風俗，外國人在這裏，必須遵守中國的法製，否則，照罰不誤。中國人的腰杆子，終於站直了！”陳銘樞說：“為了今天的好日子，誰敢來侵犯我們，廣州灣所有能拿起槍的，都會跟他們拚到底。我已經成立兩個預備役師，隨時可以上戰場。”

一條三斤多重的龍蝦蒸好上菜，廚師正在給幾位分菜，蝦頭蝦殼還要拿下去煲粥，味道鮮美，更有一番滋味。半斤一個的鮑魚還算有肉，廚師現在把味汁淋上，果然不同凡響。

白崇禧開玩笑問黃強：這一餐確定是你請？

黃強說當然，下回去福建，你再請回來就是。

鄭進階說，你們太壞了，在自己的地盤，走的是招待費，去別的地方，走的是公務費，執行費太高顯得腐敗，公務費再高，也是正常。所以搞這種在對方地盤請客的無聊事。

孫渡哈哈大笑，說：我們雲南搞出差包幹製，就給我這麽多錢，用光了自己填，不如去我的地盤，吃多少都行，不過沒有鮑魚，有鮑菇，沒有龍蝦，有金龍，下回哥幾個別嫌遠，也去雲南看看兄弟的老巢。

大家一致同意，下回就去雲南。聽說雲南四季有鮮蘑菇，下回就吃它。

繆培南說，你們這些家夥，真不是人，人家老蔣在江西，打得天昏地暗，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勞心勞力，你們到是好，吃了海味想山珍，吃了北海想昆明。

大家哈哈大笑，一致認為老蔣是自找的！

回到福州，黃強開始配合蔡廷鍇對福建十九路軍進行全方位的整編，沈光漢、區壽年、翁照垣分別整編為福建陸軍第一軍、第二軍、第三軍。炮兵司令鄧世遵，下轄兩個炮兵師，裝甲兵司令趙一肩，下轄三個裝甲師，成立空軍司令部，參謀長黃強兼任空軍司令，這位在法國學習過航空的專業人仕，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專長。讓蔡廷鍇後悔的是，不應該放走薩師俊，現在，去什麽地方再去找一個海軍司令，讓他傷透腦筋。

蔡廷鍇不出福建一步，不是他信守諾言，而是白崇禧和鄭進階再三告誡，保存實力，以防生變。蔣介石是不會看著他坐擁福建的，打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把軍閥打掉了一部分，又冒出一個蔡廷鍇，他絕對不能忍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