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她不知道這叫白給
塞納生命在前端時間援助晨曦之星襲擊了阿爾特財團的事情幾乎鬧得人盡皆知，但凡是住在二十五區的人應該都知道這一點。
按理來說，兩者的關係不說不死不休，至少也算是積怨已久，別說合作了，就算雙方忽然布告宣戰文書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卡洛爾從來沒有覺得阿爾特財團可能會與塞納生命合作，就連一開始阿爾特財團希望仲裁局能夠幫忙給塞納生命施壓，卡洛爾都是相當樂意的。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塞納生命的野心一直沒有消退，這也是仲裁局時不時就會打壓一下塞納生命的原因，所以在當初得知塞納生命援助晨曦之星襲擊阿爾特財團的消息時，作為合作方的仲裁局卻是顯得相當的開心。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塞納生命自己斬斷了與阿爾特財團之間發展的可能，作為得利者的卡洛爾自然是笑開了花，同時也開始趁機打壓塞納生命拉攏阿爾特財團。
站在卡洛爾的視角，阿爾特財團是怎麽也不可能與塞納生命重歸於好的，約納斯忽然給了她這麽一個“驚喜”，實在是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在短暫的失態後，卡洛爾冷靜了下來，吩咐通訊中的秘書馬上到阿爾特財團找約納斯詢問具體情況。
“如果隻是激將法，這個玩笑未免也開得太大了。”
掛斷通訊後，卡洛爾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低聲自語。
要說後悔，卡洛爾自然是十分後悔的……如果約納斯來的那天，與對方直接簽署了合作協議，後續也就沒這麽多讓人頭疼的事情了。
現在的她也已經沒有了約納斯隻是在“釣魚”的想法，如果阿爾特財團手中沒有掌握著虛擬實境的技術，塞納生命是不太可能放下之前的恩怨，冰釋前嫌與阿爾特財團合作的。
除非是擁有讓對方沒辦法拒絕的利益，不然以那位萊茵小姐的嘴臉，又怎麽可能先一步低頭認錯呢？
想到這裏，卡洛爾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惱，同時也有些微的惱怒。
回過頭來看，當時的約納斯似乎就沒有想要與仲裁局認真談合作得意思，但凡他先一步拿出樣品，自己就不可能會說出拒絕的話語，而且在自己拒絕後轉頭就跑去找上了塞納生命，很難讓人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的。
當然，不管約納斯是不是故意的，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想要挽回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卡洛爾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懂約納斯為什麽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先前兩者的合作一直都很順利，偏偏隻是出了一點點小小的紕漏，對方立刻便翻臉不認人了。
——堪稱拔屌無情的典範。
……
虛擬實境的消息在二十五區迅速傳播開來，自然也傳到了虛境教這裏。
教內接觸這方麵先沿科技的教徒並不多，反倒是接觸武器這方麵的人會更多一些。
但饒是如此，人們也都或多或少聽過虛擬實境這一概念，對於教內大多數而言，隻要不是傻子，多少都能想到這一項目背後所蘊含的巨大利益。
然而作為聖女的尤休婭·德蘭卻依然維持著那副寬容的姿態，見到誰都是滿臉笑意，就像是絲毫沒有在意阿爾特財團研發出的這一項足以改變世界的技術一般。
這副事不關己的姿態，讓她的手下都忍不住開口提醒：
“聖女大人，我們是否應該提前展開行動？”
“為何？”尤休婭·德蘭露出略微有些疑惑的神情。
“若是讓阿爾特財團的勢力與聲勢進一步擴大，我們的計劃就更難實現了。”
“它的存在，對於未來而言是好是壞尚且不能確定……在我弄清楚這一點之前，還不能貿然行動。”
尤休婭·德蘭的態度十分曖昧，但她卻也給出了一個相當明確的決策。
那便是在接觸阿爾特財團之前，先要去接觸另外一個人。
——塞琳·諾拉。
這個名字鮮少有人知曉，尤休婭·德蘭也沒有給出她為何會想要接觸對方的理由。
相比於外界所說的，尤休婭·德蘭進入二十五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填補阿法妮茜的空缺以及找阿爾特財團麻煩，真實情況下的尤休婭·德蘭態度則更加曖昧。
就連她身邊最為親近的幾個人都尚且不清楚這位聖女殿下的真實想法，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相比於尤休婭·德蘭的淡定，作為虛境教唯一指定網絡安全指導的安小姐則有些坐不住了。
作為一名資深黑客，她很清楚這項技術的實現對於現有的秩序而言意味著什麽。
這項技術對上以往的超夢技術差不多可以說是降維打擊，這項技術的問世對於黑客而言更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但呆在虛境教內，各種消息她根本沒辦法證實，這讓她更加心癢難耐。
——要不想辦法偷偷溜出去驗證一下事情的真實性？
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個念頭，把安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偷偷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在關注著她，畢竟是虛境教唯一一間隔間，安平時的隱私還是很有保障的。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少女心中的想法被放大了更多，想要去阿爾特財團一探究竟的想法被愈發的放大。
她窩在沙發上，欲念不斷滋生發芽。
然而少女並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往往隻會通向一個結局。
——那就是名為白給的深淵。
……
阿爾特財團的發布會按時召開了。
這一次與以往的發布會有所不同，因為負責介紹的不僅僅有艾菲爾，約納斯本人也將作為主辦人，與塞納生命的萊茵小姐一同召開這一次的虛擬實境的產品發布。
到現場的人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二十五區十分權威且有名的媒體。
這一次發布會的召開可以說是吸引了整個二十五區甚至是整個聯邦的視線，因為荒野的原因，其他地區對於這個消息尚且還不太清楚，但光就是二十五區，此刻就有數千萬人正在注視著這裏。
這讓萊茵或多或少都有些壓力，然而同樣也是第一次參與到這種場麵的約納斯卻是十分淡定，對於各方的提問也是從善如流的回答，這多少讓萊茵有些意外。
提問環節很快便過去了，緊接著便是眾人期待的演示環節。
由於現場無法將演示的內容展現的淋漓盡致，所以約納斯隻通過樣品介紹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功能，刻意忽略了幾個還在開發中的問題，饒是如此，隻是展示中的內容便已經讓在場的媒體瞋目結舌。
作為塞納生命的代表，萊茵小姐雖然稍微有些緊張，但在場麵這塊卻是絲毫不輸約納斯。
虛擬實境主要會以塞納生命的渠道售賣，並且這項技術將會加入塞納醫療白金會員的體驗項目。
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條件，其背後所代表的利益就已經龐大的讓人難以想象。
當然，作為交換條件，其他的一切幾乎都是有利於阿爾特財團方麵的。
繼切爾茜小姐後，萊茵小姐也走上了出賣公司利益換取“友誼”的老路，隻是其本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
回到發布會現場。
這注定是一個將會載入史冊的一夜，至少對於二十五區而言，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這場發布會。
其中當然也不乏惡意的……潛藏在人群之中，不被人所察覺。
燈光散開，萊茵走下台，稍稍鬆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約納斯。
她的心中自然是十分激動的，這個項目的簽署，代表著她在家族中已經站穩了腳跟，至少自己繼承人的身份應該是不會被人說三道四了。
少女想與約納斯分享這份喜悅，然而後者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麽，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這讓她多少有些鬱悶，也就是剛準備走下台的那一刻，場內的燈光忽然全部熄滅。
緊接著，嘈雜的聲響從人群中爆開，周圍的安保部隊第一時間進入了警戒狀態，但卻為時已晚。
人群中，似乎有人拿起了槍，對準了台上。
砰的一聲，似乎能夠看到空氣隨之扭曲。
萊茵的大腦陷入一片空白。